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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朗在床边陪他,脸色不好,心里急的不行,却想不出办法能让他缓和一点。
逐渐天黑了。
殷离闭着眼睛,眼角还有湿润。
殷行之敲了敲门,“吃饭。”
樊朗摇头,“不了,没有办法能让他减轻疼痛吗”
族长先回去说试试查询古书,看看书中有无记载。
殷行之脸色也脸色惨白,扭头咳了两声,低声道,“有一办法,只不过无法保证是否有效。”
“还请说明。”
殷行之抿了抿唇,苍白的脸色中掺加了一丝红晕,“……这……族长说孕灵是由你和阿离的灵源孕育,你可以试试……抱他……提供你的灵源给阿离。”
樊朗皱眉,“阿离身体受不住。”
殷行之叹气,“如果疼的厉害,建议你还是试一试的好”
樊朗点头,殷行之道,“厨房有吃的,一直热着,如果饿了,可以取来食用。”
“多谢。”
樊朗关上门,扭头看见殷离将被子扯下来,露出两只胳膊,虚弱的看着他。
太疼了,连睡着都是奢侈。
樊朗走过去将他抱在自己怀里,用被子裹住,殷离咳了两声,头有些昏沉,“行之哥说了什么”
樊朗将他的话转述给了殷离,殷离眯着眼睛,额头隐约有汗水,他撑起来一点,“我想要试试”
将他重新拉回怀里,“不行,如果没有用,你会更加难受。”
殷离苦笑,苍白的脸,低声喘了两口气,“如果能累晕,也算的。”
屋外风雨不停。
殷离趴在床上,瘦白的手抓紧床单,低声轻声呻|吟。
樊朗很慢很轻柔,从背后紧紧抱住他,“疼吗”
“不疼……还好”
两日后,殷行之在阵地处抓回来了一个满身是血的祭山灵。
太阳出来了,樊朗就将殷离抱了出来坐在木屋前晒太阳,脸色好了些许。
“阿堪?”
殷润拿着拐杖走过来,身后跟着韩硕,两个人刚结束交谈。
地上狼狈的祭山灵衣衫褴褛,咬牙盯着面前的众人。
殷离不好意思让樊朗当着大家的面抱着他,推了推,“去看看怎么了。”
殷行之低声咳嗽,正想看口问什么,地上的祭山灵突然有了动作,疯魔的朝殷润抓去,众人一惊,殷行之想要伸手却胸口一痛,动作迟缓,樊朗两三步跑过去,一脚踹在阿堪的身上,反剪手将祭山灵困在地上。
殷润走过去蹲下来,翻开阿堪的衣服,殷行之脸色一白,向后退一步。
叫阿堪的祭山灵从脖颈向身体里蔓延黑红的血肉朝外翻,就像是从火场里走了一圈一样,惨不忍睹。
殷行之白着脸问,“这是成延做的?”
韩硕蹲下来用铃铛在阿堪的耳边晃了三下,阿堪立刻痛苦地在地上挣扎扭曲起来。
樊朗松开手,从阿堪的身上流出黑红的鲜血,浸透衣服,流了满地。
韩硕道,“阴灵袭身,身体都被烧坏了。”
殷润叹口气,“行之,先将他带去后屋,试试能不能治。”
殷行之点头。
樊朗扭头,看见韩硕已经朝殷离走去了,殷离坐在藤木大椅子上,裹着小毯子,睁眼看他。
韩硕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不烧了。”
殷离扭巴的点头。
韩硕拿出个链子,用纯黑细绳扭成的,非常古朴,链子的另一头挂着一枚弯月形状的黑红色石头,很薄。
“这是在你父亲的遗物中找到的”,韩硕低头用手摩擦挂坠,“我也好多年没有见过了,没想到他还留着。”
殷离紧紧闭着嘴巴。
韩硕朝他笑一下,“我给你带上可以吗?”
