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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没跑脱,玉池南也没出事!
“玉池南,退后,让我来!”凌铮急步上前,想将玉池南拉到身后。崖上地方狭小,两人齐攻不如他一人施展得开。
有凌阎罗来顶,真是最好不过了,玉池南小小地松了一口气,准备撤退。
就是这机会!萧祺一按腰带正中镶嵌的一块玉玦,几支精巧黝黑的袖箭唰地向正在交换位置的两人直射出来,自己也同时举剑杀来。
崖上狭窄,不好闪避,凌铮怕自己躲闪之后,玉池南没有地方腾挪,迅急地一手将玉池南扯到身后护着,带着她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虽然举刀格挡掉几支袖箭,肩上却中了一箭,右手一下软了下来。
没想到萧祺居然还藏有暗器!自己一时大意没有提醒凌铮,害他受了伤,玉池南心里急怒,闪身转到了凌铮前面,一刀荡偏了萧祺的剑尖,抬脚就将他踹得向后扑倒,断了他想突围的念想。
看着玉池南暗翡的眼眸中跳跃着幽幽的寒光,横刀相向一步步地逼近,萧祺手捂着被踢中的胸口,一寸寸地半撑半挪着后退,又被逼到了悬崖边。
“原来你叫玉池南!”萧祺感受着背后虚空的风力,咧嘴一笑,声音沙哑至极,“我萧祺,做鬼也会来找你!”
萧祺?逆王的小王爷?没想到这杂鱼是条大鱼!就是死到临头了,还废话多!玉池南并不答话,手腕一转,刀锋已经撩来。
你等着!萧祺无声地用唇语说出这三个字,陡然向后一倒,将身子翻下了悬崖。玉池南急步赶到悬崖边向下探视,二十来丈以下穷尽目力也只能看到白雾缭绕。
小王爷就这样跳了崖?倒是跟他那死鬼老爹一样烈性,这么高的山崖,不知道还下不下得去人把那张小王爷肉饼捡上来?
玉池南收回视线,撇了撇嘴,回过头来才发现凌铮跌坐地上,脸色有些发黑,连忙跑近查看究竟。
“箭上有毒。”凌铮已运功逼了部分毒血出来,小心提醒玉池南注意。
玉池南见他伤处果然流的是黑血,不敢耽误,口中说道“忍着点”,两指一抿从凌铮肩窝将袖箭快速起出,想着他是帮自己挡箭,认命地张嘴凑上去帮他把毒血吸吮出来,直至看到他伤处流出鲜红色的血了,才从腰橐中掏出一瓶药粉倒了上去,“唰”地撕下自己中衣下摆,手上动作不停,不一时已包扎妥了。
凌铮脸色好了很多,见玉池南慎重,扯了扯嘴角安慰她:“你这裹伤的手法……倒是熟练。”一个女孩子,能练出这熟练的裹伤手法,之前也是受了不少磨炼,吃了不少苦吧?凌铮看向玉池南,心底不自觉地泛起了一丝怜惜。
玉池南微微一笑,想要说话,这才觉得自己的舌头开始麻木,眼前有些天眩地转起来,赶紧也服了解毒药丸强力撑着,等看到安和、安平已经搜寻过来了,刚站起来招唤了一声,就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凌铮心中骤然一沉,顾不得会引动余毒攻心,手臂发力,将她抱进怀里,连声急唤“玉池南!”,他并不知道自己声音已带了一丝颤抖,安和和安平常年跟着他的,却已经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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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望都是茫茫无边的沙海,刺目的金色灼得人眼中慢慢生出可怖的绝望。脚步已经沉重的难以抬起,而头顶的太阳却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似乎不把自己烤焦就不罢手。
自己是要死在这里了吗?凌铮紧抿着干裂的嘴唇孤独地站在寂廖的沙海中。天上没有云彩,一滴水却突然落在了自己手上,然后越聚越多,凭空汪出了一眼清泉。
水!凌铮伸手想向那汪清泉掬去,那汪清泉却自动倒引进了他口中来。凌铮贪婪地喝了一大口,只觉得不够,还想再喝,清泉却突然消失了。
凌铮遽然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正被人扶着半坐在床上,一只杯子刚离开自己的视线;床头灯架上烛火憧憧,也不知自己已睡了多久,凌铮舔了舔还带着水泽的嘴唇,声音沙哑地开口:“再倒杯水来。”
“再喝半杯就别喝了,灶下在给你熬鸡汤呢;还有药,这时候也差不多该好了。”
凌铮这才恍然发现是自己是半靠在玉池南身上,忙用左手撑住在床板上靠好了。
玉池南起身又给凌铮兑了大半杯温水送到嘴边,看他因为喝得急了呛咳起来,忍不住伸手帮他拍胸顺气:“你就不知道喝慢点吗?又没人跟你抢!”
