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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饿了。”她润润的张口,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
傅天琅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的扫了眼她脚边和桌子上的包装袋,数量多得都能堆成一座小山。
随后,乔莞只见那“黑面神”一拧眉头,非但没把她带去吃饭,反倒收走了她藏在口袋里的糖果和瓜子。
乔莞瞪大眼,在他怀里挣扎了一阵,最终还是被他抱回了房间。
他把她放在床上,看她撅着小嘴一脸不满的样子,俯身在她额际落下一吻:“睡觉。”
乔莞不理他,扭头望了眼外头的艳阳。
嗯,她到时间午睡了。
于是一转身,学习电视上的毛毛虫,骨碌碌的往被子里滚。
可惜没滚多远,后衣领子立即给人揪住。
“把衣服脱了再睡。”傅天琅啼笑皆非,见她没个动静,便着手替她脱去外衣。
刚才还老实的小丫头这会儿不配合了,扭着屁股往里缩,两条白白嫩嫩的小胳膊则紧紧的捉着衣襟,一副面对施暴,誓死不从的良妇样儿。
傅天琅收起脸上的笑,眯着眼看了她片刻,手劲又大了些。
“啊!”
于是乎,乔莞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外衣三两下被人扒掉,露出鼓鼓的睡衣口袋,几颗牛奶糖和巧克力齐齐掉了出来。
“……”想起早前,他在她枕头底下发现的糖果纸屑,傅天琅眉头重重一拧,忍着打她屁股的冲动,将她浑身上下,前前后后,搜了一遍。
眼看着自己藏起来的“私货”就要被人抢走,乔莞张着一嘴的白牙,反应很快地拆掉包装,试图毁尸灭迹的往嘴里塞。
最后她得手了,鼓着腮帮子嚼吧嚼吧,有点小得意的瞅他。
小气鬼,我就是吃了,你能怎么着。
看着她花猫一样的脸,傅天琅心头一暖,俯身摁住她的双肩。
直到温热的气息扑面,乔莞瞪大眼,拼命的要从他嘴里抢回自己的舌头。
“唔!唔!”
不带这样的啊!她都吃进肚子了,他还抢!还抢!
乔莞懵懵懂懂,只以为他要从她嘴中夺食,无奈,在对方结结实实的一个深吻下来,她左闪右躲竟是连个指头都溜不了……
最后等到她嘴里的巧克力被抢光光了,傅天琅这才拎着那泪汪汪的小丫头去浴室刷牙。
黑面神,大恶人。
她心里虽然在腹诽,面上却非常乖巧的张着嘴,任他捏着小牙刷在她牙齿上刷来刷去。
“疼……”
冷不丁的被刷到痛处,乔莞很识相的没有大叫,只是闷闷的哼了一声。
傅天琅顿了下,动作果真变得轻柔。
乔莞见他态度转好,随即打蛇随棍上,可怜巴巴的拿眼睛瞅他:“我饿了。”
他瞥一眼她滚圆的小肚子,装作没听到的给她擦脸。
乔莞满脑子都是肉,几次想从他手里溜走,却都被看得很紧,直到再次被丢进床里,他也仍旧没走。
高大得跟座小山似的身影堵在床边,恰好挡住了窗外的光线,落下的黑影也顺道将她整个罩住。
乔莞侧身躺着,时不时偷看他一眼,其实她裤兜里还藏了一颗牛奶糖,等他一走她就能偷偷的吃,可谁知这“黑面神”毅力十足,半小时过去了,也不见他走,连她装睡都不管用……
乔莞起初抱着小枕头抱怨,可最终还是她先抵不过涌来的睡意,眯着眼开始打盹。
中午的阳光明媚,女孩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均匀。
傅天琅伸手抚上她的头发,睡梦中的小丫头舔舔舌头,似乎呓语了句。
黑面神……
他顿时啼笑皆非,俯身替她掖好被子,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薄荷味混合着少女干净的气息扑鼻。
他目光冒火的看她熟睡,浑身肌肉的蓦然紧绷,双手攥成了拳头,得花多大的力气才能忍下将她摇醒的冲动。
不管过去多久,他心中的阴影犹在,每当看着她入睡,浑身总会禁不住的战栗着,实在害怕她再次沉睡不起。
“阿琅。”乔妈在门边看了许久,小声的将傅天琅叫来,“你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闻言,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跟着乔妈走出去。
两人坐在客厅里,一开始都没有说话。
乔妈思忖良久,终于开口:“阿琅,我昨晚
开口:“阿琅,我昨晚跟你乔叔商量了下……”
乔妈说到一半突然停顿,抬头留意他的脸色,见他眼眸暗沉难辨,继续说道:“莞莞这毛病,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好,如果真的好不了……我们两口子也不想勉强你,阿莞身体健康的时候,你俩要在一块,咱们乐见其成,可她现在……”
说着说着,她又哽咽了起来:“说难听点,她现在就是个啥也不懂的傻子,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人,你能照顾她一时,还能照顾她一世?阿琅啊,我跟你乔叔实在……实在不忍心拖累你,这女儿我会自己养着,你要是不愿意……”
“我娶她。”他纹丝不动,出口的语气,与其说是请求,倒不如说更像是告知。
说白了,他们乔家的闺女不管是痴是傻,他都要。
乔妈微愕,低声又说:“想清楚了?阿莞那情况,搞不好你得照顾她一辈子,趁现在你俩还没定下来,后悔还来得及,我们自家的闺女,自然不会丢下她不管,可……”
说了一堆,乔妈终于说到了点子上。
她也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母亲,想事情的时候,必定是以乔莞做出发点,她心里也清楚照顾一个傻子有多累,一年半载的,他也许还能坚持,可一辈子那么长……亲生父母都不见得能照顾周到,更何况是一个半生不熟的男人……
她实在不敢想,要是过几年傅天琅玩腻了,把他们莞莞抛弃了,那可怎么办?
