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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她想死,却又觉得自己一个人死太孤单,想拉个垫背的?
正想着,便听青楼女子道:“小女子虽为妓,却有自个儿骨气,被林爵纠缠,如今清白已是不保,再无颜面活于世上,今日一死,解了恩怨。”
纳兰初看着有些发急,你说死便快死呀,磨磨唧唧地浪费时间。她一边想看这青楼女子的结局到底怎样,另一边又担忧刺客追来。心下无限纠结。
但又想,恪王府门口的人除了王府侍卫,便没有多少人,在那里谦贵妃派人杀自己,只要刺客没被抓住活口全身而退了,便不会殃及谦贵妃。但人群便不一样了,无数双眼睛看着,刺客便是找到了自己,能不能近自己身还不一定,便是近身杀了她,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所以,人群之中,谦贵妃不一定敢杀她,且就算敢杀,她有暗卫保护,也不一定能杀得了。
想到这里,纳兰初轻轻松了口气,放心看戏了。
又听那青楼女子道:“小女子微不足道,死了便也死了。但天子脚下,林爵不止逼我,还逼无数良家妇女,此等罪行天理难容,法理更是难容。他所犯之罪,桩桩件件都足以斩首,怎奈他伯府势大,罪后仍能逍遥。小女子今日之死,不求众位能为我报仇,只求众位能齐心协力,合名上书,将那恶人林爵告于公堂,为曾经被他威逼死去的女子们报仇雪恨。”
说了这么多,竟还不死。
纳兰初伸手摸去额上的汗。
此时,人群众人已听得心血澎湃,个个双手拳头鼓鼓作响,若是林爵在眼前,似乎会毫不顾忌的将其群殴致死。
人群中,有人愤怒道:“棋儿姑娘,你是个好女子,恶人林爵的罪行众人皆知,恶有恶报是迟早的事情。你大好年华,不能因一个恶人失了性命。”
此话一出,纳兰初便扯了扯身边最近的陌生男子的衣袖,问道:“那林爵,真害了棋儿姑娘的情郎,真逼良为娼了?”
陌生男子摇头,脸上却气愤道:“我虽没听说过,但棋儿姑娘如此貌美,她说的话怎会有假?你是何人,莫不是以为棋儿姑娘说谎,来为林爵说话?”
妓女棋儿说谎与否还不知道呢,林爵是否真如这般说法更不知道。
只听一个妓女在这里说,便给林爵定了罪,这男人还真是没有脑子。
心虽如此想,但嘴上却忙道:“只是问问,不是来为林爵说话的。”
陌生男子看了纳兰初几眼,打量几番,这才回过头去。
纳兰初叹息,美人效应还真是强大,不论古代现代都占优势,就如,这棋儿长得不错,再哭诉一番,人群中的男人或是女人都被骗了。女人还好些,对同类会多些理性,但于男子,那简直是杀手锏,完全扛不住。
纳兰初不知道棋儿说的话是真是假,但就凭着她一直说死,却迟迟不动手的举动,便能瞧出此事必有猫腻。
想说几句话引诱棋儿,让众人看看棋儿到底是什么个货色,但想到自己此时的处境,想了想,还是将话吞人肚子里。
围观之人在棋儿一席话下,已渐渐沸腾起来。
那架势,仿佛要去拆了林爵的家,将林爵分尸一般。
却在这时,人群之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敢问棋儿姑娘,林爵是如何杀你有缘郎,如何让你失清白?”
纳兰初随着众人望去,便见一俊美男子白丝带束发,后跟着的两名男子黑衣袭身,为首的俊美男子右手执扇,面目含笑,沿着自动分开的人群空隙,走向高台上的棋儿。
这男子,长得倒是不错,可惜了,竟是个冒牌货。
纳兰初有些惋惜,世上俊美的男子本就少,如孟玥那样的更是少的可怜。现在好不容易碰上一个相貌看的过去的,不想竟是女子装扮。
但能装扮成如此俊美男子的女子,若穿了女装,想必定美丽不可方物。
纳兰初继续观察高台上的动态。
那俊美女子……也罢,如今尚不知姓名,男子装扮,便暂且称之为俊美男子吧。
那俊美男子已走入高台,到了棋儿身边,含笑的看着棋儿,重复问刚才已问的问题,“敢问棋儿姑娘,林爵是如何杀你有缘郎,如何让你失清白?”
