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麒麟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猫先生-第5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将垂下来的发丝别在耳后,歉意道:“都怪我们当长辈的没有注意。”

  路易:“不必,赵青君就托你照看了。”

  赵兰犹豫半晌,说:“师兄,你生了什么病?为什么会请这么长的假期?”觉得自己有些贸贸然,她又连忙补充说,“不说也可以。”

  路易摇头:“并不是什么大病,你不必担心。”一定要说,那或许是心病也说不定。

  路易将路光庭送回了祖宅,天上飘着雪,他目送路光庭进入雕花铁门。透过高高的铁栅栏,庭院中的金桂早已披上雪衣,满目雪白中透出一点生机盎然的碧绿。路易怀中抱着变回原样的九章算术,呆呆的望着桂树。

  这棵桂花是多久栽种的呢?他记不清了,从记事起它就在那里,百年来不曾有过改变,冬去春来,金色的桂花盛开又凋零,他在这株高大的桂花树下玩耍,也在这棵桂花树下第一次遇见陆吾。

  西奥多说,他的墓前有一株高大的桂树,而他随身带着桂枝,云游天下。可他的墓又在哪里?

  路易不知道,即便是他身为善逝时,也没有机会寻找最开始的葬身之地。

  “猫先生。”甫回家,陆吾就麻利地化作白虎,懒洋洋地卧在沙发上,甚至还打了个哈欠,明明是庞大的猛兽,看起来却毫无攻击性。

  他甩甩尾巴,抬起头:“怎么了?”

  路易将茶几上的九章算术拿起,抚摸古书泛黄的纸页,“书灵还在吗?光庭说它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出现过。”这书在路光庭手中时,还是崭新的教科书模样,一落到他手里,便飞速褪去迷惑的外衣,露出最原始的模样。

  这本书已经一千多岁,路易捧着它,仿佛捧着一千多年的时光。

  陆吾撩起眼皮看了一眼,答道:“已经消失了。”

  路易愕然:“果真没了?”

  “嗯。”陆吾伸出爪子,在封面上一拍,白光一闪而过,古书毫无异样,“我之前看岔眼了,它并不是什么书灵,而是别的东西,只是伪装成书灵的模样。”

  “灵还能伪装?”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灵与妖之间只是诞生方式不同,别的地方几乎一模一样,”他身上又泛起白光,几息后,沙发上的白虎就变成了俊美的银发男子,他垂眸掩去眼中的情绪,“你会再次看见他的。”

  “又和我打哑谜。”路易抱怨,他轻手轻脚地将这本古书放在木盒中,然后束之高阁。

  忙活完后,路易才又回到陆吾身边,他将头枕在陆吾的颈项,低声说:“猫先生,我想去欧洲,履行司马致和狼人的约定,再看一眼我种下的那棵桂花树。”

  陆吾挺起腰,将路易搂在怀中,胸膛紧贴他瘦削的背:“好。”

  屋中地热暖烘烘的,路易靠在陆吾怀中,昏昏欲睡,没多久便坠入梦乡。路易醒来时,身上压了铅块一样,四肢很重,根本没法抬起来。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艰难地起身,左右环视,像隔了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什么都只能看个大概轮廓,细看却怎么也看不清。

  “阿致,你醒了?”清脆的男声像是从天际传来,路易偏头看去,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能看见男人模样。

  男人的脸非常陌生,路易从来不曾见过。他生得极普通,细眉细眼,身材也不出挑,放进人堆里一眨眼就会找不见他。

  “师父。”司马致哑声道。

  被唤作师父的男人撩起衣袍,迈过门槛,大步走来:“都让你别叫我师父了,叫我载浊即可。”

  他关切地附身,为司马致揭开肚腹上的纱布。

  “师父,之前那只狸奴呢?”