傅天琅冷冷的打断:“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不管是痴是傻,我都会照顾她一生。”
乔妈咬住下唇,心头窝火。
她是过来人,这两个年轻人离家背井的在京城同居了小半年,会清清白白就怪了!
可现在形势比人强,闺女都傻了,她还纠结这些有什么用?
于是,乔妈忍着脾气没有发作,只是将一肚子话憋回去:“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傅天琅突然站起身,无形中散发出一种慑人的压迫感。
“乔姨,莞莞到年底就会满二十岁,到时我想先和她把结婚证领了,酒席和婚宴可以延后再摆。”
乔妈张了张嘴,目光顿时暗了下来:“不行,阿莞虽然病了,但也是个好人家的闺女,你要想娶她,该有的仪式一样不能少。”
傅天琅点头:“你说。”
乔妈想了想,回头去数年历,片刻之后回过头说道:“先订婚,回头我和你乔叔商量个日子,我看下个月中旬不错……”这事打铁要趁热。
傅天琅回得简洁有力:“好。”
——
春末的天气已经渐渐回暖,乔莞在床上打着小呼噜,睡相……其实不太好。
至少,当傅天琅开门的刹那,看到的就是她那两条自由展开的腿。
走的时候被他掖得好好的被子,如今已经滑至她的小腹,睡衣的下摆微微撩起,露出一小块白肚皮,而再往上,则是她发育得不错的胸脯,正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别看乔莞这人瘦瘦小小,该胖的地方可是半点不含糊。
他收回目光,轻轻的将门带上。
再看女孩睡得一脸幸福的模样,他重新替她掖好被子,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呼吸竟然有些乱。
他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她回来了,再到年底,她就会成为他的妻……
傅天琅目光渐渐暗淡,幸福来得太快,快得不真实,也让他产生出一种抓不住的错觉。
“唔……”
忽的,乔莞在梦中呓语,随后一翻身,刚盖好的被子又滑到了腰际,而一条小腿,如今则大大方方的露在空气中。
傅天琅眯起眼,重新替她盖上,可又是一眨眼的功夫,她故技重施的把被子踢到了床底。
他动作一滞,深邃如墨的黑眸仍旧停驻在她脸上。
随后他弯腰,拾起地上的被子。
乔莞的睡相向来不好,不仅喜欢踢被子,晚上睡着睡着还会睡到他身上。
再一次,傅天琅把她盖得严严实实,可这丫头不老实,刚盖上又想作乱,而正当傅天琅考虑着要找条绳子把她捆上的时候,乔莞就像心有灵犀一般,突然乖乖的不动了。
黑面神……
她继续在梦里抱怨,闷闷的喊声令他勾起唇,心情没来由的愉悦。
他不管她痴傻的原因,只要她还是她,他就不会放手。
而乔莞这一傻,便持续了很久,直到两日后郑叔给他托梦。
老头很瘦,身上的袍子补丁不少,如今手里捧着一个香火瓶子,逆风而立,冲着他笑眯眯的道:“我们又见面了。”
傅天琅不说话,目光略过那只透明的小瓶子,很开便找到了正在里头游荡的一缕青烟。
“这是?”
郑叔同他眨眨眼:“这就是阿莞留下的地魂。”
179 她要听话,他才给她肉吃
人分三魂七魄,三魂主要是:天、地、命。
七魄:主要是贪、嗔、痴、恨、爱、恶、欲。
通俗点说,七魄就是人身体里的欲望,没有思想的本能。
人死后三魂先离体,之后七日离一魄,直到七魄散尽,但若是因为种种机缘巧合,七魄在没有散尽的情况下受到外界惊扰,便会藏于人体,化作尸鬼,也就是传说中的僵尸!
乔莞也是知道这点,所以在走的时候才会往身体周围落下结界,也是怕受到惊扰,如果她的身体成了僵尸,到时她就算三魂能归位,也不知这副皮囊还能不能用。
“她……”傅天琅目光一凛,直勾勾的望着那只透明的香火瓶。
郑叔点头:“这丫头也许是察觉到你有麻烦,便丢下剩下的一魂私自还阳,如今她三魂不全,才会暂失心智,成了痴儿。”
郑叔摸摸胡子,缓缓说道:“我这次上来,就是为了给你说这事,阿莞的地魂恢复得不错,再过不久就能还阳,你不必太过担心。”
话未落,原本站在远处的傅天琅突然逼近,他的目标很明显就是……
郑叔心一动,连连后退,边退边将小瓷瓶收入袖中:“哎……使不得,使不得……”
他僵住,果真停了下来,抬眸看他。
郑叔叹气:“你那身戾气,连我这老头儿都受不得,更何况是伤势尚未痊愈的阿莞,你且再等等,等她完全康复……”
“她伤得很重?”傅天琅抿着唇,双拳蓦的攥紧。
“三魂几乎已经被烧成原形,剩下一些颗粒,还是有劳守门的阴司代为收集……”郑叔见他面上仿佛罩了一层寒霜,幽幽一叹,“我与她认识数十年,没想到这丫头平日贪生怕死,狠起来的时候着实令人惊叹。”
毕竟在地府的那么多阴司,没人对她抱有期待,都跟看好戏似的,就等着那窝囊废认输,哭天喊地的从后门离开。
谁知道啊……
傅天琅明显震了震,一双黑眸如着火了一般直勾勾的望着他的宽袖。
“她……什么时候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