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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干的兵,以前很多是地痞组成的敢死队,为了防止逃跑,要在脸上烙个烙印,和奴隶差不多。
后边儿慢慢的整改,越来越多的良民加入,将门的威望拔高,便废除了这项非常带有侮辱性质的条例。
但每个将军的亲卫却不在此例,能在身上烙下特有的烙印,就像西方的家族纹章一样,是荣誉和归属的象征。
当然,这种纹饰不会烙在脸上,而是烙在后腰或者上。还起到一种作用——战场上清点尸体的时候,方便辨认,划分军功,然后给家里寄抚恤金啥的。
从看见他们的长弓开始,江浅夏和古黎就知道这些人一定是军方的兵,所以得到仵作的答复后,并没有很惊奇,只是表情淡淡的等无涯辨认,到底是谁家的亲兵。
“主子,就是牛靖都尉府上的,他应该是得知计划未通,狗急跳墙了。”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是牛靖就好,要是再牵扯出其他将门中的人来,江浅夏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像原来一样,把将门的人都当亲人来看待了。
身子放软靠在古黎身上,江浅夏眯了眯眼睛,淡笑道:“他们是叛逆,就算死了我也不能便宜了他们。”
“把他们的尸体都清理出来,用石灰随便腌制一下,找几个赶尸人,把尸体运回京都。”
“运,运回京都?!”
仵作喉头干涩,回头看看横七竖八的一百具尸体,眼睛有点花。
“对啊,我费尽心思的让他们勉强有具完整点儿的尸体,要是不运回去给大家伙儿看看,估计有的人,还真把我当悬壶济世的医女了呢。”
因为她的一句话,附近村县州府的赶尸人都被召集了过来,平日里最多四五具尸体的运,一次性和这么多“同行”一起,赶着百具尸体“走阴”,入行晚一点儿的新人,都不敢接这个活儿。
因为是罪犯,没那么多讲究,老赶尸人按下心底的震惊,招呼着晚辈把尸体用席子裹了,盖上黑布,就这么码柴似的码在板车上,昼伏夜出的往京都运。
大夏天的,为了尸体不腐,赶尸人可是把看家本事都露出来了,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在江浅夏一行前边儿,把堆积如山的尸体运到了京都。
“哎哎哎,这什么啊运的?”
京都城门卫狐疑的把板车拦下,领头的赶尸人连忙上前,把城门卫拉到一边,顺手在他怀里塞了点儿钱。
“这位,你闻闻我身上这味儿?还能是什么啊。”
看城门卫变了颜色,赶尸人才继续低声道:“是常瑞贵女给的大活儿让运回来的,几位就行个方便,别检查了吧?”
城门卫犹豫了,常瑞贵女虽然从没干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事儿,出入也讲规矩没为难过他们这些小人物,但正是外史来的大日子,上头盯的紧,他们也不敢随随便便开这个口啊……
“常瑞贵女运来的东西就不能查?这是什么道理!给我把这些黑布统统掀开,仔细检查!”
得,盯梢的御史来了,这下想通融也没办法了。
丢给赶尸人一个无奈的眼神,城卫兵马上小跑着过去,就在这人来人往的城门口,把盖的严严实实的黑布给掀开了。
然后,所有城门口的人,都扭头吐了……
第250章、敬畏
京都朱雀门被堵起来了,这还是京都修建好之后,除了犒赏三军和大军得胜归来之外,第一次堵了。
靠的近的全吐的呕酸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哭的跟死了老娘一样,想跑,但是走不动道了。
靠后边儿的不知道里面的到底在吐什么,京都百姓旺盛的好奇心,让他们忍住了那弥漫着的酸臭味和地上的污秽,垫着脚尖非得往里挤。
然后也跟着吐了……
恶性循环,里边儿的人被后边儿来的要么挤出去了,要么挤进了城里,然后后进来的跟着吐,又走不动道了,只能等着被再后来的人,给推挤出这片修罗场。
二十多个赶尸人本来守着尸体,幸灾乐祸的看热闹的,可没多久,也悲催的跟着吐了……
一地的污秽,这么多人一起吐,真的好恶心好想吐啊……
这边的异样很快惊动了驻京的禁军,刚好轮值的林渊和肖酒一听这边堵住了,以为有什么胆大包天的特大案情出现,杀气腾腾的带着千人中队冲杀过来,才到近处,就被熏的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我的乖乖,里边儿到底干嘛呢?这味儿嘿,要人亲命了!”
肖酒捏着鼻子探头探脑,除了黑压压的头顶和大家奇形怪状的呕吐丑样,真的啥都看不见了。
林渊眉头紧缩,冲被挤进城,还扶着墙一副怀疑人生模样的城卫兵道:“里面到底怎么回事,快快说清楚!”
城卫兵宛如木偶般恍惚空洞的抬眼看了林渊一眼,想到里面那噩梦般的场景,又捂着胃干呕去了。
看他的泛绿的脸色,林渊都怕他再吐两下把肠子都吐出来。
“不行,朱雀门这边儿的人越来越多了,再不疏通开,陛下肯定会怪罪下来的。”
低骂一声,林渊临空抽响马鞭,冲身后的禁军喝令道:“矢阵冲锋!注意百姓的安全,把道给我破开!”
