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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腹黑小皇叔-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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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闭在东宫里,外面的人都急得满头汗,惟有他一人悠悠闲闲地待在东宫里,作画喝酒,好不乐哉:“只是我这倒也还好,老三那恐怕是情况不妙吧?我听闻他受了重伤,长久不治,我这做皇兄的,倒有些担心他了。”
    眼下他们二人比的就是耐力,他们谁都想逼着对方反,可偏偏他二人都是耐心极好的人,起兵逼宫,这是最下乘的手段了,若要起兵造反,无论是秦川还是秦燕归,他们都有这个实力,但起兵的那个是叛军,平叛的那个,才是正义之师,他们既想彻底摧毁对方,一击胜负,又想名正言顺地摧毁对方,征服得了人心,才是最终的胜者。
    秦燕归也曾说过,他们这样的人,唯一忌惮的,是人心。
    强者的对峙,牵一发而动全身,无硝烟,无战火,人心莫测,这局势,却是风起云涌。
    “问出帝王剑的下落?”
    秦川不再多说什么了,但他唇畔的笑意意味深长,无邪紧紧蹙着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当即变了脸色,面色微微发白,眼底也有一瞬的戾气闪过……
    凭建帝那样多疑的人,就算他顾惜名声,但皇室正统之论一直困扰着他,帝王剑的存在,简直就是一根扎在他眼睛里的刺,就算太祖帝王陵已毁,他也不可能就此罢手,定会再掘帝王陵,掘出个水落石出不可,至于借口,无邪心中冷笑,帝王行事,最不缺乏借口,悠悠众口,也抵不过帝王一个道貌岸然,他大可打着重置太祖圣骸为借口,进行那浩大的工程,再将帝王陵挖个底朝天。
    但建帝没有这么做,只能说明,他找到了一种更省事,也更省心的办法……若非有一物能够暂且安抚下建帝警惕又暴躁的老狮子之心,秦川自帝王陵归来,也不会紧紧是被幽闭那么简单,建帝虽然也对秦川起了疑心,但是相比宣王来,他似乎还是更信任秦川多一些……
    那一物……
    无邪的脸色难看,若是有一物能够暂且令建帝安心,不,或许那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除了守墓人晏无极,无邪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东西,会比那一整个陵墓,更能吸引建帝的注意力的……
    当日秦川彻查帝王陵,自然是找不到她的尸体的,她早已离开了帝王陵,又何来的尸体可以给他挖?可晏无极就不一定了……
    骗子,一个个都是骗子,那样少年模样的人,总是温柔得让人有些心疼得笑容,让无邪此刻的太阳穴一阵突突地跳,有些头疼,也有些烦躁,晏无极那样清朗单纯得如佛前莲花一样的人物,他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未知和惶恐,所以他宁可留在那个鬼地方,也不愿意同她一起走,他极少与生人打交道,甚至因为寂寞了太久,与她说话时,那话语都是生硬的,无邪实在想想不出,那个或许神通广大,或许不知活了多少年,连与人说话都有些腼腆无措的温柔男子,离开了帝王陵,又当如何……
    尤其若是落入了建帝手中……
    “你在想些什么?”秦川微微有些诧异,就连先前他提起秦燕归时,这孩子的反应都是出奇地平静的,眼下却不知为何,突然变了脸色,那眼神,冷厉得有些让人心疼,那面色,也微微有些苍白,神情亦是显得凝重。
    秦川的声音响起,无邪已然收敛了心神,神色也恢复了平静,只静静地摇了摇头,没有提及晏无极之事,淡淡敷衍道:“许是这酒有些上了头,从前父王在世时是不准我多喝的,后来宣王虽不管我,但每每我喝酒,他便会皱眉,从此我便也极少碰酒了。”
    “倒是我的面子大了,令你破例了。”秦川揶揄轻笑,却也没有戳穿无邪什么,他是真的有些醉了,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嘴角始终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如沐春风。
    或许这样也挺好,如此忌惮防备着他的她,能这样肆无忌惮地和他一起醉倒在东宫这残画纷飞,铺满一地的地方里,已是人生一大乐事……
    就在此时,秦川那嘴角原本浅淡的弧度,竟然越发深邃了起来,那原本温润的笑意,也越发变得讽刺了起来,他没有睁开眼睛,心底却是一阵失笑,说不出此刻的血液,是暖是寒。
    朝这而来的脚步声倒是近了,原本寂静的东宫,突然间变得异常明亮吵乱了起来,太监的通报声,杂乱的脚步声,通通混成了一团,点起的灯笼把整个东宫照得晃如白昼,秦川没有动,可那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深,今夜他这东宫,可真是热闹,倒是令他有些出乎意料,无邪啊无邪,这孩子,到底还是算计了他一把……
    他们之间,一个本来就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魔鬼,却披着这无邪的皮囊,叫着这无邪的名字,可真无耻。就像他一样,人前必是那贤德宽宏的太子,其实他惯用的是诡异莫测的权谋,身负无数杀戮的罪孽。
    瞧,多般配,简直是天生一对。
   
    正文 097 貌似吃醋?
