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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人在这年头多稀罕啊,更何况是那么优秀出众的,也难怪连私塾的夫子都这般敬重。
杜晓瑜还是头一回感受到,身为童生的妹妹,竟然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淡淡一笑,杜晓瑜道:“那么,就有劳夫子了。”
回到家以后,杜晓瑜去了一趟老宅。
帮丁家干活的几个小女娃坐在院子里有说有笑,胡氏端着一盘糕点出来,正是前几日杜晓瑜去镇上给她买的。
杜晓瑜无奈,还以为胡氏是不爱吃,却原来是特意给这个几个女娃娃留的。
杜晓瑜抬步走进去,笑着喊:“娘。”
胡氏见到她,脸上都笑出了褶子,招呼着:“小鱼儿快过来一起吃。”
几个女孩见到杜晓瑜,纷纷站起来打招呼,现如今杜晓瑜是小地主,她们每天给她干活都有钱拿,家中爹娘再也不会轻易咒骂她们是赔钱货。
因此,这几个女孩对杜晓瑜的态度除了恭敬还有感激。
杜晓瑜点头示意,“大家都坐吧,别客气。”
女孩们这才听话地坐了下去。
胡氏将点心放在桌子上,特意嘱咐,“都别害羞,自己拿啊!”又转身进屋给她们一人倒了一杯水。
有杜晓瑜在,女孩们越发的拘束了,谁也不好意思先伸手去拿点心,却是每个人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这么精致好看的点心,她们可还是头一回得见呢!
杜晓瑜看出了她们的不自在,便自己动手给一人拿了一块,说道:“这是镇上顺隆记的枣花酥,很好吃的,都尝尝吧!”
女孩们伸手接下,齐齐道了谢,这才敢小口小口地吃。
吃完一块,杜晓瑜又给她们拿。
等枣花酥全部吃完,其中一个女孩才敢小声说:“晓瑜姐,我们几个是想来问问能不能给我们多安排点活计?”
杜晓瑜疑惑地看向众人,“为什么?”
杜晓瑜刻意减轻她们每天的任务,就是不想她们小小年纪因为干重活伤了根本,没成想她们反倒觉得太过轻省了。
女孩咬着唇道:“我们家穷,日子不好过,下头有两个吃长饭的弟弟,今年又轮到我们家养爷奶,爹娘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银钱给我置办嫁妆了,我想在出嫁前自己攒点嫁妆钱。”
杜晓瑜又看向其他女孩,女孩们全都点点头,眼睛里充满了祈求。
杜晓瑜暗暗叹口气,“我本来是不想让你们干重活的,怕伤到你们的身子,可是……”
“晓瑜姐,我们早就习惯了,多苦多累的活都能干。”女孩们异口同声说道。
杜晓瑜想了想,“既然这样,那你们明天去我爹那里登记一下,跟着各自爹娘下地干活去吧!”
“谢谢晓瑜姐。”
听到能下地干活,女孩们高兴得不行。
把她们打发走,杜晓瑜感慨道:“没想到我们村子里还有这么多受苦的女孩。”
胡氏道:“这年头,谁家不想要能养老送终的小子,闺女都是往出嫁的,还得花不少银钱,尤其是闺女多的人家,压根就不把她们当成亲生的看,什么脏活累活都使唤她们,吃不饱也穿不暖,这些小丫头日子不好过也正常了。”
胡氏这些话,倒是让杜晓瑜想起了原主做童养媳的那些年。
胡氏见她沉默,马上扯开话题,“不说这个了,说说你自个的婚事吧!”
杜晓瑜愣了一下。
胡氏笑道:“我听你嫂嫂说,你这段日子跟阿福相处得挺不错,怎么着,他知道了?”
被胡氏直接捅破了问,杜晓瑜脸上臊得慌,半晌才小声说:“随便提了两句。”
胡氏又问:“那他态度如何?”
