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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只留了两个孩子,徐若瑾与徐子墨。
徐子墨虽然也不怎么着调,但他毕竟年幼,杨氏想这么几天就把他教的明明白白也不可能。
好在徐子墨不喜欢抖机灵,人多时他只闷头吃,不问到头上,他一个字都不说,故而杨氏也不太担忧。
徐若瑾自不用说,她得了那一道白绫子,便继续闷在屋里看书,两耳不闻窗外事……杨氏更不想见她。
腊月二十六,小年的头一天,严家的公子严弘文与张仲良一同到了中林县。
县令袁大人早已得知这个消息,提前便在中林县最好的酒楼备好酒席,只等两位公子到来,为他们二人接风。
作陪的自当有县丞蒋大人和徐耀辉。
中林县县衙的一、二、三把手全部到齐,让严家与张家都挑不出毛病。
至于其他人的邀请,都要往后排号,这一顿是轮不上的。
因严弘文与张仲良终归是年轻人,袁大人便把自己的儿子袁仰也叫来,蒋大人推脱不开,也只能把他的儿子蒋钟瑞也一同喊来。
因徐子麟不在中林县,便只有徐耀辉一个人。
接风的话袁大人说了一长串,伺候酒局的人便由袁仰来担。
徐耀辉坐在一旁,只笑不语,让袁大人出尽了风头。
终归严弘文此次前来,目的便是他们家与张家的亲事,而严大人究竟是什么意思,还要等酒后再谈了。
严弘文年岁并不大,严家最小的儿子,今年也不过十六岁。
眉清目秀,身型偏瘦,一言一行有板有眼,连拿筷子都有着特殊的规矩。
但他只恪守自己,并没有要求别人也与他一样,反倒是让人们觉得出身豪门的公子就是与众不同。
袁大人张罗着让袁仰倒酒,“来到中林县,接风的第一杯,一定要满上!”
“等一等。”
严弘文声音清亮,笑容也很灿烂,一双桃花眼眯起来,却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光芒:
“我来之前便听说了徐姑娘新琢磨出一种酿酒的法子,酒香浓烈,有些人更是两杯便撑不住了,不知道,今日我是否有幸尝一尝呢?”
第一百零九章 撑腰
严弘文突然提到徐若瑾和她的酒,让一桌人的热情消殆下来。
场面有些僵冷,严弘文也不在意,只笑看着袁县令,“怎么?难道有什么不妥?”
“不是不是。”
徐耀辉不能看着袁县令被质问的噎住,只能主动把话接过来:“只是没想到若瑾酿酒的事会传到严公子的耳中,没有提前准备。”
“无妨啊,这就派人回你府上去拿。”
严弘文似是毫不在意,但所有人看出他的目的。
他就是要抬举徐若瑾,抬举徐家。
根本不容袁县令有异议。
徐耀辉看向了袁县令,因为今日的主请人还是这位县尊大老爷。
袁县令也着实无奈,立即吩咐人去徐家找徐夫人要酒。
张仲良脸色比较难堪,可他是家里派来陪着严弘文处置这门亲事的,只能把事情往圆满了撮合。
举起酒杯,他邀严弘文道:“酒已经去拿了,不妨咱们先喝着?没有对比,又怎知好赖?”
“对对对,先喝着。”
袁县令举了杯,严弘文便笑着应下。
众人说说笑笑,揭过了这一页便彻底放在一边不提。
至于酒是否真的拿来,无人在意。
严弘文只想表示他对此地的事情一清二楚,更表明他是来为徐家撑腰的,足矣!
杨氏突然迎来县令身边的人到家里要酒,当即吓了一大跳。
“要、要什么酒?之前也没提前说,这哪里能预备得了啊。”
杨氏被惊的手足无措,县令的长随笑道:
“是要府上二小姐亲自酿的,徐夫人还是快些通传一声,让她把酒拿来,别让两位贵公子和大人们等久了。”
“那个丫头。”
杨氏恍然想到徐若瑾,连忙吩咐身边的丫鬟去传她,“快去告诉二小姐,拿两坛子酒来,把她酿好的酒都拿来!”
