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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升平亦是看着九月的衣裳,眼神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原来二姐平日里所穿的衣裳就是这样的啊?质量真是好。”九月抚着身上的衣料,一脸满足的说:“我柜子里那几件所谓的二姐你送给我的衣裳,就数这件最好了,哎,对了,二姐你身上那料子应该就是咱们元恒皇朝很有名气的那种丝锦吧?我这个呢?我这是什么锦?”
其实当初苏衿之叫丫鬟给九月拿来的几件衣裳,不过就是为了传出去图个好名声好话柄,自己的衣裳就算是再多也不舍得拿给苏九月这个丑丫头来穿,当时只是让身边的丫鬟随便拿了些她们自己的衣裳给苏九月。
反正苏九月平时里的穿戴连她房中的丫鬟都不如,送几件丫鬟的衣服已经很够意思了。
苏衿之却万万没想到,苏九月竟然有一天会先拿这几件衣服出来将了她一军。
见苏衿之怔了一下,九月仍然一脸羡慕的说:“爹爹,您平日里若是能给月儿房里拿些这样的料子,月儿便知足了,还何须二姐特意割爱?”
苏升平迟疑了一下,转头看向脸色隐隐有些尴尬的苏衿之,眼里有几分疑问,但却是在刻意给苏衿之留面子,只是用眼神询问,并没有问出声来。
苏衿之眼中当即有了歉意,更有些委屈的抬起眼看向苏升平:“爹,是衿之当时派了房里的丫鬟去我柜子里拿几件衣裳给月儿送来,但是那时我没在房中,并不知道那两个丫头竟然只拿了几件自己的衣裳来敷衍,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
苏升平眼中有着理解,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二女儿的肩:“你有这份心,就是个好孩子,爹爹理解你,也知道你是多么懂事的孩子,这件事既是丫鬟出的差错,但与你无关,这份心意送到了就行,至于衣服怎么样,能御寒便好。”
苏衿之仍然一脸愧疚的还想说什么,九月这边却是已经对这位圣母婊的演技感染到快要吐了。
“啊?原来是这样呀?”九月天真的眨眨眼:“好羡慕二姐,竟然连你房中丫鬟随便拿来的衣裳都比我平时穿的要好,那么请问二姐,我究竟是如何向你不停的索取?我又究竟是索取了什么呢?”
苏衿之被九月这明着看不出什么,但暗里听着却是有些咄咄逼人的话而一下子逼的说不出话,只是怔然的看了九月一眼,想了想忽然笑道:“月儿,你还是多宽宽心,莫要再纠结这些旧事了,前日二姐给你送来的那金创药,你用着可好?我看你这现在似乎是活蹦乱跳的,背上的伤已经好了吧?”
“哦?你还给她送药了?”苏升平当即笑着看向苏衿之。
苏衿之腼腆的一笑,眼中又有着几分看起来极为逼真的担心:“爹爹不会怪女儿吧?女儿是见四妹被家法打的太重,看着于心不忍,但是爹爹的话不能忤逆,当时就没敢多说。所以才在第二天偷偷的亲手配置了些伤药来给四妹送来,这件事情隐瞒了爹爹,实在是女儿的不是,还望爹爹不要再怪罪四妹,请爹爹责罚我吧……”
说着,苏衿之便要跪下去,苏升平忙将她扶住:“衿之如此善解人意,爹爹怎会忍心怪你?你们姐妹之间相亲相爱,你这个做姐姐的又对月儿这般用心,爹爹深感欣慰,不会责罚你。”
苏衿之却已是眼泪汪汪:“只要爹爹别再怪罪月儿便好,她还小,还要等明年才及笄呢……”
苏升平轻叹:“十四岁了,还能小到哪里去?两年前你不是也才十四岁?却比月儿懂事许多。”
九月在一旁听着,并不言语。
这对父女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这两人的世界仿佛是外人插不进去的,她也懒得去插这一脚惹人生厌,只慢慢的转身,安静的看着这院中简单而枯槁的一切。
直到苏升平忽然转过头来看向她:“月儿,爹知道你心有不甘,以后无论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向爹来说,不要再为难你二姐,她既然有心待你好,你就要知道感恩。”
“感恩这等高尚的情操,月儿自然也想有。”九月转过身去,似笑非笑的看着苏升平:“再多的话月儿也不想说,爹爹您既是一朝丞相,这观察力必然极为敏锐,怎会看不出月儿的吃穿用度还有这院子与这房中的一切,根本没有多出多少东西来。”
“所以。”九月走过来,正色的看着他:“月儿很不能理解您那句‘一味的索取’是何意?爹爹,月儿也觉得自己年纪小,有些事情不大明白,我很想请教二姐几个问题。”
她一边说一边瞥向苏衿之:“二姐你这些棉被早不送晚不送来,却赶在爹爹来我院中的时候亲手送来,你既然早已心疼我,有心让我去住你的院子,怎么不早说,非要等到爹爹在这里的时候才委屈求全的要跟我换住处?”
