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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一把地攥起来,看那样子都想咬进嘴巴里了,有些神经质地前后晃着身体,嘴里喋喋不休,说到懊恼处就抱着白狼死命地搓,拿脸贴着蹭。
白狼无奈地被搓来揉去,一会儿被拎起来,一会儿又被压着扑在地上,一会儿又被紧紧抱在怀里,已然沦落为洋娃娃似的泄愤玩偶。身上漂亮的毛已经完全没有服帖优雅的样子,比鸡窝还鸡窝,它满脸郁卒,时不时翻个白眼,在女孩没看到的时候就咬着她的衣角郁闷地磨牙。
顾叙看了半天,闷声笑了起来。
边长曦回头,又马上转回去,好像生怕自己这副蠢样被看去,赶紧把头发抓抓顺,可不知想到什么,又愤愤地扭头瞪他:“不是叫你别来吗?你个大忙人,尽会偷偷跑来看我笑话!”
之前她治好需要自己治伤的人,再绷不脸一个人闷闷地跑出来生气,他偷跟在自己后面,好险在抓狂前她发现了他,把他赶回去。
想到昨晚那副蠢相,拉着他又哭又闹的,边长曦呻吟一声,哪里有个洞让她钻进去。
为什么会那么搞笑?!
想想就觉得好尴尬,她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
她伸手又去抓牛奶的毛,牛奶一个抖擞爬了起来嗖一声钻到顾叙身后去,探头瞪着眼睛警惕地看着边长曦。
边长曦满手白毛,又瞧瞧牛奶,丧气地软下了背,一下下抠着地上的小石头。
顾叙走到她身边,伸手拉她:“别坐地上,凉。”
边长曦犟了两下,最终还是跟坨烂泥似的给他扯起来,坐到他从空间器里拿出来的条凳上。
“还耿耿于怀呢?每个人都有失控的时候。”
边长曦嫌弃地看一眼条凳,自己扔出张沙发,窝到角落里,还顺手逮住牛奶,把它拎到跟前,变了个木梳出来给它梳毛。
顾叙咳了两声,跟着坐到沙发上:“吃过饭没有,天都快黑了,饿了吧?”
昨晚,应该是今天凌晨了,她睡了仅仅一个小时就猛然惊醒,迷迷糊糊地说好像有什么事还没干,心头吊着睡不安稳。能有什么事,农场里的人呗,于是回营地的半路上就放出四个大集装箱出来,里面的人好险没被闷死。
又把“收集”来的尸体找了个地方烧了,做完这些,她也完全醒了,然后,就开始永无止境地震惊懊悔羞愧,抱头呻吟哭天抢地无颜以对。当然这都是背对着人做的,离她最近的顾叙和牛奶没少被她掐。事发时毕竟有不少人看到她情况异常,她都不好意思站在人前,要不是有很多重症伤患,她马上就能躲到老林子里,差点又要眼泪汪汪了。
顾叙叹气,他家宝贝不但脾气大,脸皮也是很薄的。
于是,该封口的封口,该暗示的暗示,大家很善意地表示什么都不知道,边长曦却更不好意思了,一做完该自己做的事马上就往山上跑。
到现在还没平静下来。
顾叙眨眨眼睛,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不过这话他是不敢说的。
边长曦梳毛的动作停了停,顾叙就知道她一直没吃过:“我们回去?”
“不要!大家都笑我!”
“谁敢!”
“他们看我的眼光都怪怪的。”很微妙很神奇很友善又很谅解的那种,去你的谅解!她又想呻吟了。
顾叙忍笑:“你看错了,当时立马就开战了,就那么两三个人看到你哭了。”
☆、第340章 两组,缺少原材料(一更)
“你也笑我!”边长曦好想咬他。
不过闹够了,她也觉得自己这样幼稚,又闷了一会,低声说:“一会儿就回去。”
顾叙也舍不得她不高兴:“你不是有烧烤架吗?我们烧烤当晚饭怎么样?”