杜晓瑜点头,“阿福哥哥答应了。”
胡氏止不住的高兴,“虽然我不太看好他是个哑巴,可要说对你,那是绝对没得说的,自打他来我们家到现在,我和你爹可全都看在眼睛里呢,只要你自己满意了,那我们说什么也不会反对。”
杜晓瑜颔首,“娘,请人看日子定亲吧!”
她对婚姻没什么执念,不求轰轰烈烈,但求踏踏实实细水长流,夫妻二人相扶相持过完一辈子。
虽然阿福长得不踏实,不过他的为人品性在她这里是绝对过关的,那就没什么好挑的了,招他上门,总比以后嫁出去眼睁睁看着相公纳妾要好太多。
当天晚上,胡氏就把这事儿跟丁里正说了。
丁里正一开始不同意,可胡氏坚持说这是杜晓瑜自己的选择,他们虽然是她名义上的爹娘,但到底不是亲生,不能擅自帮她做这个主,丁里正便也只得默认了。
挑好日子,杜晓瑜去镇上买了一些布料回来给两人各做了一身新衣,办了几桌席面,请乡邻们吃了顿饭,这桩亲事就算暂时定下了。
不管是原身还是杜晓瑜,在白头村的村民们心中的印象都是很不错的,见到她一步步往上走,所有人都很高兴,虽然有人不怎么看好她这么好的家底招个一无所有的哑巴上门,不过看到她开心,还是打心底里为她祝福。
阿福无家可归,所以订了亲以后仍旧住在新宅里,新宅住了丁文章两夫妻,再加上丁里正两口子三不五时地就过来串门子,所以外头也没有人说什么难听的话。
第100章 、暴露本性(一更)
订了亲,两人的关系虽然近了一步,但言行举止都还是中规中矩的,并没有哪里逾越,只是杜晓瑜使唤起傅凉枭来那是分毫不嘴软了,但凡自己做不了的,都直接让他上。
长工们最近都在忙着下地扬粪,平日里跟杜晓瑜玩得不错的那几个女孩子也跟着忙得连轴转,一点空余时间都抽不出来,杜晓瑜百无聊赖,便想着上山去看看能不能遇到好东西。
开春后,傅凉枭还没有去打过猎,听说她要去山上,他自然是二话不说就把打猎的弓箭准备好要跟她一起走。
好久没来山上了,大雪过后万物复苏,到处都是生机盎然的景象,尤其是站在山包上往下看,那一片片绿油油的庄稼幼苗被微风一吹,看上去十分的舒爽惬意。
杜晓瑜深吸一口山里的新鲜空气,坐在树荫下打开水罐子喝了一口。
喝完才突然反应过来今天是跟阿福一起来的,她忙把水罐子歪了歪,打算倒出一些水来把自己喝过的地方洗干净再给他。
傅凉枭见状,直接伸手把水罐子拿过去,擦也不擦就直接喝。
杜晓瑜小脸憋得通红,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你这人怎么喝我喝过的水罐子?”
傅凉枭剑眉微挑,丝毫不以为意。
杜晓瑜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等他喝完,一把从他手中夺过水罐子,命令道:“一会儿你自己去打你的猎,我去采我的草药,等太阳翻过山咱们就来这个大石块汇合。”
傅凉枭慢吞吞地点头。
“怎么着,你不乐意啊?”杜晓瑜皱眉。
傅凉枭摇头,打着哑语表示他只是担心她。
杜晓瑜将水罐子放在大石块下太阳照射不到的地方,又薅了一大把松针盖上,对他道:“放心吧,白头村附近的这些山,我早就跑个遍了,知道哪些地方会有危险,不能去。我是没什么,反倒是你,打猎这么危险的活儿,可一定得小心,咱们俩还没成婚呢,你可别让我年纪轻轻就成……”
“望门寡”三个字实在是难以开口,杜晓瑜索性改口,“总而言之,你务必小心,实在猎不到就不要勉强,毕竟刚开春,那些冬眠了好久的凶猛动物都出来觅食了,山里应该不太平。”
傅凉枭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不放心她一个人去采药,于是站着不动。
杜晓瑜抬起眼来看他,正准备说点什么,突然之间脸色就僵硬了,因为看到他身后不远处的树干上挂着一条蛇。
那蛇阴毒的眼睛正盯着阿福的后脖子。
杜晓瑜呼吸一窒,慢慢将食指伸到唇边,示意他不要动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傅凉枭已经听到身后传来蛇信子的“嘶嘶”声了,不由得僵直了脊背。
要说活阎王这么个杀伐果断的人,前世今生手上沾染的血腥不计其数,又怎会惧怕一条小小的蛇,他之所以犹豫,是在考虑自己要是宰了这条蛇,那画面会不会太血腥以至于吓坏她?
