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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晏没有拒绝她为她穿上的披风,因为九月此时就站在他的面前,他眸光低垂,看着眼中露出关切的小丫头,就这样看了她一会儿,终究是没有说什么,只抬眸望向倚亭轩的方向:“先随我回倚亭轩换身衣服,稍顷便去良辰宫。”
九月挑眉:“晟王殿下连去见自己的母妃都要特意换一身衣服吗?”
楼晏却是淡淡的抿着唇,并未言语,在九月意识到自己就这样站在他的面前似乎不太好而向后退开两步的时候,他便直接面色寡淡的继续向前行去,压根没有要跟她多说一句话的意思。
这个楼十六,不就是最近天气温度变化太快,发了个烧吗,至于敖娇成这副得性,还跟她玩高冷呢?
不过想想自己这苏九月的身份,还有这县君的身份,楼晏对她似乎也不太可能有太多的情绪,她也只是暗自娇情了一下便乖乖的跟在他后头。
这时身后那两个宫女却是极八卦的走到她身边悄声说:“晟王殿下前夜在良辰宫中照顾娘娘一整夜,殿中的炉火烧的太旺,实在是太热了,后来殿下离开良辰宫的时候正值早上,天气很是寒冷,就这样一冷一热的交替着便突然染了风寒,昨日已经在倚亭轩中休息了一日,但今天上午的时候虽然喝过了药,但仍是因为身体高热而没能起身。”
九月听见后,不禁回头看向那两个小宫女。
“可是刚刚膳房的宫女去给殿下送药的时候,多嘴的提到明珠县君进宫了,这会儿正在昭仁宫呢。那之后,晟王殿下莫名奇妙的忽然起身,也没来得及换身衣服,直接披了件并不算保暖的外袍就走出了倚亭轩,直奔昭仁宫来了。”
九月立时转过眼看向走在前边始终没有多说什么的楼晏,怪不得感觉今天他在宫中穿的有些随便,头上也没有带着冠发,虽然依旧整洁素净,但刚才她就是感觉哪里似乎有些不一样。
都已经烧成了这样,以她刚才摸到的温度,这里要是有温度计的话,他起码也已经过三十九度了,病成这样他竟然就这么直接去了昭仁宫。
为什么?
如果现下这一刻九月还不明白为什么的话,那她似乎也真的是蠢的可以。
以前她总是害怕自己自做多情,也总是觉得楼晏这个人太危险,她陷入了一种无法自拔的纠结,已经有许久了。
而在这一刹那,她盯着前方那道颀长挺拔更又素白澄净的身影,深呼吸了一口气,快步走了过去,追了好半天才终于追上他。
心中不由怨念,这楼晏走的其实并不是太快,她还追了这么半天。
好不容易赶到他身侧,与他并肩而行,九月歪着头看了看他波澜不惊的俊颜,忽然伸出手去便将被风吹的有些凉意的手直接贴到了他的额头上。
第289章:情愫暗生
两人身后的那两名小宫女一看见九月这突然的动作,当即惊的倒抽着冷气。
楼晏亦是脚步僵了下,淡冷的眸光直接落到了她的脸上。
九月的手贴在他的额头处有一会儿,再又收回手在自己的额头上贴了贴,缓缓皱起秀丽的远山眉:“真的烧的这么重啊……”
再抬眼时,见楼晏薄淡的双唇微抿,眼色平平的的看着自己,她犹豫了一下,看向他身后那两个满眼诧异的宫女,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在外人看来似是真的太惊人。
毕竟……
她是安王府世子的未婚妻,与晟王如此亲密实在是大大的不妥。
又见楼晏目色极淡,九月想了想,还是向旁边退开了一步,但是双眼却是一直紧盯着她:“十……”
正要脱口而出的十六爷三个字被她猛地收住了,这种称呼是阿九的习惯,而不是苏九月的习惯。
