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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准儿给人当了妾,连回娘家的机会都没有,看她找谁哭去。
而前院那边,杜程均不知道跟江其佑说了什么,外面的下人只听得到自家老爷爽朗的大笑声。
然后一个个不由得暗暗佩服这位杜家这位四爷。
要知道,老爷已经很久没这么开怀大笑了,能让成天板着个棺材脸的老爷开心成这样,也是人家有本事。
等杜程均离开以后,江其佑把江亦嘉叫到书房去。
江亦嘉痛恨她爹的作风,却也十足的怕她爹。
因此进去以后就很忐忑。
“爹,您找我?”江亦嘉站在书案前,连坐都没敢坐。
江其佑抬头看过来,一张老脸乐得都快开花了,“亦嘉,坐,快坐。”
江亦嘉走到一旁坐下。
江其佑道:“杜家说很快就会挑日子上门提亲,你这边也紧着准备准备,嫁妆该绣的,好好绣绣,别给咱江家丢脸。”
江亦嘉看着江其佑那副为了名利无所不用其极的嘴脸,心中很不是滋味,但还是点头,“女儿知道。”
“嗯。”江其佑看起来心情不错,多点拨她两句,“你要知道,等你嫁了杜程均,你就是楚王妃的四婶,是长辈,你跟楚王妃又是好友,以后要多多往来,明白爹的意思没?”
“明白。”江亦嘉点头,心里泛苦,他爹到底不是嫁女儿,而是卖货物,把她拿去换更大的利益。
可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她扭转不了,也掰不正她爹,只能这么着了。
江其佑看着这个女儿,觉得有些遗憾。
其实当初他动过一个更大胆的念头,想把她送到楚王身边去。
当时他觉得连杜晓瑜那种平民之女都能嫁过去得楚王宠爱,为什么自家的女儿就不可能呢,好赖他还是个官老爷,亦嘉的才貌又出众,各方各面都比杜晓瑜强吧,正妃是不可能了,侧妃,要么庶妃,再不行,侍妾也可以,只要抱上楚王的大腿,他也算是楚王的老丈人了,将来只会有数不尽的好处。
可是后来他发现他有位同僚也想往楚王身边塞人,就是楚王妃怀孕挺着大肚子的时候,那位同僚想趁机把她女儿送过去给楚王解闷,结果那位同僚从楚王府回到家的当晚就中风了,至今还瘫在榻上,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
江其佑被吓了个结结实实,当即打消了念头,只能将目标瞄准那些个不太扎眼但又不至于什么都不是的权贵。
虽然绕来绕去绕到了楚王岳家,不过说起来,也算是变相和楚王攀了亲,这笔买卖不算太亏。
江亦嘉出了江其佑的书房,又去了江亦臣的院子看他。
大哥江亦珩和二哥江亦琨都在里面,二嫂桂氏在外面看着江荣。
见到江亦嘉进来,桂氏道:“呦,亦嘉来了?”
江亦嘉淡淡点头,问:“我三哥怎么样了?”
桂氏道:“没有娘伤得重,已经请大夫看过了。”
江亦嘉了然,加快脚步走进去。
江亦臣松松垮垮地披了件外袍,正坐在茶桌前。
江亦琨似乎和他说着什么,江亦珩听不懂,但还是努力地坐着听。
“三哥。”江亦嘉笑着喊了一声。
江亦臣抬起眼,面容显得有些苍白,清减不少,越发显得棱角分明了。
“亦嘉来了?”江亦臣笑着让她坐。
自家兄妹,江亦嘉也不拘束,直接坐下。
江亦琨一向护着江亦臣这个弟弟,知道是因为小妹不懂事瞎折腾害得爹动怒打了娘和三弟,他看江亦嘉的眼神就有些不善。
江亦嘉也知道二哥不喜欢自己,只不过打都打了,这会儿道歉也没什么意思了,只说道:“爹已经同意下来,这桩婚事算是定了,三哥放心,只要我嫁过去,爹就再也不会为难你和娘了。”
江亦臣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你要想清楚。”
他不想自己和娘受皮肉之苦换来的,是她后半辈子的日子过得不痛快。
“我不想当妾。”江亦嘉面色坚定地说:“杜家的长辈们我又都见过,知道他们家待人不错,四爷心性也好,嫁给她,我不会吃亏。”
江亦臣还想开口,江亦琨绷着脸就阻止道:“行了三弟,难得爹答应下来,可别又闹出什么乱子,再说,小妹都这年纪了,没有再留家的道理,留来留去,都成老姑娘了,以后哪里还有人家肯要,嫁出去也好,省得你和娘成天操心,都这么大姑娘了还不会想事儿,成天任性胡闹,像什么话?”