他不怕她对他发脾气,打他骂他都行,唯独怕她因为他阴暗血腥的手段而惧怕疏远他。
傅凉枭在考虑种种后果,杜晓瑜却没时间想那么多,她只看得到那条蛇在动,这是条毒蛇,若是再不想法子,阿福一定会被咬伤,这又是在山上,被毒蛇咬伤,一个不弄不好就是条人命。
不管是出于医者本心还是出于未婚妻的立场,她都必须救他。
从傅凉枭手中把弓箭拿过去,杜晓瑜费劲上弦,她不懂射箭,可眼下唯有赌一把,否则阿福一定躲不过。
看到她眼中露出坚毅的神情,傅凉枭在一瞬间做了决定,飞快从她手中将弓箭抢回,迅速搂着她的腰闪往一边,拉弓搭箭准确射出一气呵成,那条蛇被射中,掉落在地上,尾巴不停地扑腾。
傅凉枭从杜晓瑜的竹筐里拿出砍柴刀,走过去三两下把蛇剁成几截,蛇血很腥,撒了一地,他身上却半点都没沾染到,就着砍柴刀尖在土质松软的地方刨个坑把那几截蛇身给埋了。
那娴熟的动作,那随意的神情,不像是面对一条毒蛇,倒像是在处理一个他看不惯的寻常小玩意儿,让人不由自主地就会去想倘若那条蛇是个人,他会不会也这般毫不犹豫地将对方剁成几截埋进土里。
这个想法让杜晓瑜惊起了一身的冷汗,她看不到自己脸上产生了明显的惧意,脸色还有些发白。
傅凉枭埋好蛇站起身就看到杜晓瑜僵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那双眼睛里已经不剩多少神采。
眉头狠狠拧了一下,傅凉枭大步上前,不管不顾地将她搂进怀里,呼吸十分不平稳。
她害怕他了。
他刚才还是吓到她了。
他从来没想过要伤害她,更没想过惊吓她,可是骨子里的戾气总会在遇到危险尤其是对她不利的危险时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这一点,他永远都克制不了。
杜晓瑜被傅凉枭抱在怀里,他的衣服上虽然没沾染蛇血,却有一股淡淡的蛇腥味。
此时的她脑袋里乱哄哄的,最后画面定格在他挥舞着砍柴刀把蛇剁成几截的那一幕上。
按说那是条毒蛇,死不足惜,剁成几截没什么好计较的,可这件事经过他的手,让她看到的就不是在剁蛇,而是一个气场全开的修罗场,她已经分辨不清楚可怕的到底是毒蛇还是他。
怀里的人身子是紧绷着的,不断提醒傅凉枭她害怕极了。
他心下懊恼,为什么每次遇到这种事都会控制不住地暴露本性,可惜不能出声,否则他或许能安抚一下她。
“阿福哥哥,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杜晓瑜埋首在他胸膛,瓮声瓮气地问。
傅凉枭松开她,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不发一言,唇角却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与刚才看到那个嗜血成性的邪魔判若两人。
杜晓瑜深呼吸两下,揉揉眼睛,有些挫败地垂下脑袋,嘟囔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没用了,连一条蛇都怕成这样。”
傅凉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