苏衿之的脸色当即僵了僵,苏升平却是不动声色的皱起了眉,没有看身旁的苏衿之,只是盯着眼前双眼仿佛在放着精光的九月。
九月仍旧一脸天真的歪着头看着他们,抬起手轻轻挠了挠额头,一副又单纯又傻气的样子,笑眯眯的说:“别误会,我年纪小,不懂事,若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二姐您也别见怪,我只是真的很好奇而己。”
第140章:其乐无穷
九月的话音落下后,便不以为然的在自己的院中慢悠悠的来回踱着步子,并不着急等他们的回答。
苏升平越是不说话,苏衿之藏在怀中正抱着的两个棉被之下的手便纂的越紧,好半天,才微微红了眼睛说:“我是没有误会,倒是四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这一大清早的,我根本不知道爹爹会在这里。前日见你这屋子里有些凉,昨日我在习读医书没有抽身前来,今日睁开了眼睛便特意送了些被子过来,没想到还招了四妹的嫌了。”
九月当即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她:“二姐说的哪里话?我怎么敢嫌弃你送来的被子?这一次是你亲自送来的,想必应该也是你用过的很暖和很柔软舒适的被子,必然不会再是由什么丫鬟送来的破东西,二姐这样一个善心仁德的活菩萨,我真的是崇拜的紧呢。”
苏衿之被说的脸越来越白,她看向九月的眼神中逐渐多出了几丝疑惑和深深的探究。
九月面不改色的回视了过去:“二姐不要哭,四妹并没有打算惹你流泪的意思,你看看,这一会儿你都哭了两三次不止了,怎的这还变成我在欺负你了呢?”
“月儿!”苏升平忽然皱眉道:“你少说几句!看看把你二姐都气成了什么样子?她一番好心被你当成了驴肝肺,换做是谁都会委屈难过,你这孩子自小无人管教,实在是没有教养,爹对你真的是太失望了!”
九月昂着头回看向他,目色平平道:“爹爹何时对我抱过希望?又怎谈失望?您也知道我自小无人管教?为什么没有人来管教我?就算我自小无人来管教,好歹也读过书,也知道何所谓子不教父之过!”
“你……”苏升平气的用力摔下袖子:“你这孩子实在是……”
九月冷笑着回视着苏升平眼中的火光:“爹爹,还要继续行家法吗?正好我背上的伤还没好呢,再打几下必定会事半功倍!”
苏升平用力的深呼吸了两口气,拉着红着眼睛一脸委屈的苏衿之转身便向院外走。
“慢着!”九月闲闲的继续把玩着自己的袖口,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慢慢的说道:“二姐,你有东西忘在这里了。”
苏升平和苏衿之皆是顿了一下,回头迟疑的看向九月。
苏衿之说道:“四妹,无论你怎样想,那几个放在石桌上的被子都是二姐的心意,天气转凉了,你就收下吧,这是我特意拿来给你的,并不是忘在这里。”
九月淡看了一眼石桌上的被子,这时称心已经按她之前在房中时的要求而推开了房门,将那只陈旧的小木马拿了出来,轻轻放在石桌上。
苏升平和苏衿之看着那只木马,脸上的面色皆是千变万化思绪万千,九月却是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两人脸上那些丰富多彩的表情,只轻淡而缓慢的说道:“把你的被子和你的木马一并代走,我身份低贱,穿着这几件丫鬟送来的衣服就可以,这被子我若是盖了只怕会被压到喘不过气来,毕竟二姐你是活菩萨转世,我这种又丑又没教养的小丫头可不敢盖这种满是佛光仙气的被子,怕折寿!”
