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逾矩-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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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是谁都要多追问一句它的意思,更何况伏江这般对什么都好奇的。
  可伏江却只是平静道:“原来我真的与你见过,是我的上辈子,还是上上辈子?”
  那狐妖盯着伏江,黑色的眼睛倒映着朦光,黑珍珠一般灰亮,眼里那团光又转着,一簇鲜亮的黄色在一瞬间晕开,他的眼睛一下变得澄黄透亮。那股眼睛里的妖灵之气浓郁透骨,他一笑,那五官立刻被那股气感染沁入。他的五官也变了模样,他不再是清晏。
  那狐妖凤眼飞斜,薄唇白齿。一头朱红长发披在身后,好似从地狱淬成的烈火。
  是妖。
  妖与人不同,妖的欲望更深,行事更无章法。
  他们慵懒散漫无度,做一只兽或者一株草时,便每日不知做什么,变成了人的模样,更是上天意料之外的事。
  他们无所事事,便带着色欲、残暴和贪婪入侵了人的领域,因此在这世上没有什么好名声。
  有少数是有好名声的。妖让道貌岸然的人尝到了色欲的妙,又摇身一变委身作了人妻,贤良体恤。他们让人尝了禁忌又主动背负罪责,还让人担当起劝慰娼妇从良的好名。
  那狐妖不是那一类,或者还不是。
  此时他眼里盛放着敌意,像是要把伏江吃了:“可我这辈子,一点也不想见你。”
  伏江听出了他的意思:“我曾经很遭人恨吗?”
  那狐妖不给面子:“你没察觉你现在也遭人恨么?”
  清晏呵住他:“漱丹,别再乱说话。”
  那叫漱丹的狐妖不听,他轻蔑地扫了清晏一眼:“我哪里乱说话,你这次叫他来,不就是要去劝慰他注意言行,不要参合凡间。我是在帮你,你还要关我起来。”
  清晏冷声道:“你去蛊惑、玩弄那沈长策,还说是帮我?”
  原来沈长策无缘无故要去自首,果然是因为这狐妖。
  “凡人吃一次亏就知道厉害,可那人本就是个倔牛,这伏江还又去给了他一颗糖,所以这次才没用的。”漱丹嘴上是与清晏说话,一双耀眼的金色眼睛却看向了伏江。
  伏江歪着头听他口无遮拦,可清晏却捉到了他一个词:“这次?”
  漱丹特地提出的词,就是让伏江挑出来问。可没想到,这问出口的却是清晏。
  这嚣张的漱丹竟然又露出为难之色,他瞟了清晏一眼,声音放轻了,话里有些敷衍:“二十年前,这伏江也认识了一个和沈长策一般的朋友,后来······死了。”
  伏江双眼愕然。
  漱丹一句话带过那事,一双眼又贼兮兮地观察了清晏,看他神色没有变化,便好似松了口气。清晏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皱眉,只觉得他话里有话。
  漱丹又道:“你明知道天地的规矩,为何还要隔三差五下来,还要作这番无知无畏的模样。你这次不怕又把人害了?”
  伏江不知为何想起沈长策身上遍布的伤口。
  可他思量片刻,却还是笃定道:“我绝不会害人。”
  漱丹听了,张张嘴,却没说话,眼睛往清晏那里飘。
  清晏只道:“说。”
  漱丹又笑:“你不是让我少说话么?”
  清晏道:“是让你少贫嘴。”
  漱丹又拉扯着脚下的链子,过去抱着清晏的腿,像大狗一样蹭着他:“可我不想说了。”
  清晏盯着他的头顶看了片刻,又面向伏江:“我不知仙人的曾经,但师父说,自古以来,神仙若要干涉人间,只会害了人间的规则。”
  伏江却道:“可我不过是下凡来玩,又没有干涉。”
  那狐妖听了,竟然夸张地笑了声:“每次你离开人间,都说后悔下了凡,可过不久你又忘了再来······一次又一次,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结束?”
