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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伊比她大八岁，她刚出生不久，秀伊就进府当差了，与她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后来她去了荣国府，刚四岁就进府当差，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秀伊。秀伊如今已经十九岁了，模样也彻底长大了。数年不见，秀伊变化不小，也不怪她认不出来。
不过秀伊已经到了配人的年纪，姜宛茵也没想到她竟还在府里当丫鬟。
“就是我。你这丫头竟不认我了。”
“姐姐莫怪，咱们都数年不见，如今姐姐长大了，变漂亮了，妹妹一时眼拙竟没认出来。姐姐你大人大量就原谅妹妹吧。”
姜宛茵赶紧作揖认错求原谅。
没想到竟会遇到自家堂姐。有堂姐帮忙，以后在张府的日子能方便许多。
“数年不见，茵儿倒也长大了，如今当上表少爷身边的大丫鬟了。”秀伊伸手摸着姜宛茵的头，很是欣慰的样子。
“姐姐这会可还忙，若不忙的话咱们进屋坐下好好说话。”
正好从秀伊这打听些张府的事。
“这会怕是不行，老夫人那还等着我回去伺候呢。这样吧，你行收拾屋子，等我闲了再来找你。”
30
送走了秀伊，姜宛茵独自留下将宁院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照着贾瑚的习惯小小改动重新布置了一下。
这居室布置喜好这方面，贾瑚还真不愧是张氏的儿子，连喜好都随了张氏。
贾瑚喜好简单大方精致低调的装饰，而不是随了太太贾史氏喜欢高调奢华。
显然张府的人是知道贾瑚的喜好的，屋里屋外布置都是遵循简单精致的格调，姜宛茵也不过稍加改动一下。
收拾好之后看时辰还早贾瑚还没来，姜宛茵便想到院外附近走走，若是遇上张府的下人正好套套近乎打听打听张府的规矩主子忌讳，免得以后不小心犯了张府的规矩和张府主子的忌讳。
当然以她的身份也只能在附近走走，她也不敢走远。一是她对张府不熟，怕迷了路了；二则是她是奴婢而且还是张府客人的奴婢，若是不小心走错了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那可就不好了。
当然姜宛茵也没想现在就去找贾瑚，且不说她不知道贾瑚这会在哪，就算是知道，她一个奴婢也不能没事没规矩的擅自过去，坏了张府主子对她的印象。
姜宛茵出了院子，她在院子周围转了转，倒是看到几个下人，不过当姜宛茵想靠近他们，他们都避开了。这让姜宛茵纳闷不解，也扫了姜宛茵的兴。
抬头看了一下，发现太阳已经都升过屋顶了，看样子都已经过午时，她这才感觉到肚子饿了。
她天还没亮就起来伺候贾瑚，又跟着贾瑚来张府，也就是在出门前匆匆塞了两块小点心。这会几个时辰过去，腹内已经空空如也了。
瑚哥儿这会还没回来了，怕是老太爷和老夫人那留饭了。
这下她可怎么办？得去哪里找吃的？
早知道方才应该先问秀伊姐姐才是。之前和张氏来张府做客，这膳饭都有张府的下人送，根本不用他们发愁。
大户人家里这项规矩都差不多，主子身边伺候的大丫鬟的膳食是不需要大丫鬟自己去拿的，自有小丫鬟给大丫鬟送膳。
她随贾瑚到张府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之事，想来府里该知道的下人都知道才是。而且她相信张府的大夫人也会安排妥当才是。
可今天是怎么啦？都这会竟没有小丫鬟给她送饭来，莫不是欺负贾瑚这个主子年幼故意苛待她个贾瑚的丫鬟不成。
正想着突然见一个青衣丫鬟在不远处，姜宛茵赶紧叫住那丫鬟。
