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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宕起伏之中,隐约听到他在耳际低语。
阿芷,你是我裴纪的女人……
……
她怎么可能做裴纪的女人?
林嘉芷失笑出声,独自裹着被子望着窗外曙色渐明。
他不知疲倦地纠缠了她一整夜,却终究要在天亮前离去,他们的关系根本见不得天光,她即便不再是萧氏的女人,也不可能是裴纪的女人……
“县主!”外屋响起白蘋惊惶的呼声。
林嘉芷懒洋洋地坐了起来,看着白蘋跌跌撞撞闯入,惊恐地望着她。
“打水来!伺候我梳洗!”她淡淡地吩咐道。
她不在意白蘋发现什么,她是当朝县主,大周天子的亲侄女,她原本就不需要为萧隶守寡,无论是再嫁还是养男宠,她都做得,唯独做不得裴纪的女人。
白蘋渐渐收了不该有的表情,应声而去。
屋子里情爱的气息逐渐散去,林嘉芷亦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公主那边没那么快召见她,她正好去鲁王府见一见修之,她这国公府的守卫还需要再加强一下……
八月底,长安燕望西进京,受封为雍国公。
九月一日,天子与雍国公狩猎西郊,以庆天下一统。
“我又不善骑射,去做什么?”林嘉芷拒绝了。
往年的围猎,她也都不会去,他一定会去的场合,她去做什么?
“今年不一样!”林嘉兰兴致勃勃地说,“往年就是京城子弟比试,今年是我们要跟长安来的那群人比试!”
林嘉芷心中一动,问道:“那个燕望西,很厉害吗?”
自从裴纪回京后,围猎的头名就没有让过别人,这次既然要比试,也京城子弟这一方,也一定是以他为首,他……会输吗?
“燕怀的独子!你说厉害不厉害?”林嘉兰道。
林嘉芷笑了笑:“虎父也可能生出犬子啊!”
“我听说,燕望西曾在银州大败过戎人那个王……”林嘉荃小声地说。
林嘉芷不以为然:“裴纪镇守宁武关的时候,不还七战七胜过?”
林嘉兰笑道:“不管裴纪还是燕望西都得输,你们别忘了,这次大哥也会参加啊!”对于林致之的本事,林嘉兰还是十分信任的。
林嘉荃也是:“是啊!这次一定是大哥拔得头筹!”
林嘉芷皱了皱眉,道:“那我也去看看吧!”大哥虽然武功高强,可骑射狩猎上,未必就能比裴纪厉害吧?
那一夜之后,她拜托林修之把国公府的守卫加强了一倍,也从阿若那里要来了两名女侍卫,整个国公府里里外外围得如同铁桶一般。
从那以后,裴纪再也没有出现过。
只有一次,她和平之一起去玄女观的时候,他站在山路边,冷沉的目光伴随了她一路,后来再去玄女观,便没有再见过他。
到今天,已经一个多月了。
林嘉芷坐在高台之上,一眼就看到了位于关中子弟前列的裴纪。
他仿佛瘦了一些,一张脸看着更为冷硬,薄唇紧抿,目光深沉,直直地朝她望过来,犹如利箭一般,将她钉在座上,不能动弹。
直到号角吹响,林致之和林嘉若下了高台,他才收回目光,掉转马头跟随队伍离开。
林嘉芷松了一口气,望着涌向围场的那一群少年郎。
那都是大周最杰出的少年,英武俊朗,大多数甚至文武双全,他们穿着箭袖,骑着骏马,举着大弓,神采飞扬地追随在秦国公主林嘉若身后,拼劲浑身解数,只为博公主殿下一声喝彩。
裴纪也是其中的一员……
上回从阿若的反应来看,她似乎已经有心上人了,说不定就在这群少年郎之中,此刻他们相携策马。
她突然对林嘉若生出了无限艳羡,甚至还有一丝嫉妒。
“县主要不要一起下去玩玩?”长兴侯家的姑娘跃跃欲试邀请。
“好!”她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这一场声势浩大的围猎却出了大事:围场进了刺客!
不但进了刺客,还冲着皇帝最宠爱的秦国公主去了!纵然公主没有受伤,也足以让皇帝陛下雷霆震怒。
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负责这次围场戒卫的右金吾卫难辞其咎,不过皇帝陛下也没有急着追责,而是令右金吾大将军谢尚祖带着所有大小将领亲自入林,将所有参与这次秋猎的人带回营地。
宿营地一带,放眼望去,不是惊惶,便是凝重,便是裴纪,也没有面上表现得那样毫无波动。
这次的事,是他明知风险,却要执意安排的,甚至连四位兄长都没有打过招呼。
这样的冒险带来的刺激感,恰能缓解他心头的燥闷,就如当年被迫与西越土司之女定下婚约后,他得了人手,便连屠三座山寨,才缓了心头邪火。
可是在围场看到她之后,却生出了不安。
以往她都不会参加围猎,怎么这么巧这次就来了?围场出现刺客,会不会惊吓到她?
想到这里,他便对身旁属下的回禀听得有些心不在焉。
“……人已经带出去了,只是在撤退的时候,被一名女眷撞见,那女眷惊惶之下,跌下了断崖!”
裴纪听到这里,心中一紧,立即吩咐道:“去打听一下,几位县主可都回来了?”
不等他手下的人奉命离去,便有急报而下:“陛下有令,管城县主未归……”
裴纪脑中轰然炸裂,猛地一拉缰绳,朝他安排的撤离之处狂奔而去。
阿芷……阿芷……
怎么会是阿芷?!
一直到往断崖下爬时,他都没能回过神来。
他一手安排的意外,谁都还没出事,为什么先出事的会是阿芷?难道这就是给他的报应?
