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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用檀烟的身份,势必就要澄清之前檀烟中毒身亡的消息,可这样一来,谭琰功成身退的愿望就有可能落空。
想来想去,想不到一个万全之策,谭琰一怒之下,干脆就秉持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念头,先跟着辰风炎到京城再说。
现在,辰风炎被辰家人接回家接风洗尘去了,一时半会不会有危险。
谭琰就有了时间和精力,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这样一来,被她抛之脑后的一些问题,也就要拿出来解决一下了。
欧阳流霜眨了眨眼睛,无比狡黠地笑了笑,拉着谭琰,快速地进城,找了家还算干净的客栈,住了进去。
一直到两人隔着一个屏风洗过澡、带着一身水汽分别坐在窗边和桌边的时候,欧燕流霜才开口:“你可以做我的侍童啊。”
“什么?”谭琰有些怀疑,该不会是她这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肾虚耳鸣了吧?
欧阳流霜单手撑着下巴,靠在桌子上,看着谭琰,脸上原本还算正常的笑容,逐渐放空,变得有些傻呆呆的。
谭琰被他看得全身起鸡皮疙瘩,就跳下窗台,刚想来个无影手一巴掌拍醒他,就听欧阳流霜用无比严肃的语气来了一句:“别动。”
谭琰下意识地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保持着微微抬起手的动作,歪头,疑惑。
欧阳流霜起身,绕着她走了一圈,期间还眼神赞赏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嘴里还啧啧有声。
谭琰眨眨眼:“你在看什么?”
印主一见到床,不等她抓着它洗澡,自己抖抖毛,径直就钻进被子里呼呼大睡了,现在正四脚朝天地时不时踢动一下,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谭琰表示,人果然还是要靠自己!
欧阳流霜笑眯眯地靠近她:“你知不知道国师的侍童可以做什么?”
谭琰看着他,无比真诚地摇头。
欧阳流霜笑容得意,拉着谭琰重新坐回窗台,自己靠着窗户,视线飘忽在窗外的光和谭琰的脸上:“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就坐在这里,眼里什么都不看的样子,和辰风炎很像。”
谭琰好心好意地解释:“我只是在发呆。”
“我知道。当初洛未那老不休其实想把风炎当做侍童给拐走的,要不是那场战争,说不定风炎就不会什么修罗战将了。”
谭琰知道那场战争指的是什么,但是依旧无法理解这和侍童有什么关系。
“国师这个职位,是沟通天意、教化皇族的存在,也就是说,他们不可以参加世俗的权利斗争,他们应该作为神的代表,被高高供奉起来。”
谭琰注意到,在欧阳流霜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面上并没有自豪,而是带着浅浅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
欧阳流霜注意到谭琰的疑惑,笑道:“别这么看我,我会想吻你。”
谭琰撇了下嘴,瞪他:“说正经的。”
“但是,这个世界毕竟是‘人’在统治,要是一个君王无道,你觉得最先受到伤害的是什么人?”
谭琰有点明白过来了:“君王无道,也就是违背天命。这个时候国师就被迫站在了君王的对立面。难道君王还能杀了国师不成?”
“怎么不行。”欧阳流霜撇了撇嘴,“那些所谓的人主,都是一个德行。整天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思想灌输给臣下,深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统治就会被推翻了似的。”
谭琰抽出中心思想:“那这个侍童,就是国师和君王的沟通桥梁,但重心还是偏向于国师的。”
欧阳流霜点头,带上了怀念和羡慕:“师父的侍童那才叫真绝色。不仅把师父那糟心的形象维持得高高在上,还能引领着东国所有的百姓将他奉若神明,逼得郁竹正那样强势的君主也要敬他三分。唉,我连我的侍童飞鬼影子都没见到呢。真是天壤之别啊,呜呼哀哉!”
谭琰皱眉:“但是你一直都没有找到侍童,现在不过从西北回来一趟,就带了人回来。难保不会引起怀疑吧?”
欧阳流霜嗤笑一声:“侍童和国师之间,有着天然的联系。我就说我感应到了你的存在,于是就巴巴地从京城跑出去,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带回了属于我的侍童……”
“等一下!”谭琰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你这么说之后,不是代表着我以后都要一直跟在你身边了?毕竟国师的侍童突然消失了,也是一件大事吧?”
欧阳流霜的神情有一瞬间暗淡了一下,随即笑得如油菜花灿烂:“我自然有办法解决。”
“有什么办法?”
欧阳流霜愣了一下,笑着贴上谭琰的肩膀,一双漂亮的杏眼微微弯着:“你关心我?”
“我关心你。”谭琰回答得很自然,“我之所以跟着辰风炎回来,是因为我能眼看着发生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是我能阻止、却没有去做的。但这并不代表我愿意为了阻止这些事,而去牺牲无辜的人。”
欧燕流霜愣了足足有一刻钟,忽然笑着在谭琰侧脸上亲了一下,撑着窗台,无声地笑得肚子都要抽筋了,最后,他擦着眼泪,抬起头来看着谭琰,面上的笑意还挂着。
谭琰有些莫名其妙:“你没事吧?”
谭琰确实想过要利用欧阳流霜的身份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皇宫的,但要是这会给他带来危险,就算了。
毕竟是个勇气可嘉地喜欢上自己的珍稀动物,谭琰下意识地就不想让他卷进危险里。
欧阳流霜靠在窗沿,看着谭琰,良久良久,忽然道:“其实你可以就这么回去。”
谭琰在听到“回去”这两个字的时候,微微皱了下眉,但也没说什么,而是道:“你的意思,关于我的身份的问题,自然会有人去烦恼?”
