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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国先锋官一路疾驰,却不想在照国和东国交界的地方却莫名落马,跌倒在马蹄踏起的烟尘中,再也起不来。
侍从吓得屁滚尿流地前来检查,却也跟着成为一具温热的尸体。
一下子损失两名军中指挥,照国的先锋军一下子就乱了起来,这个时候,在路边隐藏埋伏了许久的齐华东和穆良正带领着士兵冲出来对着马腿就是一阵砍杀。
场面一时间混乱而血腥。
等到廉成历、面色苍白如纸的“辰风炎”以及杜浩平赶到的时候,就看见齐华东被数把大刀砍中,却直挺挺地不倒下。
辰风炎当即声嘶力竭地喊了句:“华东——”
言语间的悲凉和心痛,让场面诡异地安静了一会儿。
他捂着胸口,用左手举起那把标志性的霸王大刀:“兄弟们,杀——”
说罢,他催动胯下的骏马,首当其冲地一路冲杀进照国阵营,犹如一把尖刀,瞬间破开照国中路严整的阵型。
那种几乎是视死如归的悲壮气势,让东国不少士兵红了眼睛,也跟着他一路拼杀。
杜浩平眼看着自己精心组织的阵型被辰风炎冲散,急火攻心之下,也提起长枪,越过自己的士兵,直接和辰风炎对上。
战场一时间风云变幻,各种凄惨的哀嚎在两人的世界中逐渐远去,就连漫天的断肢残骸也无法触及他们。
杜浩平和柳昭对阵了几次,心中隐隐有种很不对劲的感觉,却有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他只将这种感觉归于辰风炎受了重伤。
果然,约莫半个时辰过去,“辰风炎”越来越有种力竭的感觉,虽然他极力隐藏,但是那种青白得宛如死人的面容,让东国的士兵信心开始动摇,更让照国的士兵欢呼雀跃。
在他们的武器再一次对上的时候,杜浩平拼尽全力一枪捅过去,辰风炎竟然脱手让大刀飞了出去——“辰风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杜浩平兴奋得眼睛都红了。
在照国侵略东国的时候,他还没有资格成为照国戍边大将,而当他有能力爬上来的时候,两国却因为一个辰风炎,八年无战事。
这可把杜浩平给憋屈的,做梦都想找辰风炎切磋一下。
能够这么轻易打败辰风炎,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只是还没等两国的士兵有所反应,一直跟在廉成历身后的一个小兵忽然催动黑马,用一种快的诡异的速度插入了两人中间。
他将柳昭挡在身后,两人齐齐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摩挲了两下,嘴角慢慢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嘶啦——”面上的人皮面具被撕下来,辰风炎和柳昭真实的面容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战场再一次因为他们,而寂静一片。
辰风炎坐在破夜之上,眼神淡漠,那种君临天下的霸气和傲气,让杜浩平一阵心悸:是了,这才是震慑边关十年的辰风炎,这才是辰风炎!
他又兴奋起来:“辰风炎!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你当然管不了。”辰风炎开口了,语调带着惯常的慵懒,轻柔而讽刺,“你连我的计策都没看头,哪里还有命管?”
话音刚落,柳昭催动战马后退三尺,辰风炎的视线倏尔变得锐利,不等杜浩平反应过来,破夜一阵嘶鸣,辰风炎凌空而起,接过廉成历抛来的霸王大刀,对着杜浩平当空劈砍而下。
杜浩平维持着手持长枪的姿势,轰然倒地躲闪不及,险险地避开,滚落在地,胯下的战马被劈成两半,猩红的液体劈头盖脸地浇了他一头一身。
“我辰风炎在这里,东国就一定不会输。”辰风炎的声音并不大,但就是这种甚至有点漫不经心的语调,却让东国士兵的心中疯狂涌起了一种骄傲和勇气。
“杀啊——!”明明只是平地,绝无可以埋伏的地方,却随着辰风炎的话音落下,战场外围忽然响起了整天的喊杀声,滚滚的烟尘伴随着士兵冲杀的脚步声冲天而起。
主帅被伤,几个副将诡异被杀,再加上风炎将军在阵前,周围又有辨不清人数的伏兵,照国军队的军心,已经摇摇欲坠……
这一场战役是东国和照国在边境对上之后、继八年前的那场大胜之后的最大的胜利。
东国将士俘虏照国四万士兵,照国的伤亡不计其数,并且将照国军队逼退数十里,更给那骄傲得不可一世的杜浩平以迎头痛击。
杜浩平是照国朝廷中难得的坚定的主战派,说是一个战争分子也不为过,只要将他调离边境,再加上照国皇帝并没有战意,两国之间短时间内很难再起战争。
当辰风炎一身银甲大刀地领兵往回走到鸣凤城的时候,被眼前飘渺着烟灰的营帐给震惊了。
虽说重建之后的鸣凤城要比之前更加牢固也更加巨大,但要想安排进整个西北军的人,还是有点不够。
因此,住在鸣凤城中的只有军中将领和一些文书,一般士兵的营帐都是安排在城外,呈环抱之势护卫着鸣凤城。
而现在,这个最强大的护卫,却在一场大火之后,成了一片废墟。
正在谭琰的指挥下抢救伤员的一个副将见辰风炎领兵回来,激动得冲上前去扑倒在马下,双眼通红:“将军!属下有愧于将军嘱托,没有照顾好兄弟们,属下罪该万死——”
“够了。”将手边的任务交给欧阳流霜,谭琰走上来,看着马上的辰风炎,言简意赅,“照国派了大量的细作潜入鸣凤城,想要纵火。但是被我们的人找到了。但有一个漏网之鱼,他在城外的军营中放了火。抱歉,这次是我没有调查清楚。”
辰风炎翻身下马,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只是一个人放火,不可能会造成这种损失吧?”
