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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是很容易的,您越是觉得舒服,下坡路走的就越快,您这么多年的坚持和努力。千万不能功亏一篑。”
面对如此真诚为了他的霍十九,小皇帝心里也是满腔的斗智昂扬,点头道:“好。朕一定尽力。”
二人相视一笑,又恢复了平日里那般相互守护的君臣。
霍十九略微一想,道:“方才臣来时那般,皇上也需重罚微臣才是。”
“这哪里使得!朕不会罚你的。”
“这宫里到处都有英国公的耳目,皇上身边也不一定密不透风。皇上罚了微臣,英国公那才会摸不准咱们的情况和态度。也不能叫他将一切局面都掌握在手中才是。”
“……说的也是,”小皇帝十分不情愿的道:“那朕就罚你一个月俸禄?左右朕的内帑里的银子都是你的。”
“不。要见血才行。否则不足以迷惑英国公。皇上打的臣越狠,英国公才越是会觉得可以见缝插针。皇上别忘了,虎符在臣手中。神机营、三千营和五军营的掌控权力都在臣手里,英国公难道就不觊觎?只要他有所求。就一定有空子可以钻。”
“可是……朕不想让你流血。”
“皇上这么些年卧薪尝胆都使得,臣流点血算什么?”眼角余光看到墙上挂着的宝剑。霍十九将之取下。交给小皇帝,道:“皇上捅臣一剑也行。这样英国公还会以为皇上五石散发作的厉害了。”
“不行不行。”小皇帝险些将宝剑扔了,犹豫了半天,才叹道:“罢了,旁人手下没有个深浅,还是朕自己来。英大哥,你背过身去,我用剑鞘打你两下算了。”
霍十九噗嗤一笑,道:“皇上追着臣在院子里打吧。”
“额,也对。”
小皇帝“锵”的抽出长剑,挥舞着大吼了一声,随即就追了上去:“朕宰了你!”
霍十九忙配合着往外头跑去。
外头服侍着的景同和宫人侍卫们简直目瞪口呆,眼瞧着霍十九被小皇帝追的慌不择路,宝剑都险险的躲过,却被剑鞘打中了四五下,最后还被青石绊倒在地爬也爬不起来。若不是景同和曹玉眼疾手快的阻拦,小皇帝的宝剑都要捅进霍十九喉咙里。
小皇帝怒吼着骂走了霍十九。自个儿回到寝殿又砸了好些东西。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英国公的耳中。
“我就知道,霍英为了他老婆是会跟小皇帝反目的。”英国公捋顺着胡须,摇头道:“他那个人,草菅人命的事也没少干,最后竟然英雄气短了呢,我起初还不相信,现在一瞧,他还真将他们家那个泼妇捧在手掌心上疼爱,如今蒋氏受辱,自尽不成还大病一场,他就算不与小皇帝反目成仇,也会心存芥蒂,他们俩越是狗咬狗才越是有趣呢。”
“国公爷果然妙计,高明,着实高明啊!”身边谋士清客聚了三人,都七嘴八舌的夸赞起来。
若搁在从前,英国公是不在乎这些赞誉的,毕竟实实在在握在手中的权力才是真的。可越是上了年纪,他却越是喜欢听这些个来,只觉得身心舒畅。
在一想他的人回报的消息,心里更舒坦了。
见英国公面上很好,清客才敢问:“国公爷,咱们安排去的人被活捉了一个,您看这事儿……”
“不必理会这件事。”
英国公从锦囊中取出小巧的象牙梳子,一下下梳理花白胡须,漫不经心的道:“知道安排了人也八成会被抓住的,那个曹墨染可不是省油的灯。就叫他们知道是我做的,又如何?霍英如今跟小皇帝闹成这样,就差没将他虎符也给收了,让他知道知道谁厉害也是好事。”
“可是国公爷,万一小皇帝和霍英要是演戏呢?”
