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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黄妈妈……徐若瑾的心里更谨慎。
她毕竟是在杨氏身边出谋划策的,她的态度对杨氏很重要,所以还是要与那个老婆子处好关系才对自己更有利。
但前两日的叙谈,自己已经提过“陪房”,其他的她也给不起,没有做交易的资本。
就不知道这个老婆子的心里会怎么想了。
应该抽空打听打听黄妈妈的家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现在最欠缺的便是一无所知,消息闭塞。
原本徐若瑾想要再深度思考一下后续的日子,可谁知春草在旁边急的火上房,问了一句,她倒是跪在地上认起了错,徐若瑾反倒脑子有些发懵了。
“行了,起来吧,早间那么闹了一通,我也脑子迷糊着呢,以后别再慌神忘了物件就行。”
徐若瑾把春草从地上拉起来,要说完全不责怪也的确不可能,但春草自己能认错,徐若瑾还是心底很高兴的。
毕竟,她的身边只有春草一个人了……
春草还想再说两句,徐若瑾忙打断了她,“我有个事,你闲暇的功夫帮我留意一下。”
“二小姐您说。”
春草很积极,她没想到自己犯了那么大错,二小姐两句话就算过去了,换成别的主子,没打几板子撵出去都是烧了高香的。
她春草不是傻子,虽也知道二小姐的状况不佳,自己也乐意过好日子,但却不是阳奉阴违斗心眼儿的人。
二小姐已经这样的待她,她若不一心一意的为二小姐做事,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你抽空帮我打探下黄妈妈的家里人。”
徐若瑾收敛了心神,认真道:“她是个眼高贪多精明的,咱们也不得不多动动脑子了,还有府里的事,你但凡听到的,都讲给我听。”
春草连忙点头,“奴婢省得了,二小姐放心。”
徐若瑾松下心来,扫了屋中一圈,的确被李秋萍砸了个破烂。
脑中又蹦出冷面男那句“你的屋子真破”,徐若瑾的好心气当即没了。
破就破吧,光脚不怕穿鞋的,自己还就拼一回了!
……
黄妈妈这一会儿正在与杨氏回禀着二小姐的事,“老奴已经叮嘱三少爷看好自己的书籍物件不能胡乱外借了,只是三少爷好似没太听懂,但也点头答应了。”
杨氏没好气,“你也是,怎么就不直说?直接告诉他别把书给那个丫头看,不就得了?”
“夫人,老奴哪能那么说?三少爷年少,不懂其中的弯弯绕,若真不小心把这话漏了出去,老爷还不得怨怼您?”黄妈妈的解释让杨氏很不屑:
“老爷?这么多年,老爷问都懒得问一句那丫头,能知道什么?若不是张家的婚事,他恐怕都把那丫头忘了。”
“归根结底,二小姐还是徐姓,对外您还是要多斟酌着来,别让人诟病。”
黄妈妈的说辞让杨氏叹了口气,“老爷走了这么多天,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张家若真的有变,我可怎么办?”
“老爷不是进京去见严大人了吗?想必这两天也该到了,婚事是严大人做的媒,张家纵使耍手段,也要顾忌下严大人的脸面。”
“那就等着吧,”杨氏紧咬着嘴唇,“我就先容那小妮子活泛两天,一切都等见过张家人再说。”
门外的丫鬟匆匆跑进来回禀,“夫人,老爷回来了!”
杨氏立即从忧转喜,急忙起身奔出屋门,“老爷回来了?人呢?”
“去二小姐的院子了。”
杨氏恨不得把帕子撕碎,瞪红了眼,“走,我们也去!”
第二十章 交待
徐若瑾看着面前一脸严肃平淡的男人,实在无法与心里的“父亲”联系起来。
虽然知道父亲是离开中林县去了京城,但徐若瑾曾幻想过这位父亲到底是什么样子。
杨氏不待见自己,因为自己非亲生。
但父亲终归是父亲,好歹是有血缘关系的,只是徐若瑾从见到他到现在,始终没能感觉到“亲情”二字。
似乎父女之间的感情,都不如自己与那个三弟徐子墨。
回想着前身对父亲的记忆,除却怨恨之外,没有可想的片段。
徐若瑾无奈的叹口气,还是别奢望了,若是父亲肯负起责任来,自己还会过得这般凄惨么?