  “哎,你还这么叫我,”载浊麻利地将纱布换下,重新为司马致敷药,“我这老胳膊老腿,可没法捉住它,不知道它现在跑哪里去了。”

  载浊凑近了些,司马致才慢吞吞道:“你把姓赠予我,使我重获新生,又把我收留在坐忘观,与我生身父母无异。”

  “司马这个姓氏有甚稀奇,”载浊笑道,“我已是修行之人,世事红尘与我无关,姓氏自然也一并舍弃了,赠予你姓不过随手为之,你不必挂心。”

  “说起来,你怎么会出现在红莲道?”

  “我、我醒来时就在那里,”司马致茫然无措,他努力回想,可脑子里空空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然后就遇到了你。 ”

  载浊奇道:“那你运气还不错,不吃不喝竟然还能走到坐忘观附近,红莲道离这里可不算近,要翻好几座山。”他又重新为司马致裹上纱布,细心地打了个结,“站起来试试,你这肚子上的伤口多久受的?”

  司马致这才后知后觉地低头一看,可肚子上的纱布早就把伤口挡的严严实实。

  载浊失笑:“你看起来弱冠都不到,多少岁了?”

  “虚岁十九。”司马致下意识答道。

  “那就快弱冠了,”载浊大笑,他的笑容极为爽朗,看得司马致也一并开心起来,“能不能站起来?我带你四处逛逛,一直躺在屋里,都快长霉了。”

  载浊在世俗中唤作司马湛,他是坐忘观中的道士。经历过二十四治的繁荣,如今的坐忘观相较以前的鼎盛,已经寥落许多。观中就载浊这么一个道士,想要烧热水都要自己去山上砍柴。

  司马致换上窄袖深衣,刚下地时,腿脚不听使唤,走路蹒跚,一步一趔趄,差些就要摔倒。载浊在一旁看得兴趣盎然,时不时上前帮他搭把手:“你跟才学步的小儿一样。”

  “我会走路的。”司马致闷闷不乐,“就是在床上睡了太久,有些僵硬罢了。”

  “为什么这里这么大,却只有你一个人?”司马致亦步亦趋地跟在载浊身后,眼睛却不歇着,不停打量周遭风景殿宇。这里极为广阔,所见尽是雕梁画栋、飞檐斗拱,气势恢宏的建筑群盘踞在山腰,走到广场阑干边,凭栏眺望,可清晰地看见山下江水如白练,江水奔腾咆哮,浪花翻涌。

  “因为衰落了,”司马湛随口说,“当年二十四治声名煊赫,可天师一百年前飞升成仙,哪里能知晓凡间的兵荒马乱。”

  司马致似懂非懂:“哦。”

  “你听懂没?就附和我,”司马湛放声大笑,“我呢,家里兄长都追逐功名利禄,我对那些不感兴趣,就跑来坐忘观求仙问道,来到这里才发现,哪里有什么神仙?若是真有神仙,为什么不修一修这间道观,怎么也能招徕更多的信徒。”

  清冷的山风刮了起来,司马湛身后的巾带在风中肆意飘扬。他靠在阑干上,极目远眺,“不过在这里住着也清闲,至少不用理会那些风风雨雨。”

  “那你还想成仙吗?”

  “成仙?成仙有什么好?祈求长生不老?”司马湛连连摇头,“哪里有当凡人自在。”






第63章 美梦
  山里的日子不算难熬,司马湛这个道士当得也很随便。司马致成日跟着司马湛跑上跑下,上山砍柴,下山打水,若是运气好,碰上几只肥硕的野兔,还能开个荤打个牙祭。

  “载浊,你多少岁了?”

  今晚的夜空月明星稀,载浊突发奇想想要晒月光,美名其曰吸收精华。司马致捧着一颗珠子,乖乖地跟出来。说是晒月光,其实就是架篝火烤兔肉,今天他们上山砍柴,捉到几只傻兔子,长得又大又肥,载浊三两下就把它们捉住,丢进竹笼里。现在竹笼正放在他的脚边,笼子里的兔子没精打采,像是知道自己最终的命运。

  载浊拿着把蒲扇,正大刀金马地坐在一块石上,不紧不慢地扇火,乍听见这问题,他眨了眨眼睛,狡黠道:“修行之人不知年岁。”

  司马致发愣:“哦、哦。”

  载浊见他傻乎乎的样子,又大笑起来:“你怎么什么都信?你真有十九岁?该不会只有三岁吧?”

