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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董洁已经被用石灰腌起来的人头。
“咦?先生怎么料事如神的,会知道董洁这个小小的太子洗马要害本宫,还把你派来了?”
李薰表现的分外轻松,笑眯眯的,像一个拿着玩具准备找大人要糖吃的单纯孩子,只不过他欣赏的玩具,是奸贼的人头罢了。
无涯虚脱的跪在地上,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怎么,人都死了,暗内还不把消息说出来吗!”
高泉被吓的感觉命都短了好几年,耿耿于怀的怒瞪无涯,逼的无涯只能从白云观的祸国妖星论说起,一直捋到天花和太子被暗杀。
李薰听的眼睛越瞪越大,最后无比震怒的狠踹了无涯好几脚。
“该死的!区区一个狼卫你们就折腾这么久,让先生这么长时间都处于危险中,最后还因为消息不畅差点让本宫身死!你们暗卫真是好大的胆子!”
无涯认命的挨着,也不解释。还是高泉气消了之后,把李薰拉到了一边。
“殿下,暗内这么做,也是实属无奈,虽然事情做的糙了点儿,但好歹是把骨利在我大干内的暗桩清理干净了,否则,祸根不显,必有大患啊。”
虽然年纪小,但身为太子,早熟的李薰当然知道斩草除根的必要性,不能逮到一个杀一个,那样太没效率了。
神情才舒缓一点,听到无涯的话,李薰又炸了。
“……按艾家姐妹的说法,大干境内,还有天神教的余孽,但藏的很深,和狼卫、牛靖等人皆无联络。”
“还有?!那什么天神教,一个小小的邪教,都能在我大干的官场上安插这么多官吏,你们暗内到底是怎么当父皇的眼睛的!要你们何用!”
高泉无奈的再次拉住气急败坏的李薰,冲身上全是脚印的无涯挥挥手。
“你辛苦一点赶回去给浅夏丫头报个信,免得她为殿下担心。至于余孽的事,你还是多担待着点儿,虽然有的消息咱家无权知晓,但有需要用得着咱家的地方,尽管吩咐,咱家什么都不会问的。”
“对对对,你快回去,然后请先生过来一趟,两湖这雨断断续续的,本宫还真不知道会不会出水患,连洛琴师兄都没把握,还是先生来了才好。”
感激的冲高泉点点头,无涯才起身退开好几步,淡淡的冲李薰禀报道:“太子殿下,主子怕是来不了了。”
“为什么?!”李薰急了。
“遥远的西方,有一群色目人漂洋过海来到我大干朝拜,和他们所带来的神教一起前来,声势浩大,陛下想了解大干之外的地方,但朝中无人能与之交流,分辨他们说的真假,所以只有下令昭主子回京,接待来使。”
莫名的骄傲流露出来,让李薰看的有点不爽——明明是他的先生,他这个奴婢在他面前得意个什么劲!
“太子殿下应该也要被传召回京了,只是不知道圣旨什么时候抵达。”
“本宫也要回去?回去做什么,一群色目人而已,有先生接待他们已经是天大的荣宠了,本宫要留在两湖,预防水患,哪儿有工夫把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
好不容易能主持做点大事,李薰对回京是一万个不乐意。
无涯没有多劝,反正这事儿不是他不愿意就能不回京的,就算下令的是他老子,他在圣旨面前,也只是个必须听令的臣子。
简单的休整了一番,无涯再次打起精神往松州赶,掐着时辰,在晚饭前堪堪赶到,汇报了太子无恙的情况后,江浅夏放松的多吃了一碗饭。
“主子,高公公私下找无涯打听,想知道主子为何只给了太子殿下一把小巧的手枪,而没有配上防御宝衣,是真的如太子说的那番话一样的考量吗?”
趁着婢女收拾桌子,无涯连忙发问。
江浅夏摸着肚子的手僵了一下,左顾右盼的,有些尴尬。
才好一点的艾雪半靠在姐姐身上,好奇的盯着她看,虽然不知道手枪是什么,但却不妨碍她对这个性子很有意思的奇女子多加关注。
被一桌子的人直勾勾的盯了半天,江浅夏才哭丧着脸,爬在桌上小声的道:“你们可不能往外说啊,要是被陛下和薰儿知道了,我就要倒霉了。”
毒秀才古怪的看她一眼,不确定的道:“你只给了一样东西……不会是心疼钱吧?”
话说出口后,毒秀才自己都觉着不可能,连连摇头。
没想到江浅夏却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在椅子上扭扭,小声狡辩道:“那我有什么办法?防弹衣有多贵你们知道吗!我连小团子都舍不得给备一件,何况薰儿身边还有高泉老爷子看护,哪儿用得着嘛!”
“给他的手枪还是因为被他缠的紧了,才没办法给他买了只稍微便宜点儿的,就两发子弹,小巧,后坐力小,但射程短的和玩具也差不了多少,也就两丈之内有点杀伤力吧,再远一点……”
默默的看着房梁,江浅夏后怕的道:“再远一点,以薰儿那垃圾的精确度,不打着自己人就不错了……”
一桌子的人都沉默了,艾家姐妹无声的笑做一堆,毒秀才摇着扇子扇去自己身上冒出来的冷汗,古黎面不改色,只是把江浅夏抱的更紧了一点,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先把当土匪存下来的小金库交给她,自家小厨娘都快穷疯了……
无涯心情最是复杂,他发现,他快不够当暗内的资格了。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他竟然是想着怎么把这个消息瞒下来,要是真被陛下知道了,不免会生出些许不满来啊。
“刚才的话,出了饭厅,就都忘了吧。”
犹豫半响,无涯还是冷冰冰的警告了所有人,特别是大嘴巴的毒秀才,和才进来没多久的艾家姐妹。
见他们脸色稍变后郑重的点头,无涯才有些愧疚的看向江浅夏,低声道:“主子,这次是无涯逾越了,没有下一次,也期望这样的话,主子最多只和古将军袒露就好。”
“为什么?”
