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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随州眉心淡淡,理所应当道:“这就是我房间。”
“……”
江糖陷入沉默。
没错,整个家都是他的。
她那憋闷的样子让林随州心情大好,侧脸不禁露出露出个浅浅酒窝来,余光一瞥,忽的注意到电脑屏幕上的内容,眉心先是一蹙,唇角弧度逐渐收敛。
江糖不动神色合上电脑放在一边的桌上,半侧过身子闭了眼,“我睡了,你随意。”
时钟滴答作响。
室内寂静异常。
他心中狂跳,看着江糖的眼神又是炙热又是忐忑,沙哑着嗓音:“吃醋了?”
江糖眼角狠狠一抽,差点没忍住把他踹下去。
她的沉默在林随州看来就是无声的认同,唇边染笑,微微附身,温热的指尖抚摸上她白皙娇软的耳垂,那细细的摩挲让敏感的江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小明星故意往我身上撞,和我没关系的。”
“……”
林随州喟叹声,语气无奈又藏着高调的炫耀:“没办法,做人太优秀总会吸引来蝴蝶飞蛾。”
“…………”
“江糖。”林随州凑近她,在她耳边呼出口气,“要是你来撞我,我不会介意……”
“……………………”
他试探性的:“现在也没人,不如……”
“滚!!”江糖飞起一脚踹了过去,林随州身子不稳,直直从床上摔落,模样凄惨。
林随州扶着腰,神色中带着痛楚。
江糖冷哼声收敛视线,重新把被子拉上:“烦人。”
大晚上不睡觉,就在这里一个劲嗡嗡嗡,还真以为自己是五彩斑斓花蜜蜂过来采蜜了?
“行了,如你所愿撞你了,现在能走了吧?”
疼痛有所缓解后,林随州揽着腰站起。
他不恼,反而很开心。
《夫妻相处一百问》第三十条就说过,当妻子对你表现出满不在乎和冷漠时,恰恰是在乎你的表现。由此可以推断出江糖在乎他,约等于江糖爱上了他,所以才会吃醋不开心。
理解,不恼。
那面对这种情况怎么办呢?
只要拿出你男人的气概就好。
气概这种东西,林随州有的是。
他看着江糖,眼底是胜券在握。
林随州慢条斯理解开手腕上的黑色领带,上前缓缓覆盖她红润的唇瓣,,长眸微咪,微张开唇含上她较小的耳垂,一阵轻柔的吮吸,隔着领带吻上了她的唇,大手不老实的滑入被子,抚摸着她饱满的身体曲线。
江糖被挑逗的有了反应,呼吸逐渐凌乱。
林随州垂眸,瞳中倒映出她眉眼娇艳。
“我现在就要吃了你……”
情欲正浓时,林随州脑后猛然传来痛楚,他闷哼声,余光瞥到只小小的粉红色拖鞋。
心里怔愕,扭头看去。
身后,梁深泪眼朦胧,憋着嘴的样子好不委屈。
“不要、不要吃我妈妈——!”
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林随州:“……”
江糖:“……”
梁深站在原地大声嚎着,那悲惨的样子好像江糖真的被吃了一样。
江糖总算回神,狠狠撞开林随州,又扯下领带,下床抱起了可怜兮兮的小儿子。
“不哭不哭,爸爸说着玩儿的。”
梁深抽抽搭搭:“要、要妈妈亲亲才不哭。”
“……”
“…………”
亲、亲就亲吧。
她凑过去,在梁深红扑扑的小脸蛋上啾了一口。
终于,小孩子停止了眼泪。
梁深抱着江糖的脖子不撒手,他半夜起来不太敢睡,就想着来找妈妈,结果就看到这么可怕的一幕,如今想想,好一定是天使姐姐给的暗示。
梁深湿漉漉的睫毛挂着泪水,说:“妈妈,我是王子吗?”
“不,你是小傻子。”说完,江糖又匆匆改口,“你是王子。”
他又悄悄地:“那爸爸是恶龙对不对?”
“……”
不,你爸也是个傻子。
梁深眼神期待,江糖不好意思伤害小孩子纯洁的童话心,于是点头:“对,你爸是恶龙。”
林随州:“……”
得到满意回复的梁深笑的和花儿一样,拍着小胸脯保证道:“妈,为了保护你不被恶龙吃掉,今晚上我就陪着你睡觉觉。”
从江糖怀里跳下去后,梁深颠颠跑上床,占据了林随州原来的位置。
林随州:“……”
想打人。
如果这不是他儿子,早就丢出去了。
气。
男孩子就是讨厌。
林随州缓了半天才按捺住暴躁的情绪,他上前温柔道:“深深是大男孩,要一个人睡了。”
梁深摇头,一本正经:“我才五岁,还是宝宝呢。”
林随州被堵得哑口无言,看着儿子的眼神满是复杂。
他不死心的继续道:“你看浅浅都一个人睡,你是哥哥,怎么还和妈妈睡呢?”
梁深忽的看向林随州,声音洪亮:“你看浅浅都一个人睡,你都快三十岁成年人了,怎么还和妈妈睡呢?”
“……”
梁深哼了声,白了林随州一眼,半是苛责半是抱怨:“真不懂事。”
“…………”
难得见林随州被人憋成这样,江糖抿唇强忍着笑,跟着挑衅:“爸爸,你快出去吧,晚安。”
“……”
江糖生怕林随州气不死,继续添油加醋:“害怕的话就抱着熊熊。”
他眼神睨去,拎着梁深的后领把他提起,到门口后才放下,居高临下,神色冷漠:“自己睡。”
梁深一愣,咬咬唇,梗起脖子一脸倔气:“林随州,你让不让我进去!”
