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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医品夫人-第6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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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 一夜
  严弘文与梁霄提到徐耀辉的同时,十三王爷此时也在听着手下的回禀。
  “涪陵王仍未有动静儿,姜中方这两日也并没有离开府中,只有楚嫣儿迎来送往,颇为忙碌,但出行之人只有她一个,并未有澶州王小世子跟随。”
  “这几日来往瑜郡主府最多的乃是熙云公主,而那一日瑜郡主亲自到熙云公主府一趟,打了严夫人,公主归府之后并未有任何动作,严夫人再未与公主府有来往。”
  十三王爷冷哼一声,做派与寻常在外人面前夸赞“灵阁”时截然不同。
  “胆子还真是够大的,被刺杀都没吓到,还敢出家门。”十三王爷说得自然是徐若瑾,“只是没想到梁霄还什么动作都没有,他难道真的打算忍了?”
  十三王爷对此很是诧异。
  依照他的设想,徐若瑾都被姜中方安排人行刺了,梁霄那么护短的人居然没有立即找上夜微澜,将他们的谋划打乱?
  这超出了十三王爷的预判了。
  “会不会是梁左都督已经查到,事情与您有关了?”属下对此有些担心,“他的探查能力,无人能及。”
  “查到老子又能如何?老子不过是推波助澜了一把,让他们警醒警醒,别整日还沉浸在吃喝玩乐的情啊爱啊的事情上,更何况,要是连自己女人进宫他都不派人守着,那也就不是他梁霄了。徐若瑾进宫他们就能立即派人动手,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十三王爷颇有几分口渴,端起一旁的水灌了一口,孰料却是酒!
  一口呛了鼻子里,让十三王爷咳了很久,脸色紫红,连嗓子都咳得沙哑无声,“这特么的……”
  下人立即端上来清水,十三王爷尝了一口才敢汩汩灌进最终润润喉咙,一抹嘴,他长叹两声,“跟梁霄和徐若瑾沾边儿的,都没好事,咳死我了!”
  “王爷,接下来怎么办?一直等着吗?”
  下人等候指示,十三王爷沉了半晌,“等吧,还有两天的时间,能不能惊到他们是其一,其二也要看宫内的那位到底是什么心气儿,一切只能听天由命,就看他有没有他爹的魄力了!”
  十三王爷没有说出夜微言的名姓,也没有指出老皇帝,在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老皇帝的怨怼,对小皇帝的失望。
  只是没人知道十三王爷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他只藏于心底,没有告知任何人。
  下人得了十三王爷的吩咐,便立即下去做事。
  十三王爷看着刚刚呛了自己一口的酒,斟酌下端起来一饮而尽,最后倒在榻上闭上眼静静的思索,只是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严弘文与梁霄在秉烛夜谈,只是他的很多猜测,还是被梁霄鄙视的五体投地,甚至让严弘文很想撵他离开。
  可这里是瑜郡主府,梁霄才是主人,他想跑又不能动,只能听着梁霄喋喋不休的嘲讽,心里只感慨,梁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话多了?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徐耀辉在夜微澜的手中,这件事不应该在你当初从中林县回京都就应该知道了?”
  “若不知道他在夜微澜的手中,严景松为何要装病不出?若不知道他在西北,你为何要接钦差之任,去西北抗灾?”
  “难道你不知,皇上之所以派你前去,一是为了西北救灾之事,二来也是让你扫清严家的孽债,否则你如何能当得起皇上的左膀右臂?难道你根本没想过查一查徐耀辉的下落,只琢磨把徐子麟干掉就无事?”
  梁霄一本正经的看着严弘文,“好歹你也是大魏的驸马爷,你怎么这么蠢?”
  “我……”严弘文被他一番话险些噎得想撞墙一死了之,“我怎可能事事皆之?你以为我是你?”