    
    建帝深夜摆架东宫,自然不是惦记着这位被自己下令禁足东宫反思的儿子,无邪站起身,理了理自己披散的头发,她脸上的神情安静得很,却再无先前谈笑风生时的轻松与纯粹,秦川也坐起身,就这么看着她,表情似笑非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一室的凌乱狼藉,满地的酒香溢开,当此时,这东宫太子寝殿的大门便被哗啦一下推开了,紧接着从两侧刷刷抄进了好些个侍卫,将无邪和秦川二人都困在了中间,门口处,同行的太监也不再前行了,把灯笼四下挂好,一时之间,已不止寝殿外头晃如白昼,就连秦川这寝殿,也被照得灯火通明,令他二人都有些不适应这光线,努力用手一挡,好半会才适应过来。
    这阵势,还真有些像兴师问罪呢……
    “皇上驾到!”门口的太监照例喊了一声,气势恢宏,满满都是帝王的气派。
    紧接着,那穿着皇袍的君主就在这声势浩大中威严地走了进来,无邪没有动,倒是醉意熏然的秦川,竟然还能翩翩有礼地站起身来,稍稍踉跄了一下,然后轻轻勾出一个温润如玉的恭谦微笑:“儿臣拜见父皇。”
    此时的建帝,似乎比先前所见,又苍老了不少,发上多数青丝变白丝,眼神也跟着犀利了不少,听了秦川的话,竟然冷笑了一声,秦川也不以为意,只好似没看到一般,面上依旧是那温润儒雅的淡笑,建帝没有唤他起身,他便也就那样心安理得地继续跪着,此刻建帝的目光却是审视一般落在仍站在那的无邪身上,见到无邪还活着,建帝的反应出奇地平静,想来是早已听到些什么,这才会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邪儿,你为何不跪朕。”
    建帝这话,意味深长,他对无邪说话的口吻仍是那样和蔼宠腻,可字里行间,无不是多疑与犀利。
    无邪笑了笑,然后也像秦川那样,老老实实地掀袍跪了下来,神色平静,嘴角还泛着浅浅的笑意:“臣,给皇兄请安。”
    无邪如今已是靖王,有王爵在身,倒是理当自称一声“臣”。
    建帝那幽深锐利得好似可以穿透人心的眼睛紧紧地落在无邪和秦川二人身上,帝王之威,一时间令这个空间里的温度更降了几分,莫不是那香炉已经烧完了?竟冷得让人有些压抑,只觉呼吸不过来了。
    这满殿的人,除却无邪和秦川二人仍若无其事一般,几乎所有人都感到了窒息的惶恐,龙颜一怒,后果不堪设想,试想,这一室的凌乱,泛着酒香,可见太子与小王爷二人的关系竟如此亲厚,一个已死之人,出现在当今太子宫中,不得不让人想入非非。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建帝疑心这,疑心那,难免苍老了不少,如今又见到太子竟然和无邪勾结到了一块,不禁更加要勃然大怒,可建帝到底是个城府极深的老狐狸,一个帝王剑,一个秦无邪,已经令他头疼不已,如今他对秦川与秦燕归两个儿子,皆不信任,此前他或许还会更信任秦川一些,毕竟他是他亲自下诏册封的太子,东宫正主,卞国储君,比起野心勃勃的秦燕归来,他无疑会更让人放心一些,可眼下建帝却对秦川生了疑,也许,他这个儿子,也耐不住性子了,等不及想要继承大统了,至高无上的皇权,会让任何人迷了心智,变得贪婪又患得患失。
