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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姬非常柔顺地福身道，“王爷，侧妃盛情，薄姬与张小姐就与梁侧妃同车吧，路上有人说话，时间也过的快……”
“也好，”白沐尘看对方达成了统一，自然不多说什么。
此时，还未上马车的金氏走过来，拉住张小姐笑道：“张小姐与我同车吧，三个人同车，难免挤一些。”
张小姐自然应命。
就这样，薄姬与梁淑芳同车；张小姐与金氏同车；李氏独自一人乘车；而赵春兰看了朱如玉一眼，迟疑一下，柔顺地看白沐尘一眼，低声唤道：“王爷……”
白沐尘很耐心的拉着她走到马车前，亲自扶她上去，温和道：“你叫丫鬟与你坐吧，以便伺候，如今天气正好，出来活动一下对身体不错。”
赵春兰欲言又止，不过还是听话地点点头，进了车子坐下望着白沐尘，看着他目送马车一辆辆前行。丫鬟们放下了纱帘，白沐尘的挺拔身影带了一丝朦胧，有些可望而不可及。
丫鬟们的马车也启动了，跟在了主子们后面。
魏五郎已经载着王嬷嬷离开了，朱如玉看白沐尘亲历亲为送女眷们上了马车，却没有给自己找车，如今看着丫鬟们也坐车走了，她忍不住从旁边蹿到白沐尘跟前。
“还有奴家呢！美人一多，爷的眼睛就花了么？！”朱如玉一手叉腰，怒火中烧。
丫的，刚才自己故意往他跟前站了好几站，却都被他互视，搞的自己成了小透明，存在感为零。
白沐尘凤眸斜睨了她一眼，“车在那里你不上去，怪爷？”
朱如玉顺着视线看过去，他专用的马车奢华又低调地停在一边。
哼，朱如玉白了他一眼，也懒得管什么，径直转身怒气冲冲走到马车跟前，也不提裙裾表示淑女了，直接越过马凳，飞身上去，挑帘进去重重坐下。
相对于她的粗鲁，白沐尘姿态优雅地上了马车，进来撩起衣摆坐下，凤眸泛着明显的浅笑，看着那紧绷的小脸，故意道：“你刚才在等爷请你上车么？”
朱如玉嘟着嘴别过去，给了他一个侧脸，算是默认。
白沐尘一把将她拉过去，双手捧住她的脸，逼着她与他对视，嘴角噙着笑，煞有其事问，“你是不认识爷马车，还是人多了，你不敢上？……”
朱如玉水眸瞪得溜圆，直视着眼前这个可恶的雄性生物，转转眼眸，反击道：“如今春兰在场，若是我早上来，她又要进来，我可能就会被你干下去了，那时岂不被人笑话？这样的蠢事傻子才干。”
“你聪明？”白沐尘捏着那白嫩的小脸，又爱又恨，带着某些恨铁不成钢的，“你哪里聪明了？不过刚来的几个弱不经风的女人，你就招架不住了？与嬷嬷的距离变得那么远？你之前的聪明呢，哪里去了？”
朱如玉知道白沐尘看出自己与王嬷嬷的疏离，心里一沉，努力想要摆脱对方**自己的脸颊，可是没有成功，她只好努力瞪圆了眼眸。
“奴家有感觉，嬷嬷在疏远奴家，她觉得你会给我夫人之位。而夫人中，金氏、李氏都出自瑾妃娘娘，地位肯定是最高的，所以她要我看清自己的位置——估计不是最低，但绝对不能高过金氏与李氏……”
白沐尘的双手放在了朱如玉肩头，眸光如黑夜一般幽深，“爷应该告诉嬷嬷，你要做王妃，而不是夫人……爷原本想着你做客会自如一些……”
“算了，嬷嬷都要走了，反正以后奴家来王府的次数会少，无所谓了。”朱如玉将头枕在白沐尘的肩头，“唉，奴家都十七了，不能频繁出入府上，不然名声有碍……”
“一次与十次有何区别？”白沐尘轻轻拥着她，戏谑地问道。
朱如玉神色一囧，梗着脖子解释道：“当然有区别了，一次可以忽略，因为可能不清楚什么感觉；而十次你就不可能忽略……”
