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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顿时觉得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忙说,“舅父,咱们在说铁锅的事。”
“你不是说了,饭后再说?”卫青反问。
太子噎着了,“舅父……”
“据儿,你不小了。”卫青屏退左右,语重心长道,“皇上是疼你,你的太子之位固若金汤,可你也不能忘了,你的几个弟弟也不差。
“三个皇孙的出生是皇家大事,也是天下大事,三个皇孙百日宴那日,齐王刘闳、燕王刘旦和广陵王刘胥会回来观礼。皇上见到齐王刘闳必定会想起已去的王夫人,再一看到齐王身体羸弱,极有可能把他留在长安。”
史瑶好奇,“齐王身体很不好吗?”
“汤药不断。”卫青看着太子,继续说,“你如今已是三个孩子的父亲,该稳重些,不能再整天想着玩了。”
太子很想大声说,我冤枉,“据儿谨记。”
“我觉得……”史瑶看向卫青,弱弱道,“舅父,我认为皇上把齐王留下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卫青眉心一跳,放下箸,道,“何以见得?”
史瑶下意识看向太子。
太子:“舅父不是外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殿下以前跟我讲过朝中大事,我也问过宫女和宦官宫里的事,对朝廷内务的事也算了解。”史瑶道,“如今刘姓诸王的权势大大削弱,可他们依然有自己的封地,想弄点事出来依然很容易。如果他们都留在长安,府里有点风吹草动,即便殿下不知道,也瞒不过父皇。”
卫青盯着史瑶,皱眉道,“这些是你自己想的?”史瑶点头,卫青又说,“那你是否想过,如果他们某些地方比据儿出众,又和皇上朝夕相对,皇上极有可能——”
史瑶打断他的话,“舅父说的那种事不会出现。殿下是父皇的嫡长子,这一点他们越不过去。父皇很尊重母后,而齐王的母亲王夫人已走多年,燕王和广陵王的母亲李姬不受宠,哪怕殿下做错事,不到万不得已,父皇都不会立他们。还有一点,他们都没有一个大将军舅父。”
卫青笑了,“我这个大将军是皇上封的。”
“舅父忠于父皇,我知道。”史瑶笑道,“如果齐王和殿下发生争执,舅父向着谁?”
卫青不假思索道,“自然是据儿。”
“这一点就够了,舅父。”史瑶看向太子,“我这么说也是有私心。”
太子挑挑眉,盯着史瑶,道,“有何私心?”
“殿下也看出来了,大郎和三郎聪慧。”史瑶道,“他们兄弟不分伯仲,太孙只有一个。大郎和三郎都是嫡子,大郎占长,也只比三郎早出来半个时辰。如果父皇立大郎为太孙,把三郎封到燕国那边,三郎不服,两兄弟极有可能兵戎相见。
“大郎不如三郎,父皇认为三郎更适合当人主,封三郎为太孙,大郎面上臣服,心里不服,兄弟俩以后依然会兵戎相见。留他们在长安,妾身和殿下时常劝劝三郎或大郎,而他们又没机会养亲兵,待咱们百年之后,其中一人想反也不敢反。”
史瑶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太子很是意外,这个女人还是他认识的史瑶吗?魂魄不会又被别的鬼给换了吧?
“舅父怎么看?”太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转向卫青。
卫青仔细想想:“留在长安有留在长安的好处,就国有就国的好处,不过留在长安比就国好。在你和皇上眼皮底下,他们脸色不对都无法瞒过你和皇上。”
“这么说来舅父也觉得阿瑶说得对?”太子更加意外,他以为卫青会持反对意见。
卫青看一眼史瑶,转向太子,“早年高祖皇帝也不想封诸侯王,诸侯王手中有兵,高祖封异姓为候,同姓为王,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点我知道。”经卫青提醒,太子想起来,也想到景帝时期的“七王之乱”和早几年发生的淮南王谋反。如果把这些王拘在长安,想谋反确实没有在封地容易,“那是等他们来了,我跟父皇说把他们留在长安,还是过几日我带着三个孩子去宣室殿的时候就说?”
卫青想一想,说,“皇上平日没少赞太子妃是有福之人,过几日你先说太子妃舍不得三个皇孙。以后再说齐王的事。”
“据儿知道了。”卫青担心齐王、燕王留在长安城和刘彻朝夕相处,感情深了,刘彻可能改立太子,太子认为卫青想多了。不过卫青和史瑶有一点说得对,把敌对者放在眼皮底下,想做忤逆之事恐怕也只能在梦里想想,“我会好好想想该怎么和父皇说。”
卫青:“记住别提国事,只讲家事。”
“谢谢舅父提点。”卫青提到三个孩子,太子刘据就已经知道该从哪方面入手。
卫青微微一笑,刘据顿时觉得不好,就听到,“谢我是不是应当有点诚意?我也不要别的,那个铁锅给我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开玩笑的说,我觉得你们都有当侦探的潜质~~~明天入V,上午十点更新,届时会掉落一万字,大家记得留三毛钱来支持月半啊
第21章 太子妃聪慧
太子呼吸一窒; 张了张嘴,苦着脸道,“舅父,我这里只有一口铁锅。”
“一口铁锅?”卫青凉凉道,“那还真可惜。”可惜他的表情一点也不可惜; “你不给我; 你也不能再用了,过几日送去未央宫。”
太子想也没想,道; “为何?给父皇的铁锅还没做好呢。”
“我说的是你们现在用的这个。”卫青睨了他一眼; “假如大郎得一口铁锅,做菜十分美味; 自己用了几个月才想到孝敬你这个父亲,你会怎么想?”
史瑶脱口道:“揍他!”
