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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二恭恭敬敬回答:“回陛下,如有人胆敢欺上侵犯陛下,最轻的惩罚是打板子,还有拶指。”
拓跋宏此时的脸上还是淡淡的。
他语气平稳,不带怒语,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种容不得人说不的强势,半点商量余地也没有:“那还不快动手?”
冯妙莲紧紧咬住嘴唇。
跪在她脚下的小喜儿,身子哆嗦得像深秋里悬挂在树上的最后一片枯叶,她流着泪,苍白着脸,很是无助痛苦地看着冯妙莲,恨不得替冯妙莲受刑。
这个时候,双二和几个太监涌上来,动手要抓冯妙莲。
谁知拓跋宏眉毛一扬,挑了挑嘴角说:“谁让你们抓她?”他伸手,指了书童,一张美得不像话的的脸,不怒而威,他又再悠悠的开口:“就是他!把他拖下去——不,就在这儿,打二十板子。”
双二和几个太监一愣。
拓跋宏眼睛微微眯起,身上那股无言散发出来的阴气,平白无故的又冷上几分,他淡淡的说:“还不动手?”
他这一招,叫杀鸡儆猴——目的,不外是让冯妙莲俯首帖耳,不敢再造次。
——
☆、第106章 :这一招,叫杀鸡儆猴4
二十板子打下去,书童被打得口水鼻涕眼泪横流,却又不敢哭喊,只是“哼哧哼哧”的哼哼,屁股很快被打烂了,血顺着他的大腿直往下流,把裤子染红。
打完书童二十板子之后,拓跋宏意犹未尽,仿佛还不过瘾似的,又指了秋菊,声音轻飘飘的说:“还有这个小宫女,拶指二十下!”
几个太监又再走上前,按住秋菊。
秋菊完全懵了,吓得身子哆嗦得如筛糠。
那用绳子穿五根小木棍的刑具,套着秋菊的手指,两个太监用力收紧,一下,两下,三下……十指连心,拶二十下,秋菊也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就这样稀里糊涂就被上了刑,疼得她龇牙咧嘴,却不敢叫。
冯妙莲看得心惊胆战,冷汗直冒。
拓跋宏这个变态的,又再指了小喜儿:“还有你——”
谁都知道,小喜儿是冯妙莲从冯府带过来的丫鬟,冯妙莲待她特别与众不同,对小喜儿行刑,无疑就是对冯妙莲扇了一记耳光差不多。
冯妙莲没法,只好像了只斗败的公鸡,很屈辱地跪下来。
她说:“我——臣妾认错了,还不行吗?臣妾以后不再顶撞你了,还不行吗?”
拓跋宏的视线落到她的脸上,盯着她看的一双眸子,越发幽深。他的唇角浅浅勾勒,脸上似笑非笑:“你肯认错了么?你这态度,是认错的态度么?”
冯妙莲给他磕头:“臣妾错了!请陛下饶过臣妾这一次,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跪在那儿,不停在磕头。
磕了又磕。
刹那间,猝不及防的,一种彷徨,无助,委曲,凄凉,酸楚的感觉,一古脑儿涌上了冯妙莲心头。她不禁鼻子一酸,泪水就要掉下来。但她紧咬着嘴唇,努力的,把眼泪硬生生逼回去。
终于,拓跋宏说:“起来吧。”
小喜儿过来扶冯妙莲,可冯妙莲不肯起,还跪在那儿。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那女儿膝下有什么?难道做女人的,就应该由男人呼来唤去,叫跪就跪,叫起就起?凭什么?拓跋宏,他凭什么这样欺负她?
拓跋宏冷不防扬声,笑了起来,笑声危险而又邪恶,他慢条斯理的问:“双二,有人违抗朕的命令,如何处理?