殷离盯着那挂坠看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韩硕蹲下帮他带上,殷离将它塞进衣服里面。
韩硕笑了两声,走了。
殷离朝樊朗眨眨眼,樊朗问,“我带你回屋?”
殷离朝他挥挥手,樊朗弯下,殷离趴在他耳边说,“你说他会不会把我爹的墓给扒开了?”
樊朗哭笑不得的拍了他脑袋一下,“胡说什么,他也是你爸爸。”
殷离撅嘴。
殷行之靠着墙壁,看着屋中在床上挣扎扭曲的人,眼神微微发暗。
他身上的军装洗的干干净净,有些旧了,却仍旧爱不释手。
军队中常常会有紧急集合,最快速度的整装完毕,跑步下楼。
成延的口哨会发出一声尖锐的停止令。
有一次在前一天在大雨中训练了十个小时朝上,半夜连夜集合,殷行之晚上就有些发烧。
集合的时候,他刚好和成延的哨声同时停止。
大半夜,他被成延罚站军姿,从夜里站到早上。
他在水坑中罚站。
成延在他身后的楼梯上坐着,吸了一整夜的烟。
第二天就抱着去了医务室。
他昏迷的时候听见军医训斥成延,说他往死的练,最后心疼的还是自己,要命不要。
成延摸着脑袋,给他按着打针的手,说,现在不严,战场上他死的最快。
死。
殷行之将手背慢慢碰了一下阿堪的肩膀,手背立刻被灼烧红肿了一片。
他的队长变了。
再也不会训斥他,担忧他,喜欢是搂着他的肩膀,和兄弟们围着篝火哈哈大笑。
殷润进来,用灵源给阿堪检查了身体,全身上下皮肉黑焦渗血。
“成延怕是坚持不住了,才会夺取他的灵源补充自己。”
殷山总归是最纯净的灵源,一切阴晦黑暗都会随着时间而净化。
只不过时间的问题。
殷行之忍下喉间的酸涩,问,“族长——”
殷润叹口气,“离儿耽误的时间也很长了。”
殷行之点点头,“我会将族长的打算转告其他祭山灵,时间不多,该开始的,总归要开始的。”
绿意笼罩的朦胧殷山屹立在天地之间,轻盈纯净。
第九十三章 弯月石片
夜里,殷离好不容易睡着了。
没一会儿,就被心口一阵悸痛给惊醒,扒开衣服一开,胸口处黑蒙蒙的一片,十分吓人。
樊朗也跟着醒过来,将他抱紧怀里,低头亲他的额角,手伸进他的衣服。
殷离,“……”
喂!
樊朗低头看他,“这样你会不疼。”
殷离皱了皱眉,喘口气,先将樊朗的手从衣服了拉出来,又从脖子里撤出一条绳子,上面的挂坠冰凉清润。
殷离将它揉了揉,“不太疼,一阵一阵。”他有些疑惑,“有什么东西从心口往外扯,不难受,好像是它在吸收阴灵。”
樊朗将他的衣服扯开,盯着心口仔细看了看,然后低头亲了上去。
殷离,“……”
这样不好吧,我在说正事啊。
樊朗将他往怀里收,“明天让族长看看,也许是个宝贝。”他贴着殷离的额头,闭上眼睛,期待所有的厄运都离开殷离,让他安康喜乐。
樊朗给殷离揉着心口,不多时,殷离便沉沉睡去。
他却翻身下床,帮殷离盖好被子,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走出屋子。
深夜,殷山脚下树木尽情散发着星点的绿意萤火。
几个身手矫捷的人在树木中穿梭,经过之地,绿意星点轻盈的飞舞。
天上星辰浩瀚。
第二日,殷离迷糊醒来,一摸床侧,才发觉樊朗不知何时出去了。
殷离一觉醒来觉得神清气爽,身体格外的清爽。
从身上摸出挂坠,上面月牙薄的石片还带着体温,上面深褐色的颜色犹如浸了泉水一般凌润。
韩硕敲门进来,殷离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边摇晃着腿,不看他。
殷离撇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上面一块深红。
韩硕一笑,“吃饭吧,已经准备好了。”
殷离干巴巴点点头,“那个……樊朗去哪里了?”
