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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景象让蚯蚓的大眼仁一下子变成了竖瞳。
它觉的,这太血腥了。
只见地上血流成河,几个人跪在地上抖成了风中落叶,还有几个倒在血泊里,正对着门的那张脸上一双眼睛瞪的老大,里面布满血丝,手脚萎缩这,身体成了个虾子,铁青的脸皮上青筋毕露,没有起伏的胸膛证明他已经死了。
这样的死状蚯蚓见过,是活活被吓死的。
在往里面看,一个不知道该不该称之为人的东西呈大字在空中横躺着,血一滴一滴砸在地上,从蚯蚓的位置只能看到一个颤颤巍巍的脑袋,和挂着碎肉的肩膀,这还看不懂的话,那个站着的血人,双手推到刀子的动作总该让蚯蚓明白,这是在大刮活人。
它胆子小,挺着白花花的肚皮让大脑袋往后缩,余光一撇,看到倚在墙上脸色比死鬼白的李显,他神情麻木的看着胡小满的所作所为。
那个血人是胡小满没错,蚯蚓门进的那一瞬间先注视的就是她。
她没知没觉的沉寂在酷刑中。
蚯蚓虽然一开始觉的有点残忍,但用脑子想过后,就知道她不会无故变态,那这些就一定是杀害奶奶的凶手。
正文 644吃人罢了
它把房门拍的哐哐响,引起了胡小满的注意。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积血,知道蚯蚓爱干净,就朝外走了两步,离了八丈远道:“你来了?外面的人呢?”
声音粗哑的像个几十岁的人。
蚯蚓心里难受的厉害,死死盯着里面的人看。她心领神会道:“是他们没错。”
不知道别的蛇会不会叫,但蚯蚓长大了嘴巴,发出了鹰一样的声音,它胡乱甩着尾,把门口就附近的墙壁怕打的簌簌落土。
胡小满只觉的眼前一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蚯蚓的速度,用飞翔的子弹或许可以衬托一二。
她目光回笼,先看到的是李显,感觉他快撑不下去了,脚边有一摊的污秽物,脸皮都在跟着抖动,看见了什么呢。
她有点好奇,转过身看了一眼,就没兴趣了。蚯蚓进食的场面看过无数次,只不过这次吃的是人罢了。
且蚯蚓针对错了主角,她先活刮的是胡兔娃,手刃了第一仇人,这会儿曹青还在地上摊这。
奶奶的离世,所给她带来的灭顶恨意是无边无际的,是会痛一辈子的,不是杀了凶手就能抚平,也不是报了仇就能原谅自己。
胡小满也玩儿够了,她走到曹青跟前,冰凉的手摸在他脸上。
“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杀我。我还有个外甥是你亲弟弟,看就算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求你,求你别杀了我,就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咔——”
脖子扭断的声音。
一切都归于平静了。
而其他的人,在蚯蚓咬死人的时候就承受不住,吓晕了。一把大火,那所有的一切都烧干净了。
除了亲眼目睹一切的李显,在也没人知道这天夜里具体发生了什么。
至于那些和尚,被冲天的大火烤醒了。
山林中的湖泊内。
胡小满闭上双眼,放松身体慢慢前倾,胳膊突然被抓住了。
耳边响起一道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你干什么?”
他很冷静,跟以往的音调比起来甚至是冷,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胡小满转过身来,不知道为什么就笑了、
“你怕啊?”她道。
“我怕你变的不像你、”李显声音中的颤抖加剧,眸中有什么东西要倾斜而出。
胡小满看不懂,也不想懂。
她抽出被他抓这的手臂,还是那个白纸般的笑,道:“你怕我变,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我,也不够了解你自己。”
没有在听他说什么,她直直的倒向河面,李显在惊慌下只抓到一楼空气,看着蚯蚓如鱼得水般在水中缠住她往河底沉去。
肺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胡小满已经尝试到来自窒息的灼痛感,但这还不够,跟奶奶,大宝,二宝的伤亡比起来,不够。
用最残酷的方法手刃了仇人,但这没有带来一点的解脱,没有快感,有的只是内心成倍翻涨的痛苦。那是因为她明白,就算杀光了些人也不能让时光倒流,不能让奶奶复活,更不能赎下她犯的过错。
她哭过,咆哮过,用最残忍的方法让仇人跪地求饶,但没用,她依旧痛不欲生。
最好的解压方法似乎只有让自己也尝尝死亡的滋味儿,她沉寂在水中,隔绝的世界,不用面对亲人的离世,这里没有痛苦,没有暗害,只有无边的安静,这不是溺亡,是享受。
可总有人要破坏这份享受,这次还是蚯蚓。它掐着点把沉在水底一动不动的人老伤来。
李显已经在河水里寻疯里了。
太阳一寸寸坠下,只剩半个圆,最炽烈的那道光在天边晕染出一道朦胧的橘红。
夕阳下,一艘破旧的乌篷船在河边剧烈的晃动起来,隐隐的能听到破碎的呼吸声。不多时,跌跌撞撞的从船舱内走出一人,只见他满头满脸的血,跪倒在船边,看向水面上倒映这狼狈的自己,鲜血也掩不住他苍白的脸色。
‘哗啦’一声重物砸在水面上的声响,引得船边人回头看。就见水中巨蟒飞速游动着庞大的身躯靠近水面荡漾处,它猛然张开气吞山河的大嘴,咬住那不断下沉的死尸,潜下水底不见了踪影。
我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这是胡小满说过的话。李显清清楚楚的记得她说这话时誓不罢休的表情。所以就在刚刚,她亲手杀了胡耀祖,尸体投到河底,从没有伤害过人类的蚯蚓也开始吃人,变了,从奶奶白氏死后,胡小满变的让人不认识了。
两天前的夜里杀死了胡兔娃和曹青,她找到了逃跑的胡耀祖。又从胡耀祖口中得知半年前胡耀祖的娘就找到了胡兔娃,且一直胡家村的消息透露出去,他们都是胡姓本族人,总能在村里找到几个白给他们送消息的人。那么,接下来她还要杀多少人?