英国公手上动作一顿,望着问话的谋士不言语。
谋士便低垂了头。
半晌,英国公方道:“就算是演戏,对咱们下一步也并未有影响。”
“国公爷说的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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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十九这厢与曹玉回到武原博大街的宅院,先去了厢房更衣洗漱。霍十九身上被抽出几道青紫痕迹,因为跌了一跤,手掌和双膝也都磕破了皮,曹玉去叫了周大夫来上药包扎。
等一切打理妥当,已经是凌晨。
霍十九轻手轻脚的进了主卧,悄然脱了鞋,合衣躺在蒋妩身侧。
身边的人小猫似的,睡的正熟。他接着外间微弱的一盏灯光看她柔和的侧脸,这才觉得心里踏实了,闭上眼不多时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一夜未合眼,提心吊胆的照顾着蒋妩,又去宫里挨了顿打,这会儿已经是筋疲力尽。
待他呼吸平稳,原本“熟睡”的蒋妩张开了眼,侧头看了霍十九许久。
他合衣侧身而卧,怕吵醒她,只占了炕沿一点的位置,翻个身就能掉下去。那样的睡姿,着实让蒋妩心疼的很。方才听见他靠近,她自觉没有颜面面对他才装睡,这会儿脸那些羞窘也都忘了,坐起身,忍着下身的疼痛去挪他往里头一些,又将被子为两人盖好,这才在他身侧躺下。
望着头顶的承尘,蒋妩好半晌才睡着。
这时,窗外已经有了一些亮色。
原本应该睡熟的霍十九却张开眼,怜惜的看了她片刻,才将她搂在怀里。他知道,经过这件事,蒋妩见了他至少要有些日子心里有疙瘩,毕竟药物作用之下她做出了她觉得无法接受的事。
可现在回想起来,那样热情如火的蒋妩,那平日不曾有的高亢娇吟,主动的撩动和紧窒的幽谷,平静下来还是让他回味无穷。
找个日子,他的好生告诉她,他并不在意她那样。相反,若非药物作用,他还喜欢的紧。
二人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若非外头有动静,蒋妩或许还能再多睡一会儿。睁开眼,发现自己半趴在霍十九胸口上,而霍十九正温柔的笑望着她,蒋妩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
一手顺着她散开的长发,霍十九转而高声问:“什么事儿?”
外头庑廊下便有婢子回:“是蒋大人来了。说是要见夫人。婢子回大人说夫人病中,还未起身,蒋大人就说去前头等着。”
“我爹?”蒋妩这下完全清醒了,也顾不上面对霍十九时的窘迫,诧异的道:“他如何会来?”
霍十九也起身,将被子给蒋妩盖好,道:“我去瞧瞧,你在这里歇着,不必起来。”
“你还是不要自个儿去,我陪你一同。”蒋妩哪里放心霍十九与蒋学文独处,虽说霍十九不会有什么危险,可面对蒋学文那样不讲理的,吃亏的永远是霍十九。
☆、第二百四十四章 挽回?
蒋妩起身就要下地,却因刚惹了一场风寒高烧了一日夜身体虚弱的很,猛的掀起被子,就觉得眼前发黑鼻尖发凉,手上的动作也有些凝滞。不过她张大了眼,并不像寻常头晕之人会下意识的去闭上眼睛,所以霍十九也并没看出来。
“妩儿,你留在屋中,我去看看岳父有什么事儿就回来。”霍十九不放心,按着蒋妩的肩膀道:“岳父不会将我怎样的,你还不放心吗?”
“我的确不放心。”蒋妩仰头认真的道:“我若不在身边,难保他言语上不会欺负你,而你又碍着他是你岳父不会反抗。”随手抓了折叠整齐的橘皮红小袄穿上,以指为梳理了理长发随意挽了个发纂,拿根金镶玉的花头簪固定,就缩着脖子披上搁在一旁炕柜上的白毛领子大氅,道:“我陪你去。”
霍十九见蒋妩如此固执,他是怎么劝也未必有用的,便也不再阻拦,拿起宝蓝色的外袍来穿。
蒋妩看到了他手上缠着绷带,蹙眉上前替系上领扣的带子,问:“怎么弄伤的?”