虽然若有若无的,她觉得他已经认出她了,只是可能真的是因为身份之间的不便所以才没有点破,可无论是否点破,他在病中起身来救她于水火,若说楼晏对她没有半点关切和在乎,自然是不可能。
可他现下这有些冷然的目光让九月忽然不知道要怎样开口才好,只能盯着他的脸,好半天才找到合适的话:“晟王殿下,您这两日吃过什么药?病理和药理要分出两种,简单的来说,就是病毒性感染而导致的风寒和伤风着凉性的风寒,这两种风寒是不同的,要对症下药才行。”
九月这话说的字字清晰,那两个宫女听罢,又觉得似乎没什么奇怪的,明珠县君本就是因为医典药理之因才获了封赏,又被王爷请去为贵妃探诊,她得知王爷生了病,无论是望闻问切的哪一种方式似乎都不算是过份,何况又是个才十四岁还未及笄的姑娘,性子单纯简单,没有顾虑到太多吧。
虽然刚才那举动是真的亲密的有点让人无法理解,可两个宫女实在不敢多想。
九月的话落下,楼晏的眉目不变,只淡淡的“嗯”了一声,便继续向前走。
九月这一会儿也知道不能说太多,可这心里这会儿却像是有个小火苗在乱蹿似的,脚步不由的加快,跟在他的身旁时不时的偷偷瞄着他的脸色与神情。
倚亭轩在良辰宫的附近,是一处比较僻静的园子,在皇宫里这样的园子并不少,大都是为暂时留宿在宫中的各路贵人安排的住处。
九月在外面等着楼晏在里面更衣时,只和那倚亭轩里的几个宫女聊了一会儿,就将几个小宫女逗的眉开眼笑,她们就将这倚亭轩的事情和她说了。
二十多年前良贵妃生下十六皇子楼晏后,皇上特许贵妃在宫中最僻静的倚亭轩中养身子,之后这倚亭轩便也没再被其他人住进来过,而楼晏幼年时经常会独自来这里居住,这里也算是楼晏在宫中的久宿之地了,虽然不如良辰宫那般奢华,但看这里的环境,倒的确是个很安静的地方。也算是在这皇宫中难得的一处清静之处。
虽然已是深秋寒重,倚亭轩园中的梅花林仍然是生机勃发,再用不了两个月就能长出片片洁白的梅花来。
没多久,楼晏已换了身衣服出来,这回或许是因为并不匆忙,所以周到的穿了厚实一些的外袍,随着走出来的宫女也细心的为他披上了披风。
见九月始终都站在门外,并没有找间屋子坐下休息,楼晏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走过来时淡道:“明珠县君既是大病初愈,何不在这倚亭轩中坐下喝杯热茶再走。”
九月却只是勾唇一笑:“臣女无碍,让晟王殿下挂心了,既然是良贵妃近几日因为深秋的天气病情又重了些,臣女若能帮得上必然会尽快为她医治,所以这时间还是别耽误了吧。”
反正她是装病,他是真病,两个人各自心里都有分寸,也没什么好扯来扯去的。
楼晏淡看她一眼:“本王的母妃这会儿该是正在休息,此时去了良辰宫也需在外等她醒来再说,怎么,你很急?”
九月却是在这时转过身去率先向外走,一边走一边道:“当然急了,晟王殿下眼看着就将离开皇都城,臣女是怕不能赶在殿下离开之前治好贵妃的身子。”
楼晏当即看向她匆匆走出倚亭轩的背影。
走出倚亭轩,九月也没为自己刚刚扔下的那句话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若说楼晏对她是真的没了一丝一毫的感情也就罢了,既然是自做多情,她也没资格去埋怨他的绝情绝义,说走就走。
可偏偏今时今日,就算九月不知道他对自己究竟有几分感情,但起码这份在乎和相助之心是有的,既然有这份心,却偏偏走的这么干脆又绝情,她当然有她的埋怨。
身后传来那人轻缓的脚步,楼晏这人内功极好,通常他的步子是无声的,可此时却有了声音,不禁让九月的嘴角隐约有那么一丝抽搐。
这是干吗?
提醒她,他才是主子,应该走在前面的,结果却被她甩到身后去了是吗?