“这姐姐请等等。”
见人停下，姜宛茵赶忙走过去。张府的丫鬟等级她来过张府还是知道的，张府不像荣国府那般允许下人随便穿绫罗绸缎。这穿青色衣服的丫鬟应该是张府的三等丫鬟，十来岁模样。
“见过这位姐姐。”
姜宛茵朝丫鬟微福身行礼，那丫鬟也回了礼。
“不用叫我姐姐，奴婢柳叶只是府里的三等丫鬟，可当不起姑娘叫奴婢姐姐。姑娘瞧着面生，不知姑娘是？”
柳叶疑惑地看着姜宛茵。姜宛茵是贾瑚身边的大丫鬟，没少得张氏赏赐，再加上荣国府的规矩，姜宛茵穿着是比张府的大丫鬟要好的。
“我是你们府里表少爷的大丫鬟，今日才随我们少爷来张府的。”
“原来是国公府的表少爷身边的姑娘。” 柳叶赶紧再给姜宛茵行礼，算是补她刚刚未知情受了姜宛茵的礼。
“我叫绿茵。”
姜宛茵将自己的名字告诉柳叶。
“不知绿茵姑娘叫奴婢有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我想请问一下，这会近午了不知我该去何处领膳食。”
“怎么姑娘的膳食小丫鬟们没有送来了吗？”
柳叶惊讶。姜宛茵看她不像做假，像是真不知道。不过姜宛茵心里还是防范。
“想来是府里忙碌，她们还没空出时间来。”
虽不知张府的丫鬟为何还没给她送饭来了，但姜宛茵并不会埋怨也不会说她们不是，姜宛茵还给她找借口。
只是这柳叶显然是知道些什么，神情有些不自在。
“姑娘说的是，今儿府里有事，想来是大家伙都还在忙呢。我这就是替姑娘问，若是膳食做好了，我再给姑娘送来。”
“那就有劳了你了。”
姜宛茵塞了个荷包给柳叶，柳叶接过荷包赶紧往袖里塞。
“姑娘你回屋等着，我很快就回来了。”
姜宛茵想着柳叶也不敢诓她，她便回屋等着，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柳叶果然提着食盒给姜宛茵送为来午膳。
姜宛茵用完午膳不一会贾瑚就回来了，随着贾瑚回来被张大夫人调配到宁院的小丫鬟婆子们也都到了，随贾瑚一起回来的还有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秀伊。
姜宛茵也是这时才知道，原她来堂姐秀伊竟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倒让姜宛茵好奇，之前她随张氏来过张府数次，每次来都去老夫人那请安，怎么就没见过秀伊。
如今已经四月中，天气渐渐炎热起来，贾瑚又大中午顶着太阳回来了，出了一身的汗。而且贾瑚看起来很是疲惫的样子，姜宛茵赶紧同秀伊说，让人准备水让贾瑚沐浴。
堂姐妹俩也不多废话，让小丫鬟抬了水伺候贾瑚沐浴之才后伺候他午息。贾瑚歇下之后姐妹俩才有时间说话。
“秀伊姐，你竟是在老夫人身边伺候，怎么之前也不告诉我。”
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那可是一等一的好差事。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在下人中不仅身份超然，份例不会被苛延迟，得的赏赐也是下人中最多，而且到了年纪还能得桩好亲事，甚至还能得份好嫁妆。
“我都知道你这丫头是瑚表少爷身边的大丫鬟，你这丫头却不知道我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可见是你这丫头不关心我，所以才不知道。”
秀伊轻戳姜宛茵的额头怪罪她道，姜宛茵一听仔细一想，她还真是没关心过她大伯家的事。
“姐姐既是在老夫人身边伺候，那以往我随大奶奶来张府去给老夫人请安，怎么都未曾见过姐姐你？”
“说来也是不巧，每回姑奶奶回来那日老夫人都有事吩咐我去办。不想如此，咱们姐妹竟这数年未见上。”
