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逾矩-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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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长策没有说话,目光也直视不讳往那粉衣女子看去。
  谭郎中问他:“伏江呢?”
  沈长策依旧沉默。
  谭郎中嘴里碎碎道:“现在天下乱得很,好男风的不少,他是男人也就罢了,可他人这样奇怪。你这一个卖饼的,生活又苦,还是娶那样的姑娘贴心,能互相扶持。要是世态好一些,钱还清了,也能生个孩子,过个正常人的日子。更何况,伏江都跑了······”
  谭郎中嘴一飘,竟然把这也说了出来,赶紧又为自己解释:“我是听说的,也不知真假。可他那样的人······我也没想到他会跑。”
  沈长策低下眼睛。
  这其他人来嘲笑沈长策,唯有这谭郎中急急地来心疼他的,他看沈长策不肯多说,又问:“你难道不觉得他薄情、可恨又不知礼数?”
  “薄情、可恨、不知礼数?”沈长策像不知他说的何意,低声把他说的词一一念了一遍。
  “难道不是?他这样,你还盼着他回来和你重修旧好?”
  沈长策的心意混乱,这个问题他实在答不出。就像是一朵花枯萎了,纵使觉得可惜,也知道是天注定。
  他觉得可惜吗?
  桌上是谭郎中递来的药和方子,那方子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墨迹中,他俨然只看到了两个字——
  当归。
  盯着那两个字,沈长策竟然觉得头昏目眩。
  他心力交瘁,身体似乎此时才到了极限,他的两眼阵阵发黑,最后只听到谭郎中在耳边惊叫:“哎!你——”


第16章 
  一只手抚摸着沈长策的脸颊,温柔细腻,让人眷恋。
  女子的声音似近似远:“他的眼皮好像在动,但鼻子、嘴唇却不动——”
  随着她的声音,那轻柔的指尖也在眷恋地勾勒着沈长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
  极淡的脂粉味,似有若无地推摇着沈长策的意识,他要醒了。
  那女子接着道:“·······他是要醒了,还是要继续睡着?”
  沈长策突然惊醒,他猛地坐起来,渐渐看清了眼前的女子。
  是那个粉衣女子,她坐在床边,手指就在沈长策眼前僵着。
  两人对视片刻,那女人首先低下眼睛,片刻后,又抬起眼睛看他:“你醒了?”
  她的动作有些羞怯之意,却无羞怯之神,怎么看着都是一双大胆而坦然的眼睛,让人看得出那羞怯是假的。可却并不让人讨厌,反而笨拙可爱。
  沈长策往四周看,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他从未来过此处。
  屋外传来人声:“该醒的时候自然会醒,要睡着也拦不着······”
  药香飘到此处,有人端着药推开门,竟然是谭郎中。
  那女子看谭郎中来了,站起来要夺那碗,谭郎中一皱眉,避开了她的手:“小心一点,我让你进来,可不是让你捣乱。”
  女子便不动了,收了手在一旁端坐着。
  谭郎中把那碗药放在沈长策手中,这才与沈长策挤眉弄眼,低声解释:“你都昏睡了两日,这姑娘从那天就求着我要进来看你,今日不知怎么,还自己跑了进来。我看她拗,便不拦了,你别介意。”
  谭郎中说得有些心虚,他悄悄打量沈长策,自己放那女子进来并非没有私心。一是这女人生得实在好看,几声恳求下来,就算是个半老之人也还是受不了,二是谭郎中看沈长策实在可怜,心里便起了多管闲事顺水推舟的撮合之意。
  沈长策看在眼里,也未说什么,只把那汤药往嘴边送。他喝药时,余光便看见那女人望着自己。
  他喝完了药,谭郎中便对他道:“你身子虚,这几日好好歇息,药也得按时吃了。年纪轻轻,这辈子还很长,有什么事以后再想不行?”
  他又给沈长策说教了一番,说的时候便不断瞟着那一旁的粉衣女子,好似十分紧张。那女子生得娇艳动人,一双眼还毫不忌讳盯着两人。人多看那女子一眼,这屋内便拥挤一分,叫人喘不过气。
  谭郎中没说几句,便又对沈长策道:“你家中没人照料,你要住在这里也好,我每日就多收你一个铜板。”
  沈长策却道:“我回去。”
  那谭郎中恼了:“你怎么回去?难不成你连一个铜板都没有?我都看到你的钱袋了,鼓囊囊的。”
  可沈长策下了床就要走。
  沈长策的双脚才踩在地上,便跄了一步,谭郎中赶紧扶住他:“哎呀,哪有为了色,把自己的命折了的?算了,你在这,我不收你的钱!”
  沈长策却压根没有听他说话,他抬起头看那粉衣女子,那女子方才也上前了一步,也像是想扶住自己。
  那女子望着他,又笑道:“我照顾你也行。”
  事关客人的病,谭郎中这会儿不怕女人了,啧了一声,对那女子道:“您这富家大小姐,会照顾什么人?您都彻夜不归了,家中也不管么?”