江浅夏突然轻笑起来,“要是薰儿当面问我,我也会如实相告。要是陛下问我,我还会顺道哭穷,看看能不能把手枪的钱给报销了。”
永远不要在皇家人面前撒谎,坦诚的小气,远比狡辩推脱能得到巨龙的亲近。
作为一个从小没生长在皇权重压之下的人,她远比所有人看的都清楚,皇家到底想要什么。
第247章、箭雨
在松州的遭遇虽然很不顺心,但也可以说因祸得福。
江浅夏女夜叉的名号,估计也就在京都还能流传一下了,取而代之的,是医女称号。
医女江浅夏,听着普普通通,却让经历过宁山城平治灾的名医国手,都肯定的竖起拇指,夸一声名不虚传。
她确实是个只会外科的半吊子,但无论什么病症,只要去找她问,她总能书呆子似的把看着好像差不多的相关知识全部“背”出来,让医者们大有茅塞顿开之感。
平息天花还找到了预防的方法,江浅夏的大功劳虽然算不上什么活菩萨转世,但足以让她在大干的医学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单宁山城的几万人,就可以说或多或少都有她的功劳在里边儿,普通的得道高僧也不敢在她面前摆谱了。
至于祸星的评价,又一次遭到了打脸——要是妖星真的祸国,就应该任由天花传播开来。
名声上的扭转,对江浅夏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万宝阁和其他供应灾区物资的商家,却竖起了比百年老店还硬的招牌。
讲良心,有善心,是百姓对一个商家最高的评价。
同样的东西,百姓就愿意来这几家买,这是一种变相的奖励和感谢,更是希望下一次自己要是遭难了,也能有人站出来帮帮自己。
下边儿赚的红红火火,连果脯山珍这样稍微高端一点的东西,都飞快的打开了市场,给快穷哭了的江浅夏,又回了一大笔钱进口袋,喜的她好几天都只知道捧着账本傻笑。
“赚钱的感觉真好啊,有钱真是看天都蓝了许多。”
不嫌热的坐在车架上,江浅夏黏糊的挨着古黎,两条没着落的腿随着马车的悠闲前行,惬意的一晃一晃的。
从松州狠狠的敲诈了刺史王迅一笔狠的,江浅夏一行便遵从皇上的诏令,继续踏上返回京都的路途。
剩下的路都很太平,没匪患也没灾区,只要别再突然冒出个什么传染病,或者倒霉催的遇上之类的天灾,他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五十鬼奴跟着太过显眼,江浅夏也嫌弃他们老不爱说话,骂两句就巴巴看着自己的傻样,每人发了点儿零花钱,给他们放假,让他们自己挑选喜欢的路,一路玩着回京都就成。
人都散开了,只剩下三辆轻巧的马车,游山玩水的往回走。
艾雪的天花也基本上快到痊愈的阶段了,因为耽搁的久了点,所以可能会留下点疤,但有江浅夏在,也就是一个修复整容手术的事儿,简单得很。
姐妹两没了束缚,天天浓情蜜意的,把失恋的毒秀才刺激的不轻,一路上经常没事儿找事儿的发疯。
“浅夏,你吃过老虎吗?小生好像听到了老虎的叫声了,猎一只来,你做怎么样?”
懒洋洋的瞥他一眼,江浅夏半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道:“我没吃过老虎,但我知道老虎的肉是酸的,好像还挺硬,夏天的皮毛也要不了,所以你就别发疯了,放人家一条生路吧。”
毒秀才怨念的消停了一会儿,经过路边的小水塘,又闹着要去海边抓传说中的鲲,尝尝什么味道。
鲸鱼啊,保护动物啊,别吃了吧……
好说歹说的给他安抚消停了,他又突然指着天上,“浅夏,你看……”
“我看个屁!你又想吃大雁还是山鹰了?!你抓去你抓去,给你能的!”
“不是,你快看!”
“我看……咦?蝗虫?”
太阳有点毒辣,看天时有点晃眼,眯眼瞅着一片黑乎乎的东西在天上“慢悠悠的”划过,她一开始真以为是哪儿又造虫灾了。
“不对,是箭雨!停车!车下隐蔽!”
古黎不是靠眼睛判断出来的,他已经听到了箭簇划过天际的尖啸声了。
铁臂猛的用力把拉车的马生生勒停,箭雨已经从黑点,变成能看见寒光的杀器了。
大吼一声“隐蔽”,古黎便抱着已经吓傻了的江浅夏,翻身从车架上滚下去,重重砸在地上后,往旁边滚到马车低下。
然后翻身她身上,手肘膝盖撑起个固定的缝隙,把她锁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区域里。
“别怕,有我。”
呆呆的看着他带着安抚的俊颜,江浅夏本能的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咻咻咻咻咻——”
箭雨带着尖锐的破空声震撼落下,马匹还来不及受惊,就被乱箭插成了刺猬。
也多亏了箭雨够密,否则马匹一旦惊慌奔逃,他们上方用来抵挡箭雨的最后遮蔽,就要没了。
防弹衣不顶用,除了重甲,谁也无法用肉体在这波箭雨里活下来,除了江浅夏——她最大的依仗,是随身小世界。
可其他人呢,她能救得了的只有古黎,要她看着无涯、紫苏白芷、毒秀才、鬼一鬼二和艾家姐妹在自己面前被万箭穿心,她会疯的。
箭雨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