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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我说句僭越的话，陛下他，公主真的放心他吗？！”宋太太道：“公主放心，公主底下的人不放心呐，公主不更进一步，底下的人便不能安心，而公主的敌人，中立的人，难为公主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倘若更进一步，便能真正的大权在握，行事起来，只会更快，哪怕为了百姓，也该做到权位统一……”
“我知道你又想说这个，”昭德笑道：“倘若连他也信不过，我在这里就没意义了，我信他，他信我。我说过的，没有比我们姑侄的情份更重的了……”
宋太太道：“是我僭越，可是不吐不快。倘若以后……”
“以后，我就还政于他，他能做个好皇帝，就很好了。”昭德公主道：“我对什么权位统一没什么兴趣，我心里有真正的追求，我想纵聘疆场，还不是困在这权斗之中。”
“我知公主，所以才知道公主欣赏那米状元。”宋太太道：“以公主之志，公主之才，公主之德，足以登基为帝。”
“非我所愿。不要再说了……”昭德道，“你要谨慎小心，不要祸从口出。”
宋太太便闭了口不再提，只是多少有点无奈，看着昭德道：“公主就是太重亲情。”
“我不是有多重情，我只是不妄想一些东西，然后弄的进不得进，退不得进，什么都被它迷惑，丢失，抛诸脑后，我是武将，不能忘了这做人的道义。”昭德道。
第688章 衣物
宋太太是真的没办法了，只好道：“罢了，我也知道劝不住公主。但愿陛下真的值得公主如此信任才好。”
“对这个孩子，我是有信心的，”昭德笑道：“小时候我将他带大，现在他虽然混帐了些，但到底还能再改，等他大了，不混闹了，知道天下的重任，帝王的职责，民生艰难之时，他会改的。”
宋太太觉得公主真的太乐观。
一个昏君还能改好，那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可惜，公主像天底下所有养出熊孩子的母亲一样，被孩子迷障了眼，竟看不清似的……
“那我就派人与她接触了……”宋太太道：“到时候，再决定怎么用她。”
“既然决定要用她，就得拿出诚意来，”昭德笑道：“这丫头像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别吓她，只怕没吓到她，倒被她坑一把就得不偿失了。要有诚意。”
“是。”宋太太应了。
她见公主实在疲惫，便道：“我先回了，公主歇个晌午觉再处理政务吧，这样透支身子，可吃不消的。若病着了，倒不划算，也不能急于这一时半会的了……”
“好，我就不送你了，实在累的很，”昭德道。
宋太太笑着出来了。
出了府，上了马车，嬷嬷才道：“我瞧着公主实在是累，陛下未免混帐，若不是太操心，公主哪会累成这般样子，公主太老成了，若不是年少时就要担起重任，也不至于老成这般模样，至今连个附马爷也没有，累了也只有下人伺候……”
宋太太听了，道：“陛下这性子，我看是改不了的，公主迟早要走那一步……”
“不好说，公主太偏疼陛下了，”嬷嬷道，“拥有慈母之心的人，哪怕孩子再不成器，也是不忍伤的。太太，以后少劝吧，说多了，怕是公主会疏远您。”
“会这样吗？！”宋太太茫然道：“我与公主是自小到大的情份……”
“任何一个人，也容不得旁人说自个儿孩子不好，哪怕孩子是真混帐，”嬷嬷道。
宋太太闭了嘴，不说话了，良久才喃喃道：“冤孽。”
多少人都指着公主更进一步呢，这一步不走，后面的路都不好走了……
可是公主一点意都没有，怎么劝都没用。
“罢了，还是等待时机吧，”宋太太道，“不到时机，便说的太早了……”
宋太太走后，昭德公主人已累的不行了，不过还是支撑到了榻上去休憩。
下人们都轻手轻脚的，训练有素的帮着她把鞋袜和珠钗去了，放下发，又给除去了外衣，里衣，用热汗擦了身子，便盖上了被子，将炭火给拢了拢，放下帐子出去了……
“让殿下多睡一会吧，这几日武举，实在是累着了……”一个侍人道。
众人轻手轻脚的出来了，到了偏殿，分衣服时，一个侍人道：“咦？公主的亵衣怎的不见了？！”
“怎么了？！”众人都围了上来道：“什么不见了？！”
“贴身的亵裤，还有小衣，都不见了，奇怪……”那侍人无奈的道。
第689章 匣子
“这是第几次了，怎么总不见？是不是掉了？！”其它几人道。
“这么近的距离，掉了我们会看不到？！”一个侍人道：“按理说不应该啊，还能白日见鬼不成？！”
“要么是掉了，要么是被人偷了……”一人笃定的道，“总不至于是见鬼。”
“明明刚刚还在的，好几次了，都是这样，”那侍人无奈的道：“明明刚刚，我是看着公主脱下来的……”
“要不要禀告公主啊？！”一个侍人道。
“公主已经够累的了，别打扰了，”另一个管事的侍人道：“这件事不要声张，烂在肚子里，等抓到偷衣贼再说，一定有内鬼……”
“是。”众人都应了。事关公主声誉，她们也不敢声张。
“真是怪了，给公主做了多少新的小衣都不偷，怎的就偏偷这些穿过的？！”
“看这频率，只怕还得再给公主多做些小衣才好，这样偷下去，都不够穿的，偏偏逮不到这个贼，若是逮住了，早晚把他手给剁了才好呢……”
“哎，多做些吧，”掌事的姑姑特别无奈，良久道：“还好公主政务太忙，也无心操心这些小事，若不然公主问起来，我都没法交代，更没脸说，弄的咱们这么多人全是没用，连点子小衣都看不住，说没就没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怕是有些手法的，”一个侍人道：“对了，听闻公主最近与武举那边的人走的挺近，咱们公主如今都二十五了，也没个长辈和宗族的人操心婚事，这附马，多早晚才能进公主府啊，再这样下去，公主可怎么生孩子，连个后都没有……若是有合得来的，招一个附马爷，以后也有人服侍公主。”
