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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真是令人恶心”他停顿了一下笑了笑，“差点忘了，你已经一周没有进食了吧，波利还不去给你的老师准备食物？”
“好的奎尔大人。”
一个年轻男子出现，在被称为奎尔的人面前跪下，诚惶诚恐“我立刻去准备。”
他将烤好的面包扔了下去，直接扔到那滩水迹上，“吃吧，若不是大人恩赐，你这样不知好歹的人就应该直接饿死。”
“你看看你的学生多么优秀，他知道什么选择是对的，你呢还不如你的学生，若不是陛下看重你。。。。。。”
肉体上鞭笞，语言上贬低，精神上折磨，换着法子来，墨夜在这间白色房间里呆了一周，几乎每天都是类似的场景，只是没再见过那位君王。
日日夜夜换着不同方式折磨，更可怕的是白色房间的墙壁会转变成屏幕，经常性播放奥斯维德遗族被追捕，残忍杀害的画面。
这样可怖的经历持续了整整一个月或者更长，墨夜对时间的感知并不准确，许多时候一睁眼一闭眼似乎就过去了一整天。
可是这所有折磨对墨夜来说却是真切存在的，感同身受，可是她无法做出任何反应，无数次想要反抗却无能为力，所有一举一动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她只能被动承受这一切。
救不了布莱德老师也救不了她自己。
墨夜此时就是布莱德，她能感觉到这段时间以来布莱德内心的变化。
无动于衷的平静表面下有着难以言说的痛苦，黑暗阴郁充满愤怒的内心。
这些人到底有什么目的，这样的折磨实在不像是有招揽的意图，充满恶意的践踏报复。
“布莱德大师，时限就快到了，这一次你做好决定了吗？”
第两千八百三十三章 死
墨夜身处的场景很长时间没有转换，一直被囚禁白色小屋内，布莱德老师脖子上的项圈是高级文明遗留物品，能够锁住异能切断能量循环无法调动任何异能。
即使是空间大师在被套上锁环之后也只能任人宰割。
墨夜在冰冷的水中醒来，浑身赤裸被倒挂在房顶上，头发向下滴落的水珠落到取代地板的水池中荡起一圈圈涟漪。
精神上屈辱，肉体上疼痛，墨夜盯着靠近的人，冰冷目光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她想要杀了眼前这个人，用血色荆棘鞭笞他的灵魂再用亡灵魔法将其召唤囚禁。。。。。。
墨夜无声的低下头，在脑海中提醒自己，被囚禁虐待的是布莱德老师不是你。
可对此时的墨夜来说此事她就是布莱德，所有非人的折磨自然也是感同身受。
可同样的，她无法反抗，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施展出丝毫魔力只能被无力的悬挂在半空，只能无力的接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是浸入水池不过是再基础不过的日常而已，这些天以来墨夜经历了前所未有的花式折磨，卫兰帝国的刑讯手段可谓是推陈出新，在这方面当年的奥斯维德必须甘拜下风。
每天，每天墨夜都必须看着一个奥斯维德遗民被不同方式折磨致死，被迫参与各种实验，甚至为了救他而 “老师，不要怪我，这是你自己做的决定。”
布莱德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看着，任由这些人将他不断浸入时而温热时而冰冷的水池之中。
未着寸缕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浑身血迹，伤痕遍布，很难找到一块皮肤完整的区域。
他就像是一个死人一动不动被绳索吊着晃晃悠悠。
在最后这一刻他忽然开口了。
“我决定了。”
波利脚步顿住。
布莱德并不是在和他说话，他低着头似乎在自言自语。
“我同意你的建议。”
墨夜愣了一下，她到此刻才感应到在布莱德老师的体内还有另一个东西。
他正在和自己体内的东西对话。
波利正要开口的一瞬间惊恐的发现自己一步也不能动。
布莱德穿过镜面走进另一间房来到波利身边，他伸出手轻抚这个曾经听过他讲课的学生。
波利的眼神越来越惊恐他想要逃跑却一步也动弹不得。
眼前的人在布莱德轻柔的抚触下粉碎成粉末状，空间在一瞬间被打碎又再还原。
波利的身体也是如此，只是当他的肉体在复原的时候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跌出这一层房间落到水池中渐渐沉底。
其他守卫统统被扔到了水池底部，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浮起。
项圈锁环失效了。
即使有空间禁制在没有项圈限制的情况下也没人可以再限制住一个空间大师。
场景忽然转换。
卫兰帝国国庆大典，星盟议会，公会，星盟各国代表都赶来参加葬礼和送别仪式。
欢呼雀跃的民众，天空中成排列队的战舰，飞行器，号称是帝国最新型号的机甲，阅兵仪式掀起一阵一阵高潮。
墨夜就站在人群之中。
卫兰帝国将奥斯维德的技术占为己有还好意思用于国庆大典。
墨夜不觉得布莱德老师只是特意来观礼的。
帝国君王站在半空的飞船甲板上，他演讲的身影传遍全国各个星球各个角落，所有全息光幕都在直播这一幕，星网同样如此。
每个人都注视着演讲中的帝国君王，欢呼声，鼓掌声，现场无比热闹。
墨夜忽然想起一件事，卫兰帝国这位君王陛下是什么时候驾崩的？
场景忽然转换墨夜并不知道距离布莱德离开囚禁到此刻的国庆大典到底过去了多少时间。
呼唤小七依然没能得到任何回应。
墨夜知晓也许自己需要看完这一段日记才可能从这样的场景中彻底脱离，就像是在彼得斯魔方时的记忆体验一样，这些是属于布莱德老师的记忆。
若不是场景的频繁转换带来的不真实感，她此刻很可能已经无法分清自己到底是谁。