虽然不真的上战场,但禁军的素质却是极高的。高声应是后,禁军马上整理好队伍,开始骑着马往里面硬挤。
百姓虽然吐的天昏地暗,但被高头大马挤过来,还是会本能的让开条道。
形式看起来很顺利,但一马当先的林渊和肖酒很快就后悔了——地太特么滑了。
京都的地面都是拿石板铺出来的,被百姓们吐的一片狼藉后,马蹄踩上去,那滑的啊……
可是两边的人又太多,虽然打滑,但也不至于直接摔倒,所以这种感觉就更折磨人了,因为谁都不知道,垮下的军马到底能挺到什么时候,到底会在哪一刻,控制不住的摔倒。
他们又到底会在什么时候,不得不落到这没有一块干净地的巨型“泔水”桶里。
一向干净精锐的禁军,快崩溃了。
满脸菜色,精神高度紧张的突到中心时,虽然杀过人,但养尊处优惯了的禁军,忍不住和里边儿已经面无人色的百姓一起,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肖酒和林渊毕竟是经常在边关混的将领,见多了大场面,看见那一车车的无头……不对,应该是脑袋空荡荡的尸体,还勉强能撑得住。
“这些尸体是怎么回事!看衣裳是谁家的亲卫,谁这么大胆,这是在挑衅整个大干的将门吗!”
一眼认出尸体的身份,林渊怒气昂扬,都顾不上恶心了,恨不得知道是谁做的孽,直接带兵讨伐了!
勉强扒拉在板车边上的赶尸人,欲哭无泪的跪在尸体边上冲林渊拱手作揖,声音哆哆嗦嗦的回话。
“回,回禀将军,小的们是受常瑞贵女的委托,把这些尸体运来京都的……”
林渊愣了一下,怒道:“大嫂有没有说是谁下的毒手!”
“……这些人,都是常瑞贵女亲手斩杀的啊……贵女吩咐了,让小的们把尸体运回来,让,让大家看看,她女夜叉的名头,还没丢……”
赶尸人哆哆嗦嗦的把话说完了,周围一片死寂。
百姓们只感觉一股子凉气从脚后跟窜到天灵盖上,看着那些脑子里空空的像个破碗的尸体,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脑袋,连吐的心思都没了。
林渊和肖酒对视一眼,都有种惊疑不定的感觉。
先不说他们那个柔柔弱弱的大嫂有没有能力用这种古怪的方式把近百号亲兵给杀了,就算她只是挂个名,那是为什么呢?
她是将门大妇,一次性背上将门这么多条人命,难道真的是和老大闹崩了?这可就了不得了啊!老大到底怎么着大嫂了,让大嫂发飙发成这样?
要是不解释清楚,大嫂以后怎么做将门大妇啊!
“完了完了,这下老子该怎么收场?为什么当初我要接过善后的活儿?这事儿怎么善后?让我死了算了……”
受不了刺激的林渊又开始碎碎念了,肖酒一看不行,连忙一鞭子抽到赶尸人身上,“胡言乱语”还没说出口,一道飘忽的身影便踩着街边的房顶,翩然落了下来。
“呵呵,二位公子不必怀疑,这些人虽是将门亲兵,但却在贵女和古将军回京的路上,设下埋伏想暗杀他们。躲过一劫的贵女恼怒不已,才下此杀手。”
来者身着内侍服,看他腰间的身份牌,林渊脸色一变,拱手低声道:“不知是哪位公公,可否告知详情?”
“咱家司晨,或许两位公子听说过咱家的贱名。”
司晨笑的一派祥和,完全不受环境的影响,举止温和高雅,更像在诗会上掌控全场的博学大儒。
林渊和肖酒脸色一变,都有些忌惮。
虽然是第一次见,但以他们的身份地位,是早就知道暗内的存在的,暗内头头司晨的名字,更是如雷贯耳。
司晨知道这么多,他们并不奇怪,但为什么会有将门亲兵去截杀老大和大嫂?
不知其中盘根错节的原因,两人真是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微微一笑,司晨用内力逼出声音,响彻在众人耳边。
“都尉牛靖与邪教勾结,欲谋害常瑞贵女及古将军,现逆贼尽皆伏诛,陛下有旨,诛牛靖满门,三天后菜市口问斩!”
无论是百姓还是暗中查看的官员,都沉默了。
江浅夏“逃离”京都近一年,现在她又回来了,一回来便是人头滚滚,恩宠更甚!
她是平息了天花灾疫的活菩萨,更是心狠手辣斩杀百人的女夜叉!
除了对待皇室的人,敬畏,第一次浮现在京都百姓心中——亦佛亦魔,不可失敬。
第251章、踏血而归
“陛下,刚才使团的女祭司来找妾身打听常瑞的消息,怕是被朱雀门的事儿给吓着了呢。”
立政殿内,长孙皇后摸着自己纤细的腰身,笑容温婉的被宫女搀扶着小心坐下,看着在一旁批阅奏章的李广孝,满眼的甜蜜。
“皇后,你身子不稳,还去搭理那些祭司做什么?好生修养,等常瑞那丫头回来了,让她先帮你看看。”
见长孙回来,李广孝马上放下朱笔,凑过来关切的轻抚她的肚子。
老天有眼啊,他从没想到,都已经这把年纪了,竟然还能再迎来一个孩子。
他难以生育,长孙身子骨也没年轻时候那么康健了,但这段时日薰儿的上进,让他们每天都心情很好,在一起恩爱的次数也多了,没想到竟然喜从天降,长孙时隔多年,竟然又为他怀上了一个孩子。
长孙皇后怀孕的事,只有少数人知晓,特别现在因为身体原因,太医诊断出孩子有些不稳的趋势,所以两人更是不敢怠慢,下令封口,先等孩子稳了,再昭告天下。
“呵陛下多虑了,妾身只是去接待一下使节,随便聊聊算什么辛苦?倒是常瑞的事……”
李广孝眉头挑了挑,冲守在一旁的司晨道:“你确定了,常瑞和古黎那小子,还有三天就回京了?”
“奴婢确定,按路程来算,第三日的午时之前就能到了,而且为了预防万一,奴婢还给贵女和将军去了信,已经约好了时辰了。”
司晨不急不缓的回话后,又恭敬道:“陛下,贵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