林随州眸光一锐:“你叫我什么?”
梁深哆嗦了下身子,硬着头皮继续道:“林、林随州……”眼看他要发火,赶忙加了两字,“爸爸!”
他火气总算散了三分,自己这儿子从会爬时就不老实,真正儿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自己忙没工夫教训,手下的又不敢管,好不容易和江糖过后乖巧几分,结果没多久就露出本性,竟敢直呼其名,还敢……坏他好事。
“回去睡觉。”
“我不!”
“你去不去?!”
梁深眨巴了两下眼睛,忽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泪眼婆娑,指着林随州再次哭出声,“妈,爸打我——!”
林随州:“……”
日!
他的身子堵着门,江糖也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见小儿子在冰冷的地板上委屈巴巴,她知道林随州不是动手的人,但还是抱起梁深,动手把他推了出去。
“你快回去睡吧,省的把那两个吵醒。”
啪嗒。
房门合上,无情把男人阻隔在外。
接着,他面前开了一条门缝,江糖的眼眸水波潋滟,林随州眼睛一亮,心里又起了希望。
她说:“我准备明天带孩子们去野营,舒医生那边我已经提前告知,他说没问题,你要是想去就收拾一下。”
啪嗒。
房门彻底紧闭。
碍眼的人走了,又听说可以去野营,梁深差点开心的从床上滚下去。
好一会儿冷静后,他笑嘻嘻的滚入到江糖怀里。
江糖合上床头灯,有些无奈:“把你爸气走了吧。”
梁深小声嘟囔:“谁让他要吃妈妈。”
江糖只希望他以后能忘记今晚这事儿,不然肯定……会对他们不忍直视。
“你不是很想要个后妈吗?怎么突然不要了。”
梁深卷着她胸前柔软的发丝,轻声说:“因为你之前不理我们,哥哥说你不喜欢我们……”
记忆中,妈妈总是很冷淡,不爱笑,更不会这样的抱着他。
后来,梁深才发现不是那样的。就像是童话故事书写得那般,公主只是被巫女下了魔咒,现在魔咒解除,他要做的就是防止恶龙吃掉公主。
梁深使命感更重,死死搂住江糖的腰,“妈,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气你了。”
要是再气死妈妈就不太好办了。
梁深接着说:“我也不会让那个阿无气你,如果他再敢出来,我就打得他满地找牙!”
江糖噗嗤声笑出声:“你就不怕是人家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梁深不说话了。
他好像……真的打不过阿无。
随后,梁深又想开了:“现在我年纪小打不过,等我长到六岁和他一样的时候就能打过啦~”
小孩子语言天真,让江糖笑意更深。
她没告诉他:等他六岁时候阿无早就七岁了。不说也好,小孩子总要保持一些天真烂漫。
怀里传来梁深浅浅的呼吸,他已经睡了过去。
江糖摸了下他的发丝,手心被那柔软的发丝刺的微痒,他睡觉的模样安静可爱,倒真像是小王子。
要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江糖掐了掐他的脸,“你以后要是敢犯罪,我第一时间把你送进号子。”
梁深皱皱眉,翻了个身滚出老远,眼看他要掉下床时,江糖忙把他揽了过来。
*
江糖定的野营地点在A城的清泉河,清泉河远离城市,背靠环山,河周草木围绕,果树成林,风景颇美。
从城中开车到清泉河起码要两个多小时,管家帮忙把野炊的东西整理好,又命人抬上后备箱。
司机早已等候在驾驶座上,江糖沉思片刻,说:“司机就不用跟着了。”
“嗯?”
“偶尔也要体会一下自驾游。”
林随州皱眉:“这算哪门子自驾游。”
她眼神斜睨:“你去不去?”
他抿抿唇,轻轻扣响车窗,待司机下来后,林随州坐上了驾驶座。
江糖眼睛一弯,微微附身:“林总,我来开车吧。”
他冷哼声,“上车。”
“先生。”管家上前,很是不放心的说,“野外不太安全,叫两个保镖跟上吧。”
“不用。”林随州冷冷拒绝,“明儿就回了,能发生什么意外。”
见他执意,管家再未言语。
逐一把三个孩子抱上去后,江糖坐上副驾驶位。
“你是不是第一次去野营呀?”
他目视前往,低低嗯了声。
林爱国可不像是会带着孩子去野营的,后来上了初中,他的生活更加忙乱,大学没且毕业就开始接触商业。像是陪着孩子去野营,还是头一遭。
他眼角余光不动神色的落在江糖脸上。
女人一头长发扎了鱼骨辫,松松垮垮搭在胸前,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更衬着像是才步入校门的大学生,全身上下都是朝气和甜美的青春。
收敛目光,又看了下镜中的自己,不苟言笑,神色冷淡,眼皮下还带着浅浅黑眼圈。
一个字——凶。
比起丈夫来,他更像是她爹。
林随州又莫名不爽,嘴角几乎要耷拉到下巴。
江糖轻轻撞了撞林随州的胳膊,语气欣喜:“新闻说晚上11点会有流星雨,我们也许能看到呢,到时候要多许几个愿。”
林随州发出不屑的鼻音:“许愿有用的话,要富豪干什么?”
江糖脸色一沉:“林总,你能保留一些童心吗?”
林随州唇角微勾:“与其向流星许愿,不如向我许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