春草倒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悄声无息的退了出去,只留下父女二人在屋中。
徐耀辉撂下女儿写的字页,看着面前的人儿虽已能说能走,但脸上仍旧挂着病容虚弱之色。
女儿当初掉进了湖里,徐耀辉还以为她被淹死了,而后得知女儿苏醒,他才放下心,进京去见严大人,商议这件事该怎么办。
之前没有仔细的关注过她,如今徐耀辉这般一看,病容、瘦弱,小脸苍白,只有那一双眼睛透着精明的光芒;
再看屋中的陈设,已经不用多说,只有一个字:破。
难怪张家的公子瞧不上她,在家中就不是个宝儿,哪能被外人呵护供着?
“能恢复如初,是你的造化了,这些日子还需多养好身体,就快要出嫁了,有什么想要的物件就向你母亲开口,我会再吩咐下去,为你准备嫁妆。”
徐耀辉的声音很平淡,“王教谕是一位高才的学儒,他肯教你,也是你的福气,你也是聪明的孩子,学了几日就有如今的水平,已经很不错了,要多多努力。”
“女儿知道了,一定不让父亲失望。”
徐若瑾的回答很干脆,声音也悦耳清脆,倒让徐耀辉多看了她两眼:
“别有怨气,你落了一次水,家里人心也都乱了,难免有舌头碰牙的时候,归根结底是我没有顾虑周全,早些为你请了教习,懂得大户人家的规矩,也不会出那档子事。”
“女儿从来没有怨怼,是父亲多心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嫁于什么人家,都依父亲的意愿,只是女儿笨拙,学了这么些天的课业,也只懂得简单的计量,只懂女训女戒,出了门子能否还帮得上父亲和兄弟,就都依天命了。”
徐若瑾语气淡漠中夹杂着不满的试探。
徐耀辉的目光阴沉起来,盯着她仔细的打量一番,但见她目光清锐,也直直的看向自己,徐耀辉心底不由微起心虚愧疚,安抚道:
“还说没有怨怼,那刚刚这番话又是何意?嫁你去张家也是为了你好,不要以为我只为铺就自己的人脉,那就把为父看的太低了。”
徐耀辉眉头微皱着抿了一口茶,待入口中时,觉得苦涩难咽,只能强忍着咽下去,把茶杯扔于一旁。
“是女儿错了,不应该误会父亲的好心。”
徐若瑾说完便低下了头,这位父亲不是慈父,能与自己这般说话已经是到了界限的边缘,她若再不识时务的抱怨,恐怕连这一位也得罪了。
徐耀辉对她的态度倒是满意,点点头还欲再说两句,门外便响起杨氏说话的声音:
“老爷真是疼女儿,进了家门直奔这里便来,倒是我这个当母亲的把女儿忽视了,要来向老爷请罪了!”
徐若瑾余光睹见父亲眉头微皱下便舒展开,父女一同看向门口,杨氏一脸横气的进了门。
“女儿给母亲行礼了,母亲哪会忽略女儿,父亲正在说起您对女儿的好,母亲匆匆的赶来快坐下歇歇,女儿的院子还是初次这么热闹呢。”
徐若瑾笑着说罢,看向春草,“快去给母亲沏茶。”
“大晚间的谁还吃茶?存心不想让我睡踏实吧?”
