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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说的俏皮可爱又不拘束,在场的游侠们哄然笑了起来。
花了半刻中调整队形,百十号游侠编进了原来的仆役护卫之中,车队重新上路。
一开始大家还都有些拘束,等到了下半夜,江浅夏歪歪倒到的靠着红娘快睡过去时,两边的人已经能扯着嗓子干嚎各地的小调,你请我吃块肉干,我分你半块饼子了。
不得不说,游侠的加入真的好处多多。
骨利人的残兵还没进江浅夏的视野中,就被习惯躲在暗处的游侠们杀了个干净。
人数多了,车队就能两班倒,除了马匹必要的休息外,车队可算日夜不停的向玄甲军赶去。
四天的路程骤然缩短了一半,在第三天的清晨,江浅夏站在马车上向北眺望时,已经能看见黑云一般汇聚的玄甲军了。
第26章、救命的来了
肖酒已经在病床边,不眠不休的照看了古黎三天了。
最看中的一张脸变得无比粗糙,眼中布满红血丝,眼底一片青黑,双眼无神的仿若一具行尸。
他明明看见老大中箭了,为什么不拦着他一点?见他闷不吭声的拔箭继续厮杀,他就真的以为不打紧,没事……
他怎么如此混账!要是老大扛不住死了,那他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
一阵清爽的凉风裹挟着清晨的水汽吹入军帐中,宋傅文憔悴的走进来,嘴上暴起层层干皮,半边脸上火肿了,咽唾沫都疼。
见肖酒半死不活的样子,宋傅文气不打一处来,抬手想揍他两下,又怅然的放下手,只冷声吩咐药童,把碍手碍脚的肖酒赶出去。
跌跌撞撞的爬出军帐,肖酒不顾地上的露水,痴傻的抱着腿歪倒在一边,恍惚间听见了兵卒们的笑声。
笑声?玄甲军的主将正徘徊在生死线上,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这时候笑的如此开心?
奸细,肯定是奸细!
脑子一热,肖酒抽出腰间的匕首,恶狠狠的向笑声传来的方向奔去。他要手刃了这些畜生,让他们再也笑不出来!
在草地上跑了一段的江浅夏,裤腿湿漉漉的贴在腿上,但她顾不上这么点小麻烦,她正头疼的被看见药材乐疯了的兵卒给围的水泄不通。
“都别笑了,快把东西推进营里!”
江浅夏徒劳的扯着嗓子吼,问宋傅文在哪儿,问古黎在哪儿,可连续压抑了好些天的兵卒们,见到江浅夏下巴都尖了的小脸,一个个的宣泄自己这些天来积胸口的郁闷。
老兵们一个比一个笑的大声,新兵哭的腿都,横七竖八的拦在车队前边儿,把路堵的死死的。
毒秀才看着这一幕,茫然的连手里的扇子都不会晃了,就这么干巴巴的举着,浑身僵硬。
感慨于兵卒们的细腻情感,洪涛的捶了捶胸口,才把毒秀才给震醒了。
凑到做男装打扮的柳红娘跟前,毒秀才一边眼珠子乱转的看着这些发疯的兵卒,一边问道:“我大干最精锐的玄甲军,就这副德性?”
柳红娘眼眶微红,没好气的在毒秀才脚面上狠踩了一脚,才在他的痛呼声中骂道:“榆木脑袋,你就没看出来,江丫头在玄甲军中地位有多高多特殊?”
柳红娘对人性实在是太了解不过了,能让这些厮杀汉肆意的人,只能是他们最愿意亲近,也最感受不到威胁的人。
江浅夏早就变成了玄甲军的吉祥物,在她面前哭两嗓子,不丢人!
心里稀奇江浅夏是怎么把这些人的心收到手里的,柳红娘视线不经意的瞥过去,惊骇的看见一个面容狰狞的男人,举着匕首冲了过来。
一声示警的尖叫才到嗓子眼,柳红娘就看见江浅夏猛的推开身前的兵卒,拔腿迎着那个男人跑了过去。
“碰!”