棋儿皱眉道:“公子这是怀疑小女子么?小女子虽为妓女,却也……”
“本公子知道你是妓女,也有骨气,但本公子只是怀疑你口中林爵罪行的真假,并不是怀疑你是不是妓女,也没有怀疑你为何为妓女却有闺中的女子高洁的骨气。”俊美男子打断棋儿的话,仍旧笑道:“本公子没问,棋儿姑娘不必强调自己是妓女。”
说的真好,纳兰初想为这俊美男子拍手叫好。那简直是说出了她的心声呀。
但围观众人却不这么想,众人因林爵‘恶性’而怒的脸上更怒,似乎想要将这俊美男子冲上去打一顿。许是怕伤着棋儿,并未动手。
棋儿面有不自在,不看俊美男子的眼睛,垂首道:“林爵恶行众目所见,棋儿所言不会有假。”
俊美男子道:“不会有假,那本公子问你你便直说,这么迟迟不说做什么?难不成,是没话可说?”
棋儿猛地看向俊美男子,干涸的双眼瞬间便流过清泪,速度之快让纳兰初惊叹。
这演技要放在现代,绝对拿奖。
美人流泪,又一次激起了人群之愤。
但这些事情,放在俊美男子的眼中,却似乎并不在意,他仍旧含笑看着棋儿,目光从美貌如花的脸移向肤如凝脂的脖子,“不解释林爵便也算了,本公子还在奇怪一件事情。你的匕首架脖子这么久了,手不酸么?”
棋儿一愣,哭声也随之一顿,继而哭得更厉害。
而人群的沸腾之声,在俊美男子最后一句话说出的时候,渐渐小了些。
纳兰初暗笑,这些人还不算太笨。
俊美男子笑了笑,面向人群拱了拱手,含笑说道:“林爵出生伯府,家世不凡,若要女人何须强抢,家中自会给他安排。且林爵二十出头便已是御前第一侍卫,年少有为,会犯傻去做强抢民女之事,毁了大好前程?”
人群沉默。
男子不再说话,由众人自己去想。半晌,有人问:“既然林爵公子不会做此番恶事,那棋儿姑娘又为何这般说?”
“这便要问问棋儿姑娘了。”俊美男子转了脸,微冷了声音道:“棋儿姑娘,林爵与你有何冤仇,你竟要毁他名声?”
事情败露,棋儿停了哭声,将脖子上的匕首拿开,淡笑道:“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那便是受人指使了。何人指使?”
棋儿面无表情道:“无人指使。”
俊美公子还想在说什么,却不料寒光乍显,一道亮光从他脸上闪过,棋儿已将手中匕首刺来。
猝不及防之下,俊美男子勉强躲过一招,但棋儿武功虽不高,却也不弱,见他躲过,又从另一个方向袭来。
纳兰初看着惊心,俊美男子的武功显然不好,而俊美男子身后的两个护卫,却被人群中不知哪里出来的几个高手练家子缠住,半点也不得分身去救俊美男子。
纳兰初看着发急,俊美男子刚才的举动已让她有些钦佩,看她眼睁睁的被人杀死,纳兰初做不到。
于是,纳兰初便吩咐自己身后的暗卫们救人。
暗卫出场,几招之下,将棋儿擒住,俊美男子被带离高台,来到纳兰初身边。
俊美男子感激一笑,“多谢姑娘。”又朝纳兰初多看几眼,改口道:“多谢夫人。”
纳兰初摆手道:“都一样,你叫得开心便好。”
俊美男子随之一笑。
一场为劝说美人莫要冲动自杀的围观,发展到现在的杀人行凶,此刻,人群空前骚动,都怕那白花花的刀子伤了自己,慌乱之下不断拥挤。
但拥挤,却也会造成致命的祸害。如纳兰初曾在现代经历的踩踏事件。
这个时候,纳兰初已渐渐的感觉到了拥挤,惊慌声越来越多,哭喊一片。
她没有迟疑,吩咐暗卫施展轻功,将自己与这俊美男子带到高台,趁着踩踏之势还未形成,忙拿过暗卫的刀,右手一挥,砍下妓女棋儿的头颅。
抓起棋儿的头发,沾满鲜血的头颅吊在她手上,同时大吼一声,“住手!”
