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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次上朝,是夜微言自觉脚步最沉重的一次。
因为他已预料到自己会被朝堂上的人口诛笔伐,更会有人痛斥自己用人无能,未给夜家留下后代。
种种的罪名烙印在此,无非是在逼着自己退位,给澶州王篡权铺就一条金光大道,让他谋逆皇位看起来更名正言顺一些。
可自己真的用人无能吗?他不敢苟同,更不会痛骂梁霄是个无用之才,顶多是拽着梁家为自己陪葬;
可他真的没给夜家留下后代吗?后宫佳丽不计其数,不是没有人怀上过龙子,只可惜怀上龙子的不是流产就是死去,生下几个都是小公主,而且还身体娇弱,久病不起。
真当他夜微言是傻子么?
夜微言的心中冰冷无比,散发的气息更是让人不敢靠近。
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在等候皇上的出现。
澶州王是最亟不可待的一位,大步流星的在下来回的走着,让忠勇侯楚震翔心里发慌,却还不能当面斥责,只盼着皇上快些出现,把事情有个了断才好。
严景松也在后位站着,只是他默声无语,更不与身边同僚搭上只言片语。
如今他是不知该偏颇谁,更不会发表意见。
因为他在这些人当中官职不高,二来,自己那位只远观过的女儿若瑾,很有可能就与梁家一同被连累获罪。
虽然严弘文已经去了中林县,可严景松的心里却总是在忐忑不宁。
其实他发自内心的希望这个女儿不存在,因为她的消失或许能抹煞他过往犯下的大错。
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宫里的那位还活着,所以他不敢轻易对若瑾下杀手。
但如果她是因梁家……那就怪不得自己了吧?
严景松在盘算着心思,而此时小太监从后出来,朝众号令:“皇上驾到!”
一声尖锐的呼喝,所有人都各归各位,夜微言走出来时,余光睹向下方扫视一圈,才坐在龙位之上。
他没有说话。
下方众人虽憋了满肚子的言辞,也没有人率先开口。
双方僵持,让本就肃穆的朝堂又添几分阴郁的冰冷,夜微言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澶州王终究轻咳一声,迈步上前,“皇侄,臣有话要说……”
徐若瑾此时已经从震惊中恢复了平静。
不平静也不行,因为天色已经大亮,夜微澜在这一刻已经登门。
他的到来,他的目光,他眼眸中吐露的讯息都在告诉徐若瑾,他准备将她的身世公布于众。
徐若瑾不等他开口,便是斩钉截铁的否定,“撒这等弥天大谎,世子爷不觉得荒谬么?我徐若瑾就是徐若瑾,我姓这个徐字,我是中林县主簿的女儿,与什么皇亲贵戚沾不上丁点儿关系。”
“您想的那个主意的确是有点儿馊!”
“我,就是我!”
第六百零七章 心思
夜微澜没想到徐若瑾见面就撂下这样的说辞,微有惊讶后,他倒是笑了起来,“弟妹这般聪明?已经想到我想用什么法子了?”
“只是你若那么容易就猜到……是不是有些聪明的过分了?”
夜微澜收敛了神色,对着徐若瑾上下打量,徐若瑾错开身,躲开他犀利的眼神,“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世子能想得出来,难道还怕旁人猜得出来么?”
“您想活命,想搏一回我并不反对,可是不要拿我一个小妇人的身世开玩笑,因为这个玩笑太大了,我担当不起!”
徐若瑾的态度,让夜微澜沉默了下,转过身看看高悬的阳光,他被强光刺的眯起双眼,“若瑾,长痛不如短痛,做事也分主动和被动,现在将水搅和浑了,或许是一团烈火将一切烧为灰烬,也有可能不了了之。”
“但若是在梁家复起之时再爆出来……”夜微澜突然转头看她,“你想过后果么?亦或许梁霄拿命搏回来的一切,就被这一个消息而打碎。”
“那时,你是选择毒酒,还是选条白绫呢?”
徐若瑾心中一紧,只觉得脑子眩晕片刻,脚步发慌,踉跄了一步才站稳。
夜微澜看到她的这副样子,趁胜追击的继续道:“我承认这件事的确对我利益更大,皇族已是一团乱,我有意在乱中求胜,可前提是我已与梁家绑在一起,梁霄如果不同意我的做法,他根本不会让我来中林县。”
“他早就知道我有这最后一张底牌可以出,若瑾,你还怕什么呢?”
“不!”
徐若瑾下意识的道出这个字,亦可以说是喊出这个字!
她也不知道为何心底根种了这样的念头,可她发自内心的告诉自己,这件事绝对不行!
尽管,夜微澜刚刚的话语让她有了片刻的犹豫……
夜微澜被徐若瑾的一声尖叫吓了一个激灵!
他冷哼着板起脸色,一旁的王公公立即上前,声音比徐若瑾还要尖细着高半调,“大胆!这乃是涪陵王世子在与你问话,容得你大声喧哗喊叫?成何体统?!”
徐若瑾此时********都在琢磨夜微澜的鬼心眼儿,根本没估计到他的身旁还有王公公在,这老太监一声厉喝,让徐若瑾惊愕之余当即斥道:“你闭嘴,一边儿呆着去!”
“你……”王公公眼睛瞪的险些凸出来,“你这是怎么与咱家说话?放肆!”
“我说什么都是放肆,那我何不说个痛快?你整日里只会站了你主子身边儿放肆来,放肆去的,你知不知道你很招人讨厌?有本事,你倒是出个主意?否则就闭嘴,不许说话!”
徐若瑾插腰一通吼,倒是让王公公还不上嘴,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而不等他想出言辞继续斗嘴,徐若瑾已经转过身看向夜微澜,“你想的那件事绝对不行,而四爷之所以让您来中林县,也不是想让您把这一潭水搅浑,世子爷深谋远虑,更是有着超强的蛊惑力,我险些就被您误导了!”
