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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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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东拐西钻,好不不容易挤出人堆,那人领我上了一条大船。船上正中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大肚皮的老头,瘦子要我给他磕头,那胖老头正在和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说话,这时见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顺手递给我几块糕饼和一个大桃子,又‘嘿嘿嘿’地干笑了几声,就叫那个瘦子把我送回了他的家。

“在路上,瘦子改口不叫我‘小子’,而叫我‘少爷’了。他说他家刘大老爷,就是那个大肚皮的老头因为年近花甲了,十三房姬妾还是没有给他生下一男半女,所以收我做儿子了。我当时没高兴,也没有不高兴,反正自己的爸爸不喜欢我,你父亲又怕我克了你,那么认那个大肚皮老头做爸爸也没关系。

“可是,还没等我在刘家住上三天,老头子的大小老婆们就吵翻了天,说只要他从此不和什么‘花魁娘子’、‘小桃红’那些花花草草来往,她们就能保证给他生下传种接代的儿子来,而我这种野种是绝对留不得的。而老头儿也很快就弄清楚了我其实是个女孩,就大喊晦气,罚我到大厨房里做粗使丫环,每天劈柴淘米、洗菜,干比大人还重的活。这样过了几个月,我实在忍受不了了,就偷偷地跑到后花园跳进小河自尽。这条河是与太湖相连通的,我喝了一肚子水后浮在水面漂到了太湖上,正好被我师父虚静道长救起,从此我就做了她的徒弟,随她回到江西龙虎山的无尘观修道习武。师父给我起了个道号叫‘清惠’,所以我就不叫石娃子,而叫清惠了。”

“原来是这样。”张寻点了点头,又问:“那么,你后来又怎么会跑到玉山县李家庄的破庙里救了我和柳姑娘呢?”

杨清惠闻言,没有马上回答,停了半晌,才半是欣喜半是感慨地道:“我想也许是天意吧。”

“天意?”张寻有些不解。

“是的,天意。”杨清惠重复道:“我自从在太湖上被师父救下,带上龙虎山无尘观后就一直在观中练武、读书,师父从来也不准许我下山一步。她说江湖复杂,人心险恶,我年轻不谙世事,下山要吃亏的。师父是我的救命恩人,平日又待我比亲生母亲还好,我自然便很听她的话,既使她下山去办事,我也是乖乖地在观中修炼,连观门都不大迈出的。”

“可是,上山十年以后,我的道家功夫无论文武都已有小成,师父虽然偶尔带我下山跟她一起除恶扬善,但从来不允许我独自行动,可我实在太想念宝石谷了,想回去看看父母亲,于是,有一天,我趁师父开始闭关练功,便偷偷地下了山,想经西域去找宝石谷,没想到没过多久就遇上了你。再说,”杨清惠说到这里,深深地望了张寻一眼,忽然住口不说。

“再说什么呢?清惠。”张寻禁不住问道。

“再说,我和柳姑娘也是有缘哪。”杨清惠说完,脸上红红的,把目光移向别处,不再看着张寻。张寻只道她与柳墨林姐妹情深,谈话勾起了她对远在杭州的柳墨林的思念,便安慰她道:“是的,清惠,你和柳姑娘确实很有缘,等有空了,我陪你去杭州看她。”

杨清惠淡淡一笑,并不作答,其实,张寻又哪里知道她本来想说的是“再说假如我到西域找不到回宝石谷的路,那么我会去曲阜找你,我和你迟早都要重逢,我们真是有缘。”但少女心性又怎容她向张寻直言相告,于是便只好临时顾左右而言他了。

半个月后,张寻将帮务交给黄龙三老,在杨清惠陪同下,再赴湘西凤凰找田三怒打探父亲张卓然的下落。

张寻寻父心切,总是策马加鞭,再加上他的白马和他挑选了送给杨清惠的青鬃马都是百里挑一的骏马,奔跑起来四蹄生风,便如御风而行一般。十天后,他们已到达湖南北部的永顺县。但是,因为路上风餐露宿赶得太急,在进永顺城之前又淋了一场暴雨,身子柔弱的杨清惠第二天就在客栈里发起了高烧,无奈何,二人只得先停下治病。