整个军营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样子,甚至还有的地方还烟熏火燎的像是随时都能死灰复燃一般。
谭琰明白他的意思,环顾四周,附在他耳边道:“在灭火之后,我立刻就在军营周围走了一圈。发现,在军中防备薄弱的地方,早就被人放了大量的火油。一旦着火,火随风势,不需要多少时间就能烧得很厉害。”
辰风炎点了点头,眉头微挑:“放火油的地方?”
谭琰点头道:“应该是一个对军营很熟悉的人,因为那些死角若是没有在军营待上一年,很难发现。”
辰风炎挥了挥手,让跟着他的士兵也加入到抢救的行列,而带着谭琰往鸣凤城中走去:“我怎么记得,你来军中不过几天。”
“将军想说,谭琰不过来了军营几天,军营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谭琰才是最大嫌疑人。是吗?”
辰风炎看着她,不说话。
他们此时已经经过了城门,谭琰看了眼比往常清冷许多的街道,眉眼间多了些肃杀:“现在我没有资本跟你谈信任,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来找出那个内鬼。”
她看了眉眼高深的辰风炎一眼,加快脚步往自己的住处跑去。
辰风炎站在原地,看着她挺拔的背影逐渐远去,眼中渐渐带起了波动,嘴唇微动,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飘散在风中:“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我也还是信任你的。谭琰……”
谭琰回到将军驻地的房间之外,想了想,转身朝着医圣的房间走去。
第一卷 第36章 暗棋
只是她敲了好几次门,都不见医圣前来应门,无奈之下,她只好先回自己的房间。
就像是场景倒放一般,赵典还是一脸犹豫地站在她的门口,只是这一次并没有被她吓到。
看见她出现在楼梯口,赵典赶上前,焦急而不安:“怎么样,士兵们都还好吧?”
谭琰神情疲倦,眼中带着不是很明显的血丝:“军医不够用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情形随时都可能恶化成不可控制。
赵典面上的不安更加深重了:“那……在下略懂医术,就让我也参加救援,可以吗?”
谭琰轻轻摇了摇头,眼中略带遗憾,边推门而入,道:“军营现在一团乱,我们要防止照国细作趁这个时机再次作乱。不是原本就在场的人,不能参加救援。”
实际上,谭琰在那些细作齐齐自杀之后,就意识到可能还存在一个或者几个漏网之鱼,因此早早地在鸣凤城中重要的地点做了布防。
所以留在军营中的人并不多,而且也比较警醒。
因此,当大火真的烧起来的时候,真正在火场中受伤的比较少,更多人是因为慌乱,被踩踏或者被烧断的木梁砸伤的。
在鸣凤城,没有一种灾难比得上火灾更让人胆寒和震撼。
就算发生了火灾,谭琰也只是将安排在各处的士兵调了一半回来,也是打着以防万一的主意。
所以,虽然现在军营看上去乱糟糟、好像伤亡惨重的样子,但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糟糕。
只是这些事情,谭琰下意识地就不想让赵典知道。
因此,听见谭琰这么说,赵典就更加着急了:“我……我不会作乱的!而且,多一个人不是多一份力量吗?”
谭琰进了屋子,示意赵典坐下,给他斟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的同时,微微抬眼:“你不会作乱?”
赵典愣了一下,眼中划过一丝慌乱,放在膝上的双手握紧又松开,片刻之后才开口:“我的意思是,我毕竟也在军营这么多年,看人的本事还有有的。要是有什么陌生面孔出现,我也能认得出来。”
抬眼笑眯眯地看着他——她一般不怎么笑,常年就是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显得冷漠而凶悍,但是一旦她笑起来,那就如同春风化雨一般,温柔美好得能让人看直了眼。
现在赵典就是这种状况,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谭琰跟他说了什么,下意识地就点头。
“啊哈。”谭琰眉头微挑,坐回自己的位置,笑道,“我看你这几天的脸色很不好,不如先回去休息休息。等军营那边的救援结果出来之后,我再告诉你。你看?”
赵典还在为那句听不清的话而惶惶然,见谭琰一副没有转圜的余地的摸样,也就没有坚持,起身离开。
谭琰轻声叹了口气,到现在为止,她已经有了细作的人选,只是真要把这么个温柔的男人推出去,她竟然有点于心不忍了。
枯坐了一会儿,谭琰出门关上门,再一次往医圣房间走去。这一次,房间终于有了主人。
医圣正对着那琉璃瓶翻来覆去地摆弄呢,见到谭琰过来也只是抬了下眼睑,没有说什么,又埋头下去了。
谭琰见他在一堆形状不一的白瓷瓶和琉璃瓶之间颠来倒去地折腾,有些好笑:“你干嘛?”
医圣的视线终于落在了她的身上:“你最近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谭琰嘴角抽了抽:“我觉得我的身体很好。”
虽然最近被欧阳流霜缠得一个头两个大,再加上挑选暗卫的时候各种不顺心,再再加上找不到辰风炎让人上火着急……总体来说,她的状态还是好的。
医圣狐疑地看了眼她就连人皮面具都遮不住的糟糕脸色,嗤笑一声,道:“本师发现,那个小军师的长生蛊,有点与众不同啊。”
谭琰眨了眨眼睛:“你说赵典?”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这个温柔得有些懦弱的男子,谭琰反而生不出将他揪出来的欲望。
医圣晃了晃手中的琉璃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