  伏江实在想不起来:“每次都后悔?”
  漱丹道:“不记得了?莫非你又去孟婆那里讨了一碗汤药?”
  伏江摇头:“我只是不明白我为何要忘?我只会忘了我不想记得的事。”
  漱丹瞪着伏江,眼里全是厌恶:“现在不记得,但你最好想起来,省得又得有人给你收拾烂摊子。”
  像是碍于一仙一妖,他不好发火。可又气不过,便扭头挨着清晏的裤脚,不愿看他。
  清晏看了眼漱丹,却对伏江道:“沈长策从前眼只盯着地,不盯着人;步履稳实,从不狼狈;腰脊笔直,不知屈服。如今他倒是有了些人情,但身上的伤却只多不少。我不知其中会什么因果,但沈长策看你的眼神却有极深的痴态,怕是受到了仙人影响。”
  伏江突然笑了,他话中有话,那日看见伏江与沈长策在庙里偷尝云雨的,果然是清晏。
  伏江却道:“那是因为他喜欢我,他喜欢我,怎么我也不对?”
  “他不信神。”清晏突然道,伏江盯着他看,知道他话中有话。
  “信神的人喜欢供奉神,不信神的人更喜欢供奉人。供奉人要花更多的心血,你不会害他,可也不会救他。”
  伏江又道:“话虽如此,可他爱上别人,不也会花费这么多心血?”
  清晏却厉声道:“可那人会与他互相扶持,相依白首。而你呢?他为你受伤时,你可会为他伤心?你不为他伤心,便是害他,你为他伤心,就一定会对别人起杀心。无论如何都是逾距,只不过你干涉的人不同罢了。”
  字字珠玑,伏江愕然,一时反驳不了,坐立难安。
  他看狐狸一双眼睛盯着他,如鬼火幽明,仿佛也看透了他。
  伏江的心很乱,他喃喃道:“哪有人天生不信神?”还是他那样孤立无助吃尽苦头的人。
  清晏叹道:“那要问天。”
  空气忽然变得沉重,伏江待不下去了。他突然想着沈长策还在街上。
  他第一次露出慌忙的神色:“真无趣,我要回去了。”
  可走之前又转过头来问漱丹:“你说那丫头,她······”
  “你要见她?”漱丹这一笑有些嘲讽,“她就在平福镇,要不我带你去她坟前忏悔?”
  伏江一听,神色有些恍然,片刻后才道:“不必了。”
  这辈子与上辈子毫无关系,那是上辈子的事,就留在上辈子。
  伏江走后,一间空荡荡的屋子里只留下清晏与漱丹。
  方才漱丹说的话似有遮掩,就算别人没发现,清晏却是能够敏感地察觉。
  清晏问他:“你方才说的那个丫头······”
  漱丹赶紧道:“也是个三四岁的小孩,放心,不是你那可怜的妹妹。”
  清晏却道:“你这么说,我更觉得有疑。”
  漱丹嗤笑,一双眼盯着清晏的眉眼,亮得耀眼:“你看你看,我就是怕你多想,所以才不敢多说。”
  清晏道:“你一张嘴真真假假,我怎么知道你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漱丹从低处抬眼望着他,他眉目有神,又十足地朝气,笑时更是好看得惊人,让人觉得他一张嘴说话只真不假:“我要是骗你,为何还要与你承认是个三四岁的孩子,骗到底不是毫无破绽?”
  清晏低头看他:“我怎么知道你的心思?”
  漱丹伤心道:“不要说这种伤人的话,你要不知道我的心思,谁能知道?”
  他说着,脸上的伤心之色又一扫而空。他笑着,再次对清晏保证:“我不会骗你。”
  金色的眼睛里,倒映着清晏寡淡的眉目,清晏不看他,只是将茶端来,抿了一口。
  他知道清晏相信了他。
  “不过——”漱丹又道,“你小时候,我就和你说神仙都不是好东西。”
  他朝着清晏笑,他这次笑得太好看。妖的媚气灵气混杂而上,竭尽所能地勾人。
  漱丹带着这笑,接着道:“你那时还小,我又不好与你说那些神仙的破事,你就这么信了你的师父,对神仙供奉如一,却不肯信我。我现在要把神仙的破事一件一件告诉你,人一生多短,你这次就早些醒过来······”
  清晏又挑了同一个词:“这次?”