两人结实的撞在一起,肖酒死死的抱着江浅夏,忍了许多天的悲痛总算有了宣泄的地方,无声的用气音哭嚎着,脑袋埋在她颈窝里,像找娘亲撒娇的孩子。
江浅夏被勒的龇牙咧嘴,肖酒抱着她哭是舒坦了,可他身上还穿着硬邦邦的盔甲呢好吗!她感觉自己快被盔甲给挤碎了!
拼命挥手的求救,洪涛第一个发现她的不对劲,连忙上前两步,提溜着肖酒的盔甲,强行把他从江浅夏身上撕了下来。
摔了一个跟斗,肖酒眼泪婆娑的擦了把脸,哽咽的看着江浅夏道:“你快过去,老大,老大他……”
“死了?!”江浅夏瞪大眼睛尖叫道。
“……没,没呢,就是……”
肖酒还没说完,江浅夏就愤愤的踹了他一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跑了。
吓死她了,她还以为来晚了呢。没死就好,外伤比内伤好治,只要还没死,她就有把他救回来的希望!
其他游侠在看见玄甲军的时候就自发的退走了,只留下洪涛三人搭帮手。
见江浅夏跑的飞快,三人马上抗了烈酒、伤药,跟了上去。
呼啸着冲进军帐,刚好赶上宋傅文把古黎的伤口裹布拆开。
看着古黎肩上狰狞的伤口,江浅夏呼吸一窒,差点眼前发黑摔倒。
“你总算来了。”
宋傅文惨笑道:“我自认医术不差,可只是吊着他的命,就用尽了我毕生所学。好在把你等来了,你能救他,对吧?”
射中古黎的箭头是极其恶毒带倒钩的,古黎在战场上把箭拔出来时,也把伤口完全,导致宋傅文很难止血,只要古黎疼的稍微动一下,脆弱的伤口就很可能再次裂开。
草原盛夏正是雨水充足的时候,又湿又热,还没有多余的木材能砍伐了临时扎寨,古黎就只能躺在潮湿闷热的军帐中,把伤口捂的发炎。
发炎导致伤口红肿,整个肩膀高高隆起,红的透亮,黄水淅淅沥沥的顺着往下流,一会儿不换床单,就能润湿一片,片刻后变得黏糊糊的。
泛红的脸能看出古黎正在发烧,因为身体的痛苦,这个平日里高山一样的男人,脆弱的让江浅夏心疼。
飞快检查一下古黎的身体,江浅夏紧张的手都微微发抖,拼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受伤导致低烧、伤口发炎,再加上血流不止的贫血,情况很危险。”
没有和宋傅文讨论的意思,江浅夏自言自语的道:“他现在还没死,说明身体造血功能还勉强能支撑。所以当务之急,是彻底清洗他的伤口进行缝合。”
“然后是吃消炎药和退烧药,把情况稳住后,给他输血,加速身体自身的愈合。”
理清思路,江浅夏雷厉风行的指挥着古黎的亲卫,把他们带来的干燥的帐篷搭起来,地上的草坪全部铲掉,撒上厚厚的一层石灰,用作干燥和防虫。
新的病房准备好,江浅夏才找了江家二道蒸馏出来的七十度烈酒,仔细的清洗伤口。
烈酒的刺激让古黎在昏迷中也难耐的绷紧了身子,江浅夏硬着心肠把伤口清理干净,才满怀期待的看向宋傅文道:“宋大夫,军中有麻药吗?”
第27章、情深义重还不清
“麻药?那是什么?”
宋傅文颇为疑惑的反问,差点把江浅夏噎死。
她来这个时代的日子不算短了,大干绝对是这个时代,这个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之一,如果真要进行平行对比,那绝对是盛唐时代!