白沐尘神色一冷，泛出危险的光芒，“你的意思是那一夜也是这个道理？”
朱如玉淡定的点点头，反正他现在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说次实话又何妨？
“这话爷记住了，朱如玉，你等着。”他煞有介事拍了拍朱如玉的肩膀，这笔账且记下，“你知道居丧的礼制么？”
“知道啊，就以爷来说，先帝驾崩百日内着斩衰，一年内不能饮酒，不能吃荤，不能亲近女色，一年之后可以行房，但绝不能有子嗣，三年之内不能纳娶——你的那些女人们再等多半年就可以了……”
白沐尘笑了笑，没有回答，只低声道：“你对这个很在意？……”
朱如玉一囧，自己能说很在意么？如果说自己很在意，就应该是古代说的妒妇吧？可是说这些有什么用？这厮摆明了就是一根公用的黄瓜啊。
她离开白沐尘一面整理衣衫一面笑笑，“这是王爷的事，奴家哪有什么权力过问？”
感觉出朱如玉的疏离，白沐尘身子往后靠了靠，没有说话，只用修指挑开纱帘，看向了窗外。
…
此时马车已经驶出了城外，春光一片烂漫，浅草疏疏，河水波光滟潋，游人来往，车马云集。
他忽然回眸，“去年的今日你还记得吧？”
朱如玉也正看着景致，被白沐尘一问，神色一顿，去年这一日，自己不小心被绑｜架到了魔族的黑暗森林，如果没有白沐尘，自己还真不知道如今是不是活着，即使活着，又在做什么。
想到这些，她的心暖暖的，白沐尘的恩情自己的确还不完。
“爷，奴家再给你做几双鞋吧……”她的眸光温柔的很多，刚才的疏离消失不见了。
白沐尘嘴角轻勾，“嗯，就做那种软鞋。”
说话间，已经到了停车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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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66章 旁敲侧击
白沐尘下了车，在马车等着朱如玉下车。
因为此时心情平静，所以朱如玉没有飞跃下车，而是敛了裙裾，踏着马凳走了下来。
这一幕被提前下来的女眷看了个正着，连王嬷嬷也看到了这一幕。
白沐尘走在前面，朱如玉走在后面，来到王嬷嬷跟前。
“嬷嬷，希望您与张老夫人尽兴。少羽跟子轩在等我。”白沐尘跟王嬷嬷说完，便转身朝水边的亭子走去。
朱如玉一看，果然，秦少羽和梅子轩在等侯——他走了，自己怎么办？
“我们去水边转转吧。”王嬷嬷没有放话叫朱如玉自由活动，而是要她加入进来。
一伙人结伴朝水面走去。
朱如玉没有丫鬟，依然走在最后。
梁淑芳走在朱如玉前面，没走几步，忽然回头，缓缓笑道：“朱小姐是乘了王爷的马车过来的？”
“嗯。”朱如玉没有回避，神色淡淡，嘴角勾着笑。对于梁淑芳，她懒得理会，侧妃又如何，不过梁家的鹰犬而已。
“朱小姐比我们都有面子呢。”梁淑芳的声音很轻柔，是典型的淑女的声音，很舒服，不过说话内容就有些针对性了。
朱如玉瞥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王爷在天石是我的院长，亲自教授我，师徒关系自然不一般；而且我与王爷相识也比梁侧妃早，自然更熟悉些。至于面子，都是自己挣出来的……”
前面行走的金氏与李氏自然也听到了。
金氏与李氏对视了一眼。