江亦臣叹口气。
江亦嘉扯着嘴角笑了笑,安抚他,“三哥放心,再不济,有楚王妃护着我呢,谁敢苛待了我?”
——
这天,江亦臣去了楚王府,对门房小公公说明自己找楚王。
傅凉枭恰巧在府上,便让人带他进来。
短短时日,江亦臣像是换了个人,清减削瘦了不说,脸上还多了几分历经风浪过后的沧桑。
傅凉枭挑眉看他,“找本王有事?”
江亦臣想了很久才说,“师父仙逝了。”
傅凉枭喝茶的动作稍顿。
江亦臣又说:“是慧远大师告诉我的,他已经先一步去九仙山了,我因为家里有事,抽不开身,所以暂时还得留在京城。”
傅凉枭皱皱眉,他知道段濯一旦步他娘的后尘试药必定会死,但没想到这么快人就没了。
“我来找王爷,是想请你给我一只蛊。”江亦臣说。
傅凉枭眯着眼,“你想做什么?”
江亦臣抿了抿干涩的唇,“我爹当年酿下的错已经不可挽回,我虽恨他,可他到底是赋予我生命的亲爹,所以这笔债,我想替他还。”
“你要亲自试药?”
“是。”江亦臣颔首,“最后一颗药的方子,师父只给了我一个人,除了我谁也炼不出来,你给我蛊,等我处理完家里的事就回九仙山,顶多一年的时间,我就能成功。”
傅凉枭道:“本王素来不牵连无辜,虽然你身为江其佑的儿子,但罪不至死,至于试药的事,谁造的孽,谁来试。”
“不!”江亦臣道:“师父说过,三年期满,我必须亲自入宫送最后一颗药,让我试药是最合适的。”
傅凉枭冷笑,“你知道试药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江亦臣回答得很坚定,“因为没有准确的方子和每一味药材的重量,只能一颗一颗地炼出来试,在这途中,有可能因为误食了某一颗不合格的药而导致死亡。”
“知道会死你还敢试药?”傅凉枭神色微冷,“你自己也说了,你师父让你三年期满入宫送药,你要是死了,谁来送?一旦换成别人,以皇上多疑的性子,他一定不会收下,到时候会出什么大乱,想必不用本王多说你自己也能想清楚。”
江亦臣陷入沉思。
师父给过他一份地图,能帮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开大内禁军直接到达弘顺帝的养心殿。
说白了,三年期满去送药的他,是师父的替身,只要刻意伪装一下声音,就能很好的蒙混过关。
他的任务是要顺利把最后一颗药送到弘顺帝手里,彻底催化蛊虫,让原本该很多年后才能发作的蛊虫后期效应提前发作。
傅凉枭看他犹豫不定,冷言道:“江其佑的命,本王要定了,你要么回九仙山炼药,本王让人取回来给他试,若是觉得不忍心,本王也不强求,但你别想从中阻拦本王杀他!”
江亦臣深吸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爹欠下的债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哪怕是他这个当儿子的搭上一条命也于事无补。
可如果试药的是他爹,而炼药的是他,那么跟他狠下心药死亲爹有什么分别?
