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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氏板着脸,“你都点头了还问我干啥?好像我是那不讲理的人一样!就是这村里的人嘴碎……秋儿领个男人家里来,不定说些啥难听的!”
未秋搂着祝氏的胳膊,脸还在祝氏的肩膀上蹭着,笑嘻嘻的撒娇,“等开了春咱就走了,过上几年,谁记得咱们是谁啊?娘,你是咱们家最明理的人了,对不对?等我挣了钱,给娘和六月买金首饰戴,保证从头到脚金光闪闪,跟个会移动的金库似的,娘长这么漂亮,配着好看的金首饰不就更漂亮了?保证走到哪人们的眼光就看到哪,让那些女人羡慕的流口水……”
“行了行了!就会贫嘴!”祝氏几乎要绷不住笑了,把挂在她身上的未秋给推到了一边,大姑娘都有孩子了,撒娇卖乖起来真是让人撑不住。
未秋让六月烧了一大锅水,先让乞丐把外衣脱下来,她看看有没有烫伤,乞丐却死活不肯,站在那里低着头就是不脱。
未秋只得喊了陈方过来,到后院去看了乞丐的伤势。
“没事。”陈方笑道,“就是背上烫红了。”其实乞丐后背太脏,他也分辨不出到底是红了没有……
未秋这便放了心,让乞丐坐到地上,她伸手摸了摸乞丐的右脚踝,骨头不像是有畸形,她试探的按捏了几下,也不见乞丐叫疼。
“你以前行走有问题吗?”未秋问道。
乞丐摇了摇头,声音无波无澜,“没有。”
“那你这里是不是受过伤?后来养了一段时间就不敢行走了,因为一走路就会疼?”未秋笑着问道。
乞丐有些惊讶的看了未秋一眼,点了点头,没想到一个乡下村妇居然能清楚的说出他的病来。他右脚确实完全使不上力,一用力就钻心的疼,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变成了个瘸子。
“是这样的。”未秋就着盆子里的水洗了洗手,说道,“我猜你受伤的时候,脚踝处的骨头有粉碎性骨折,外伤虽然养好了,但里面有一块碎骨卡在关节中,一走路就疼。外表看起来好好的,摸骨也摸不出来问题。”
看她说的头头是道,相比起之前的平淡,乞丐语气也激动了起来,从地上撑着手站起来,急切的问道:“那,那你能不能治好?”
未秋笑了笑,这种情况在她穿越前只能算是个小手术,局部麻醉后,半小时就可以搞定。
“需要做个小手术,得提前准备些东西。”未秋说道。
乞丐看着未秋轻松自信的笑容,语无伦次,不敢置信的问道:“你真能把我治好了?我,我看过很多大夫了,他们,他们……都是很有名望的,都说……”
“都说你的脚治不好了是不是?”未秋笑眯眯的接住了他的话,“这个嘛,我只能说,治愈的希望很大。”治病这种事,都不可能打包票的,你见哪个手术同意书上写包治的?写包治的那是街头电线杆上贴的小广告!仁济堂的李大夫给陈方看病说包治,给罗铁匠看病说包治,结果包治了吗?
乞丐难掩激动,又朝未秋走了几步,“你,你能把我治到什么程度?你,你是大夫?”
“我算是个大夫吧,可能现在还不被大众承认,但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就能给你治。”未秋笑道,这个时代没有妇产科,但她也可以当个外科大夫。她刚工作时签的是外科,后来妇产科缺人,医院把她从外科调了过去。
“最好的结果就是和正常人一样,但是不排除治疗过程中会出现意外情况,要是治不好……”未秋笑着耸了耸肩膀,语气轻松,调侃道:“反正你现在就这样了,便是治不好也不会比现在坏到哪里去。”
倘若是现代,她肯定愿意给这人打个包票能治,真的不过是个常规手术罢了,可惜现在是在连最基本的X光都没有的地方,她只能保证到这个程度了。
看她不敢打包票,乞丐便冷静了下来,问道:“你刚说的手术,是什么东西?”
未秋比划了下手势,笑道:“就是把你这里的皮肉切开,找到碎骨后,用镊子把碎骨夹出来,再把伤口缝合上,不过伤口养好了之后,会有一道比较明显的疤。是不是听起来很吓人?”
乞丐有些迟疑,“从来没有大夫这样做过……”
“所以他们治不了你的病啊!”未秋摆摆手,“这个看你了,我给你治这个病,前提是你同意我这么治,你要是不愿意,我肯定不会动这个手的。”
“不过你放心。”未秋笑的两眼眯成了两道月牙,“我会先把你麻昏了再动手,应该不会太疼的!”
事到如今,只要能让他重新恢复行走,像个正常人一样,他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愿意,这点疼算的了什么!
没等未秋说完,乞丐就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愿意,我愿意!只要你治好了我,我,我……”
只要有希望,他怎么都愿意一试,能重新站起来走路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便是双脚都瘸了,他也拒绝不了这个诱惑。
见他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未秋笑着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说道:“等治好了再说吧。”她看这人一穷二白,就是治好了想必也没什么能报答她的。
两个人说话间,六月已经烧好了水,站在灶房门口,好奇的打量了几眼激动中的乞丐。她把装热水的水桶提到了后院,又递给了乞丐一个木盆和帕子,让他到后院去洗一洗。
等乞丐拄着拐杖端着木盆去了后院,六月跟未秋咬耳朵,“姐,你真的能治好他啊?”
“不知道啊。”未秋笑眯眯的摊手,“治了再说呗!”
六月傻眼了,“啊?”又担心的问道:“要是治不好,他找我们麻烦怎么办啊?”
