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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过不去的。
人在，感情也在。
过不去的。
“不，我爱的是你。”
晓栩捧住了男人的脸颊，重重吻了上去。
可是这样的行为，会被解读成什么呢？
为了拯救心爱男人的性命，对另一个人献身？
有时候事情很简单。
也不是什么误会。
正因为不是误会，才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因为她真的爱他。
爱渊若，爱月和。
就算现在没有了对月和的爱，但是很多事情发生了，无法狡辩。
他介意。
他永远都介意。
哪怕他和月和，本就是同一个人。
这一次，是男人推开了她。
“晓栩。你知道的，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挡在我面前的人，无论是不是阻碍，只要我看不顺眼，都会一一扫清。你心里若有别人，我怎么可能允许？我不想伤害你，真的不想。”
少女与他对视。
“晏容华，你伤害不了我。我想要保护的人，你同样伤害不了。”
如果用说的不能达成共识。
那么，就用做的吧。
“呵。”晏容华箍住少女的腰身，瞳眸深沉晦暗，无法透出一丝光亮，“你现在还是我宫里的宫人。我不松口，别说是太子，连皇帝都不能轻易将你夺了去。”
少女轻笑，“晏容华，现在当家作主的还是皇帝，又不是你。他只要一张圣旨，你只有听话……和死，两种选择。你信不信，我能让皇帝为了我……放弃所谓的道德礼教、祖宗家法、甚至是这个王朝所有的繁荣兴盛！”
王者霸气。
“就为了他？”晏容华敛下眸色，很轻、很轻的问道，“你就为了晏容霁，不惜做到这种地步？”
他抬起头，与几步之外的太子殿下对视。
晏容霁分毫不让，直直望着他。
“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少女轻叹，“不是为了任何人，只为了我自己。我不希望我的人生由别人来做主。而且我也不喜欢……有人强权的命令我做事。”
她更不喜欢，有人忤逆她的命令。
“你是我的奴。”男人凑到少女耳边，轻声呢喃道，“我想让你变成我的妻。”
“公主殿下。”
少女伸出双手，抵在男人胸膛上，然后缓缓、缓缓……将他推开。
眉眼一抬，嘴角一勾，端的是风情万种无限妖娆。
“你死了一个丈夫就神志不清了？看来得多死几个习惯习惯啊。”
晏容华低声笑了笑，“你说得对。”
晏容霁听到这里，不免紧锁眉头。
哪里不对劲。
但是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他潜意识里又觉得这样的画面理所当然。
对峙。
这个人，小小的身体里仿佛有无限的能量，她从不低头，面对任何人都能保持优势，掌握主动。
对峙。
输的从来都不会是她。
“而且，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身边不是有一个体己的宫女？你很是宠爱她呀，不是么？”
少女猛地一甩袖！
那张不甚出色的脸上透露出浓郁的肃杀之气！
嫉妒。
或许，她应该理解他。
因为她同他是一样的。
占有欲。
哪怕与旁人沾染一丝一毫，都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她嫉妒。
他嫉妒。
他们谁都不愿意忍让。
那就只有开战了。
虽然……
受伤的，倒霉的，一败涂地的，怎么都轮不到他们。
少女转身，神色复杂的看着晏容霁。
其实，有这么一个人，让你无论如何都舍不得伤害，只想让他好好的待在神坛上。
那么这种感情，多半不是爱情。
如果连靠近的*都没有。
她愧疚。
所以心疼。
“太子殿下，回去好好养伤。别再掺和到这些事情里来了。你的太子之位……”
少女言尽于此，忍不住叹息。
有些事的确是天注定的。
无论重来多少次，无论条件会不会变。
就好比当初，晓栩在他们之间的选择。
就好比如今，皇位在他们之间的落定。
晏容霁斗不过晏容华。
就像……
月和争不过渊若。
正是因为这样的命中注定。
晓栩才……更加心疼啊。
第93章 美美哒公主
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驸马暴毙说是先天身体不好；鬼信？
防止家丑外扬什么的，就得先把知情人都给杀了。
那些婢女自然没有一个能幸免。
但是消息还是走漏了。
不管旁人信不信；反正驸马就是死在女人肚皮上；这就是事实。
消息从哪儿走漏的？
晓栩：举手。
而且她还不是暗戳戳的走漏消息，凡是和她有接触的人都能听到版本极其香艳的“驸马之死”。
这久而久之；宫里头所有人都知道秋芙公主宫里的一个小宫女在乱嚼舌根！
首先要对她问罪的自然是皇后娘娘。
出于女性的直觉，皇后对晓栩的感观别提有多差了！
要不是晓栩是秋芙公主要保的人，皇后早就把她提溜过来砍了！
不过啊，最近似乎……失宠了？
因为某些外人永远无法知道的秘辛；晓栩鲜少出现在晏容华身边，自然让人以为秋芙公主厌弃了她。
之前还说什么喜欢；不过是图个新鲜而已！
然后皇后就把人召到自己宫里了。
晓栩被两个比她高大壮的宫女架着胳膊送到皇后面前；两只脚还可怜巴巴的腾在半空。
这个世界，怎么是个人都比她高？
连女人都能把她抬起来了！
皇后一脸端庄又骄傲的坐在上首；冷冷的看着她。
“跪下！”
晓栩冲天翻了一个大白眼；提着裙子……蹲下了。
皇后：你以为我看不见嘛！
是啊，晓栩是提起裙子之后蹲下的；根本没有掩饰自己两条开叉的大腿。
“大胆刁妇！本宫要你跪下！”
晓栩斜眼瞅她；“我就是不想跪；你能拿我怎么样？”