  漱丹好似说漏了嘴,眼睛一转,又装模作样求清晏:“你别问了,我可怜你才不告诉你。你听我的话就好。”
  清晏被他这么求过无数次,这次也依旧道:“我是我,我不会听任何人的话,更别说是不知意图的人。”
  他说着便念了一个咒,漱丹脚下的锁链一紧,像是一只手有千钧力,要把他从清晏脚下拉回那重铁所在的位置。
  漱丹抱着清晏的腿,死死不撒,孩子一般耍赖。
  “放开。”清晏轻声道。
  漱丹不放,还要朝他一笑,他朝清晏吹了一口气,那股气浑浊诡谲,朝清晏面上卷去。
  突然之间,清晏两指一立,便朝漱丹手上点去。
  漱丹像是被火焰烫着了,手一收,便眼睁睁看着清晏从面前远去,整个人被脚下那股力道拖回了那重铁旁。
  清晏在鼻间挥了挥袖,将那股妖气散去。
  “这次你惹了事,在这屋中静思半个月,别再惹事。”
  漱丹从那地上狼狈坐起,他气在头上,便把背对着清晏:“你不如把我抓去官府算了。”
  可他说完,想了想,又还是不甘心地转过头望向清晏。
  两人对视着,许久,是清晏先别开眼睛:“抓去官府,你第二日就逃出来。”
  漱丹看他心好似软了一些,又赶紧道:“可你关我半个月实在太久,人一生多短,缘分更短,我还得少见你半个月······”
  清晏却道:“你知道短,就别去捉弄人。”
  漱丹诚恳道:“我下次不会了。”
  清晏道:“你上次也是这么说。”
  漱丹盯着他,一双总是不怀好意的眼睛,现在难得认真:“这次是真的,要是违背。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清晏哪里会信他。漱丹分明是知道神仙不听人间事,便总拿对天起誓做挡箭牌。
  看清晏起了身要走,漱丹又道:“别走,我关在这里便关在这里。你每日来看一下我,我和你说说你前世、前前世的故事。”
  清晏却道:“前世的事,与我何干?”
  漱丹苦思冥想,又转而抛出另一个诱饵:“我与你说其他事,说这天地、仙界、人界、地府。你不是觉得自己悟道不深?关于这天地,有好多事,我比你明白。”
  一个道人,还得听妖来提点自己。
  清晏望着他片刻,也不说愿意不愿意。
  他转身掀开帘子便出去了。那帘子如涟漪一般摇曳开,眨眼间变成了墙的一部分。
  在这毫无出路的屋子里,漱丹笑得开心。
  他知道他会来。
  伏江走后,时间变得极其缓慢。做一张饼要反复两面煎香,还要一字一字听着人的要求,甜多少,咸多少,掂着不知轻重的量去撒糖和盐。
  油煎的蒸气,也窒息腻人。沈长策想不起自己从前是如何日复一日在这里度过几个年头的。
  “哟,今日伏江怎么不在?”不怀好意的声音传来,带着点油滑的腔调。
  沈长策抬起了头,他看到张老板的脸。
  张老板睨他一眼,伸手打开了一个脏臭的布袋,里边装满半袋铜钱,都是张老板一路搜刮来的。
  张老板开着布庄,又揽着赌场的贷,每日赚入的钱财都不少,并不缺这点铜板。但张老板却更喜欢吃了午膳出来闲逛,顺便沿路收钱,这样扬眉吐气一路过去,回那布庄做生意便是笑吟吟的,心情甚好。
  沈长策同往常一样,把该给他的钱都给了他。可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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