“我又没保证一定能治好,再说了,他已经这样了,情况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啊?”未秋狡黠的笑道。
六月也笑了起来,“就是,总不至于把他两条腿都治瘸了!”对于未秋,六月总是无条件信任的,她姐姐都能把死人从鬼门关拉回来,还治不好一个瘸子么!
未秋摸了摸六月的头,爽朗的笑了起来,有人愿意相信她,愿意让她治病的感觉真是好。好像只有行医诊病,她才找到了自己的用处,才不是一个作用只是带孩子的弃妇,才能找到让她继续走下去的方向。
未来茫茫不可见,生活似乎也了无希望,她总要找到自己安身立命的手段,也总要靠自己堂堂正正的站立在这个世界上。
等乞丐洗完,换上了陈方的旧衣裳出来时,未秋和六月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这叫花子洗干净了,长的还真好看……”六月忍不住喃喃说道,等发现自己说出了口,赶紧捂上了嘴巴。
原先遮挡住他面容的脏乱头发都洗干净了,漆黑的头发整齐的捋到了脑后,散发着湿湿润润的水气,露出了干净的面庞。大约是长时间的行乞流浪,他的皮肤并不是很好,相比起罗青的白净来,他的肤色有些黝黑,然而他眉眼生的极好,剑眉入鬓,配着一双明亮深邃的眼睛,清逸俊朗。
未秋回过神来后,看着拄着拐杖朝她走过来的人,微微一笑,说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正文 18。第18章 姜泽
“姜泽。”乞丐开口说道。
未秋笑着问道:“美女姜还是水工江?”
乞丐也难得的笑了,笑容温文尔雅,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回答道:“是美女姜。”
不一会儿,六月从屋里抱出了醒过来的茜茜,双手架在茜茜的腋下,让她站到院子里的石桌上,问未秋道:“是不是该喂奶了?”
未秋连忙接过了,歉意的朝姜泽笑了笑,转身往屋走。
姜泽默默的看着她抱着茜茜进了屋,一双温润明亮的眸子中疑惑一闪而过。
祝氏在看到洗白白后的姜泽后也吓了一跳,陈方听他口音便问道:“你是京城人氏?”
“是。”姜泽低头说道,“老伯放心,我不是潜逃的犯人。”
陈方背着手站在姜泽身前打量了一会儿,也没再多问。即便是姜泽低着头,也高出他不少,听未秋和六月说这人身手了得,长相和气度都不一般,想必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孩子。
哄好了茜茜后,未秋抱着孩子出来,原本是想让姜泽暂时睡在灶房对面土坯垒砌的西屋,虽然西屋房顶漏雨,但只要不下雨,还是能住人的。
姜泽却不肯,谢绝了未秋后拄着拐杖回到了他在山上找到的那个山坳里。
既然他有他的骄傲和自尊,未秋也不勉强,只说等做完手术后,一定要在她家观察两天才行。
第二天,未秋和六月准备去县城的时候,正好碰上罗青赶着骡车出来。
“你们要去县里?”罗青热情的问道,“正好我也去,我捎你们一程!”
两人坐上骡车后,六月问道:“罗青哥,你去县城里干什么啊?”
罗青笑道:“我去找找以前我爹的老主顾,问问他们愿不愿意让我接活。”
未秋看了眼难掩焦急落寞之色的罗青,虽然听罗青说他已经开始烧灶了,但这些日子来,从没听隔壁传来过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估计是一单生意也没接到。
铁器不是便宜东西,罗青年纪轻轻,想必没多少人信任他的手艺。
“哦。”六月点点头。
未秋想了想笑道:“我倒是有单活想请你接,不知道你能不能做。”
“什么活?你说,我不要钱!”罗青兴奋的问道。
“我想要一把刀,一把钳子,一把镊子。”未秋笑道,“钱还是要付的,你要是不要钱,东西我就不让你打了。”这应该是罗青的第一单生意,她不能叫罗青白干活还赔料钱。”
罗青疑惑的问道:“镊子是什么?刀我倒是知道,可你一个姑娘家,要刀干什么?”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紧张的说道:“未秋,你可千万别想不开钻牛角尖!那钗子我早晚帮你们要回来,你可别去找罗富财,伤了他你可是得进大牢的,为了他那种人划不来!”
未秋笑弯了腰,摆手说道:“不是不是,我要打的刀很小,等我买了纸,画给你看你就知道了。”
到县城后,未秋和六月便去了集市,罗青则是驾着骡车去找父亲以前的老主顾了。
集市上也有卖笔墨纸砚的铺子,只不过未秋一打听价钱,就暗暗咋舌,怪不得古代家庭培养一个读书人不容易,光是纸钱就是很大一笔开支。
她要的纸不多,店铺伙计从一大张纸上裁出来了两小块,卖给了她。
未秋拈着这两张不到A4纸大小的,略有些泛黄,软趴趴的纸张,忍不住苦笑,一张纸就是一文钱,一文钱在集市上能买两个大肉包子,折合成人民币的话纸贵的好吓人!
至于笔,未秋不打算买了。她和六月在集市上随便逛了逛,就到和罗青约好的地方等着他。没一会儿,罗青就牵着骡车走过来了。看他的表情,未秋就知道,客户没有把活交给他。
“慢慢来,万事开头难,信誉都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未秋安慰他道。
罗青点点头,爽朗的笑了,似乎以前那个阳光健气的大男孩又回来了。
等到了家,未秋从扫地的大扫帚上掰下来一根细竹枝,凑到火上烧着后吹灭,竹枝的头便烧成了炭黑。未秋在纸上的边角处划了几下,满意的点点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