杨氏阴阳怪气的挤兑一句,徐耀辉轻咳一声,她才闭上嘴。
场面就这般的冷上加冷,徐若瑾站在旁边不再说话,杨氏怨气冲天的看着徐耀辉。
徐耀辉也觉得这个气氛不对劲儿,站起身来有意离去,“行了,今天也不早了,我也有些累了,明天晚上若瑾到主院来一起吃饭,那时再细谈。”
“谢谢父亲,父亲慢走。”
徐若瑾殷勤的送到门外,杨氏的牙都快咬碎了,不过杨氏再厉害也懂得看眼色,原本她有意拒绝明晚的事,却见自家老爷的脸色很难看,她也闭上了嘴。
徐耀辉带着杨氏回了院子,关上门把黄妈妈都撵了出去,张口便斥:“胡闹!荒唐!”
两句斥骂让杨氏一肚子的委屈都憋了回去,反驳道:“老爷说这话是何意?您去了京都,家中的事都依我一个人周旋,我一个女人,能做什么?我胡闹什么?又怎么荒唐了?”
“那是个什么破院子?若瑾身上的衣服又都是什么布料子?”
徐耀辉勃然大怒,与刚才的淡漠判若两人,“我去京都被严大人足足晾了一整日,连他都听说了若瑾在家中比不得一个奴才,我还有什么脸去求张家的婚事?我原本以为亲事定下来,你能立即把若瑾从里到外都添补妥当,可谁知你只会算计银子,除了外出的衣裳,还让她过的那么破遭一团,我还有什么脸去见人?嗯?”
“她出门见客的衣裳都是最好的……”
“放屁!整个徐府有多少双眼睛、多少张嘴?难道外人都是傻子不成?看不到你表里不一?”
徐耀辉冷漠的脸色让杨氏不敢再顶嘴,“那……那老爷说怎么办?难不成我还要把她当姑奶奶供起来?这些年吃的喝的我也没亏了她,如今她有了老爷做靠山,我倒要过的不如个野丫头……”
“闭嘴!”
徐耀辉指着她,阴狠的警告:“往后谁要再说她是野丫头,我撕了她的嘴!”
杨氏不敢再吭声,徐耀辉沉了片刻道:“把院子收拾好,衣裳首饰也都添补齐了,不说大富大贵,也得是小家碧玉,把若瑾的婚事办成,咱们也算对严大人有了交待。”
“可是就怕都收拾妥当了,张家也能挑出毛病,那丫头可是被梁家的公子救上来的,怎能没有身体的接触,万一……”
“慌什么?有些事,也由不得张家的!”
徐耀辉的话让杨氏眉头微皱,对他的话听不不明白,却也不敢再追问。
徐若瑾这一天被事情搅和的睡不着,特别是见到了爹,让她原本的期盼完全消失殆尽。
想起碧娘子送的那一包熏香,徐若瑾心中起了兴致,前世好歹是学药学的,不知这包熏香是否能为自己寻出另一条出路?
若真的能琢磨出点儿道道来,她也不必完全指望着徐家了……
第二十一章 情分
月落日升,漆黑的夜幕被橙色的阳光遮盖,隔壁的公鸡起早打鸣,一宿的时间过的很快。
徐若瑾又熬了整整一晚。
揉着酸疼的眼眶,也顾不得自己是否有一双大黑眼圈,她的心彻底的被现实打败。
一个小小的熏香囊包中不知有多少种香料,她点灯熬油的分辨了一夜,也不过才认出来四五种,其它的完全是两眼一抹黑,根本不认识。
“好歹让我读完了大三的实验、体验过大四的实习再变成现在的模样也行啊!”
徐若瑾心底哀叹着嘀咕,书本与现实差距太大,理论和实践完全联系不起来,她也只有认命了。
春草睁开眼就见二小姐坐在椅子上发呆。
知道她又是熬了一宿,春草也不再唠唠叨叨的埋怨,立即打来一盆冰凉的水,随后便冲去厨房取早饭。
二小姐莫看寻常待人和蔼,但春草是最清楚她身上那股子韧劲儿。
若非与二小姐朝夕相处的生活在一起,春草是绝不会想到有官家的小姐会过成这幅模样。
二小姐总能给人一股不屈的力量。
因为她从不服输,尽管她没有多言多说,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