那掌事姑姑也操心，道：“若是太后还在，至少有人做主，可是如今公主的婚事，实在没有人管，陛下那边还要公主操心的，自然不可能管公主的婚事，你们愁，我也愁啊，中不中意的，得看公主。公主是喜欢戎马的人，想来武举出来的人才，应是中意的吧。找个合心意的人就足了，有没有后，都不要紧。”
“倒也是，”侍人低声道：“我听闻公主很是欣赏那几个出彩的呢，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好消息……”
掌事姑姑便笑了，道：“就算有好消息，也得等了，不过这事自己说说就罢了，不准往外胡说八道，公主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
“是。”众侍人都笑了起来。
匣子送进宫的时候，已经是二更天了。
一个暗卫捧着匣子送了上来，递给了端坐于上的帝王。
“今日公主午睡了吗？！”司徒景接过了匣子道。
“是，午休了，”暗卫会说话，声音尖尖的，并非是男儿身，也不是专职安全的暗卫，是有特定用处的。
“公主午睡不喜着衣，必要全除了去，才能睡得着，”暗卫道：“如此，奴才才能得手。”
司徒景呆了一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喃喃道：“她睡的好吗，吃的好吗？！”
第690章 春来
“一天只能睡到三个时辰，午睡并不按时，有时间才会小憩一会，”暗卫道：“饮食还好，十分清淡，也不重饱腹。”
司徒景听他细细说了，便道：“你去吧……”
暗卫应了一声，又从侧门退出去了。
司徒景看着眼前的匣子，脸微微红了，眼中却带着狂热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是个疯子，喜欢收集姑姑的一切东西，小到遗落的头发，指甲，大到偷偷偶尔摸到的一两件里衣，再到梳妆用品……各式各样的，像个集物癖。
可他忍不住。
不喜着衣……
他最最喜欢的就是这亵衣，仿佛有了这些，能近她的身一般，充满了无尽的遐想和思念，他才能让自己躁动要发疯的心，有了片刻的安宁。
他知道自己是个变态，可是，这是唯一能接近她，又不亵渎她，偏又能满足自己心的唯一方式了。
他是个小偷，是个疯子，是个猥琐的家伙，可是，偏偏……他只能活的阴暗，像老鼠一样。
见不得光。
司徒景眸微微一黯，将匣子打开，手微颤着将小衣取了出来。
小小的布片，很是轻薄，这是穿在上身的，还有，那亵裤，是，是……
他深深的将脸埋了进去……
姑姑。
别想让任何男人得到你，否则，我会疯的，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即便是现在，我想克制住自己，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千万别让我有发疯的机会，别让我，把内心的恶魔放出来。我不想伤到你。我只想像现在这样，顶多像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阴暗的接近你就好了……
别让我关在笼子里的兽放出来。
我怕，我怕啊……
司徒景眼眸微微红了，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高兴的，或是兴奋的……
当这两件小衣再次沾上他的汹涌的东西的时候，他终于稍抚平了焦躁的渴望的内心，然后将它珍而又珍的用绢子包了起来，放到了大匣子里，将收集来的都放到了一起……
“这样真好……”司徒景喃喃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远不分离。”
这里藏着他的暗小心思，是他的秘密花园。
……
最近的青阳县可是动静极大。
当虫卵都被杀的差不多的时候，春风也真的来临了。
暖暖的阳光洒人身上，竟有点微汗。
而匆匆忙忙的补种也开始了。
虽然天还是没有下雨，但至少有井水灌溉，所以村民们心里也不慌了。
领了粮，感恩戴德的说着宋大人的好，然后回家有了饭吃，也就安心的开始补种东西了。
一颗颗的大豆种到了地里，浇上水，施点晒干消过毒的肥，指着它生根发芽，到了夏天收获，能带着村民摆脱受饿的困境……
这小小的一颗颗种子，寄托了他们所有的希望。
村民们脸上全是洋溢的笑容。
而凌霜也迎来了一个大商人。
招弟带回来了，笑道：“霜儿，这一位，是想要采买些雨衣雨鞋去卖哎，那喷虫药的动静，惊动了太多人，现在不少人觉得这个实用，又稀罕，愿意出钱买呢……”
第691章 万里
凌霜笑道：“这个还真没办法量产。”
那商人是京中来的，笑道：“那它是怎么产的？若是没法量产，我们也能派人手量产啊……”
“量产也得有原料啊，”凌霜笑道：“这东西必须得有杜仲树，杜仲树产杜仲胶，是制作这些的关键和原料，这里并非杜仲树的产区，所以这东西，少。”
那大商人似乎愣了一下，道：“这样啊。”
可是他似乎并不甘心的样子，便道：“如果不能量产，也没有办法了，种树的话，也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毕竟现在是饭都吃不饱的年代，没有人闲了会去种树。
而利益若是太久远，就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