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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心情复杂,昨个儿半夜接到她受袭的消息后,他被吓的魂都掉了大半。
一连换了两匹骏马奔袭回来,却被挡在宫门外。好不容易熬到她出来了,却得知她竟然决绝的和古黎和离了……
虽然他飞快的把和古府有所牵连的大小事项都丢给了原来的老管家,带着白芷何斌等人轻装脱离了古府,却也没想到,她会做的更绝,竟然让老夫人帮忙演戏,把自己的名声彻底做臭了。
听着窗外那些莽汉嘴里不干不净的,无涯气不打一处来,想都没想就弹出两枚核桃,把声音最大的两人直接打晕了过去。
待下面的人哄然散开,他才稍微舒服了些,平淡的扭头,就见自家主子纠结的看着自己。
“……那核桃,不是要剥好了给我吃的吗……”
“咔擦——”
修长白皙的手掌合拢,又是两个铁皮核桃应声碎裂。
随着手掌轻描淡写的松开,核桃壳碎成指甲大小的碎片,里面的却无丝毫损伤,被无涯完整的取了出来。
力道用的妙到毫颠,江浅夏认怂的陪着笑脸,无辜道:“无论和离还是老夫人的游街,都是演给暗中之人看的,我和古黎的感情为何会受到影响?”
“再说了,你平常不是挺不待见古黎的吗?怎么这会儿还替他操心起来了?”
无涯清冷的看着她,直到她心虚的低头后,才淡淡道:“无涯无才无德,无法替主子料理好生意上的大小事项,还请主子重新挑选贤才接手,无涯还是跟在主子身边端茶倒水的伺候吧。”
他哪儿是担心古黎,他是担心古黎不识好歹的伤了她的心啊……
“别啊!”
江浅夏急了,塞着核桃仁的嘴飞快蠕动着,两颊鼓鼓的和小松鼠一样,看的无涯忍不住又给她剥了两个核桃。
飞快的把嘴里的核桃咽下,江浅夏拍着桌子急道:“大家讲道理啊,虽然这次危险了点儿,但毒秀才不是把我保护的挺好的吗?”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全,但很多钱财上的事,我只能交给你去办才放心啊!”
见无涯无动于衷,江浅夏悲痛的拽着他的袖子摇晃。
“好无涯,就算你想撂挑子,也得看看实际情况不是?我上哪儿找人替代你啊?”
真的,无涯不是一般的好用,她专门弄出来的有猫腻的账本,他一学就会,每次把利润的两成抽出来用作其他,找经验老道的账房先生看都看不出来!
更别说她为了冲位面商会的交易额,需要在黑市收购许多上不了台面的奇珍异宝,没有无涯去镇场子,要换做钱家兄弟去,早被人抢的连裤衩都不剩了!
最重要的是,她全身心的信任他,什么机密的事都没有瞒着他的意思。
完全信任一个人是很困难的,临时找人来接班,根本就不现实!
“……既然主子不想放无涯偷懒,那您就得接纳无涯原先给您的建议——培养死士。”
淡淡的看着极其抵触的江浅夏,无涯不容反驳的道:“要么无涯为您培养一批死士保护您的安全,要么无涯贴身保护您,生意上的事由别人接手,您自己选择吧。”
“行行行,死士就死士,不过他们不干别的,就贴身保护我,成吧?”
犹豫了一会儿,无涯妥协的点头,算是答应了。
江浅夏松了一口气,要只是保护自己,那大把的钱砸装备,总能让死士的安全性提高,这样她良心上也能过得去点儿了……
嗑着瓜子往楼下瞄一眼,见演戏抹黑自己的目的差不多算达成了,便随意的拍拍手,带上女眷们上街常用的面纱,把脸遮的严实。
“走吧,咱们早一天到西南,就能早一天开始反攻。”
握着小拳头,江浅夏咬牙切齿的道:“我还不信了,在西南那野兽横行的十万大山里,背后阴我的人,还能把势力给布置过去!”
在这个交通极其不发达,传递信息又迟缓闭塞的时代,只要江浅夏遁入西南,那基本上和消失了也没多少差别了。
只要明暗对调,江浅夏不信找不出蛛丝马迹!
在整个京都的百姓都喜闻乐见的聊着女夜叉和人私通的丑闻时,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商队,从南门离开了京都。
守门的士兵连上前检查的意思都没有,就放他们离开了。
有新来的奇怪,平日里这种小商队,那绝对是要先刮层油才放行的,今天这是怎么了,老油子们难得的发善心了?
“你懂啥?咱们守城门的,玩的就是这双眼睛!”
老油子指着自己昏黄又挂着眼袋的死鱼眼,笑眯眯的道:“车辙印太浅了,上边儿只有人,没有货。虽然那些伙计一个个看着挺普通,但眼珠子全盯着咱们要命的地方瞅,这能是普通人?”
拍拍新人的肩膀,老油子背着手驼背挪回城门下边儿,乐呵呵的道:“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教你个乖,要是有人找你打听,就说什么都不知道,别被几两银子迷了眼,白白把命搭上!”
新人打了个寒颤,连忙跟在老油子身后返回岗位,再也不敢多想了。
三日后,古黎不急不缓的把大演武丢给去接班的林渊,独自返回京都,把无辜的太子扔进了荷花池里,造成太子染上风寒,重病卧床。
皇帝震怒,撤了古黎玄甲军主将之职,将其发配西南,入主整个大干战斗力最弱的平山军。
“不处理好西南的匪患,你就别回来了!”