凌铮的视线落在胸前那只白白嫩嫩的小爪子上,整个人顿时觉得熨帖得很,一止住咳,就关切地看向玉池南:“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多躺躺?可还觉得哪里有什么不舒服?”
玉池南眨眨眼,嘴角弯弯笑了起来:“凌二叔,你一下子这么多问题,问得我头都晕了,本来觉得挺好,现在被你问得不舒服了!”
她语气轻快,眨眼时那两排浓密微翘的长睫毛轻轻扑闪,颤得凌铮心头发痒,见她开起了玩笑,喃喃说着“那就好”,心情放松了下来,才感到右肩伤口正疼得厉害。
“医官说我本来就没什么事儿,就是有点脱力,睡一觉就好的。倒是你……”
玉池南刚转手放好杯子,回过头来看到凌铮英挺的眉毛蹙紧,隐忍着痛苦的样子,连忙探手去摸他的额头,见并没有发热,轻吁了一口气,板了脸凶他:“医官说了,这次哪怕是捆,也得把你好好捆在床上养伤,一日三餐按时喝药,不准偷奸耍滑!伤没养好之前绝对不准出去!”
断崖上那种地形,她自然知道凌铮是为了护着自己才挺身受了这一箭,心底感激,见安和、安平忙着熬药的熬药、炖汤的炖汤,所以自动承担起照顾凌铮的任务来。
她样子虽然装得凶,声音却是清亮悦耳,听在凌铮的耳里,还多了丝耍着小小娇俏蛮横的味道;凌铮不由微笑起来,点头一一应了。风波过后,两人能无恙,这丫头还细心服侍自己,让凌铮陡然觉得岁月静好。
凌阎罗这样规矩老实的样子不多见,玉池南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又伸手摸了摸他额头:“你真的没事吧?为什么我觉得你这样子有点有不像你平常的样子了?”
“我有事!我被你这绕口话给绕晕了!”凌铮好笑又好气地把玉池南那只白嫩的小爪子抓在手中紧紧握住,学着玉池南刚才的语气反呛了她一句。
玉池南嘻嘻一笑,见凌铮蹙紧的眉头松开了些,想再引他分散些注意力,故意耍宝惹他开心,挣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晕了?那还看得清这是几不?”
“是猪蹄!”凌铮一把将那只小爪子重新抓住,送到嘴边作势要咬。
玉池南一声小小惊呼,赶紧抽手出来,冲他做了个鬼脸:“大将军眼睛都饿花了,小民赶紧得催饭去!”一阵风似的冲出房了,还听到她在房门口脆生呼唤,“老安,你家将军饿晕了,你快去看看!”