  那女子道:“彻夜不归而已,有什么好管的?你教我,我不就会照顾了。”
  她这么说,那谭郎中神色却垮忽然了下来:“你来路不明的,我怎么能收留你。”
  那女子看着沈长策:“我叫红雨,我喜欢他,我能照顾好的。”
  男女成亲,有许多在洞房前也见不上一面,所以这说的一句喜欢,好似也不是很离谱。但哪里有人会去质疑结合之愿的产生离不离谱,人更多看的是女人的妇道。
  所以这萍水相逢第二日的喜欢,还不如洞房才相见的稳妥。
  这谭郎中一听这女子言之大胆,就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指着那女子,半天说不上话。
  这时,沈长策却扶着那床边,硬是站起来了:“我要回去。”
  他硬是要走,谭郎中也留不住。
  只是他望着沈长策的背影,看那红雨竟然真跟了上去,一副甩也甩不掉的样子,便思考了片刻,又“哎呀”地拍了下大腿。
  他神色焦虑地赶了上去,把那沈长策拉到一边。
  谭郎中瞟了一眼红雨,又小声道:“我收回先前说的话。我看那女子皮肤细腻,还以为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可现在看来,那女人行为举止轻浮,怕不是妖怪······就算不是妖怪,你也别被美色迷惑了,这样的女人不会是好的。”
  沈长策望了那红雨一眼,对谭郎中道:“她是有些奇怪之处。”
  看沈长策好似明白,谭郎中也只能忧心忡忡让他回去了。可他望着那女子袅袅的背影,心中还是觉得不祥。
  抬头一看,那天色还亮,谭郎中一咬牙,便赶紧回了铺子把医馆关了门。他拾掇了一下,齐整了衣衫,便匆匆去向了别处。
  沈长策在前边走着,那红雨便跟在后面。红雨长得美,跟着的又是这沈长策,周围的人都在侧目看着,议论纷纷。
  可那红雨却是毫不在意,沈长策走得快了,要与她拉开距离,她非要走近不可。
  在一个转角,她还要抓住沈长策的手:“你跑什么?”
  沈长策轻轻甩开她的手,可她手指的柔滑细腻还在手上挥之不去。
  红雨看他盯着自己,便高兴道:“我好看吗?你不喜欢我?”
  沈长策低头道:“你没听人说,我是有妻子的?”
  “他不是走了?他走了,我来不行?”说着那红雨又笑,“难道······你还想着他?”
  现在世道乱,妻离子散欺男霸女的事层出不穷。亡人不立墓,娶妻不办酒,丧事不做宴······这都是常有的。
  今天死了妻,明天就娶妾,虽要遭人闲话,可旁人都不会逼太紧了。就像那沈长策凭空出现的男妻,人闲话不少说,可沈长策亲人已经不在,谁会指责他娶了男妻不孝不顺呢?
  此时看沈长策不回答,红雨笑容也渐渐消失了,她脚下一慢,看沈长策走远了,又急巴巴上前追问:“你还想着他吗?”
  沈长策见她一双眼看着自己,神色多么急切。
  家就在前边,他要走更快些,这样才能摆脱这个女人。
  那红雨突然又道:“我走到哪儿,人人都说我好看,为何你不多看我?是我不好,还是他很好?”
  沈长策听她这么问,整个人浑身一震,眼睛茫茫然中凝了一点光,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心思蓦地混乱起来,他三步作两步进了家中,立刻阖上门。白日的天光被他关到了屋子之外,他看着黑漆漆的屋子,隐约摸到了心中少的那一块是何物。
  “沈长策!沈长策!”
  女人柔美的声音变得急躁,沈长策背靠着那门,却只自言自语道:“我感觉不到你的美,也感觉不到他的好······就和从前一样。”
  如果伏江不好,自己为何会为之神魂颠倒,不分昼夜?可自己现在回想起过去,竟一点也感受不到他的好来。就连曾经让自己鬼迷心窍的情爱之事,也成了平淡的纸上画。
  为何会在一朝之间,他失去了那突如其来的着魔一般热烈的心境?
  到底是曾经的他被神仙操控入了魔,还是如今的他被操控失了魂?
  屋子一下子变得安静。
  不知为何,沈长策在这寂寞难耐的安静之中,心里酝酿一股冲动。他忽然开了门。
  那娇艳的女子不见了,空荡荡的街上,是黄昏前渐衰的阳光。
  谭郎中从路的一侧急急走来,他背后的那条路通向树林。
  他身边跟着一个轻衫浮动的道人,那人看着他,眸子有些冷,那是清晏。
  谭郎中指着沈长策的屋子,对清晏道:“就是这里!”
  清晏到了沈长策屋前,不过淡淡望了几眼,便皱了眉:“此处没有妖气。”
  谭郎中不相信:“怎么可能?那女子生得姣好,却举止轻浮,定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又自称红雨,这不报姓氏的女人,不是青楼女子,就是妖了······可他这穷小子,青楼女子怎么会找上他。”
  他见那清晏只看了几眼,只当他敷衍,又道:“清晏道人,你要不进屋看看······”
  “不必了,此处无妖来过。”清晏说着,只意味深长看了沈长策一眼,“但那东西,却与妖一样不知悔改。”
  “哎!清晏道人——”
  谭郎中追了上去,但不久又气哼哼回来了,他对那沈长策道:“这榆丁庙的道人,就他最不好说话······你也是,你怎么不说说,那女人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沈长策摇摇头,那女人能对他怎么样呢?
  他又往这四处的街道看了看,这灰蒙蒙的街上,再没有一道嫣然的身影。
  本来沈长策还要去那街上做饼,可谭郎中帮他与那张老板说了腿伤之事。据说那张老板一听他腿伤,当即便同意了让他在家歇息,半点犹豫也没有。谭郎中回来唠叨了半天:“嘿嘿,那张老板平日横行霸道,对你还是有些良心的。”
  沈长策低头看自己的腿伤,那张老板会同意,并非他的良心。
  第一日歇息,他好好地躺了一个上午,中午正准备做饭,却有人来敲门。
  他开了门,是那位红雨。
  她找他的时间好巧不巧,他的饼刚刚出锅,油滋滋的正冒着香气。
  红雨人已经往他屋里望去:“你的饼好香,我想买你一个。”
  她与人说话不打招呼,就像她上次走的时候也不道别,连那句喜欢也是忽如其来,从天而降。
  沈长策直直道:“我只做了两个,晚饭还要吃。”
  红雨竟然毫不客气道:“那你晚饭再做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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