“噗!”卫青笑喷。
你给我闭嘴!太子瞪一眼史瑶; 随即转向卫青,“舅父,父皇知道了也不会怪我。”
“皇上不会怪你; 也不会很高兴。”卫青认真道; “你把长秋殿里唯一的铁锅送给皇上; 再奉上食单; 皇上每次吃到铁锅做出的美味都会想起你的孝心。”
史瑶:“舅父所言极是。殿下送铁锅的时候记得跟父皇说,殿下用了几日; 确定铁锅做出的饭菜对人体无害; 才敢把锅孝敬给父皇。”
卫青抬头看一眼史瑶; 很是意外。随即转向太子,见他一脸无奈,卫青不禁摇头笑了笑,皇上对太子有多好,卫青看在眼里,让太子跟皇上耍心机,确实难为他了。不过卫青什么也没说,太子妃会把他想说的话说出来。
饭后,太子送卫青回去。一到殿外,卫青就对太子说,“你的这个太子妃不错。”
“因为她今日说的那番话吗?舅父。”太子问。
卫青微微颔首,望着湛蓝的天空,长叹一口气,“是呀。”顿了顿,说,“鲁地和长安风俗不同,史家女以前也没来过长安,对宫里的事一无所知,我先前还担心史家女无法胜任太子妃,没想到她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
“她一点也不聪明。”太子嘀咕道。
卫青扭头看向太子,“不聪明?”以为自己听错了。
“咳,我教她习《谷粱》,她是今日学,明日忘。”太子想起最初教史瑶的那段日子,不由自主地露出嫌弃的表情,“再也没见过比她更笨的人了。”
卫青笑了,说,“据儿,聪明分很多样。比如司马相如,擅作赋,让他带兵打仗,他都不如我身边的侍从。还有那个主父偃,此人极为有才,可他不会做人也不会为官,最终丢了性命。”停顿一下,又说,“据儿,太子妃哪怕连自己的名都不会写,她能在你犯错时提醒你,在你遇到困难时替你分忧,还知道该如何让皇上更喜欢你这个太子,就是一个难得的贤妻。”
“她,她是挺会讨巧卖乖。”太子小声嘀咕道,“每次做错事,我还没开口,她就一脸怕的要死的样子。我不好训她,提醒她以后别犯了,她下次还犯。我,我有时候气得都想打她。”
卫青摇头失笑,拍拍他胳膊,笑道,“那是太子妃知道你不会罚她。换作皇后或皇上,你看她还敢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犯错。”
“不敢。”太子想都没想。
卫青看着早两年见着他就往他背上跳,如今都快比他还高的太子,有些感慨,“你既然知道她只在你面前犯错,就别跟太子妃计较了。有个贤妻时时为自己着想,这是全天下男人梦寐以求的。”
“姑母不贤惠?”太子刘据冷不丁问。
卫青楞了一下,险些没反应过来,无奈道,“我如果说公主不贤惠,你是不是还想着偷偷告诉公主?”
“舅父说姑母贤惠,我也会告诉姑母。”太子眼珠一转,一脸狡黠,“我就说舅父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勉强。”
卫青抬脚朝他腿上轻轻踢一下,道,“我看你也欠揍。”
太子刘据下意识躲一下,没躲过去也没觉得疼,“舅父放心,我明日就带三个孩子和铁锅去宣室。”
“明日休沐,皇上也有空,正好。”卫青说完,握住手中的竹简,坐上太子的车直奔大将军府。
卫青到府里就吩咐厨子照着食单先备菜,傍晚做排骨炖山薯、羊肉炖胡萝卜和焖面。
太子回到长秋殿屏退左右,一个劲打量史瑶,看得史瑶惴惴不安,想问,出什么事了?就听到,“原来你不傻啊。”
“你才傻,你们全家都傻!”史瑶正为他担心,一听这话瞬间大怒,狠狠瞪太子一眼就往外面走,不想跟他同处一室。
太子悠悠道:“孤全家不包括你啊?”
史瑶猛地停下来。
太子趁机抓住她的胳膊,“别走,咱俩聊一会儿。”
“聊几道菜的?”史瑶回头就问。
太子愣住,反应过来无语又想笑,“刚才没吃饱?”没容史瑶开口,又问,“哪道菜最费时?”
“红烧肉焖面。”史瑶道。
太子拉着她坐在席上,“那咱们就聊焖面。”随即就问,“你是如何知道留在长安比就国好?”
“殿下不是说咱们聊聊吗?”史瑶反问,“这是聊吗?这明明是殿下审问妾身。”
太子挑眉笑笑,道:“那又如何?”
史瑶登时想打人,瞪他一眼,你给我等着,“妾身家乡有很多国,妾身所在的国也有历史,看得多了就知道了。”停顿一下,又说,“妾身读书时,老师也说过皇帝集权比分封好。”
太子歪头打量她一番,忖侧她话里有多少真,“你是女子,你的老师也跟你说朝堂上的事?”
“妾身家乡人多,人人又都有机会读书习字,老师却不多,男人和女人就在同一屋檐下读书。”史瑶道,“虽然是这样,妾身家乡对女子还是有很大偏见。”
太子点头,道,“这是一定的。比如做马车,男子搬运木头的时候很轻松,女子很费劲,自然就有人觉得女子不如男。”
“是呀。”说到男女地位,史瑶不由自主地想到她那对重男轻女的父母,不禁叹气道,“很多事确实男子更擅长。”
太子见状,忍不住安慰道:“也有些女子更擅长,比如织布缝衣。”
史瑶心想,二十一世纪的男服装设计师一点也不比女服装设计师差劲,可说这话没意思,“殿下还想聊什么?”
太子想了又想,一时也想不出该问什么,便说,“既然你不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