这天傍晚,送走了临时请来出诊的郎中,又请客栈伙计煎好药,安排杨清惠喝了药躺下休息。未几,见她已沉沉睡去,张寻才悄悄地掩上房门,走出客栈,信步朝永顺集市走去,想为杨清惠买些新鲜食物,开开胃口。'  。qi70。'

永顺城四面环山,风光绝美。

张寻看好了集市上的猕猴桃,便叫卖桃的老人称几斤。

“行,行。”那老人答应着,一边称一边说:“唉,都怪半年前来了个舒大人,还带来个干金万金的舒舒小姐,一吃猕猴桃就上瘾,舒大人一声令下,永顺城里城外所有上好的猕猴桃都进了舒大人的府中,还不给钱。这下客官你要买上好的果子老汉就拿不出来了。”

“舒大人?哪个舒大人?”张寻对姓舒的朝廷命宫听得耳熟,便顺口问道。

“就是湘西镇守使舒尔田舒大人,他是半年前奉圣旨从辰州调到这儿来的。”

“舒尔田?”张寻一听到这个名字,眼前立时出现了柳墨林一家惨死的田园,想到当日在辰州晚了一步,没能杀掉他替柳墨林报仇,一直抱憾在心。不想这时无意中却探得他的下落,正好了却这未了之事。于是张寻便向这人详细打听了镇守使府的所在,然后匆匆赶回客栈,将手中的猕猴桃和在房中卧病的杨清惠交给伙计,自己便一径往舒府而去。

镇守使府位于永顺城的中心,主要由三楹小巧玲珑的屋宇组成,中间用曲折的回廊相连,还有一个水木清华的大花园,颇具江南特色,是舒尔田按自己家乡的建筑样式修筑而成的。张寻借着月光,找到了目标,一跃而入,跳到舒府的后花园里。

“梆,梆”,张寻刚刚落地,便听到敲更的梆声。同时,他也看到打更人正由西向东沿着花园围墙向自己走来。远远望去,打更人黑衣黑裤,身形婀娜,步态轻盈,倒像是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了。张寻心中有事,也无暇多想,便避过打更人的视线,往前面小楼处蹿去。

张寻很决便接近了位于后花园月洞门不足十丈的那栋小楼。小楼的门洞开着,一枝蜡烛已将燃尽,可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倒像是女孩家的闺房。张寻心想这大概便是那位嗜好猕猴桃的小姐的闺房了,看清里面空无一人,便迅速离开了这幢楼,向前面那幢楼走去。不料那幢楼门窗紧闭,并无人声,细看却是几间相连的书房。张寻无奈,只好又快步离开奔向二十丈外的第三幢楼。

在第三幢楼的第五个房间的窗外,张寻终于听到一阵均匀而粗重的酣声,而这是舒府三幢楼里唯一的一个人,而从窗缝中望进去,屋子陈设考究,可以肯定这人是舒尔田。张寻心中一阵窃喜,暗暗叫道:“舒老贼,拿命来。”拔出虎王剑,猛地推开窗户,便欲冲进去将舒尔田斩成两段。不料,斜刺里突然插过来一双巨掌,冷不防将张寻整个人推得倒退了一尺多。张寻回身一望,却原来是一个虬髯大汉,而且还似曾相识面不生。但房中幽暗,一时也看不清楚。

这时舒尔田已被惊醒,开始惶恐地大叫“抓刺客!”那个虬髯大汉翻腕抓住张寻的手臂,两根刚硬的手指正好扣住张寻“曲泽”和“少海”两穴,张寻手臂一阵酸麻,没来得及挣扎,就不由自主地被他扯到屋外。这时正好有一束月光,照到张寻脸上,那汉子看清了张寻的面容,惊讶地“咦”了一声,闻声喝道:“原来又是你这毛手毛脚的小伙子呀!告诉你,这舒尔田杀不得。”