她果然眼睛一亮:“会不会引来什么野兽?”
“野兽也会趋利避害的。”
她愣了一下,眼皮耷拉下来,这是在讽刺她吧?不过看看周围比猛兽过境还糟糕,她就摸摸鼻子,马上又兴致勃勃地拿出烧烤架和木炭:“要什么材料,我要吃烤玉米,鸡翅鸡腿都有吧,鱼虾要不要?肥点还是小点的?要什么蔬菜,豆腐片之类也不错吧。”
接下来她和牛奶就各占小桌子一边,顾叙什么都一式两样,弄好了就送到盘子里,两只迫不及待地抓起来闻闻就咬。
顾叙的厨艺自然是一级棒的,熟嫩正好,味道也调得恰到好处,尤其肉串削成薄丝丝均匀的一片,味道完全渗透到肉里,金脆脆油润润的一串串送到盘中,成为边长曦大爱。
除了这肉串和虾还有鱿鱼,她更喜欢素食,玉米韭菜金针菇之类最喜欢,不一会儿顾叙就掌握了她的偏好,完全照着她的口味来,让爱啃鸡腿排骨的牛奶急得直哼哼。
等做得多了,他也坐下来吃,两人一人一瓶低浓度的啤酒,一口一口喝下肚,天也就完全黑下来了。
山林间阴风习习,树影浮动,还是有点吓人的,边长曦抱膝一手抓着根树枝在火堆里搅动,忽然问:“顾准后来怎么样了?”
顾叙看她一眼:“我没杀他,把他骨头都打断了。能卸的关节也卸了,本来想废了他的异能,不过第一次做这种事。也不知道成功了没有。”
好狠,打断骨头什么的。一听就很疼啊。
“其实他也没对我做什么,大概人就那样让人觉得欠扁。”
“他设伏想截杀我们,没要他的命已经很便宜他了,就算没有你的事我也不会轻轻揭过。”
边长曦点点头,这倒也是。
“那这次行动怎么样?”
“被集中关押的人只是一部分,其他人不是被打散了,就是被收服了,或者已经被杀害。行动中也牺牲了一些人,和我们以前相比,自然是十不存一,但暂时也能拉起一个架子了。”
“那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牛奶从草丛里解决生理问题回来,懒洋洋地趴在火边,顾叙看看它:“先休养两天,把营地建结实些,一面让人去打探基地要怎么对付我们。”顾叙说,“同时以前个个小组也要重组起来,再派人出去搜寻我们流落在外的人。”
边长曦看他:“你不去见你的首长了?”
顾叙顿了顿:“暂时先不。”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照实说,“其实是这样的,首长身体听说是不好。但我们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不好,一直也没有时间去看,我打算再过几天能缓口气了,再去。”
他看着她火光照映下的精致脸容:“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去。”
除了她,又有谁能稍微看看碰碰一个人,就如同仪器一般知道对方是什么情况,治不治得好,需要多少时间?
五阶木系其实已经是很奇妙的一个境界,就好像一种圣光。一种高级射线,尤其是对普通人和等阶较低的异能者。他们的机体在面对这种能量时完全没有排斥或者反抗的能力,伤病基本只要不是很致命的都会弃械投降。
边长曦眨了下眼睛。倒也没有反感或者不高兴,点了下头:“可以,但如果我帮不上忙……”
“自然不怪你。”
她就笑了,终于从火力拨出一个栗子,放下树枝正要去抓,顾叙忙说:“我来。”
他好像不怕烫,指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那个栗子轻轻一用力就剥开了,一阵栗子香飘来,边长曦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嘶嘶吸气:“熟了熟了,好香。”
顾叙帮忙把木柴移开,等火小点就扒出剩余的栗子,边长曦举着自制布袋子笑嘻嘻地等着:“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火中取栗。”顾叙颇无奈地接话,不知道她怎么变得这么调皮。
“对啊,好像是说狐狸还是猴子去抓,结果被烫怕了,你做起来这么轻松,顾叙你好厉害。”
顾叙脸皮很是僵了一下,无言以对,检查过没漏下了:“没有了,该回去了?”