“月儿!你!”苏升平怒视着她:“你何时学的如此口出恶言!”
九月仍旧不看他们:“二姐,我不过是让你把你的东西拿走,我这院子里,除了这木马和这套刚被你送来的棉被,也没有什么物件是你的了。”
苏衿之无形中被九月打了好几下脸,有些尴尬又无从解释,只是红着眼睛满脸无助的看向苏升平。
苏升平气的不行,二话不说的直接拉着苏衿之走了。
过了不久后,称心小心的走到始终站在石桌边一动不动的九月身旁,轻声说:“四小姐,丞相爷和二小姐已经走远了,这被子和这木马……要拿进去吗?”
“烧了。”九月淡道。
“啊?”称心惊讶:“四小姐……可是这……”
九月看了一眼桌上的被子和木马:“烧。”
见四小姐的脸色很平静,声音却是有些凉的,只是怔了一会儿便点头:“好。”
……
过了没多久后,称心和如意找来了一只不小的火盆和柴火等东西,将那木马和被子都放进了火盆里。
火盆中的火因为遇见了棉被和木马而烧的极旺。
初秋的清晨,九月站在破败的小院中,看着那火盆中的火光,眸色深深。
苏衿之的性格其实很明显,要名也要利,需要被众人捧着爱着,极要面子,也要人的赞美,她最怕的是自己的各种好名声被毁,再就是怕丢了这份唯她仅有的父爱。
苏升平并不是真的糊涂,他只是太爱这个二女儿。
既然如此,她便要将苏衿之最害怕失去的父爱一点一点的分割过来。
人一旦有了目标才会越来越强大,九月曾经只是想在这一世自由自在的活下去,没有什么大抱负,可是如今,她的每一天都活的动力满满。
书里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与人斗,其乐无穷!
啧,只是自己真的是堪称为画风突变,本来之前离开丞相府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活在一个家国天下江湖儿女的那种爽辣痛快的人生里,现下怎么忽然变成宅斗了呢?
盆中的火光渐渐熄灭,看着盆中那些所剩无几的焦黑的东西,九月旋身进了屋子里。
因为没什么事,她就写了些简单的花草方子递给如意,让她去药房里拿些最便宜也最常见的金银花来,下午的时候她让称心和如意将金银花放在了热水里拿来给她泡澡。
九月背后的伤大都是在皮肤下的淤血,只有两块较为严重的地方被打的皮肉外翻了些,但是经过这两天的她自己配置的伤药来调养,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因为正在恢复期间所以背上又痛又痒。
直到泡到了有金银花水的浴桶里,泡了一会儿后才舒服的轻轻叹谓。
“四小姐,这金银花的水可以洗脸吗?”称心和如意一边伺候着她沐浴,一边帮她洗着头发,同时好奇的问。
九月顾及着脸上的胎记,摇头说:“不能,我这脸上的胎记啊,之前被我自己抓破了,不方便这样洗,你们别管我的脸,我过后自己洗就可以。”
称心一边帮她擦洗着身子一边轻轻拉起了她的手臂,忽然摸着九月手腕上的一处仍有些痕迹的一道小小的伤疤好奇的问:“四小姐,您手腕处的这道伤疤是何时弄伤的?以前都没见过,这两日您伤的太重,奴婢们瞧见了也没挪出心思来问。”
九月顿了顿,收回了手臂,看着手腕处的那条浅浅的疤痕,想起在无悲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