“殷族长他们有事行商,樊朗让我转告你按时吃饭,不用担心。”
殷离撇嘴。
中午饭后,殷离闲来无事,在屋中教几个年纪不大的祭山灵学诗。
灵韵的古诗词蕴含了几千年的墨香,读起来十分优美。
殷离没什么教的,只好将他在外学习的玩耍般教给他们。
其中一个祭山灵突然问道,“人和诡妖可否容易相处呢?”
殷离想了想,“其实不易,人心难测”。就好比祭山灵争夺灵源,世界上有更多容易让人迷了心智的东西。
“那我们便不离开殷山”
殷离叹口气,固步自封,祭山灵也终究有灭族的一天。
到了夜里,忽然下了大雨,瓢泼大雨洗刷着万千生灵,一刻不停,声音震耳欲聋。
殷离一天都没有见着樊朗殷行之,甚至连晟夏都不知去处,心中担忧。
韩硕却适时地顶着风雨进了屋子。
才九点左右,屋里也没有什么娱乐设施,睡觉又嫌太早。
看见他进来,殷离立刻绷紧了身体,贴着桌子边瞪他。
“睡不着?我们来聊聊?”
殷离哼唧两声,不情愿的挪到桌子边,坐下来,倒了杯水递给他。
韩硕笑的无比释怀。
笑什么笑的。
“他们在做什么?”
韩硕说,“防御,成延的阴灵控制不住多久,也许没多久,这里就要展开一次争夺了。”
殷离心中也道,终会有出事的一天。
殷山就像一块金山,需要灵源的诡妖,异兽,祭山灵,都想贪下一块,增得修为。
韩硕看他神情低迷,错开话题道,“可否给我讲讲离开殷山之后你做什么,又怎么和樊朗相遇的吗?”
殷离脸一红,小声纠结,“有什么好奇的。”
却终究和韩硕讲起了自己的生活。
从离开殷山,到上学,东北雪灾,与晟夏学相认,后来考上大学,其中遇见的人,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事。
喜乐与他人无异,却总有种平淡的静好。
没有他人的干扰,韩硕与殷离明显交好了几天。
等樊朗再出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四天之久。
樊朗三人身后,还有大约有二十几祭山灵,皆是脸有疲色。
殷离正蹲在河边洗菜,袖子挽的很高,有模有样的将叶子浸泡在冰凉甘甜的清水中,再取出来洗干净。
两个年纪不大的祭山灵蹲在空地上拿着一摞青纸,嗯——纸上画着哭笑不得的小丑,一副殷离自制的纸牌。
晟夏咳了两声。
殷离扭头看见他们,立刻笑着跑过去,扑上去。
樊朗一把抱住他,在怀里狠狠揉了揉。
身后几个单身的祭山灵看的眼红和不好意思。
殷行之也露出浅浅的微笑。
晟夏摸摸鼻子,“真不害臊”
殷离大大方方的亲了一口樊朗,得意的露出八个小白牙,“羡慕死你。”
然后扭头,皱眉,瞪着樊朗,“难闻死了,快去洗澡。”
殷山的温度恒定,山后还有从山上流出的清泉,引到屋中,烧起来也方便的很。
浴室是干净的石头堆砌的,石头很像玉石那种,不长青苔,十分古香古色,原汁原味。
樊朗站着淋浴,有些烫的水甚是舒服。
殷离在门外看了一会儿,觉得脸冒热气。
“要不然一起洗?”
樊朗闭着眼睛冲水,突然道。
殷离被口水呛住,偷看别人洗澡被发现了什么的。
他只穿着短裤和背心,光脚踩到水台上,接过樊朗的毛巾给他擦背。
脊背到腰眼的地方,劲瘦坚硬,从背后摸到腹肌,手感甚好。
殷离觉得自己嗓子发干。
并且开始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