欧阳流霜坐到她身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太平景象,笑道:“这个太平盛世,是他郁竹正最大的功勋,在他御龙升天之前,他恐怕都不会允许有人破坏它。”
谭琰即使不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关系,也没有插嘴,而是安静地靠着窗台,看着他。
“你的身份,因为涉及到东国和照国的皇室,也涉及到东国唯一的一个异姓王,所以,郁竹正断不会然你被民众所知。”
顿了顿,欧阳流霜的眼里带出点点怜惜:“所以檀烟的身份才只能是舞姬。皇室自诩高贵,自然不可能承认一个舞姬还能跟他们沾亲带故。后来,你性情大变,只想求个自由身,正好合了郁竹正的意图,他也乐得将檀烟的存在抹去。只是没想到,当年那个没用的照国皇族小子,竟然成了照国的幕后掌权者。”
谭琰安静地听着,将线索一点一点抽出来,也逐渐有点明白欧阳流霜这么说的意图何在了。
“所以,‘檀烟’要是真的死了,恐怕他还不好跟宋烨修交代。但你要是真的被宋烨修带走,他就平白损失了一枚重要的筹码。可是你不仅从宋烨修那里逃出来,还跟着辰风炎回到了京城。就凭你这种给他长脸和长志气的举动,让他把你供起来都不难,更何况只是给你个身份?”
谭琰听到这里,也算是明白了个中曲折,想到刚才欧阳流霜的提议,不禁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我做你的侍童?”
这下轮到欧阳流霜翻白眼了:“你接受郁竹正给的身份,自然是认同了他,也就是彻底站在了东国皇族的阵营上。但是你要是我的侍童,终究还是和世俗有一定距离的,也会自由很多。”
谭琰笑了笑,倾身上前抱了下欧阳流霜,才道:“你也说了,侍童的身份毕竟和世俗有距离,我又不是洛未国师那样精明强干的侍童,用这个身份恐怕会很不方便。要在世俗中做事,自然还是用世俗的身份。”
欧阳流霜皱了皱眉,见谭琰就要转身去换衣服,看那架势,是要马上进宫了,赶紧拉住她:“但是这样你可能会有危险。”
谭琰想了想,明白了:“你是说,因为我的身份,我对宋烨修有一定的影响。而现在我站在了东国的阵营,就有可能引得宋烨修的死忠偷偷对我动手?”
“既然你都想到了……”
“可是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宋烨修究竟想做什么,又怎么谈得上影响?万一弄巧成拙不是更糟糕?”
欧阳流霜皱眉:“那你……”
谭琰笑着安抚他:“放心,在没有弄清楚事情原由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做。嗯……你要是实在不放心,不妨跟着我进宫看看?”
欧阳流霜嘟着嘴想了一会儿,拍案:“也是时候了。”
“什么是时候了?”直到两人站在高大巍峨的宫门口时,谭琰还在纠结这句话。
两人已经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谭琰因为没有买新衣服,就将檀烟之前的衣服翻了出来,所以现在的她,仅仅是随意地站着,就是一道光鲜亮丽的风景。
第一卷 第94章 匕首有问题
而欧阳流霜,里面穿了什么不知道,反正他现在是整个人被淹没在毛茸茸的披风里,再加上他带着狡黠的大眼睛和略带婴儿肥的脸,用谭琰的话来说,就是拉出去,就可以直接秒杀一众无知女性。
现在,就是这么衣冠禽兽的摸样的两人,在侍卫进去通报的时候,凑在一起,叽叽喳喳。
欧阳流霜微微抬起下巴,一副大义凛然的摸样:“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谭琰瞪起眼睛,只觉得自己拳头发痒——这货是不是真的很想体验一把什么叫威武不能屈?
只是两人都没想到,本应该在辰家享受最后的晚餐的辰风炎,也在这个时候,急匆匆地进宫了。
于是,一行人刚好在这个宫门前,不期而遇。
辰风炎神情淡漠,但是看见两人的时候,眼中不可避免地闪过一丝惊讶,翻身下马,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说的好像一早算计着老娘来帮你的人不是你一样。
谭琰轻哼一声,道:“我来找洛未国师,跟你没关系吧?”
辰风炎的眉头皱了起来,看欧阳流霜:“你怎么连这都说?”
欧燕流霜原本只是惊讶的神情,听见辰风炎这么说,也生气了:“你要是连我都不信任,你就等着孤家寡人吧!”
谭琰有种自己误打误撞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的感觉。
不过这种窃喜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难道不应该生气这两个人到现在还对她有所隐瞒吗?
谭琰啊谭琰,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谭琰心中的小恶魔抡圆了胳膊,将小天使打飞到天上,成了一颗闪亮亮的星星。
辰风炎问出这句话,就知道事情要瞒不住了,轻叹一声,鉴于时间也来不及了,只能嘱咐谭琰道:“待会儿国师要你做什么你就做,先不要问为什么。”
想了想,他终于还是放柔了语气,道:“行吗?”
谭琰原本还皱着眉头呢,被他这么一问,当即后退一步,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了:“行!你是不是被什么附身了?这么去见陛下,没问题吧。”
辰风炎强自咽下一口气,这时来通报的侍卫和内宫太监一起来了,看见辰风炎,赶紧上来行礼。
辰风炎最后由那太监毕恭毕敬地引着往里走,而谭琰和欧阳流霜则从侍卫那里拿了个玉牌,在欧阳流霜的带领下,走上了和辰风炎完全相反的路。
“这是哪里?”
他们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