    “好,极好!”建帝忽然丢出了两个好,可任谁也听不出,他脸上的表情,可有一星半点觉得“好”的,建帝也未唤他二人起身,只冷笑了一声,拂袖侧过身去:“把宣王给朕请来。”
    无邪那始终镇定的身影,终于也因这一声“宣王”而微微有了动静,秦川调笑一般勾了勾嘴角,就这么儒雅又温和地跪在那,淡定自若,好似什么都与他无关一般。
    为了老三,无邪可真是费尽心机啊,也许他的确有些低估了这个孩子呢,他素来知道无邪与常人不同,她的心智,过于老成,行事也极为谨慎,却不知,她竟也是个惯用人心的主,他到底还是被这孩子算计了一把啊,这一回,她算计的,何止是他秦川,甚至将她自己,还有帝王的疑心,也一并算计了进去。
    如今无邪归来,可谓是锋芒毕露,建帝就是再蠢,也不会蠢到以为,当年的一根毒针,真能令这个出生于风口浪尖的孩子心智受损,眼下看来,这些年,这孩子更像是在装疯卖傻,而他这个运筹帷幄统治一整个国家的皇帝,竟然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孩童给耍弄了。
    无邪活着归来,似乎更昭彰显得,那帝王剑定是已经落在了她手中,人的年纪越大,手中的权位越至高无上,拥有的疑心便会更大,那疑心会让原本清明睿智的人,变得糊涂,被蒙蔽了双眼,变得不再那么英明睿智,如今的建帝,甚至难以分清,自己的这两个儿子,到底谁才是豺狼虎豹,抑或是,他二人都是无情无义野心勃勃的畜牲,早已有了反心,容不下他这个父皇了?
    若是秦燕归就此失去一切,一无所有,他反倒必须时时担忧,再无人可牵制的太子,什么时候会耐不住了要逼宫篡权,他从来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并非真的如面上那般谦卑温驯,他那样野心勃勃的外家,又怎么会培养出这等温润恭谦的孩子来,他的手段,只怕根本不亚于当年咄咄逼人令建帝册立他为储君的那些老狐狸们,要知道,除了一个秦临渊,建帝从未将哪个儿子真正地放在心上,欲传以皇位的。
    以帝王惯用的权衡之术来看,建帝无疑会不得不让宣王秦燕归与太子重新互相牵制,恢复平衡,才能稍安他这颗帝王心。毕竟宣王就算再野心勃勃,再胸有城府,比起太子来,他又是什么也不是,名不正言不顺,没有强大的外家势力,没有纷繁复杂的姻亲关系,他若要反,除非他肯造反,那这世间,必不容他再存在下去!
    建帝此时请宣王来,其中不乏安抚之意,想要驾驭这只野心勃勃的豺狼,自然是要先捋顺了它的皮毛,况且秦无邪死而复生,这可是欺君之罪,他也需要,宣王给他一个解释。建帝没有立即办了无邪,一来,是对无邪的身份尚且有所忌讳,二来,也算周全了宣王的面子,毕竟无邪如今虽已封王,可年岁尚轻,自小又是交由宣王教导,处置无邪,便是折了宣王的脸面,要说他教导不力。
    不多时,宣王便已来了,他的伤势未好,自然不便行走,便由着下人以步辇将他抬了来,秦燕归已换了一身衣衫,干净得仿佛不曾染上过半分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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