徐若瑾听了丫鬟的传话,思忖片刻,让春草去拿来最小的一瓮酒。
丫鬟微怔,“夫人说,让您把酒都拿去。”
“精心酿的酒哪有那么多?物以稀为贵,若是夫人问起,你就这么回。”
徐若瑾的话,让丫鬟有些迟疑。
可见二小姐不打算再改主意,她便小心翼翼的把酒瓮接过。
“你再稍等一会儿。”
徐若瑾走到桌案前,铺开纸张,润墨提笔。
把酒的方子以及喝法都写在上面,工工整整的折好,塞在了酒瓮的封盖中,“行了,告诉来取酒的人,按照上面的法子为各位大人滤酒、倒酒,时间紧迫,我便不在家中做了,酒楼的伙计们都懂的。”
杨桃用心的记下,便带着那一小瓮酒跑着去回话。
县令的长随听了丫鬟的回禀,倒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
把徐若瑾写的方子拿下来放在怀中,便抱着酒快速离去。
此时的酒楼中,已经说谈甚欢,酒也喝了不少。
徐若瑾的酒一事,似乎早已经被人们忘到了脑后。
酒取回来,长随并没有马上端上桌,凑到袁县令的身旁回了话,“酒拿到了,还上么?”
袁县令微愣一下,下意识的朝向严弘文望去。
严弘文正在与张仲良谈着中林县的特产风俗,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徐耀辉感觉到袁县令想这般不了了之,轻咳一声,与袁县令道:“今日的酒已差不多,便不要把烈酒上桌了,免得让两位公子身体不适……”
虽是一句体贴的话,声音也格外轻,好似在与袁县令私谈。
严弘文的耳朵很灵,立即摆手道:“拿上来,今日一醉方休。”
袁县令埋怨的看了徐耀辉一眼,只能朝着长随点了头。
长随把酒瓮拿上,又把徐若瑾写下的方子放在桌上,“徐姑娘说,时间仓促,她没能在家调好酒,如若各位爷仍想用,便让酒楼的伙计按照上面写的法子为各位爷兑一下。”
严弘文笑着一摆手,“那就找伙计来,今儿倒是要看看,这名声传至京中的酒,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几位大人在此吃酒,自当不会让伙计来兑酒,而是掌柜的亲自出手。
看着上面字迹,掌柜的很是好奇,“这法子倒是新奇,小的也是初次所见。”
“哦?”
严弘文笑的很浓郁,“那你今儿也是有这个福气,学到了一项手艺,今儿的饭钱,是不是就免了?”
掌柜的噎的一愣,随后便听袁县令哈哈大笑,“严公子真是风趣之人。”
严弘文随意的耸耸肩,便让掌柜的继续。
掌柜的也感觉出严弘文一心偏向徐家,原本有意讽刺两句徐姑娘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也咽回了肚子里。
刮掉酒瓮上的蜡油,打开盖子,便是一股混着浓郁药香的酒气散发出来。
掌柜的被冲的连忙躲开,随后便按照纸张上写的法子,与米酒和薄荷叶、竹叶等物分别的勾兑成几壶酒。
每一壶酒只倒一盅,一共是三盅。
闻到这一股浓郁的酒香,真让严弘文有了很大的兴趣。
不顾他人是否愿意尝,严弘文率先取过一盅,轻抿一口,眼睛豁然瞪亮,“好浓的酒,辣,辣的很爽!”
“哦?”
袁县令忙叫其他人各自拿过去品。
桌席上都是男人,若连三盅酒都喝不下,岂不是被人看轻?
一饮而尽,再饮另外一盅,三盅酒,三盅味道,让人们不禁连连称奇。
“好酒,果真名不虚传!”
严弘文哈哈大笑,看向张仲良,“你们张家这是得了一个宝啊,彩礼是不是要再多送一点儿?嗯?”
