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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是假仁义。”
话声渐行渐远,胡满看着他们的背影好一会儿。
“我的名声这么差呢?”
老王咧嘴一笑“老夫可不知道这些,周边村都不敢招惹倒是真的。”
胡满红唇轻弯,耸耸肩膀道“怕也好,敬也好,日久见人心。砖窑的事儿应该早日见光,委屈您老了。”
“我一个人半截身进黄土的老头没什么好怕的了,”相处的久了,老王也发现这人的冷德行都是唬人的,她其实处处宽和。话也较之以前随意起来,“我是担心村里的那些好不容易有个安身地的人,再次失去家园。”
是啊,她做的事儿太冒险,私造砖窑是要杀头的!没权没势的人根本不敢这么干,还是在几个村的眼皮低下,被人告发了,谁跑的掉?老王这是怕死。
“叫你下山就是为了安你的心,”胡满慢了半步,与老王并肩而行。斜睨着他道,“老王啊,你这是不信任我。”
闻言,老王浑身一犟,喉咙发紧。
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他抱拳打千儿“是老儿冒犯了。人老了,胆儿,望姑娘原谅则个。”
“走吧。”
不得不,胡满的好心情被浇的透心凉。
“呀,白婶哪来的韭菜呀。”一下地的妇人迎面走过来,看到白氏臂弯里的菜篮惊讶的叫出声。“还有菠菜茼蒿呢,这是大棚里摘的吧,这么早就熟了?这些青菜这个季节也能种出来哦,那大棚真是厉害了。”
白氏拍了拍篮里的青菜,笑得合不拢嘴:“这些青菜有个三四十天就能摘,那大棚里白天晚上都是一个温度,可不是长的快咋的。”
“你们家都是挣钱的买卖,这玩意要是拉到阜城大街去,还不让人一抢而空啊。”妇人脸上明晃晃的写着嫉妒。
这会儿地里的菜籽刚长出巴掌长的苗苗,家家户户想吃点绿菜叶,得山上挖野菜,这一会儿老胡家就能吃绿油油的青菜,哪能不羡慕,地主老财家的日也不过如此吧。
“家里孩要是缺嘴了,就去大棚里找狗蛋儿要,”白氏向来都不是气的人,拉着妇人的手边走边,“那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种的也多,想换换口味儿就去割点儿下锅。”
“那成,改天割点儿韭菜给孩解解馋。”妇人东拉西扯的了点别的,问起护卫队的伙食。
白氏现在是把家里的活全都甩给刘七草,一心扑满身上,护卫队的伙食就是由她来管。一听妇人话里的意思,就知道这人是想把自家男人弄到护卫队去。
白氏敦厚的眉眼笑得越加温和。
她道:“伙食也都是家常便饭,你就是管着他们吃饱罢了,还不是有什么吃什么。这几天正好也缺人,想参与的话就去找刘猎户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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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31生辰
“真的呀?”
白氏点头。
妇人高兴坏了,非要好好谢谢白氏不可。
“你可先别急着谢我,”白氏哪敢打保票,让人在护卫队的选拔中一定会过呢。“村里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手,等满过几天开会的时候,你仔细听着,要招不少人呢。”
这算是内部消息了,妇人急急的打听,也没从白氏口中得到更多。便又将话题转到蔬菜上,“今儿个家里是要待客吧?整这老多菜。”
白氏脸上的笑意更浓,显然妇人的话问到她心坎儿上去了。
“今天是满跟二宝的生辰,好几年都没过了,今年好好整治整治。”
“呀,过生辰啊?得来不少人把?我给你打下手去,正好家里还有点儿腊肉。”
“不用,不用。”白氏与她拉拉扯扯的也没能将人拦住。
踏着晨光回家后,家中人也都已经起了。
“呀,蔬菜都能摘了啊?”胡满嘴巴里含着鬃毛做的牙刷,接过奶奶臂弯里的篮翻看。“这几样菜长得还不错呢,得给刘狗蛋儿记一功。”
她在山窝里待了十来天,蔬菜大棚的事早就忘光了。这会儿把嘴巴洗涮干净了,就要出门。
“干啥去?”正在院里扫地的白氏把她拦住,“今个儿就好好的在家呆一天,哪儿也甭去了。”
过个生日罢了,哪用得着搞得这么严肃。胡满辩一句,白氏就瞪眼。最后还是在家乖乖呆着,钻进西厢房的办公房整资料。
“梆梆梆”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胡满抬头看过去,对着逆光而立的大宝奉上微笑。“进来,大哥不是出去了吗?我还以为你去授课了呢。”
每过五天,大宝就会抽出一天时间去教村的那一群挂着鼻涕的屁孩们认字,他与村里的几个学们轮流着来,虽然只念了几年书,学问尚浅,但是教一群孩识字足够了。又要自学,又要教孩们,村里的一些事情满也会让他特意出头管理,是以大宝平常很忙。
大宝今年整十七岁,一身的儒雅气质,沉静如水。有人过真正的成熟,就是对全世界的人都温柔,大宝便是如此。
他五官立体,脸颊消瘦,整个人的气场就是平易近人的温柔。身高接近一米八,不管穿什么衣服都是衣裳架,就算是现在穿着最简单的儒衫,胡满都觉得自家大哥帅得不得了。
对捧着脸看自己的妹妹,大宝未语先笑,他走过来,在桌前坐下。“今天你生辰,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什么呀?”胡满满期待的眼睛闪亮,她从桌后站起来,走到哥哥身边。
大宝把厚厚的一本册递给她。“打开看看。”
满心欢喜的打开一看,胡满的脸差点抽抽。那册表面是宝蓝色的封面,里面是木质的,方方正正的楷体雕刻在木薄木板上,字体很大,便于临摹。
这是一本字帖呀。
胡满哪有功夫写这个。
“你那一笔狗爬的字,确实得练练。这一册是兰亭序,你写上百遍,定有收获。”大宝笑容浅浅的揉了揉妹妹的额头,“哥哥没有什么贵重的礼物相赠,刻本字帖给你,在闲暇的时候拿出来看看,也让自己停下歇一歇。”
就差她太忙了,忙的让人心疼。
满心里一热,将眼睛笑成弯月。
她将那本厚厚的字帖抱在怀里,嗔怪道:“以后不许干这么又费工夫又费时间的事儿了。刻这么一本字帖,花了不少时间吧?”