但以宋傅文的医术,都反问她麻药是什么,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时代,真的还没有麻药出现……
江浅夏现在很崩溃,虽然她知道,历史上最早出现在汉代的麻沸散,其实估计真没什么麻醉作用,如果有用,应该也是一种能造成肢体麻痹的毒素,对人体没有一丝半点的好处。
但她在询问之前,依然抱有一定程度的幻想,现在这种幻想,也被宋傅文干脆的打破了。
见江浅夏神情复杂,宋傅文也忍不住紧张的小声问道:“麻药很重要吗?你说说在哪儿能找到,我马上派人去取。”
“麻药,就是能让人的身体暂时失去知觉,好方便处理伤口,让人能平静的接受伤口治疗……”
“你说的,是安魂散?”宋傅文不确定的道。
听见安魂散,毒秀才马上献宝似的掏出一个小竹管,笑道:“这东西能用?我这里就有!”
宋傅文一看,马上有种进了贼窝的感觉。
安魂散这种东西,只有以武乱禁的游侠才有,听说材料昂贵,一般没什么名号的游侠连配方都没资格知道。
也就是说,军帐里这个生面孔,是个游侠,还是个能说得上名号,估计还有案底的游侠!
江浅夏没有宋傅文的顾虑,接过竹筒狐疑的闻了闻,问道:“这东西吃了能让人失去知觉?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毒秀才皱眉想了想,不确定的看着洪涛和柳红娘道:“我用这东西没几次,尝过还能从我手上活下来的人,最后好像都变得看破红尘了,你们那儿呢?”
洪涛拍了拍自己的斩马刀,示意他下手就没活人,用不上这东西。
柳红娘倒是用毒高手,轻笑道:“什么看破红尘,就是痴傻了一些,人呆呆的反应慢点儿,不过比傻子还是要强得多。”
江浅夏忙不迭的把竹筒丢还给毒秀才。这玩意儿肯定伤脑,脑子都被麻住了,身体当然不觉着痛了。
要是给古黎用了这种三无产品的药,古黎醒过来第一件事,估计就是先掐死她算了。
叹息一声,江浅夏无奈的让人去煮了盆花椒水,她离开前留在军里没带走的花椒,被一股脑全煮了。
麻的刺鼻的花椒水被端上来后,江浅夏又硬着头皮把浸透了花椒水的帕子覆盖在古黎的肩膀上,等了半刻中,才狠心的把化脓腐败的地方,要么切开放浓,要么直接割去。
处理好这些,江浅夏取了万宝阁做好送来的缝合针样品,艰难的开始给古黎缝合伤口。
缝合的方法,她早在来的路上就背熟了,可针往肉里戳,她还真是第一次。
诡异的触感加上紧张,江浅夏缝合的伤口像蜈蚣一样歪歪扭扭,丑的看不下去。
不好意思的飞快抖了伤药把伤口遮盖起来,药童很有眼力劲的接手,利索的用绷带,把古黎的半边身子都裹了起来。
宋傅文和三个游侠看的眼睛发直,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皮肉,也是能用针线,像缝衣服一样缝起来的。
只是江浅夏用的造型古怪的针,和里外不一样的缝合线,让四人有种高山仰止的崇敬感。
处理好伤口,江浅夏擦了一把汗,手覆盖在古黎的额头上。
热度还是很高,喝中药见效太慢,怕古黎再烧下去,很可能被烧成傻子。
在心里哀叹一声,江浅夏极其哀怨的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折叠成的小包,掀开帕子,露出里面十几粒白色的药片。
依依不舍的把药一股脑的塞给宋傅文,江浅夏咬牙道:“两粒大片的加三粒小片的,给他用水吞服,两个时辰后再喂一次,要是没发热了,大片的就还我,只给他再吃一次小片的就行。”
大片的是退烧药,小片的是消炎药。
就这十几片药片,她小金库里的所有金银和珠钗首饰,就全贴进去了。现在古黎给她的那箱子宝贝,就只剩下一堆占地方还不值钱的铜板了。
宋傅文好奇的捏起一片药来,仔细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