人群……静了一秒,随即仍旧恐慌哭喊。
纳兰初以更厉的声音再吼一声,“再吵再挤,下一刻你们便是我刀下亡魂。”
终于静了。
纳兰初松了一口气,没时间去瞧俊美男子发白的脸,忙对人群吼道:“都散了,外面的人先散,里面之人随后,按顺序来,若不然,便来尝尝刀口子的滋味。”
这话起了作用,随后,人群渐渐散开。
危机解除,纳兰初将棋儿的头随意扔到地上。因她而差点引起的踩踏事件,便由她来解决吧,且她今日本就居心不良,被自己杀也不算太冤。
至于这俊美男子。
到底是女子,穿着不凡,又能有护卫相护,举止投足之间皆显贵气。她的出身定然不错,养尊处优惯了,又是女子,养在闺中,杀戮的场面恐怕没有见过。
刚才的举动,恐怕是吓着她了吧。
又怕这俊美男子误解自己刚才的举动,纳兰初想了想,低声解释一番原因。
俊美男子一愣,随即道:“我没个女子样子,原以为自己便是这个世界的最异类的女子,却不想你竟比我还要异类。”
纳兰初道:“你这话,暴露了你的女子身份。”
俊美男子苦笑,“夫人不是早便看出了我是女子么。”
好聪慧的女子。纳兰初笑笑,便问名字。
“张晚晴。”张晚晴反问,“夫人是?”
说起张晚晴,纳兰初有些愧疚,上次自己扮成她的模样参加赏花宴,做出的举动让众贵女对她无比恼怒,幸好最后澄清那人非她,否则,还不毁了她。
不过,纳兰初仔细瞧了瞧张晚晴的脸,细看之下,与记忆中的那张人皮倒真有几分相似。这一次之所以没认出她来,想必是因为脸上的胭脂。
纳兰初暗下决定,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向她请教一番,如何才能发挥胭脂的最大功效,擦之如同变脸。
“夫人,你是?”许久未答,张晚晴又问。
纳兰初拉回了神,道:“纳兰初。”
这时候,一声惊叫传来“王妃小心。”纳兰初下意识侧头,耳边惊起一阵疾风,一支箭从纳兰初耳边射过。
人群已散了一半,但剩下的另一半若惊慌起来,也容易引起踩踏。
那支箭明显想要她的命,而远处已有刺客追来,纳兰初的心直直往下沉。
刺客追来,免不了一番厮杀,而此处有太多的无辜之人,纳兰初不想殃及她们,又考虑到可能引起踩踏,便拜托张晚晴着手散人群,吩咐部分暗卫辅助她。
而她自己,带着剩下的暗卫引开刺客。
那些人是来杀她的,不该将无辜的百姓牵连其中。
在暗卫的配合下,张晚晴顺利将人群疏散,事毕,双眸看向纳兰初离开的方向,嘴里不住低语,“纳兰初,恪王妃——纳兰初。”
半刻过去,另一对人马赶到,孟玥望着高台上站着的女子,眼眸微眯了眯,施展轻松飞上前去,淡淡道:“她呢?”
张晚晴侧头一看,这男子口中的她是谁?微愣了愣,随即恍然,“王妃朝那处离去,数名刺客追杀,王爷若现在赶去救王妃,还来得及。”
瞬间,孟玥便没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