双二毕恭毕敬地回答:“回陛下,如有人胆敢违抗陛下的命令,最轻的惩罚是打板子,还有拶指。”
冯妙莲吓得连忙站了起来。
拓跋宏盯着她,又再看了好一会儿。他一张俊美的脸上,喜怒莫辩,似笑非笑,但一双眸子却是冰冷的,蕴涵着一种无形的寒意,仿佛荒野庙堂里供奉的神像,诡谲神秘,却又令人毛骨悚然。
他收回了目光。
随即锦袖一拂,衣袂轻扬,步伐优雅稳健,大步流星走了。双二和几个太监,赶紧跟在他身后,也离开了缈云宫。
书童被打了二十板子,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哭丧着脸,雪雪呼痛。秋菊也好不到哪儿去,她的十指被拶得红肿不已,痛得脸色青白,话也说不出来。
——
☆、第107章 :这一招,叫杀鸡儆猴5
冯妙莲焦急,跺着脚,对着双蒙嚷嚷:“你快去叫太医呀,让太医过来给他们看看,开些止痛药,搞些什么宫廷药膏之类的涂涂啊。”
双蒙摇头:“我们做奴才的,是没有资格叫太医,因为宫中有规定,‘宫嫔以下有疾,医者不得入,以证取药’。”
冯妙莲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双蒙叹一口气:“太监和宫女,生病无医,自生自灭。”
冯妙莲瞠目:“太监和宫女也是人是不是?也是有爹娘生的是不是?不是从石头蹦出来的,有血有肉,怎么能够这样?”
双蒙又再叹了一口气。
还好书童年轻,恢复得快,趴在床上几天后,就可以下床活动了,没过多久,能蹦能跳了。秋菊手指的红肿也很快消去,庆幸的是,没落下什么大毛病。
尽管如此,冯妙莲还是郁闷了好多天。
双蒙劝她:“主子,你的性子也应该改一改。脾气太冲,会吃亏的,尤其是在宫中,不能任着性子,想干嘛就干嘛,凡事要三思而行。”
冯妙莲闷闷不乐:“陛下存心的要跟我过不去,故意为难我,难道我的性子改了,他会对我好不成?”想到被欺,她就不禁义愤填膺起来:“我真想不明白,我干嘛这样倒霉?丫的,人家是好事成双,而我是霉运连连来。人不顺了,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双蒙屡屡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说:“其实……其实陛下对主子——”
冯妙莲抢过他的话头:“其实陛下对我恨之入骨是不是?”她很自作聪明地说:“我当然知道,陛下对我看不顺眼。因为我是太后的娘家人嘛,因为他不愿意把我娶过门做他的妃子嘛。既然他不愿意,当初他为什么不反对?真是的,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好意思吗他?”
双蒙看到她歪曲了他的意思,连忙说:“主子,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其实是想说,其实陛下对主子,还是很包容的,主子做错了事,不惩罚主子,却惩罚下人,可见陛下对主子还是手下留情的。”
冯妙莲像听到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仰起头来,冷笑了几声,咬牙切齿的说:“陛下对我包容?屁话!包容到老是欺负我,老是吓唬我是不是?”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一拍脑门:“双蒙,你不是说陛下不是常常去御花园,只是偶尔去,还是心情好的时候去吗?怎么我那天就这么倒霉,偏偏在御花园的小阁楼里看到他?真是无处不在。”
双蒙居然吓得一哆嗦,神色紧张起来,他结结巴巴:“主……主子,奴……奴才不……不知道为……为什么会那么巧,会……会在御花园看到陛下。”
冯妙莲白了他一眼:“你那么慌张干嘛?我又没说你去通风报信。”
这家伙,竟然唬得一头一脸的汗。靠。
其实,不单单是双蒙窝囊废,冯妙莲觉得自己也挺窝囊废。
她是天底下最最最没用的人,只晓得在背后乱嚷嚷,乱发牢骚。而真正面对拓跋宏,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别人是敢怒不敢言,她连怒也不敢怒,还不幸地连累了身边的小太监小宫女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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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野丫头1
没过多久,冯妙莲又再遇到拓跋宏。
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住在里面的人,有些一辈子也遇不到一次,有些不愿意见到,却偏偏碰上面来横在你跟前。反正,冤家路窄就是了。
这也活该冯妙莲倒霉。
自从那次御花园事件后,她就尽量躲着拓跋宏,像老鼠躲猫那样的躲着,有多远就避多远,闻风丧胆。这拓跋宏,还好也知道她不愿意见到他,也没再派双二过来,让她到重华宫椒房殿侍寝什么的。
但不管冯妙莲怎么躲,还是躲不了。
最悲催的,还是她亲自撞上去。
那天傍晚,吃过晚饭,因为太饱了,又无所事事,因此冯妙莲拉了小喜儿,在缈云宫附近散步,活动活动一下身骨。
走了好几圈后,冯妙莲就低着头,无聊的踢石子。
她一边踢石子,一边问:“小喜儿,你觉得整天呆在皇宫里烦不烦?”