“嗯嗯。”边长曦心满意足地拎着满满半袋子烤栗子起来,“牛奶走了,回去给你洗澡,瞧瞧弄得这么脏。”
“……啊呜。”都不知道是谁弄的。
这一晚过得很充足,他们一家三个都进了农场,花了几个小时两人把新别墅各自的卧室,浴室和厨房客厅整顿好。
好在别墅里所有的水龙头都自动引了小溪水进来,所有下水管道也都是设置好的,也没有需要大动干戈的地方。地板墙面门窗灯饰,边长曦之前也通过想象设计出来了,剩下就是布置家居。
干完活把牛奶洗干净,自己又冲了个澡,边长曦就觉得很累了,她之前本来就是精神上很疲惫才睡过去的,后来惊醒发现自己出了丑,一直就没再睡过,又救了好多个重伤的人,再是木系也撑不住了。
看着她梦游一样飘到床上,顾叙帮她把厚重的窗帘拉上,房间里顿时昏暗下来。她揉揉眼睛:“你要出去吗?”
这个出去不用说是指出农场,没有边长曦的同意和帮忙,他自己是出不去的,出去之后也进不来。
顾叙看了下时间,现在外面应该是凌晨,农场里还能有二十多个小时:“不了,我跟邱风说过,他不会让人靠近我们的屋子。”
“嗯,那时间到了你要叫醒我。”二十多个小时,她应该睡不了那么久。不过也不一定,按照经验,累极了她是很能睡的,真是奇怪的习性。边长曦蹭了蹭柔软蓬松的被角,心想这个要克制一下,当然如果能让顾叙自由出入农场就好了。
顾叙等她睡熟了,坐在床边看了好久,在她额角印下一吻,带着牛奶悄悄关门出来。
他下楼走出还没有种树栽花的庭院,来到农场里,把那些禽畜和动物又都捉回到牧场那边,然后站在那座豆角架前,轻轻一挥手,一道蓝紫色的雷电直直地砍落一排豆角。
再一次挥手,这次没有任何的颜色和东西出来,豆角却更为干脆利落地从枝头坠落,落到空中却又漂浮起来,慢慢地上升,猛地散开扎进泥土里,完全消失不见。
第二天,农场外面的第二天,当朝阳越过山峰洒入山谷,边长曦推门走出了木屋,迎面是清凉的空气。虽然没有农场里的清澈干净,但比城市里人多处的浑浊总要好多了。
而且她很喜欢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眠的感觉,农场里最大的弊端就是没有日升月落。
顾叙把她衣领里的发丝拨出来:“今天我要进基地去看看阿培,你自己在这里,乖乖的。”
昨天闹出那么大的事,人们肯定会想起还在徐家的顾培,或者还要用他来达到什么目的,布置什么天罗地网,所以前天顾叙就派人混入徐家,并在必要的时候亮出他能给徐家的筹码。
这时候,以前多少恩恩仇仇都是浮云,唯有利益才能打动人心。
要不是分身乏术,他会一起救出顾培。
“知道了,你小心点,最好能把他带出来。”大家都在这里就他一个还深陷敌营中,想想就好可怜。
“对了,你知不知道赵姨在哪里?还有阿南?”都是以前在别墅里的人。
“都失散了,不过当时我有做过粗略的交代,如果他们还活着又没被抓住,大致知道他们在哪个方向,今天就派人去找。”邱风走过来,“早。”
边长曦也问好。
他对顾叙说:“两个技术组的主要人员都在了,昨晚我们单独问询,剔除了几个不大可靠的,很幸运剩下的主力都确定还向着我们,随时可以进行工作,但问题是没有器械和材料。”
他拿出两张纸:“江之焕逃脱时保住了自己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