大宝也不是木匠,一笔一笔刻出来,当然花费了不少时间。他粗略一算,大致有三四个月了。
“知道我辛苦,闲暇的时候就把字练一练,女孩家家的,别那么累。”
“我知道了,”忙不颠儿的点头,满拿着字帖一页一页的翻,脸上始终都挂着笑。
手下摸的是薄木板,但却真真实实的感觉到哥哥的关心。家里的人都不善于表达,却默默的都在以自己的形式,表达着关切。她既满心喜悦,也感动非常。
腾腾腾的一阵脚步声,引得两人往门口看。二宝鼓着脸颊,气呼呼的走进来,他一眼就瞅见姐姐手里捧着的那本字帖。
更气了。
“怎么都是偏心眼?大哥就给了我一本破诗集,爷爷奶奶都没表示,爹让娘做的新衣裳我是单件,满是整套,连腊月那个屁孩都是偏心眼儿。啊啊啊,我人缘怎么就这么差呀。”
二宝平时看着稳重,私下里就是爱玩爱闹爱吃醋的混。
大宝板着一张想笑的脸听他抱怨完,端起大哥的架教训道,“有一年时间没看过书了吧?送你本书,就是想提醒你多看看书,哪怕是陶冶陶冶情操也好啊。”
“得得得……”二宝抱着他的书倚在门框上,半低着头声嘀咕,“我就不是读书那块料,非得让我看书,那不是欺负我吗…”
“一提起这个来,我就想掐死你,”大宝的笑容里充满无奈,“你要是能够收收心,多读两年书,也不白费了一副聪明脑。”他顿了顿,微侧过头去对满:
“我想到今年的秋试上试试深浅。”
秋试?
胡满一时没反应过来,二宝解释了一句,才明白的是三年两次的秀才考试。
可是将近已经有两年的时间没有先生教授过大宝。但转而一想,这近三年的时光年世道动荡,有心思去读书的人不多,去试试深浅也好。
胡满将字帖放在桌上,半倚着桌沿儿环臂而立。
她沉思道:“大哥一直在自学,没有先生教导,毕竟是差点儿。不如趁着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去府城的书院寻名师指点。”
“是应该这样,”二宝深以为然。转而起府城各大学院,最有名的无非就是栖凤山的青山学院。这是他们李家创办的学院。
……李显。
二宝刚一提起话头就猛的顿住,有些后悔,去看满的表情,发现她眉眼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有个顾西先生很是有名气,改日我先去拜访一番,去府城学院的事不着急。”大宝将话题引开,起这个传闻中的顾西先生。
了半天听不明白了,所谓的顾西先生就是一个经年考不上举人的老秀才,心灰意冷,搬到乡下修身养性来了。
“过几日咱们就往府城去拜访名师,”胡满哪能让自家哥哥受委屈,要选就选最好的。她不容拒绝的,把事定下来。近段时间她确实也要往府城走一趟。
“二宝去把那坛发酵的甘蔗汁搬过来,我估摸着差不多了。”要不是提起去府城,她就会要把这个事儿给忘了。
坛放在灶房偏僻的角落,由于搁置的比较远不会因为灶房的高温而坏掉,倒是灶房的恒温能促使他更加快速的发酵。
想的是挺好,但当把坛打开,看到上面细微的泡沫和淡淡的酒气,她就知道自己失败了。用糖水发酵成酒精的过程至少也要一个月,放在恒温房间里,缩短了发酵过程,但味道不会只有这么淡。
肯定是步骤出错了。
胡满猛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少放了点东西。
少放了什么?
什么来着,那个东西应该很常见的。
他妈的…想不起来了o╯□╰o
“先放回原地吧。”
一看她丧气的表情就知道有事,二宝问道:“没成功?”
“嗯”了声,满决定把这件事情放一放。
………
水位尚浅的渭河河道中。
一艘不大的船在水面上直划过来,船是破船,人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靠河岸生活的人经常见到这一群军营里的莽汉。
吸引人目光的是船甲板上,停放的五个两轮的东西。谁也没见过那是什么,码头上围着卸货的人站在岸边指指点点。
正话间,船厢里钻出来一个娘。一身红黑相间的短打骑马装,穿的端是潇洒利落,样貌端庄秀丽,眼神却犀利无比。
这娘正是前来给胡满过生辰的楚娉婷。
“楚姑娘——”
在码头村等候多时的胡栓,举高了手摇摆着走出来。
他拘谨而又不失礼数的躬身行礼道:“恭候楚姑娘大驾,还请移步进村。”
众多围在旁边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色彩。
楚娉婷笑了笑,船靠岸后便利落的跳下来。她十分给面的对胡栓道,“胡家叔叔不必多礼,走吧。”
胡栓亲自迎接,必定是有所准备,他朝着远处招招手,几个汉抬起一顶轿便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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