李显心中风云莫测的翻滚着,立在船头的人走了过来,对着他伸出手掌。
白到几尽透明的手指上沾着污血,李显的眼忽然被刺痛,想起她曾说过;只要自己始终如一,她永远不会放开我的手。
他眸低有光浮动,连忙合上眼帘抓住那只手。
“接下来,去哪里?”他道。
“去一个你绝对不想去的地方。”
胡小满轻缓的说这话,没回头,而是丢开他冰凉的手走到带船边,对着河面上那缕还没化开的血道:“蚯蚓,你回家吧,去那片山里等着我。帮我看好奶奶,也帮我看看爷爷,告诉他不要担心,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担心,我会回家。”
正文 645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河面上探出一只庞大的蛇头,蚯蚓用那双饱含感情的血目看着她,久久的也不肯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它更明白的是小主子杀了这么多的人,这一分离,可能要很久才能见到。久到向曾经那样,以为她再也不会回来。
“走吧。”
胡小满转身把李显捞在怀里,她脚尖一点就朝枯黄的芦苇丛掠去,几个起落就不见了人影。
蚯蚓心底有一处麻木的痛苦,那是白氏离去留下的,每每在看到小满时会刺刺的痛起来,就像现在,用尾巴将乌篷船拍的分崩离析也不能缓解片刻。
它没有在跟上去,而是照着记忆中的方向在今日夜间赶回胡家村。它要在哪里等着,等着小满回来。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李显被吹得睁不开眼,座下的马更是颠婆的胃中翻滚。从跟她离开府后的三天中一直处在风餐露宿,李显实在忍不住了,凑到同乘一起的人耳边道:“停下来歇歇吧,天太黑了。”
月色暗淡,走夜路况且不安全更何况是骑马夜行。
就在李显以为她不会回答时,胡小满撕裂的声线道:“进城,我们会在哪里逗留一天。”
后来弃了马,两人在半夜三更进了城,这么晚了也就妓院开着门。胡小满没有半分踌躇的拉着去了半条命的李显进去。
都是男装打扮,龟公只当他们是半夜跑出家门的败家子弟,拿了银子后就随意开间屋子叫了几个姑娘陪。
“都出去把,送桶热水和吃食过来,不用人伺候,”李显看着一群坦胸漏背的女人道。
三更半夜的姑娘们也玩累了,这会儿巴不得不用伺候这两位怪异的客人,麻溜的退下后片刻就送来了热水和粥点。
再也不能从她脸上看到任何悲伤或难过的情绪,胡小满静静的端起粥,几乎是用倒的,吃完之后就进屏风后洗漱。
哗哗的水声就在耳边,李显食不知味,起身走到室内把香炉内袅袅白烟用茶水浇灭。边魂不守舍的转身,抬眼就见昏黄捉烛火下走进来的人。
她一头秀发湿湿嗒嗒的散在肩后,还有几缕在胸前,薄薄的衣裳几乎掩饰不住姣好的身材,修长笔直又不缺少肉感的双腿明晃晃的,李显的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他急急门口走,边道:“你歇着吧,我就在外面,天亮了叫你。”
擦身而过时,胡小满抓住他的手臂,那张麻木不仁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
她说:“别走。”
李显的心跟着一颤,慌乱难为情种种情绪在体内复活,但这都掩盖不了他渴望留下的心悸。
但一开口,就变了味儿:“这几日的所有事情,就是为了让我看清你吗包括现在也是?
可不可以不要在这样下去了?”
自然是不可以的。胡小满松开了手,望着虚无的一角,说道:“我从未阻拦你,你想走便走。”
一个避而不答的回应。
李显翘起嘴角,笑的发苦:“我说过的,不管是以前,现在,将来,你答应跟我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我就不会放开你。你忘了。”
忘了吗?不,她没时间想这些。
没有得到回应,李显带着失落走了。
她把自己摔到香到呛鼻的大床上,睡了。
只是无法闭眼,一闭眼就是奶奶的脸,爷爷眼中的谴责,还有大宝二宝的伤。
他们还好吗?
可是跟自己一样恨着,绝望着——
她终究是累极了,在睁开眼时天光大亮。
“你醒了。”撩开珠帘进来的李显眼下青青的,很显然一夜没睡。
胡小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你为什么不走?”
从昨夜就知道这人没走,但她想知道为什么,虽然这有点明知故问。
李显似乎是对这不懂事的孩子那样无奈的笑笑,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不想走。我大伯父那样自认身份的人都骂我是猪狗了,我自然要给他面子,狂一回又如何。”
这不是胡小满想听得答案,但有些事情,不挑破似乎也很好。
趁着老鸨子没赶人前,俩人收拾收拾离开了。
不知道昨夜那匹被丢在城外的马儿是怎么找到他们的,漫无目的在街上闲走时,就那么遇到了。
起码李显是这样认为的,从窑子里出来后就一直在大街上走动,她怎么有这个闲心他没问,因为已经到了目的地。
“为什么要来这里?”他揪着胡小满的衣袖,无比的紧张。
这么几天来卖的关子已经够多,她哂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