报应,不是应该报应到他头上吗?为什么会连累她?
山壁划破掌心带来的痛感让他的脑袋一点一点清醒,心里的恐慌也一点一点随之清晰放大。
这样一座断崖,倘若摔下来……
“阿芷……阿芷……”他不自觉地念了两声她的名字,加快了下爬的速度。
……
林嘉芷呆呆地看着那个仿佛从天而降的男人,看着他从死去的恶狼身上拔下匕首,看着他用力将狼尸丢向洞口,然后面色清冷地朝自己走来。
“裴纪……”她喃喃地唤了一声,眼泪蓦然落下。
他走到她面前,带着一身血腥气,将她紧紧拥入怀里,沉默片刻,低声道:“没事了。”
那一瞬,林嘉芷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也放不下他了。
“裴纪……”她窝在他怀里,心里只剩下软弱,“裴纪,我好怕……”
他的手抚过她凌乱的发丝,抚过她破碎的衣衫,最后展开她的手,看着她手心划破的伤口。
“别怕,我带你回去!”他抱起她朝外走去。
“不要!”她慌忙抽回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急切地吻住他的唇,“不要回去……裴纪……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着我……”
“想!”裴纪用力地回吻,恨不能将她揉进骨血,教她再也不能逃开。
这些日子,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分明前一夜他们还耳鬓厮磨、缠绵达旦,为什么他一离开,她就翻脸无情了?甚至连问个究竟的机会都不肯给他?
可是现在,她又表现得那样痴情恋慕,他很想问问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她柔软的双唇已经吻到了他的脖子,犹自深情呢喃:“裴纪……我好想你……”
裴纪眸色一暗,伸手抚进她的衣内,哑声问道:“上次,够了吗?”
她神色迷离地摇了摇头:“不够……裴纪……不够……”
……
林嘉芷睁开眼时,下意识地喊道:“裴——”猛然闭口,惊慌失措地打量着周围。
是一间陌生的屋子,眼前没有人,但是身后有一个——
“我在。”裴纪淡淡应道。
林嘉芷愣了愣,随即被他转了个身,面对着他。
他穿着中衣,散着长发,清晨初醒的神态软化了冷峻的眉眼,好看得教她心口发烫,情不自禁贴了上去,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
他的唇角仿佛勾了一勾,语气也多了几分柔软:“身上疼吗?”
她顿时脸上滚烫。
身上当然是疼的,到处都是落崖时擦出的伤口,掌心更是在抓山间藤蔓时被磨得血肉模糊。
但他这么一问,她首先感觉到的却是下身的酸痛……
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林嘉芷心下微恼,轻推了他一下,顾左右而言他:“这是哪儿?”
☆、第573章 春深杏花乱——纪芷番外(五)
此刻天似乎亮了,他们躺在一座简陋的土炕上,身上都换过了衣衫,她动了动身子,虽然浑身酸痛,但身上是干净舒适的。
“山下农家,昨夜你晕过去了。”裴纪道。
林嘉芷脸上更烫了。
她还记得自己是怎样缠着他的,记得他磨着她说了许多话,作了许多承诺,从黄昏到入夜,抵死缠绵。
但具体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却没印象了。
“想什么?”裴纪问道。
她恋恋地贴进他怀里,轻声道:“裴纪,我们该回去了……”一夜未归,也不知外面要找成什么样了,但愿安安还没察觉……
他突然抬起了她的下巴,眸光微冷:“昨天不是不肯回去?怎么,又够了?”
林嘉芷红了红脸,道:“不回去,难道要被找到这儿吗?”
他猛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冷声道:“那就让他们找到!”
“裴纪!”她嗔了一声,被他堵住了嘴。
衣衫褪下时,她微弱地反抗着:“裴纪……不要……”
裴纪抬起头,哑声问道:“不喜欢?”
她忍不住娇吟了一声,攀住他的身躯,诚实地答道:“喜欢……”
他心头顿时柔软下来,声音越发暗哑:“回去之后,是不是又要躲着我了?”
她双眸迷蒙地看着他,轻喘道:“你想要如何?”
他吻着她的唇角,道:“今晚,我去找你!”
她蹙眉。
他越发凶狠起来:“今晚找不到你,明日我就登门拜访!”
“别……”她刚说了一个字,声音便破碎开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开口,“这几天不行,刚出了意外,定然还有许多事……三天……三天后……我府里,西北角上有个院子……”
他终于不再说什么。
直到结束后,才吻着她的唇,低声威胁道:“你若骗我试试!”
裴纪带着林嘉芷回到围场宿营地之后,皇帝便下令拔营回城,这一次秋猎算是败兴而归了。
刺客虽然没有抓到,裴纪也知道在林嘉若等人眼中,自己的嫌疑最大,不过只要没有证据,他也不怕什么嫌疑。
回城途中,金吾卫仍旧担起了护卫之责。
裴纪骑着马前后徘徊跑动,林平之忍不住劝道:“裴将军,不用那么紧张,这么多人,哪个刺客那么不长眼还敢跑出来?”
裴纪“嗯”了一声,听劝地停止了跑动,随着身旁的马车缓缓而行,目光恍若不经意地掠过马车车窗,车帘却纹丝不动。
裴纪心中顿时烦躁起来,林平之都喊破了他的名,她难道没听到?不是又打算避而不见吧?
他盯着车轮子看了一会儿,从衣袖上扯下一个扣子,在手心攥了攥,又狠狠地丢了出去。
别人一查车轮就能发现他的扣子,他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了?
“裴将军,你扔了什么东西?”林平之好奇地问。
“袖扣掉了!”裴纪淡淡地说。
林平之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