对于朱如玉，她们多少了解一些。对方在王府住了好一段时间，前一段就住在云霞院。不过，根据小丫鬟们打听到的消息，是之前有钦差看上了朱如玉，广阳王为了保护她，谎称是自己的宠姬，且叫她住进了云霞院。
其实，到现在她与广阳王之间的关系就是师父与弟子的关系，再没有其他。
梁淑芳被朱如玉几句话噎得没有对答的话，于是凉凉一笑，“那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这样出入王府可合适？如果想入王府，可以光明正大进来，免得落人口舌……”
“梁侧妃放心，如果我想进，自会进来的。”朱如玉懒得多解释，况且也没有可解释的。
梁淑芳一甩帕子，往前走了几步，不再与朱如玉同列。
朱如玉一脸的鄙视，一个奸细还这么高调，她是不是不知道其实白沐尘最看不上的可能就是她。
金氏与李氏往后看了看，再次很默契地保持了旁观——梁淑芳背后是谁，有多凶残，她们自然清楚。
而薄姬与张小姐听到了朱如玉的话，都不由朝她多看了一眼。
王嬷嬷与张老夫人沿着岸边兴致勃勃走着，一路看水中鸭子戏水游玩，顺便闲聊，到没有注意后面这些状况。
朱如玉感觉非常无聊，走了一段后，她灵机一动，脚下一滑溜之大吉。
今日天石学院的弟子也出来的不少，朱如玉很快就遇见了何青青、安小西与周玉莲，不过，她没有看见南宫夜。
“夜师兄不太舒服，所以没有出来。”安小西看朱如玉眸光在寻找，便解释道，“似乎受了风寒，慕寒师兄陪着他呢。”
怎么回事？他竟然病了自己竟然不知道。朱如玉心里判断这南宫夜估计病的不轻，不然以他的性子不会不出来，陈慕寒也不会留下照顾他。
她立刻上了心，盘算着回天石时，给南宫夜买点他喜欢的糕点之类。
“如玉，你去王府就是为了陪那个王嬷嬷？可是她身边那么多人呢，我看你离她那么远，连话都说不上几句，还不如我们一起玩。”何青青拉着朱如玉的手，一面走一面说着。
刚才她看见一群女眷跟随这两个老妇人，而朱如玉形单影只跟在最后，心里很替如玉不平。
朱如玉淡淡笑笑：“王嬷嬷对我不错，过了上巳节就要回京城了，我来陪她踏青也是应该的，算是送别吧。至于那些女眷，她们伺候嬷嬷是应该的，有四个都是王爷的女人……”
她心里想着王嬷嬷的应酬，另一方面还记挂着忽然病倒的南宫夜，至于何青青等人玩了一会儿，又回到了王嬷嬷那个队伍，打算等回城时，自己直接回天石去看南宫夜。
…
正午时分，天气薄阴，王嬷嬷命人在水边备下座垫与小几，摆上糕点与水果，与众女眷坐着享用。
朱如玉与张小姐还有薄姬坐在一桌，在王嬷嬷右下首位置。
场面也算和乐。
薄姬主动给朱如玉夹了一块桃花酥，放在她面前小碟子里，“朱小姐，你尝尝这个，很好吃，是京城的特产。”
朱如玉表示感谢后，尝了一块，淡淡笑道：“是很好吃。”
“这个我也会做，等我做给你吃。”薄姬俏脸闪动着温柔的情愫，在朱如玉脸上停顿了一下，又主动搭话道，“闻说王爷在天石青云学院任教，朱小姐也是青云学院的？”
“嗯，我在青云与念云两边跑，你知道，如今王爷居丧，已经停止教授了，最少得等到一年之后才会再去。”面对薄姬，朱如玉内心是同情的，她亲眼看到了对方的遭遇，所以看对方主动与自己说话，心里也就生了亲近之心。
薄姬俏脸闪出由衷的羡慕，“有武阶的人真是令人羡慕，尤其还在王爷手下受教，真是幸运呢，我也很想有机会去学学医药……”
嗯，也的确是幸运，朱如玉没有否定，“医药没有武阶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