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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尴尬的抬起眼看向晟王的方向。
就在此时,已纵容了太后和平王唱了半天双簧的楼晏轻轻缓缓的拿起了宫女走到案几边为他倒下的一杯香茶,打开杯盖,于鼻间细嗅,再又轻慢的将杯盖合上,上好青瓷的杯子传来轻轻的“锵”声。
他这才俊眉微扬,缓缓道:“免礼。”而话音未彻底落下,便直接转了话风看向太后,微笑:“蒙太后错爱,孙儿在漠北王府还有诸多事情没有解决,而今回皇都自然是为太后庆贺八十大寿,再有我母妃重病,待母妃身体有些好转之时,孙儿很快便会动身回漠北。”
楼晏的声音轻轻飘飘的,让人听不出其深意。
太后笑道:“回漠北?你母妃如今身体抱恙,还不知何时才能有所好转,要回漠北,恐怕起码也要再过个一年半载的。何郎中家的小女儿与你在皇都成亲,你晟王府若能尽快再给皇家添个小世子,岂不是皆大欢喜?日后无论你何时再打算回漠北,妻儿同行,也好过一路孤寂。”
“再说这何家的小女儿也是咱们皇都城里有名的才女,比起那苏丞相家的衿之丫头也没有多大的差距,样貌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众人都秉着呼吸不敢插言,太后这是打定了主意在今日将晟王笼络到她的身后啊,哪怕不能明着抢,也要在自己背后的宗戚里选个合适的姑娘强塞到晟王府去。
楼晏再次轻轻阖动着上好青瓷的杯盖,淡声道:“且不说这何侍郎家中的小女儿是否会适应漠北的气候,单说那北部边关忙乱,孙儿实在没有闲暇陪伴家中女眷,若是要与某个姑娘讨论诗词歌赋,孙儿更是没这闲余之心。”
“噗——”九月这边强忍了半天,到底还是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虽然她的动静极小,但还是因为大殿之上一时的安静而引来了太后和皇帝的注意。
一察觉到太后和皇上的视线直接向她看了过来,楼晏亦是略略抬了抬眼皮,淡淡的睨向了她。
尼玛,忍了这么久还是破功了。
九月忙收回了视线,垂下眼假装透明人,仿佛刚才发出那记很轻很轻笑声的人不是她一般。
刚才实在是忍不住,看见楼晏被赶鸭子上架的逼婚也就罢了,但是一想到楼晏和那个何侍郎家羞羞答答的小女儿每天在房间里弹琴做画,或是一句一句的对诗,满口的诗词歌赋,就觉得那场景实在是笑死个人。
“远儿,你身边的这位姑娘,妆容倒是别致,可怎么由始至终都带着面纱?她是哪家的女儿?”太后的目光落在九月的脸上。
九月嘴角一抽,转眼看向身旁的楼辞远,用眼神向他求救,很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只是轻轻的喷笑了一声,谁晓得这么多人的大殿里现在这么安静……
楼辞远转头看了看九月眼中那丝尴尬,起身恭敬道:“回太后,这位是苏丞相府家的四小姐苏九月,她自小在丞相府中长大,很少出府,远儿今日将她带进宫中同为太后贺寿,一来是让月儿面见太后和皇上,得见天颜也算是见了世面,这二来么……”
楼辞远的声音缓了下来,视线就这样轻轻的落到了九月的身上。
九月被他这淡淡的一笑看的有些莫名,虽然隔着面纱,但还是本能的回给他一抹笑来。
楼辞远看了看她在紧张时一时捏着桌角的举动,勾了勾唇,抬起头来继续用着轻哑纯净的声音说道:“二来,感谢皇上为远儿赐婚,月儿性格开朗大方,言谈之间妙趣横生,是个讨人喜欢的丫头,甚得我心。”
太后和皇帝皆是眉目惊讶,坐在远处的苏升平更是莫名的忽然有些尴尬,只觉得这被外人传言及丑的四女儿即将这样公之于众,直觉老脸会丢尽,可却无可奈何。
苏衿之此时亦仿佛看好戏一般的凝视着九月的方向,只等着她摘下面纱时吓到了皇上太后,大家看见她的脸都不忍直视的态度。
九月更是惊了下,压根没想到楼辞远竟然会在这种场合下认可这桩婚事,更甚至……
那个啥,这算是表白么?