姜宛茵听秀伊这么一说，也觉得这事太巧了。
“姐姐如此重老夫人任重，也是姐姐的福晋。”当下人的最怕的可不就是主子不信任，最盼的也是主子的信任。
“老夫人慈仁，待我等丫鬟甚好。”
秀伊一脸感激，笑容很真切，可见她在张府过得好。
“姐姐过得好妹妹也就放心了。姐姐今年也有十九了，不知老夫人可有给姐姐安排了？”
平常人家的女儿及笄后就出嫁，给人当下人做奴婢伺候主子的女孩子只有主子允许才能配人成亲。
“这事自有老夫人做主，你就不要问了。”
秀伊脸红红的娇羞的样子，姜宛茵心里就知道秀伊的婚事怕是有着落了。她与秀伊虽是堂姐妹，可并不太亲近，所以姜宛茵也没再追问。
“对了，都这会了，你可用过膳了？”
“已经用过了。你们回来时我刚用完。”
姜宛茵心里有些想法，便将这事告诉秀伊。
“什么？都那会你才用膳。”
“这有什么。咱们当奴婢的，吃晚些不也正常吗？”
姜宛茵不在意地说道。
“可是个叫月梅的小丫鬟给你送来的？我叮嘱让月梅给你送午膳的。”
到底是自己堂妹，又是瑚表少爷身边的大丫鬟，说出自己脸上也有光，秀伊也乐意对自己的堂妹照顾一二。
“送膳倒不是她。我院子外遇上个叫柳叶的小丫鬟，便拜托她给我取了午膳。”
秀伊一听不是她交代过月梅，顿时脸色不大好。
姜宛茵还不知张府中下人之间的关系，她不欲多事。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想来是那月梅别有事耽搁了。姐姐的心思，妹妹知道就行了。”
“今儿对不住妹妹了。不过妹妹放心，有姐姐在定不让那起子小人欺负了妹妹。”
绿茵是不知道，可她却知道是怎么回事。
定是秀佳那小蹄子使的坏。不能对她如何，竟动坏心思到她堂妹身上来。真是个愚蠢的，绿茵可不是张府的丫鬟，人家可是荣国府的人，还是瑚表少爷身边的大丫鬟。等叫老夫人知道秀佳那小蹄子做的事，老夫人定饶不了她。
“姐姐，妹妹初来乍到，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事就算了。”她又不是正经的客人，她只是张府客人的奴婢而已。
“这事可不能算了。你是荣国府的人，是瑚表少爷身边人，欺负你那就是打瑚表少爷的脸，打姑奶奶的脸。这可关系到张府的名声，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着秀伊突然起来。
“你先歇息，我去去就回。”
秀伊说完说走，绿茵是拦也拦不住。
这事绿茵并没有告诉贾瑚。
这不过是件小事，可不能让贾瑚因为等小事坏了和张府的情分。
事情后来具体如何姜宛茵是不知，秀伊也没告诉她，甚至秀伊再也没提过；不过那日之后每日膳食倒是按时送来了，甚至老夫人还召见了她赏了她一对金镯子。绿茵知道，这是老夫人给的封口费。
绿茵得了赏也知趣，不管是对贾瑚还是对张氏，甚至其他人也都没再提起这事。
转眼数月过去，绿茵也习惯了陪贾瑚在张府读书的生活。这日又逢月末，到了贾瑚可以回家的日子。
这刚回到荣国府便听得一喜讯。
31
姜宛茵向张氏禀报了贾瑚在张府半个月的生活，和以往每一次一样，事无巨事的禀报。从张氏屋里出来，姜宛茵回自己在怀芳院住的下人房。
每次贾瑚回府，她都可以休息一天。待第二天又随贾瑚去张府。
一见姜宛茵，绿菲就迫不及待告诉。
“绿茵，告诉你个消息，二奶奶又怀上了。”
方才应对张氏的询问，姜宛茵有些用脑过度，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谁怀上了？”
“二奶奶啊。我是说二奶奶她又怀上了下。”
“你说真的，二奶奶她又怀上了？”
姜宛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