  “我的确是比你有能力,更聪明,可不代表你不是个蠢货。”梁霄的表情仍旧那般冷漠,“当初,就不应该救你。”
  “算了吧,救我也不是你拿得注意,是若瑾妹妹。”严弘文好不容易逮到个能反驳的机会,“你巴不得我死的快一点儿。”
  “这倒没有,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关,与若瑾也没多大关系,但如若你老子要能死得快点儿,这笔账还能算得清楚。”
  梁霄的回答,让严弘文险些背过气去,躺了床上还要听他咒自己老子快死,这简直是无比煎熬。
  严弘文闭口不言,梁霄却不打算这么放过他,“那一天还没说完,你继续,西北的地形特征以及城内城外的守卫布置,我要知道的更详细。”
  “我不想说话。”严弘文严厉拒绝,梁霄微微点头,朝着一旁沐阮准备好的药碗便去,拿来之后,他当着严弘文的面儿,将另外一种黄了吧唧、烂乎乎的东西混入其中,搅和搅和准备给严弘文灌下去。
  “你、你干什么?你疯了?梁霄,你好歹是个爷们儿,你玩这等把戏,你……”
  严弘文被吓得眼睛险些瞪出来,可他又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梁霄整自己。
  梁霄端着药碗看他道:“以为我想杀了你?我可没闲心弄得这么麻烦,不如一刀了结了痛快。”
  “那你想干什么?”严弘文的声音都抖了,在梁霄面前,他宁可认怂,这可不是有骨气的时候。
  “不过是加了一勺黄连汁而已,你若忍得住,下一碗药之前,就痛痛快快回答我的问题。”
  梁霄冷冰冰的样子,让严弘文刚想爆发,孰料被捏起鼻子,口中一流常人无法忍耐的苦药顺着喉咙进入胃腹,他瞬间作呕,却被梁霄一巴掌拍了回去!
  严弘文只感觉浑身抖酥颤不停,这种痛苦比徐子麟当初装鬼吓唬他还要更加可怕。
  “你、你就是想弄死我!”
  “我本来也不盼你活着。”梁霄坐在一旁,看着严弘文道:“最好说得细致一点,府上别的药材没有,黄连还是不少的。”
  严弘文头脑晕厥,他巴不得自己一转眼就昏死过去。
  可惜老天爷没给他这个机会,他只能仔细的回忆着在西北探查的所有讯息,极不情愿的说了出来。
  这一夜,是严弘文多年之后回忆起还浑身颤抖的一夜……


第五百三十四章 忧心
  徐若瑾一早醒来,亲自为小悠悠换好了尿布、穿上了干净的衣裳,只是呆呆的坐在窗榻那里看着她。
  一句话没说,甚至有几分沉闷。
  今日的云层很低,让整个天空都浮着一缕苍白,期盼的雪花并未落下,只是一缕寒风让房檐上挂着的灯笼摇曳飞舞。
  红杏从昨晚又去侍奉姜必武,所以也没人在徐若瑾的耳边多嘴,杨桃和黄芪都是懂眼色的,见主子似有心事,都默默无语,只闷头做着手里的活计。
  方妈妈处理完府上的杂务一进门,就看到徐若瑾在发呆。
  走过去抱着小悠悠拍了拍,小家伙睡得香甜无比,那一张白皙中透着红润的小脸格外美丽,好似冰透的白玉,让人忍不住便想亲上两口。
  似是感觉到有人在逗弄自己,小家伙儿忍不住皱皱眉,小嘴刚要裂开嚎两嗓子表示抗议,奶娘立即抱过去把她的小嘴堵上。
  有了吃,那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方妈妈让奶娘将孩子抱去了隔壁,徐若瑾才把飞散的心神收了回来。
  “怎么一早上情绪如此低落?可是昨儿四爷没来陪您,耍了小脾气?”方妈妈难得的逗弄调侃,让徐若瑾惊讶一下,随后不肯承认的道:“才不是想他,整天都在一个府里,有什么可想的。”
  即便不承认,她却也是脸红了……
  方妈妈看出她的情绪不对,“那是为了小主子?也不应该啊,吃的好,睡的香,长的也是白白胖胖,人见人爱的,您还有什么不顺心的?”