眼角的余光仿佛瞧见楼晏的方向,他并没有看向她,而是浅浅啜饮着杯中的香茶,眉目轻和微敛,再次合上杯盖时,眼中仿若有几分笑意,可那极淡极淡的笑意在九月这边看来,只觉得莫名的想要打个寒颤。
第246章:红颜白骨
真是的,楼十六怎么好死不死的总是会跑进她的视线里,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放过!
而此刻何侍郎和何家的小女儿看向那个带着面纱的姑娘,眼神里藏着愤然。
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的苏丞相府中的丑女苏九月,这丫头竟然进了宫,甚至就这样好巧不巧的打断了太后为晟王主张的婚事,着实是碍眼至极!
当然何侍郎和何家小女儿的神情没有人注意。
此时大部分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这元恒皇朝最奇葩的一对。
一个是安王府中不知道还能活几日的病秧子世子,一个是那被人传了多年的丞相府中第一大丑女。
虽说那个苏九月坐在那里这么久,着装清雅适中又带着面纱,这么久都看不出来哪里丑,但现在仔细看她眼角周围的花瓣图样,才发现那里竟然就是胎记的所在,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皆不尽相同。
“原来是苏丞相府家的四小姐。”有人忽然接口笑道:“我等倒还真是从未见过苏四小姐的容貌,今日既然难得在太后的寿宴上一会,只是不知四小姐脸上的面纱何时才会取下啊?这毕竟是来为太后贺寿嘛,带着面纱怎算有诚意?”
听见了是后方何氏宗戚里的一位大人声音,九月没有动,只是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站起身,规规矩矩的对皇上和太后皇后行了礼,又对坐在前方的几位王爷将军微微俯身。
不过她没有说话,在这里,楼辞远既然是她的未婚夫婿,她一个女流之辈自然不能太多嘴多舌,她同时转过眼看向身旁的楼辞远。
楼辞远看了她一眼,又笑道:“月儿毕竟是还未及笄且未出阁的姑娘,而她既已被赐婚于我,自然不需要盛装打扮露出精致的容颜来惹人注目,既然诸位都知月儿的脸上有天生的胎记,又何苦强迫一个妙龄女子将缺点暴露于人前?未免太残忍不是么?”
他这翻话说的并不强硬,甚至带着淡淡的退让之意,可偏偏却是弹性极强,让那几个本来想看热闹的与安王府和苏丞相府都不怎么对盘的官员一时间无言以对。
太后亦是点了点头:“既是未及笄也未出阁的姑娘,带了面纱也无妨。”
皇帝看向那始终泰然的站在安王世子身旁的苏九月,说道:“若是这样带着面纱来看,还的确是个标致的姑娘,只可惜脸上的胎记,不过,既然远儿喜欢,朕自然是替你们开心。”
楼辞远恭敬的对皇上和太后点了点头,九月也跟着点了一下头,然后便随着他一起重新坐了回去。
而就在将要坐下时,楼辞远忽然轻咳了一声,身体有些摇晃,她本能的忙伸出手将他扶住,他顺手将手搭到了她的手臂间,方才坐下,两人这般还未成婚便亲密的举动让皇帝多多少少有些安心。
若是安王府与丞相府结了亲,太子党羽的势力势必会愈加壮大。
九月这会儿也没有心思去看任何人的表情,只是有些担忧的看着在坐下后便面色苍白的楼辞远,小声问:“怎么了?不舒服?要不要去后庭歇息一会儿?”