“跌了一跤。”霍十九说的是一半真话。
蒋妩斜睨他,“这么大的人了,走路都走不稳?你不说,我也有法子知道。”
“的确是跌了一跤,在宫里,与皇上演了一出戏而已。”霍十九牵着她的手,“你不必多想,皇上已经答应我改过了。英国公那里,我不会让他一直得意下去。”
蒋妩听的出他言语中的坚决,未免担忧的道:“一切不要急躁。还是从长计议为妙。英国公能有今日根基也不是一朝一夕而成的,想要瓦解他,定然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我知道。”霍十九为她带上风帽,理了理她鬓角的碎发,就撩起了棉帘。
门前婢子齐齐行礼。
二人就下了丹墀,踏着雪直到了前院,进了前厅。
一进门。就看到蒋学文坐在木质轮椅上的背影。
许是听见脚步声,蒋学文缓缓转过身来。看到蒋妩和霍十九,并未马上开口。
霍十九拉着蒋妩的手让她坐在侧面并排放置的铺设官绿色坐褥的圈椅上。又吩咐人将炭盆挪的近一些,还拿了个黄铜手炉垫着帕子放在蒋妩膝头让她抱着捂手。
待一切妥当,霍十九才给蒋学文施了一礼:“岳父来访。真是出人意料。”
蒋学文唇角翕动,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将目光转向蒋妩,低声道:“妩姐儿,好些了?”
蒋妩一愣,抱着手炉的双手手指收紧。他问的是什么?
霍十九笑道:“风寒而已,妩儿已经好多了。”
蒋学文却并未回答霍十九,眼神如炬的看着蒋妩,道:“前儿。英国公府里的人来送信儿,叫我去参加宴会,我没去。后来他们又来信。说我错过了一场好戏……”
“蒋大人。”蒋妩生生打断了蒋学文的话,脸色铁青的道:“你想说什么,直言便是。”
他只是听说蒋妩投湖自尽,担心的很。
可蒋妩现在就如同被惹毛了的刺猬,浑身的刺都竖着,他话又哽在喉咙中。
若搁在从前。他是不会在乎这么多的,就算蒋妩被人下药。那也是她自己选错了路,不听他的话所致。
但是现在,在小皇帝与霍十九与他说了那么多,在英国公耍了他之后,他心里的天平早就开始倾斜了。
见蒋学文沉默。蒋妩站起身道:“蒋大人若没有吩咐,就请回吧。”
“妩姐儿。你难道就打算与我这样僵持下去?”
蒋妩道:“否则呢?我不再是你的女儿,便不会再给你丢人,你过你清正廉明的日子,还是不要与我们这样的奸佞之徒搅在一起吧。哦,对了。”蒋妩恍然道:“我忘了,蒋大人也是见人下菜碟的,英国公那边儿您可是相信的很。”
蒋学文脸色涨红,张口结舌的找不到话来辩驳。他也不知是何时起,在蒋妩面前他连什么道理都摆不出来了。
“妩姐儿,我是你爹!”
“这会儿你是我爹了?真是有趣,难道我烧了房子还将你的亲情给烧出来了?”蒋妩道:“蒋大人,你满心志气高远,我佩服。但你要杀害你的女儿和外孙,丝毫不顾念血脉亲情,我更恨。我不想与你纠缠再深,就此了结了岂不是好?左右外头的人也只会说我这个泼妇女儿不孝,定然不会污了你的好名声。说不定还能因此为你博得更多的同情呢。这样一来,岂不是好?你请回吧。从此不要再见面为好。”
蒋妩抱着暖炉,拉着霍十九就要离开。
蒋学文只觉得心如刀绞,咬紧牙关,才能将脱口而出的挽留压制在腹中,只强作平静的道:“外头现在都在传你投湖自尽的消息,你自己小心一些。”
蒋妩脚步一顿,随即道:“不劳费心。”
回了主卧,蒋妩就仿佛打了一仗似的,疲惫的抱着官绿色引枕斜在炕上,半晌方对身旁一直静默的霍十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