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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从未离开过院子，因此陈素莹和二姨娘几乎是没有见过如意，此刻借着油灯却是可以看出来如意头上长了不少细密的头发，只是还很短，按照这样，几个月之后就可以很长了，这一刻陈素莹是非常激动的，原本她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让头发长出来的法子，陈素月竟然有本事找到了这样的方子。
二姨娘心中也是激动，原本这个女儿机会是毁了，眼下总算是还有希望了。
“二姨娘，二小姐，你们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如意强做镇定的问道。
“你手里面的药是什么东西？”
如意急忙把药放在了怀里面，这个动作落在了二姨娘眼里面，心中已经有了计量，如意低声回道，“二姨娘，这是奴婢擦的药。”
二姨娘打量着如意，说道，“如意这个小丫鬟还真是好福气，这头发竟是长了出来，你这药是从哪来的？”
“这是三小姐买过来的。”
具体从哪买的，其实如意也不知道，只听过什么南街，但是具体从谁那里买的，她是真的不知道。
“给我瞧瞧。”陈素莹激动的语气都有些发颤了，这东西是她如今梦寐以求的东西。
如意摇头，“二姨娘，二小姐，三小姐有吩咐，此药不能给任何人。”
听到这句话，陈素莹有些恼了，自从头变成这样子之后，陈素莹的脾气就变得有些暴躁，再也不见往日的温柔，原本那些就是装出来了，如今她成了这般模样连见人都不能见，谁还管她是不是温柔的，那些伪装也就不需要了。
二姨娘拦住了她，毕竟这里是陈素月的地方，虽然陈素月不在了，但是还有阮氏在，若是自己在陈素月院子里面闹事，阮氏知道了也不会轻饶。
因此她走到如意面前，语气异常的和蔼，“如意，看到你好了大半我也是替你高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看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做的，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娘，你……”
听到二姨娘这样说，陈素莹是真的急了，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比她的头更加重要了，她也没有心思去想别的，只是迫切的想要自己头上重新长出头发，自己现在这般模样，她实在是受不了，逼的她已经要疯了，房间的铜镜早就被她打碎了。
“素莹，我知道你着急，但是如意不愿意也没有办法，我们走吧。”
陈素莹还想说什么，二姨娘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难道连娘都信不过，先听我的。”
听到她这样说，陈素莹这才放下心来。
如意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本她还怕二姨娘和陈素莹直接来抢药。
二姨娘带着陈素莹要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二姨娘站住了脚，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如意，三小姐失踪有些日子了，可真是担心这个孩子，更难得的是这个孩子对你这么好，竟是比对自己的姐妹还要好。
如意，你果真是好福气，遇上这样一个好主子，今晚又是月圆之夜了，你若是真的有心，也该替三小姐祈福，毕竟她这般为你。”
说完这才带着陈素莹离去，如意定定的站着没有动，南朝有个习俗，月圆之夜子时在湖边祈福可以让祈福者心想事成，只是近年来已经不盛行这种祈福的法子，若是二姨娘不提，她早就忘记了南朝还有这种祈福的方法，心中已然有些心动，自从陈素月失踪之后，她也是寝食难安，心中既担心又自责，毕竟陈素月失踪和她也是有关系的。
最终她还是决定去，她想为陈素月做一点什么，别的事情她都做不了，但是这种事情她却是可以做的，这是她力所能及的事情。
月圆之夜祈福是南朝一个特殊的仪式，要求也非常的多，需要沐浴，身穿红衣，除了地点是在湖边，还需要赤脚走到湖边，然后跪地祈福，一直到三更天才可以结束，比较麻烦，这个时候的如意当然是不怕麻烦的。
当天晚上子时，如意准点出现在了湖边，一身红衣的她赤脚跪在地上，轻轻的说着，“祈求天老爷让小姐平安归来，我愿意用所有一切去换小姐的平安。”
跪了一会儿，身后忽然有脚步声，如意回过头，却是看到了陈素莹和迎春，她心中顿时有些害怕，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如意，没想到你真的来祈福了，真是愚蠢，你对陈素月还真是忠心耿耿啊。”
“二小姐这么晚到这里来做什么？”
陈素莹笑起来，笑容虽然温柔，只是在如意看来却是有些可怖，“如意，我知道你不会把药交出来的，那么你就去死吧！”
听到这话，如意转身就想跑，迎春追了上去，手里面拿着一个木棒，如意赤着脚走的本就不快，跌跌撞撞的，迎春追了在如意后脑重重的敲了下去，顿时如意晕死在地上。
这是迎春第一次打人，木棒上有血，她不知道如意是活着还是死了，蹲下去，手还有些发抖，强行克制着自己的害怕，试上了如意的气息。
“小姐，还有气。”
“找一下她身上有没有带着药，然后把她丢到湖里面。”
“真的要杀了如意？”
“留着她做什么，迎春，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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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在我不想欺负她的时候不要动她
迎春翻看着如意身上，果真在怀里面找到了那个瓷瓶，如意对这个药很是看重，原本就防着陈素莹，因此一直带在身上，并未收在房间里面，接着迎春把如意扔到了水里面。