“没事。”楼辞远反手轻握住她的手腕,在大殿之上仿佛就这样不经意间流露出他们二人的感情很好。
九月看了一眼他握在自己腕上的手,知他是为免她再被盘问到为难所以才会如此,便任由他来握,双眼却仍然担忧的看着他:“你的脸色很……”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心,真的没事。”
九月又看了看他,这才点点头:“那好吧,若是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我陪你去后庭休息。”
楼辞远点头。
恰巧在这时,何侍郎终于找到了机会继续刚才的话题:“看来安王世子对这位未来的世子妃很是喜欢,竟能直接带进宫中来面见天颜,臣仿佛此时便能瞧见世子与苏四小姐以后成婚后的幸福小日子,这等情投意和的幸福,着实是让人羡慕不来啊。”
一听何侍郎这开口的意思应该是又要继续笼络楼晏,当即因为楼辞远和苏九月的小插曲而心情好转了一些的皇帝凛起眉,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何侍郎却仿佛没看见,恭敬的笑道:“晟王殿下,您瞧着这一幕,就不着急么?连您的几个侄儿都将要成婚了,您却还是至今一人呢。”
“是啊,老十六,远儿自幼身体不好,如今不过十八岁便已有了意中人,这日后无论是否康泰,起码身边都有个暖心的人儿做伴,你倒是好,都已是二十四五了,身边却是从来都没个女人的影子。”太后又跟着劝说了起来:“这何家的小女儿何不仅仅只是会文墨这么简单,若是到了漠北后,你也可以教她骑马射箭,带着她去漠北瞧一瞧咱们元恒北边大漠的波澜壮阔……”
九月的视线这会儿才从脸色略有些苍白的楼辞远身上移开,转眼看向前边。
却见楼晏含笑间四两拨千金的说道:“男儿志在四方,孙儿有漠北日月为朋,沙场赤胆英魂为伴,无论是哪家的女儿在我眼中都不过是一具红颜白骨,暂不想谈风月之事,还望太后收回成命。”
“这……”何侍郎本是还想说什么,但见晟王虽然谈笑间听不出什么言辞慷慨的否决,但就这样很轻易的让他半天都找不到再合适的理由去纠缠。
更又见太后若有所思的收回了目光,知道太后也已经没了办法,便也只好坐了回去,轻轻叹了口气。
“咳咳……十六叔还是那般固执……”忽然,因为身体不适的楼辞远一边咳着一边哑声轻笑道。
半天都没有将视线向这一方向投来的楼晏清俊的眉宇微微一动,转过了眼来,亦是笑看向楼辞远:“你身体若是不适,便去后庭休息,莫要咳伤了肺。”
楼辞远摆了摆手笑道:“谢十六叔关心,侄儿还受得住,难得能在太后的寿宴上沾沾喜气,你们可不能赶我走,我也想像太后一样活的久一些呢。”
打趣的说笑使得太后的目光柔和了几分:“你这孩子,脸色已经这般不好,还要坚持着,哀家看你还能撑多久。”
第247章:诸国贺寿
打趣的说笑使得太后的目光柔和了几分:“你这孩子,脸色已经这般不好,还要坚持着,哀家看你还能撑多久。”
说着,太后便看向了皇帝,皇帝虽与太后暗中不和,但一接到太后的视线也还是明白了。
皇帝转头道:“来人,传两个御医到后庭,待安王世子何时想要去后庭休息了也方便守在一旁诊治。”
楼辞远轻笑,却是又接连咳了咳,九月下意识的忙去拽住他的衣袖,却见他已经咳的脸色彻底没了了血色:“世子……”
楼辞远反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一边咳一边慢慢的摇头,意思是他没什么事,不需要声张。
九月有些担心的看着他这脸色,但他既然坚持也不好开口,略有所忧心的双眼缓缓抬起,骤然迎上了一双黑如曜石却深沉澈然的目光。
这是在太后的寿宴开始后九月第一次与楼晏的目光相对,她僵了僵,忘记自己的手还被楼辞远轻握在手中,楼晏亦只是与她对视了一眼,便淡淡的移开了视线。
然而那股子淡而凉的眸光就这样扫过的刹那,九月下意识的将手从身边之人的衣袖中轻轻抽了回来。
太后此时敛了情绪,笑望着宫殿中的众人:“瞧哀家这记性,这聊着聊着都差点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说着,她又笑看向楼晏:“老十六,这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