张仲良酒还没等咽进去,便被他这句噎的呛咳不止。
严弘文也不追究个结果,笑的更是欢畅。
徐耀辉已经品过徐若瑾的酒,并没有太过惊奇,“此酒我也在家中尝过,如若寻常的酒能喝一坛,那我女儿的酒,便只能喝一盅,三盅恰恰正好,若再喝的多了,不妥不妥。”
袁仰在旁边一直都没说话,此时觉得气氛不错,便笑道:
“徐姑娘的酒的确够烈,前些时日在府中把所有公子都灌倒了,连从不醉酒的梁霄梁公子都踉跄了脚步,着实让人惊骇。”
气氛融洽,梁霄的名讳一出,场面骤然乍冷。
严弘文的脸色虽然仍旧挂着笑,却笑的格外阴冷,“他一个罪臣之子,怎能登大雅之堂?怎能品这般美味的酒?荒唐!”
袁仰当即一阵冷意从头蹿到了脚。
严弘文站起身,“醉了,我先去歇一歇,”看向张仲良,他好似变了个人一般,“晚上,与你的那位弟弟见一面可好?”
“明日如何?”张仲良本想今日先去给张府做一番铺垫。
严弘文却不答应,又恢复那一番笑灿的模样,“不行,就今晚,明日小年,我还要去徐府继续品徐姑娘的酒。”
徐耀辉怔住,连忙看向他。
严弘文似带命令的语气,“就请徐主簿回去告知若瑾姑娘,提前备好各类酒,我要每一种都品到,还不能让我醉倒,就这样吧,散了……”
看着严弘文阔步离去,徐耀辉只觉得头皮发麻。
喝酒不醉?
这是严大人给予的警告。
若瑾恐怕遇到难题了!
第一百一十章 刁难
徐耀辉准备回家后,把明日严弘文要到家中的事吩咐下去。
而严弘文却并没有休歇,回到徐耀辉为他准备好的院落中喝起了茶。
跟随他一同到中林县的老管事朱方道:
“少爷今日是不是太抬举徐家了?张家已经向老爷倒过歉了,更让他们府上的少爷陪着您一同来平息此事,还是得饶一步是一步吧。”
朱方的劝慰,严弘文很不在意,“给父亲道歉就行了吗?这件事母亲也已知道,我若不在这里把面子找回来,给张家点儿颜色看看,回去如何向母亲交差?”
“张家的老太爷面子还是要斟酌着给一些。”
“不给!”
严弘文冷笑,“他们做这件事之前,难道就没顾忌下国公府的颜面?”
“那您接下来是要……”
“看张仲良如何安排了,我已经说过了,我要见张仲恒。”
严弘文没有了酒桌上的欢颜,冷下脸来,与笑着的他判若两人:
“井底之蛙,敢对父亲、母亲做媒定下的婚事做手脚,即便徐家只是父亲麾下的一条狗,那也不是他能随意染指逗弄的!”
朱方没有再搭话。
严大人之所以派他跟随严弘文一同前来,就是怕严弘文真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气事来。
严弘文是严家所有孩子中,最像严夫人的。
遇上惹到他的人,绝对誓不罢休,毫不手软!
严弘文抿着茶,微微的醉意让他想到了酿酒的徐若瑾,“原本是拿徐家的丫头当个借口敲打敲打酒桌上的人,却没想到她酿的酒还真独特,倒让我喜欢上了。”
“这位徐姑娘的教习妈妈可是梁夫人的贴身妈妈。”
严弘文撂下茶杯,冷哼一声,“梁霄,他还真是命大……”
徐若瑾听得陈才传来父亲的吩咐,不由得惊愕的嘴巴都合不上。
“这怎么可能?原本就是烈酒,还要都尝一遍,只喝不醉,这岂不是在难为人么?”
陈才只觉得这话说出口都有些欠揍:
“老爷也知道这么要求您有些难,可这是那位严公子说的,老爷也很没辙,只能让奴才来传话,请二小姐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