在朝会上被气急败坏的皇帝指着鼻子呵斥,古黎若无其事的接下旨意,还没下朝,就潇洒的兑换了玄甲军和平山军的主将虎符,大步离去。
古黎这个将门未来的顶梁柱被贬八千里,一时间,京都的文武势力失衡,隐有文官做大,武将势弱的势头。
要不是三位老帅当庭和文臣之首的宇文轩丞相大吵一架,压住了文臣的那股得意劲儿,武将们过的可就憋屈了……
第149章、命卖给我咋样?
“哎呀,古黎还要几天才来啊?磨磨蹭蹭的……”
热闹的扬州城一角,幽静雅致的小院中,江浅夏直挺挺一条的趟在软椅上,绣花团扇遮着从树荫里落下的点点光斑,懒洋洋的嫌弃着。
无涯就把桌子支在她边儿上,头也不抬的算着账本,淡淡道:“消息传来了,还有两日左右,将军就到了。”
回话时,无涯还是有种无言以对的憋屈感。
明明主子并没给将军送信,明明只言片语都没留下就带着他们匆匆离京南下,可就在他们南下没多久,主子就放慢了南下的行程。
接着,他留在京中的人,就送来了将军被贬谪到西南的消息。
将军和皇上串通追向西南他并不奇怪,但为何主子能准确的算出将军的行程日期,然后安心的在扬州等着将军前来呢?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江浅夏得意的笑道:“他现在手上用的地图全是我画的,离京之前只要会去万宝阁商会打听一下,就知道我要在扬州处理一批货物换取铜钱。”
“默契,知道吧,这就是我和他的默契何须多言?”
见无涯木着脸懒得搭理她,江浅夏讪讪的摸摸鼻子,坐起来无聊道:“来扬州这两日里你都不许我出门,今天洪涛也和咱们汇合了,我能出门了吧?”
游侠中,江浅夏知道的武艺最高的当属身高八尺,擅使一柄巨型斩马刀的洪涛。
毒秀才上次被强弩擦着肚皮过去,差点流肠子。虽然被江浅夏高超娴熟缝合手艺给治的差不多了,但为了偷懒,毒秀才还赖在床上装死呢。
被无涯以无人保护为由限制了好几日,总算等来了洪涛,江浅夏哪儿还坐得住?
带着紫苏和洪涛,江浅夏往两人身上各揣一袋金银叶子,头上带顶纱帽,喜滋滋的坐着马车出门了。
“主子,咱们去哪儿啊?”
和洪涛一起坐在外边儿的紫苏探头询问,江浅夏想了想,兴致勃勃的道:“无涯不是想让我培养死士吗?走,去看看人市上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扬州城是一个联通南北的交通枢纽,又占着沿海口岸的极佳位置,南来北往的大干商人就不提了,连拂菻等远航商人,在这里也常见得很,连百姓们都对这些金发碧眼的色目人见怪不怪了。
不过既然是找死士,那江浅夏就只准备考虑大干人。
没别的,文化习惯不同,人的忠诚度真的不同。在大干,士为知己者死和深入骨髓的“忠诚”概念,让大干人有种神奇的骄傲感。
这种骄傲,能让一个认主没几天的仆人甘心赴死,也是各个家族即使落败,能有翻身之日的根本。
相对而言,西方文明更注重自我,在替别人死的时候,难免考虑的就多一些,确实不适合做死士。
还有就是,自家人带在身边不显眼……
怀抱着不知该骄傲还是该遗憾的心情,江浅夏让洪涛把马车丢在人市外边儿,带着两人交了入市的钱,徒步而入。
“这位夫人,不知可缺使唤丫头?小人这里有好货,您要不赏脸看看?”
“刘骨头,就你那满肚子的坏水,能有什么好货?夫人别听他胡吹,他就爱去荒山野岭的抓野人回来调教,以次充好,坏得很!”
被唤做“刘骨头”的牙人,是个浑身晒成古铜色,身上有把子肌肉,看着挺干练的一人。
但他眉毛又粗又乱,眉间还有一道泛白的伤痕,看着就平添了几分蛮狠,应该是个心狠手辣的。
被同行拆穿,刘骨头脸上笑意全无,凶狠的直接挺胸撞向出声之人。
被他撞的连退好几步,要不是洪涛心好的扶了一把,就该跌坐在地上出丑了。
出声之人虽然丢了面子,但被刘骨头恶狠狠的瞪着,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在地上啐了一口,低头窜入人群。
不屑的冷哼一声,刘骨头也没有继续招呼江浅夏的意思了,晦气的挠挠油腻的头,迈着八字步就准备离开。
“我确实手里缺人,但不要女子。”
江浅夏的突然开口,让刘骨头有些喜出望外,重新扭头凑过来,脸上的笑意都真诚了许多。
“夫人放心,小人手里的男子更多,各个身子骨都结实着呢!”
轻笑着摇摇头,江浅夏随意道:“我也不要成年男子,你手里要是有十四五岁的少年,到可以带我去看看。”
刘骨头有些诧异,十四五岁的少年论力气没有二十多岁的壮年男子大,也过了读书写字的年纪,在人市上属于劣等货,很难卖的那种。
仔细打量江浅夏一番,刘骨头心中怀揣着疑惑,但上门的生意,不做白不做,当下点点头,热情的邀请江浅夏一行随他去摊位上看。
人市上稍微有点能量的人牙子,都有个固定的小楼,用来招呼客人和展示“货物”。
毕竟卖人和卖东西不同,某些质量好点的,展示的时候可是不穿衣裳的……
但刘骨头手下没几个人,也买不起固定的小楼,所以就扎了一圈栅栏,把人像畜生似的圈在里边儿,只是把男女隔开罢了。
才走近栅栏,江浅夏就皱眉捂住鼻子,没好气的道:“你也太不是个东西了,把人家当牲口卖,环境也稍微弄好点儿啊,你别说你闻不见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