做完这些，迎春还是有些害怕，低声问道，“小姐，府里面的人发现了如意的尸体会不会查到小姐身上。”
陈素莹拿着药，心情很是愉悦，“我们昨天走的时候如意活的好好的，也没有和如意发生争执，这是所有人都看到的，如意半夜死了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谁让如意蠢呢？以为把药放在身上就安全了，我们走吧！”
“三小姐若是回来必定会知道这一切。”
“我和她早就已经势不两立，知道的多一桩和少一桩又有什么区别，这一次她把我害成这般样子，我是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小姐还要和三小姐斗吗？”迎春劝道，“小姐以后还是避着三小姐一点。”
“从前我还以为那个傻子没有什么用，没想到脑子还是有点用的，如今我杀了如意，她怎么能不找我报仇，迎春，现在已经避不了，况且我也不想避。”
“其实小姐眼下重要的是婚事，何必在三小姐那里浪费时间。”
陈素莹冷笑一声，“我如今这样，就算是恢复了，老夫人怎么可能给我安排什么好的婚事，老夫人自小就看不上我，总觉得我这出身辱没了她一般，到时候十有八九是让我下嫁了，如此宁愿不嫁。
凭什么我就该给人做妾，而她们生来就是嫡女，已经压在我上头了，以后嫁人了我还要见着她们就下跪，矮她们一截，既然我已经没有希望，那我就毁了她们，让她们也尝尝跌入尘埃的感觉。”
陈素莹心中的恨是长年累月的，根本就不是劝上三言两语就可以消去的，迎春只是觉得陈素莹那样做，会彻底毁掉自己，却不知道陈素莹已经做好被毁掉的准备，只是她若是毁掉，一定要拉上垫背的，陈素月也休想好。
刚刚走出湖边没有多远便看到了一个让她很是意外的人，陈素莹当即挤出一丝笑容迎了上去，“大姐。”
“二妹可真是有兴致，这大晚上的居然跑到湖边来了，刚才我似乎听到了湖边这边有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落水了，不知道二妹做了什么？”
陈素宛一身深红色衣衫，和如意身上的穿着的颜色非常相似，站在夜色之中的陈素宛依然明艳动人，语气非常冷淡，睨着陈素莹，目光之中似乎早就洞察了一切。
陈素莹心中有些不安，她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却是遇上了陈素宛，她不知道陈素宛要做什么，却也不敢承认自己做了什么。
“如烟，你过去瞧瞧。”
“是，小姐。”
很快如烟过去看了，很快就过来了，“小姐，湖里面好像有个人。”
“二妹是自己说还是让我叫人来查看一番，看看二妹究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陈素莹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咬着唇说道，“大姐，水里面的人是如意。”
“你杀了如意？”很快瞧见了陈素莹手里面的瓷瓶，“就为了这个东西。”
“这个可以让头发长出来。”说着陈素莹一下子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着，“大姐，你就放过我吧！如意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丫鬟，只要你放过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二妹的话可是没有什么说服力，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陈素宛居高临下的望着陈素莹，嘴角含着一抹微笑，陈素莹摸不准陈素宛的心思，心中只是觉得紧张，若是陈素宛说出这件事，老夫人虽然不至于让她赔命，但是一定对她彻底失望赶走她的，那样她便会什么都没有，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失去现在的一切。
“我愿意为大姐做任何事情，绝无异议。”
“真的是任何事情？”
“是。”
陈素莹咬着牙应了下来，除了这样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余地了，必须要答应陈素宛才行。
陈素宛轻叹一声，“可惜二妹是个擅长出尔反尔的人，为了乖乖听话，我还是要想一些法子才行。”
说着朝着如烟点点头，很快如烟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陈素宛从里面倒出一口黑色的药丸，“为了表示二妹的诚意，二妹还是吃下这个为好。”
“这是什么？”
“当然是让二妹听话的东西，你放心，不会要了你的命，只是一种慢性毒药而已，每个月吃一次解药，你若是听话，解药自然有，不听话，你就等着穿肠烂肚而死。”
“大姐，你……”
“吃还是不吃你自己决定，我给你一分钟，你好好想想，我可没有那么多耐性。”
犹豫了一会儿，陈素莹还是吃下了药丸，只是她不懂陈素宛为什么忽然对她有了兴趣，从前都是不屑和她交手的，而她也不敢挑衅陈素宛。
“二妹，你原本虽然是庶女，但是好歹也是陈府的小姐，偏偏要自寻死路去和嫡女作对，你生来为庶女就该认命，不想认命就该有本事改变这一切，既然没有，你又何必折腾呢？
原本我是不想搭理你的，偏偏你这么不知趣，素月再怎么样也是我的同胞妹妹，还轮不到你来一次又一次去陷害，之前我的确是想看看素月是不是没有本事的人，但是你这样至死不休可就过了，我的妹妹可不能总被一个庶女纠缠不清。”
“大姐就不怕有一天三妹成为你的阻碍吗？”
“那也是我自己去收拾，用不着你动手，如今我不用你做什么，不要再去招惹素月。”
“如今大姐维护于她，说不定有一天会自己对付不了她，到时候还不是需要用上我。”
“那就等到了那一天再说，陈素莹，你记着我的东西是你染指不了的，素月也是我的妹妹，在我不想欺负她的时候，你做好放聪明一点，不然你知道后果的，好自为之。”
说完陈素宛已经带着如烟先离去，陈素莹气的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