她立时停下脚步,回头时却见楼晏一个人正向她这一边走过来,并没有宫女跟出来,她不禁一愣,看了看倚亭轩的方向,再又看向他,难道这厮是打算来跟她表白的?
九月不禁抬起眼望着他的眼睛。
直到楼晏走得近了,她才眨了眨眼,其实她很想说,如果他要回漠北的话,只要她尽快解决了太后和丞相府这最后遗留的问题,可以和他一起去漠北,但又觉得自己太主动了的话会不会太那啥,所以忍了忍,没有马上脱口而出,打算先听听他的话。
谁知楼晏只在她面前站定了片刻,便直接转身向良辰宫的方向走去,走时扔下一句话:“专心做你的明珠县君。”
九月立时面色狠狠的一抽,猛地转眼看向那厮一身绛紫的背影,只觉得当头一棍就这么被砸了下来同,暗自狠狠的磨了磨牙,快步跟了上去,正想开骂,却是忽然瞥见远处昭仁宫的方向,似是有一个人走进了昭仁宫。
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是九月盯着看了一会儿,发现那人似乎是平王。
第290章:众人皆醉你独醒
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是九月盯着看了一会儿,发现那人似乎是平王。
她不禁想到刚刚如果不是楼晏及时赶到的话,她现在指不定是被太后和平王两人相逼到什么地步了,一时间心头那些儿女情长的小火苗瞬间又压了下去,只转眼见楼晏虽然没有看向那边,但却显然是知道什么似的,没有多说,眉目间仍旧是疏离淡冷之色。
九月的理智回归,出口的话已换了语调:“刚才,在昭仁宫那里,谢谢殿下及时替臣女解围。”
楼晏的脚步平稳,并未因为她的话而做半分停留,却是目色悠远的淡看着良辰宫的方向,半晌,道:“你既是进了宫,自然也该有所准备,本王救得了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一个小小庶女突然挤身在皇权争斗的旋涡之中,只怕你纵使今日脱困,明日便又会粉身碎骨。”
“臣女知道,对了,殿下那日托人给臣女送来的玉簪流苏,臣女很是喜欢。”九月忽然说。
楼晏眉目一挑,这才回眸看了她一眼,又瞥了一眼她头上戴着的正是以晟王府的名义所赠的玉簪,目光缓了缓,却并没有多说。
“臣女‘病’了这许多日,可终究也推托不了多久,殿下您位高权重,若想避开这许多风波,自然有你的方式去回避,无论是远走漠北还是用其他的方式,您都是能为自己做得了主的。可是臣女,如您所说,只是一个丞相府中的庶女,不得爹爹疼爱,不得府中人心,如今不过就是被太后封赏了个县君罢了,可在皇上和太后的天威面前,臣女并没有什么变化,面对皇上与太后的任何召见或者是任何要求,臣女都没有办法全身而退。”
九月目色沉静的走在楼晏身旁,声音很轻,也很慢,却是字字清晰:“就如刚才,在昭仁宫时,太后的权势在朝中覆盖面极广,臣女在面对太后的那些许‘好心’和‘建议’时,是真的没有办法拒绝,无论我在太后面前的回答方式是太愚蠢还是太精明,都是一种拒绝的方式,都一样会招来杀身之祸。”
“既是知道入宫便已接近祸端,你却还是来了。”楼晏终于答理她了,说话的同时疏淡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怎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
九月顿时就笑了出来:“我在太后面前若是能随机应变,对答如流,这会儿恐怕已经被太后叫人拖出去仗毙了。面对这样的老人家,臣女只能将自己的年龄当做保命符,以自身的幼稚对付太后的老成,只能盼望太后看在我年少无知,对任何人都没有多大威胁的情况下,饶我一命罢了。在一个权倾朝野并且已经有八十岁的老人家面前,做出适合我年纪的事情才是最安全的。”
楼晏不免叹笑:“果然是个精明的丫头。”
“王爷不也是吗?”九月亦是笑着看向他:“在这藏于皇城暗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