这丫头!凌铮失笑,突然发现这次受伤卧床,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心情烦躁,反而很是愉快,跟这小丫头相处好了,无聊养伤的日子也变得有趣多了。
安和刚给萧靖擦洗完手脸,端了水要倒,玉池南就提了一只食盒进来,鸡肉的香味混合着粥的米香,马上飘满了房间。
安和迟疑了一下,正想放下手中的活儿接过来,见大将军的眼睛一直盯在玉池南身上,想起他在沧兰山抱着昏迷的玉池南喊的声音颤抖的样子,本能地赶紧低头老实端水出去了。
玉池南取了只碗,盛了大半碗的鸡汤粥,用凉帕子垫了碗底,小心地端了过来:“趁热喝点鸡汤粥。”
凌铮“嗯”了一声,伸手要接玉池南递来的碗时,又轻轻闷哼了一声。玉池南见他眉头又锁上了,想着他可能是伤口又痛了,忙小心劝道:“你左手不方便,还是我来喂你吧。”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吹,估摸着不烫了,才递到凌铮嘴边。
凌铮微怔了怔,张口喝了,看着眼前玉池南低眉顺目地又舀了一勺粥轻轻吹凉,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除了她父母之外,玉池南居然会在自己面前露出这么乖巧体贴的模样,还真让自己有些不适应起来。
“怎么,不好喝吗?”玉池南看凌铮不张嘴,有些疑惑,“不会吧,闻着很香的啊。”
凌铮赶紧将已递到嘴边的粥一口喝了,关心地问了一句:“你吃了没?”
“大将军没吃,小民怎么敢先吃?”玉池南开了句玩笑,见凌铮在瞪自己,忙敛了嘻笑,摆出一幅沉痛的表情,“凌二叔为了护我而受重伤,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凌铮差点就要把那句“不如你以身相许”给接着说出口了,哪知道玉池南低头舀了一勺粥喂进了他口中,才说了下半句:“只有先把凌二叔喂饱了再说!”
凌铮顿时又呛咳了起来;不怪他想歪,“喂饱”这个词…军中老兵油子们常用,却是在休了探亲假回来后,互相暧昧地调侃着各人的婆娘时,就经常是用的这个词!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啊亲,收藏之恩无以为报,粉丝愿意……咳咳,加上鸭血让亲们敞开肚子加油吃!
☆、第十五章 掰弯和掰直
天宇寂静,万籁无声,高悬的圆月不时从炫了晕光的流云中漫步而出,祥和地将银辉洒落遍雄美的上京城。
凌国公府的书房里,陈月琴带着大儿子、现任的凌国公凌越恭敬地跪拜下去:“老身不知皇上驾临,怠慢失迎,还请皇上恕罪。”
萧墨躬身亲手将陈月琴扶起:“姨母,越表哥快快请起,都是一家子亲戚,何必这样多礼。”
陈月琴见他亲手来扶,说话的语气带了丝轻松,刚才的一点心慌慢慢平静下来。
“皇上是君,我们是臣,虽亲不可废礼,这才是我们做臣子的本份。”凌越已经恭谨地将萧墨请了上座,又为他奉上热茶,这才扶了自己母亲一起在下首坐下。
萧墨微微一笑:“深夜来访,是因为朕刚刚接到沧月军报,想着姨母这一阵子都在为铮表哥担心,所以先赶来报个信。”
“儿行千里母担忧,老身这一点私心,倒教皇上费心了。”陈月琴有些愧疚地看向萧墨;自己这外甥,果然非池中物,称帝以后或打或拉,将朝中的人心慢慢聚拢了起来,虽然凌国公府与他是近亲,笼络人心这方面,他也一样做得滴水不漏。
萧墨轻品了一口茶,看向精神矍烁的老国公夫人:“姨母要这样说,可是不认我这外甥了?铮表哥为国精忠尽瘁,朕心里始终牵念着他。
今日他来了密报,沧月叛乱已平,逆王萧胤恒伏诛,萧祺自尽,只是他受了些伤,还要在沧月将养些时日,顺便将那里局势稳定下来;约摸再过两三个月就可以回来了。朕得了军报,马上就来给姨母通传信息了,也好让姨母稳心。”
自己这姨母,年轻时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与老凌国公同上沙场,亦是一代女中豪杰,这些年如果没有凌国公府的鼎力相助,自己也不能这么快就登上那个位置。
“沧月叛乱平息了?真是天佑我东炎啊。皇上圣德承明,中兴东炎,如此伟业必然丹青流传。”陈月琴心里明白,萧墨把机密军情告知自己,这是一种亲近信任的表示,因此也不矫情,直接问了出来,“就是不知道铮儿他伤势如何?”
“说是伤了右肩,并无大碍,只要将养些时日就能痊愈了。”
“那就好。”陈月琴面作欣慰地点点头,掩下了心底的那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