夜微澜微微挑眉,精致的眼眸似与徐若瑾一模一样,“哦?这话怎么说?”
“您自己也说,自己是被四爷逼着才来中林县的,可其实您之所以答应前来,也是因您不喜欢被动,不喜欢听之任之,很想把命运攥在自己的手里,而不是单纯的依靠四爷。”
徐若瑾躲开他的眼眸,太像,让她慌神不能专注,“我说的对吗?”
“你继续。”夜微澜感觉到她的不自在,跟随着挪步过去,逼着她看向自己。
徐若瑾咬了咬牙,继续道:“您不信四爷,所以您拿了最后一张底牌做杀手锏,如果到中林县时,能拖延则拖延,拖到最后不得已,您便打算出牌。”
“可四爷之所以让您来这里,不是为了让我听您的令,由着您打出这最后一张牌,而是要我阻止您这么做!”
徐若瑾一边思考一边说,说到这里,她的心仿若迷雾褪去,露出一条阳光大道般豁然开朗,“对,他就是要我阻止您,所以,我绝不答应!”
“若瑾……”
“请自重!”
“若瑾弟妹。”夜微澜居高看着她,“你就这么信任梁霄?”他微有醋意,因为他知晓眼前的小女子与自己沾了血缘关系,可她居然如此偏颇外人,着实让他心里不舒服!
徐若瑾斩钉截铁,“是,我就是这样信他,无条件的信任。”
“你就这么的不信我?”这是他最想问的。
徐若瑾仍旧很是肯定,“不信,非常的……不信!”
夜微澜的怒意蹙眉,笑容顿失,又是那副喜怒无常,“我很生气!”
“世子爷宽宏大量。”徐若瑾装作听不懂。
“哼!”夜微澜冷哼一声,也自觉有些不是滋味儿。
梁芳茹从门外进来,正看到二人在此对话僵持,一脸笑容的道:“这是说什么呢?四弟妹性子不柔,但心底事好的,世子爷大人大量,不要往心里去……”
梁芳茹的温婉恳请,让徐若瑾当即翻了白眼。
毫无根据的被化作性子不柔的行列,她还真没法怨怼三姐姐,她自当是好心,只是这份好心……着实不对啊!
夜微澜的冷脸顿消,走前两步牵起梁芳茹的手,“不会的,怎么会与她一个小丫头计较?你怎么过来了?”
“母亲说,中午置办了酒席,请世子赏光。”梁芳茹已陷入甜蜜的陷阱,说话的声音甜腻无比。
“好,一定去。”夜微澜说着话,转头看向了徐若瑾,“京都如若下令,那层遮羞布会马上揭开,如若无令,我不会自找麻烦。我已经是给了他时间,也给了你时间,但终归……我希望一切都好。”
“我不会道谢的。”徐若瑾声音俱冷,只觉得无能为力。
夜微澜看她一眼,转身出门……更是拽走了梁芳茹,不让她多问一句。
夜微澜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徐若瑾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梁霄啊梁霄,我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吗?力不从心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啊……”
七离国内,一片欢呼雀跃!
梁霄抚着胸口的伤,绷紧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
“马上换药!”沐阮站在一旁拖着药箱就要扒开他的衣裳。
梁霄拦住他的手,“先传信,马上!立刻!快!”
沐阮跳脚蹦高,“流血不止了啊!”
“别废话,传信!”
……
一只鹰隼飞奔上空,听到那一声犀利的鸣啼,梁霄随之昏了过去!
第六百零八章 阳错
徐若瑾接到这一封信时,是在后日的半夜时分。
瞪着一双乌黑的眼睛眺望床板上辛勤攀爬着的一只小虫,她的脑中空洞无比,没有分毫的念头。
掐算着手指,田公公离开中林县也有几日,离他回京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掐算着手指,大爷战败被俘至今已经过去多日,活命的几率已经极小,而传出梁霄统兵出征也已有了七八日,恐怕京都也容不得继续拖延下去,马上就要给梁家下定论了。
而昨日,夜微澜又特意的来了一次,他告诉徐若瑾,皇上被群臣逼得下发了罪己诏,更是自省二天,二天后,如若梁霄还没有消息,他亦或许要退位让贤。
而那时,梁家满门抄斩不提,接连跟随掉脑袋的人也少不了,起码夜微澜就是其中之一。
但他不想,他会在皇上主动退位的前一刻揭开皇族丑闻,让澶州王也舒坦不得。
这一次,徐若瑾没有拒绝,因为她自觉已经没有了拒绝的资格和理由。
但自省两天,昨日已过一天,明日阳光普照之时,或许就是黑暗命运的来临。
这辈子,就要这么快的度过去了吗?
若是真被赐死,她下辈子又会变成什么人?什么角色?经历哪些事呢?
不!
她不要马上就经历下辈子!
这辈子她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完成!
她没有对梁霄说一句“我爱你”,她还没有为他生下一儿半女,她还没有将自己酿酒的手艺响誉各地。
而且!
最重要的是……她还没有为“徐若瑾”这三个字恢复名分!
对,这是她心底隐藏最深的那一执念。
虽然她不屑于做什么公主的私生女,可却不代表那位高高在上的华贵公主可以不认自己。
这个矛盾和心结必须要解……
她不能就这样让命消逝掉!
猛然睁眼,徐若瑾“扑腾”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门外簇簇的脚步声传来,她即刻喊了春草去开门。
冲进来的人是顺哥儿,不等春草打开门,他便已朝天喊嚷起来,“四奶奶,喜事,大喜事,四爷第一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