尤其是那段囚禁被虐时期，长时间被关押在密闭环境中场景极少转换，每天重复被折磨的生活，意志力不够强悍恐怕就疯了。
这样的记忆体验比起任何幻境都更加可怕。
墨月眉头微皱，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同一个方向，与所有围观群众一样看着远处高空上方的帝国君王。
距离太远其实看不清楚人影，可相比起巨型光幕就在现场的人还是更愿意将视线投向真身。
“我们将建立一个伟大的帝国！”
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响起，就在此刻，布莱德老师动了，只是一个念头。
高空中那位君王陛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分散成无数细小块状物，一瞬间又再重新愈合，完好无缺的模样看上去就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许多人只以为自己眼花了。
当君王陛下倒地，警报声响起的时候这位不可一世的帝国君王已经没了呼吸心跳彻底成为一个死人。
他看上去是完整的，可墨夜知道那一瞬间那人所处的空间被分割成了数十万部分，死无全尸的最高境界。
当身体各个部分重新合拢的时候，空间裂缝融合拼接只是顺序并不完全一样，就像是被撕碎的画重新拼合的时候打乱了原有画面，纸还是那张纸，可画已经截然不同。
远看勉强凑合，近看君王陛下那张脸和身体异常可怖。
所有直播画面被立刻切断，国庆大典陷入混乱。
布莱德老师把卫兰帝国君王杀了。
不止是帝国君王，跟在他身边的亲近大臣，许多直接参与侵略奥斯维德计划的人都被杀了。
画面再次快速转换，墨夜直觉自己就要看见最关键的地方了，他最后去了什么地方，他之前自言自语答应的是什么？
她更迫切的想要挣脱目前的状态，她不知道外界过去了多久，三秒，五分钟，还是好几天甚至更长？
自己还能不能脱离这段记忆？
画面再次转换的时候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耳边死一般的寂静中忽然出现一声嗡鸣——
第两千八百三十四章 疯子骗子
嗡————
持续的嗡鸣声让墨夜无法专心集中精神力，就像是干扰精神力核心运转的外力拉扯。
当墨夜的意识再次恢复清醒她睁开眼看见的仍然是一片黑暗，忽然之间黑暗中陡然出现一个光点，光点向两侧延展拉开成一条线直至光芒覆盖所有所有黑暗。
嗡鸣声消失，她再次听见了人们说话的声音，叽叽喳喳嘈杂密集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入，纷杂的声音多到让人崩溃，无数条信息涌入脑海，来不及处理分析听见了什么。
入目所见看到的画面更是墨夜大吃一惊，这不是一个人类的视角，每一次眨眼，稍有不经意的念头她所看到的画面便会不断转换。
这分明是俯瞰大地的上帝视角，能够随意调整角度的那种。
墨夜在一阵头晕目眩之后忽然意识到处于这个上帝视角状态的不是她而是布莱德老师。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是什么地方？
视线下方不断有人出现，消失，他们可以随意的传送来去，这是星网。
墨夜忽然意识到此刻正在星网内。
只是这样的登录方式与墨夜以往的经验截然不同。
一天，两天，一个月还是两个月，墨夜对时间的认知越来越模糊。
她不仅无法感觉到精神力核心和魔泉，她也感应不到身体的存在，这花费了墨夜一些时间。
她此时此刻并不是常规意义的登录星网。
永远无法下线，内心陡然升起一股恐慌。
不，墨夜模糊的意识渐渐清晰起来，不对，她不是布莱德老师，这只是一段已经过去的记忆。
这只是一段记忆。
她并没有被囚禁，也没有登录星网，一切都是假的。
清晰意识到这一点后，墨夜重新感应到与精神力核心的联系，虽然依然无法施展魔法，因为她此刻仍旧处在布莱德老师的记忆之中。
星网，布莱德老师一直身处在星网之中。
这就不难解释半月是如何在众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找到布莱德老师的，更确切的说法恐怕应该是布莱德老师主动联系的半月。
当场景再次转换，墨夜知道自己猜对了。
记忆画面犹如镜面一般被打碎，面前出现了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男人。
墨夜在全息影像中曾经见过，这就是自己从未真正见过面的老师。
“你很优秀，比我想象中更加优秀。”布莱德看着墨夜的眼神满是长者的慈爱与骄傲。
可是在刚刚差点迷失在幻境中的墨夜却并不能从这样的夸奖中感觉到丝毫温度。
“我亲爱的学生墨夜，我们终于见面了。”
这个初次见面方式可以说是新颖又不令人愉快。
墨夜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这与她原本期待设想过的见面场景相差十万八千里，与老师畅谈空间理论，聊奥斯维德，甚至聊聊洛加尔大陆，讨论空间魔法与异能之间的异同以及实际运用中的差异，无论是哪一条似乎都不适合成为现在的话题。
面前这个人，不，墨夜甚至不知道眼前的布莱德老师还是不是个人。
这需要看从哪个角度看待，哲学意义上的，魔法层面上的，还是生物学意义上，法神在上，墨夜脑海中涌起无数个疑问，奔腾呼啸的问号浪潮一波接着一波以至于大脑几乎出现短路状态，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想你一定有很多疑惑。”
是的，法师阁下久违的懵逼了。
布莱德老师一挥手，他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