皇后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往她身上砸！
哦，晓栩没有躲。
被砸到了额头的少女顺势往后一倒，身似蒲柳般跪坐在了地上。
活生生一副被坏人欺负了的可怜样！
皇后觉得这架势不对劲啊！
这不是后宫妃嫔为了引起皇上注意通常惯用的手段嘛！
苦肉计加美人计！
难不成……这妖妇提前通知了皇上？
少女拢了拢裙摆，撩了撩发丝，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可怜一点。
随后一抬眸，浅浅笑道。
“皇后娘娘，我这模样……你说，能不能得到男人的怜惜？特别是……陛下的怜惜？”
“贱婢！就凭你也想得到皇上的青眼！”
少女轻笑，“这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到底还是要问问陛下的意见。或许……他就好我这一口呢？”
皇后心里忐忑，生怕再晚一点皇上真的会过来。
她并不知道自己在惶恐什么，不管是问任何一个人都能得出相同的答案不是么？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子怎么可能被皇帝看上呢？
但是她依旧止不住的惶恐，连秋芙公主的母亲入宫那时也没有如此惶恐过。
大概是因为，那个女子，那个已经被她送到地底下去的女子，她有信心斗得过。
可不是么？
那个女人死了，皇上也没有追究过她。
虽然，皇上似乎知道什么，而且也对她越发冷淡。
但是，她依旧是皇后，她的儿子依旧是太子。
这就够了。
帝王之爱？
算了。
二十多年了，她早就麻木了。
最起码。
权力，一定要掌握在手心！
“驸马的事情是你说的？”
皇后不打算再绕弯子，最好套出她几句话，然后直接拉出去杖毙！
“是我说的。”
少女懒洋洋的对她笑。
“你在本宫面前竟然自称‘我’！你这是以下犯上……”
“皇后。”
少女打断她。
“若是不问得快一点，皇上要是来了，可怎么办呢？”
皇后呼吸一滞。
她每次都能准确的掐住她的七寸。
“在后宫乱嚼舌根，你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少女轻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我只是想要把真相公之于众啊。而且我不说，就没有别人说了么？我不说，世人就猜不到真相了么？我不说……皇上就真的会用那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结案了么？皇后，二十多年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天真呢？”
“放肆！”
“呵……”
皇后愤怒的起身，颤抖的手指指着晓栩，被气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少女跪坐在地，如此仰视着她，眼神却像是俯视她般轻蔑。
“皇后，皇上不希望你拥有权力。你知道么？没有任何一个帝王，对于自己不爱的女人，还愿意给她那么多。一个皇后的头衔，荣华富贵的生活，你的晚年早就注定了。只要你安分守己的过日子。难道你想要被废后？”
“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妄度圣意！这是死罪！你凭什么在本宫面前说这种话！”
“就凭不管是你丈夫还是儿子，心里都只有我没有你！”
皇后捂着胸口，猛然踉跄着倒退一步，堪堪扶住桌子才没有倒下去。
“你说……什么？”
晓栩闭了闭眼。
她是不想把晏容霁拉下水。
但是。
他本来就在这浑水里。
他是皇后的儿子。
而她，要彻底毁掉他的母亲。
恨她吧。
这样就好。
“晏容霁爱我。”
少女睁开眼，粲然一笑。
“你儿子爱我，爱到愿意放弃皇位。”
“你胡说！你胡说！你这个贱人！”
皇后面目狰狞，似要扑上去撕碎她。
“皇后。”
少女面容平静，神色柔和。
“你可以选择。把我交给你的儿子，或者你的丈夫。又或者……随便寻个由头杀了我。然后，太子、公主、皇上……甚至于宫里的诸多皇子，比如……十皇子，他们都会因为我，仇视你，报复你。想一想那个局面，你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么？若是我被你杀了，太子或许不会对你这个母后做什么，但是他会恨你一辈子的。你信不信？不信可以试试。反正我一条贱命，死了就死了，若能由当今皇后替我殉葬的话……是我赚了。”
“哈……哈哈哈！！！把你送给太子？送给皇上？由本宫的手，将你送出去，然后再让你反过来对付本宫？经你这么一说本宫倒是想起来了，十皇子对你很有好感，本宫不如就做一个顺水人情。”
皇后满脸都是恶毒，哪里还有半点母仪天下的风范？
“那也不错啊。皇后哪怕要将我送给别的皇子，我也没有意见。无论是哪个皇子，都只是一颗棋子。这一点，皇后应该也认同吧？”
“你这个贱婢，当真想要爬到本宫这个位置？若你成为太子的女人，是不是还想要做未来的皇后未来的太后！”
少女高高扬起眉，“你呢，还是野心太小了。你难道没有想过，取而代之，自己做皇帝？”
皇后一瞬间骇然的瞪大眼，“你……你……你这个妖妇！你怎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儿子是你的没错。但他与你离心，你不是不知道。权力？天底下权力最大的只有皇帝，太后就算是皇帝的母亲，也不可能违背皇帝的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