小喜儿说:“回主子,奴婢不烦。”
冯妙莲说:“可我烦啊,烦死了!我想到我这辈子,就可能永远要呆在这儿生老病老,我就有要发疯的感觉。”
小喜儿安慰她:“主子,有奴婢陪你呢。”
冯妙莲叹了一口气,郁闷的心情更加郁闷:“你能陪我多久?过几年你长大了些,就得嫁人了。”
小喜儿说:“主子,奴婢这辈子就在宫中陪着你。”
冯妙莲赶紧摇头说:“别别别!别陪我!”她说:“我这辈子成了笼中鸟倒罢,我可不希望你也跟着我倒霉。”
小喜儿说:“主子,这是奴婢的命。奴婢是家奴,不比从外面买回来的丫头,如果是从外面买回来的丫头,家人有钱了,可以赎出去嫁人什么的。像奴婢这样的家奴,是要一辈子都侍候主子。”
冯妙莲问:“家奴?家奴是什么?”
小喜儿说:“家奴——就是一家子世代都为奴。奴婢的祖辈,父辈,甚至子子孙孙,从一出生开始,就属于是奴仆。”
冯妙莲恍然大悟:“呃,原来做奴仆也有世袭啊?是不是就像鸡生了蛋,鸡是谁家的蛋也是谁家的一样道理?估计奴仆也是一样,谁家的奴仆生的儿女,那便是谁家的。”
小喜儿点头:“主子说得极是。”
冯妙莲又再问:“那你的意思是说,你的爹娘也是冯府的奴仆。”
小喜儿说:“是。不单单是奴婢的爹娘是,奴婢的两个哥哥,还有两个嫂子,也都是冯府的奴婢。”
冯妙莲过意不去:“小喜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跟我到宫中受罪,呆在在鸟不拉屎的地方成笼中鸟。你在冯府做丫鬟,做得好好的,虽然也是奴役,可到底比在皇宫好,也比在皇宫自由得多,没那样担惊受怕。”
小喜儿强笑:“主子说的是哪儿的话,奴婢能够跟随主子,是一种福分。我们做奴婢的都身不由己,运气好,老爷夫人便给指配一门亲事,嫁给小厮什么。”
冯妙莲问:“如果运气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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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野丫头2
小喜儿说:“运气不好,会被卖。卖给死了妻子的男人做继室,或是卖给酒鬼恶棍那些人做小什么的。如果运气再不好,也有被卖到姑娘楼去做姑娘。”
冯妙莲骇然:“天,做下人这样惨?”
小喜儿声音倒也平静:“这是命。”
冯妙莲问:“不能反抗?”
小喜儿不解:“反抗?”
冯妙莲说:“对呀,比如说逃跑什么的。”
小喜儿脸色一变,赶紧说:“哎呀主子,这可不行!别说要逃跑,就是要想的念头都不敢有。被捉回来了,后果会更惨。”
冯妙莲眨眨眼睛:“怎么惨法?”
小喜儿惨白着脸,心有余悸说:“前两年,冯府就有一个丫鬟跟别人跑了,被捉了回来,结果……结果被处以刑罚,被……被蒸了。”
冯妙莲不明白:“被蒸?什么意思?”
小喜儿的声音哆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