  见方妈妈刨根问底儿,徐若瑾抿了下嘴,才把心里的事儿说了出来,“我昨晚梦见了她,这个梦很奇怪,好似是真的发生过,可我却知道那是梦。”
  “从来也不是这般自怨惆怅的人,可不止为何,就是提不起精神,感觉做什么都很无趣。”
  徐若瑾看着方妈妈,“您快说说我,让我能清醒清醒。”
  “梦也好,现实也好,又有什么区别?您都不能光明正大的见到她。”
  方妈妈揭开了疮疤,徐若瑾虽觉心痛,却也知道这是要面对的事实,“其实您说的这些我也懂,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可我现在弄不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儿?”方妈妈追问。
  徐若瑾看着方妈妈,“她貌似已对外界失去了向往,可我的梦中,她却总是那么充满怨恨的不甘心,我已经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是真的她、哪一个是假的她了。”
  “您这又是钻了牛角尖儿了。”
  方妈妈知道一言半语说不明白,索性坐了榻上与徐若瑾聊了起来,“老奴问您,在四爷面前的您、与在皇上百官面前的您、与小主子面前的您,有什么不同?”
  “那自是不同的,因为面对的人不一样,哪能是一样的心情。”
  徐若瑾看着方妈妈,“您的意思我明白,一个人在面对所有人时,自是有不同的面具挂着,可我指的是,她在我面前,似乎也是口不对心,总有……总让我有一种不安全感。”
  方妈妈一声长叹,“老奴知道您想的,可公主殿下她不是安心颐养天年的人,她自生下的那一日起,就乃天之骄女,她根本不懂外面的平淡生活是什么样子。”
  徐若瑾屏住气半晌都没缓过来,“您是说,我强人所难了,是吗?”
  “你们母女二人都很强,都想让对方依照自己的想法来生活,可你不是她,她也不是你。”
  方妈妈握住徐若瑾的手,“您心里都懂,只是您即便不理解,却可以接受,但公主殿下……她不能理解,更不能接受。”
  “是啊。”
  徐若瑾没有反驳,“想到当初见她那一次,她心中对先帝的恨意极其浓,甚至……甚至已经有些歇斯底里,我阻止不了,更接受不了,我是在担心,皇上替我去探望她的话,会不会……”
  顿了下,徐若瑾摇摇头,“也许是我把皇上想的太软弱了,而她,其实也是个软弱的女人。”
  “这一切都由不得您来做主,您想也没用,即便你说出来,都无济于事,因为她就是祭堂中困囚的一只鸟儿而已。”
  方妈妈笑着道:“您之前不是想明白了吗?安安心心做四爷的夫人,做小主子的娘。”
  “之前事情接连而至,我也没有细想,更没有反思,只是这一次,我进宫出宫,却遇上了那么多刺客,若没梁五护佑,我可能是一摊肉泥,一具尸体。”
  徐若瑾看着方妈妈,“我觉得自己被设计了,而设计我的人,或许就是她。”
  方妈妈听了此话,心中“咯噔”一下,虽然她第一反应也是如此,但这话实在伤人,只能往好的方向劝慰她,“您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不。”徐若瑾说出来之后,虽然觉得心结得以解脱,可是这种感觉却反而更加强烈,“直觉也好,是我心思狭隘了也罢,或许、或许她就是想见皇上,所以才布置了重病这么一出戏。”
  “她知道我的性情,更知道我即便明白她能自医,却也要去找皇后理论清楚,而不会置之不理。”
  徐若瑾似在自言自语的捋思路,又似在茫然的为方妈妈讲故事,“她在宫中那么多年,对皇上的性情了若指掌,她能够算得出皇上对待此事的态度不会干脆果决,更有可能为了堵我的怨怼,答应亲自去探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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