听这虬髯大汉这么一说,张寻也想起来了,原来对方就是当日在常德把“虎王剑”还给自己的那位恩人。但这时却听他阻止自己杀舒尔田,不由地心头恼怒,叫道:“此等恶贯满盈之贼,为何杀不得!”说着,又提剑往里便冲,虬髯大汉又赶紧上前阻挡。

于是,张寻和虬髯大汉,一个要杀,一个要挡,你一剑我一掌,斗得个不亦乐乎,一道从院内斗到了院外。争斗中,张寻探知对方武功不弱,又联想起当日还剑之德,心中很钦佩,但又实在不明白如此豪侠之辈为何要保护那狗官舒尔田?于是不由地心下大忿,猛地一剑递去,吼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做舒老贼的保镖?”

说时迟,那时快,那虬髯大汉趁张寻心浮气躁,胸前空档大露,便顺势一招长驱道入,扣住张寻的右腕脉门,沉声道:“在下湘西田三怒,并非舒尔田的保镖。”

“什么!”“田三怒”这三个字一钻入张寻的耳膜,顿如电闪雷鸣,激得他心神大震,也顾不上争论舒尔田是否该杀,只是颤抖着声音讲:”你就是田三怒?!我就是专门来找你的。”

“你是专门来找我的?”田三怒颇为疑惑。

“是的。因为我乃梅花大侠张卓然之子张寻。我是为找父亲的事专门来找你的。”说这话时,心里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

“原来,原来你是张大侠的公子,太好了。”田三怒惊喜得叫了起来,“新任黄龙派掌门张寻少侠就是张大侠的令郎?太好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可是田三怒一边说着,一边却把表情由惊喜转为羞涩,又低头轻声道:“唉,说来惭愧,我也真是对令尊不起。”

张寻一听田三怒说“对不起”,便仿佛见到了父亲害在他手上的悲惨模样,心想义父的推测真是没错,一时间悲愤不已,也不说话,举起“虎王剑”便往田三怒要害处刺去。田三怒见状并不还手,只是东躲西藏,又急又道:“张少侠,请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救出了那几名秀才,再来向你和令尊领罪。”

“救秀才?”张寻将信将疑。

于是,田三怒便告诉张寻出了桩大事,就是以沈秀才为首的本县的秀才们为民上书,要求镇守使舒尔田发兵剿灭近年来横行乡里的土匪帮“不二门”,却不料舒尔田认为这是在讽刺他治理地方不力,就将秀才们扣押在监牢里,并准备上报刑部问罪。前一天田三怒正好到永顺办事,听说此事后便决意要将秀才们从魔爪中相救出来。但苦于不知道秀才们具体被关押在哪里,所以便乘夜跳墙进来,要逼问舒尔田。没想到却碰上了张寻要杀舒尔田,便急忙出手阻止。

“哦,原来你留着舒尔田的狗命是为了救人啊!好,我帮你去救秀才们。”张寻闻言释然,爽快地允诺出力。

“张少侠,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们待会儿救出了秀才们,也还是不能杀舒尔田!”田三怒拉住张寻,又道。“为什么?”张寻不由地横眉竖目,大声追问。

这时一对兵士从舒府正门处冲出,一路喊着“拿刺客、拿刺客”,直往田、张二人站立处过来。田三怒一拉张寻,二人跃上舒府围墙旁一株大树,让过这些追兵,田三怒便道:“唉,张少侠,其实你不知道,原来我比你还想杀掉这些狗官。我有好几个亲人就是被这些狗日的害死的,可是,我每杀一个像舒尔田这样的狗官,朝廷就有了一次借口派大批的军队来屠杀湘西所谓的犯上作乱的五溪乡民,我们苗人和土家人就又要遭受一次劫难,有些寨子就是这样变成一个人也没有的死地的。

“而且,这样的狗官是杀不绝的,你知道吗?你杀了一个舒尔田,朝廷还会派赵尔田、钱尔田、孙尔田来,只要朝廷不改变对待湘西土著百姓的律例,我们苗人和土家人就永远没有安稳日子过。多杀几个狗官,只不过多几次动荡,多给朝廷几次‘平逆’的借口罢了。何况,舒尔田还算不上最坏的官,比他还要凶恶的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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