江亦臣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事实,他可以恨,可以不听江其佑的话,甚至是永远不回那个家,但他不能亲手药死江其佑。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了。
“先回去想清楚。”傅凉枭道:“你如果下不去狠心,就把方子交出来,本王找人去炼药,三年期满,再由你送入皇宫。”
江亦臣握了握手指,还是什么都没说,站起身,“告辞。”
江亦臣走了以后,傅凉枭负手立在窗边,对着外面发了好久的呆。
杜晓瑜抱着小离忧进来,见他眉心笼着一片愁云,便问:“怎么了?”
“段濯死了。”傅凉枭道:“江亦臣刚来找过我,他亲口说的。”
九仙山上的事,傅凉枭早就全数告诉了杜晓瑜。
因此杜晓瑜知道段濯在先皇后去了之后一直在替她试药,随时都有可能因此而丧命。
但谁也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快。
“王爷要亲自去九仙山吗?”杜晓瑜问。
“父皇疑心病很重,我还是不出城的好,私底下让人去料理后事,把人安埋了吧!”
“那往后谁试药?”杜晓瑜又问。
“江其佑。”傅凉枭眸光转冷,“这是他罪有应得。”
杜晓瑜点点头,没再谈论这事,说道:“慧贵妃今日刚刚晋封为皇贵妃,于情于理我都该入宫一趟,王爷有空陪同吗?”
“当然。”听到她的声音,傅凉枭转过身,面色一点一点柔缓下来,莞尔道:“等着,我去换身衣裳。”
一刻钟以后,马车从楚王府出发,往皇城方向而去。
钟粹宫。
一向清静的地方今日显得格外热闹,因为本朝第一位皇贵妃刚刚行了册封礼,哪怕知道皇上是为了安抚她病重,携礼前来恭贺的妃嫔还是很多,直把前殿坐得满满当当,一片欢声笑语。
霓裳听了一耳朵的好话,面上情绪只是淡淡的。
中途青嬷嬷送来了汤药,当着众妃嫔的面,她不得不喝,于是端过碗,直接抬起来往嘴里灌,然后突然剧烈地咳了起来,把喝下去的药都给吐了,还不小心打翻了剩下的半碗。
这阵仗可把嫔妃们吓得不轻,一个个用帕子掩着口鼻错让开,生怕传染到自己身上。
见皇贵妃实在是咳得不行了,才一个个找了借口顿做鸟兽散。
钟粹宫很快就清静下来。
青嬷嬷看着被皇贵妃吐了一地的汤药,有些为难,“要不,奴婢再去煎一碗来?”
“不必。”霓裳接过大宫女香巧递来的帕子擦了嘴,“有气无力”地说道:“本宫乏了,想歇会儿,你们都退下。”
等下人们退了出去,霓裳才赶紧倒了杯温水漱口,再往嘴巴里塞了一大颗乌梅。
应该是刚才来这儿寒暄的嫔妃们出去说了什么,让弘顺帝得了信,放下奏折就坐着御辇匆匆往钟粹宫来。
进门见皇贵妃脸色苍白地侧卧在榻上,弘顺帝皱皱眉。
他只是想让皇贵妃调养回去,但不是要了她的命,毕竟是老七的养母,她要是死了,老七一准要闹翻天。
弘顺帝没打扰床榻上“睡着”的皇贵妃,叫来青嬷嬷问:“皇贵妃为什么会这样?”
青嬷嬷如实说,“之前汤药煎好的时候,奴婢给娘娘送了一碗,她刚喝下就一直咳,结果全吐出来了,再之后就这样了。”
“林太医呢?”弘顺帝又问。
说起林太医,青嬷嬷就有些犹豫,“林太医说娘娘无大碍。”
“无大碍能这样?”弘顺帝怒不可遏。
青嬷嬷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个林太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