  “胡说!”司马致气鼓鼓道,“我快要弱冠了。”

  “你捧着个石头干什么?”载浊不再逗弄他,瞥见他手里圆滚滚的小石子,随口问,“想要孵蛋吗?”

  司马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它是从我衣服里翻出来的?”

  “那衣服你还没丢?”载浊拾起一旁的砍刀,开始削竹枝,“你小小年纪,怎么一身缟素,看着多不吉利,活像是才从坟墓里爬出来一样。”

  司马致没吭声,他黑溜溜的眼睛专心致志地看着载浊杀兔放血。载浊说其实没错,他就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他是冥土归来,重返人间的亡灵。可他也只记得自己名为致,前尘一并忘却,连自己多久死的都不知道。

  “生气了?”载浊抬眸。

  司马致连忙摇头:“没有。”

  “把你这小石头揣好,说不定能孵出小鸟来。”载浊打趣。

  司马致眼睛一亮:“真的?”

  载浊信誓旦旦:“我骗过你吗?”

  三个月后的某天清晨,天还没亮,司马致就兴冲冲地捧着一只雏鸟奔到载浊床边:“载浊,你看!真的孵出小鸟了!”

  头发乱糟糟的载浊单手撑床,眼神呆滞:“……”怎么还真孵出小鸟了?

  司马致眼眸晶亮:“载浊,我们可以养它吗?”

  载浊掀开被子,坐在床边,挠挠头发,一口答应了下来:“当然可以。”

  雏鸟生得跟鸡崽没两样,就是绒羽更偏向金色,没过几天,鸡崽就跟吹皮球似的长大了好几圈,载浊看着粮缸痛心疾首:“你这鸡崽子太能吃了,让它自己找虫吃,自力更生!”

  司马致只好每天都在长阶上跑上跑下,早晨将它放再山门外,中午再把它带回来。鸡崽也很争气,每天都吃得饱饱的,就算载浊把黍米放到它眼前晃来晃去,也绝对不施舍一个眼神。

  “载浊,它好像不是鸡……”某个午后,载浊正在削竹子做笼子时,坐在他旁边的司马致冷不丁开口道。鸡崽长得飞快,从尾羽就已经依稀能看见日后的华美。

  载浊抬头看了一眼那只在地砖上踱来踱去的金色鸟儿,“哪只鸡出生三天就能吃空粮缸?”

  司马致瞪他:“不许翻鸡崽的旧账。”

  “嘁。”载浊不屑地哼哼,他利落地编好一个竹笼,忽然问,“阿致,你想识字吗?”

  司马致愣了半晌,惊喜道:“我可以念书吗?”

  “当然可以,好歹我也算出身名门望族。”载浊很少提及他的家室,只说自己不学无术,不求上进,家中长辈要替他说亲,娶一位大家闺秀。载浊一听,吓得连滚带爬地就逃了,他祖父气得暴跳如雷,派人就要把他逮回来。

  “真的没有问题吗?”司马致担忧地问。

  想起火冒三丈的祖父,载浊不禁有点心虚,不确定道:“应该没什么问题。”

  载浊撂下这话后的第二天,就准备启程。司马致抱着长大的鸡崽眼巴巴地望着载浊离开,自从他重返人间,除去最开始几天,身边都有载浊的陪伴。陡然没了那个高大的身影,司马致没来由地伤心。

  他站在长阶尽头,背后松柏森森,殿宇巍峨,可四下环顾,独他形影单只。

  载浊不知道会离开多久,司马致不愿一个人呆在坐忘观,他无所事事地在道观枯坐一天,日升了,日落了,他抱着长大许多的鸡崽胡思乱想。他想回到自己的墓前,找到一丝生前的蛛丝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