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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饿呢,昨晚那一大海碗的饭,到最后可是被吃的一粒米都不剩。
有德也不傻,就打着他师傅昨晚太饱,吃不下这颗四喜丸子了,这会儿总能吃的下吧。
可师傅却将这颗四喜丸子端来给他,这分明就是师傅舍不得吃,特意留给他的。
“师傅,我自己吃不下整颗丸子,咱们分着吃吧。”
有德话音刚落,还没等云栖说什么,碧蕊就忙着说好。
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碗里的大肉丸子,简直都快馋哭了。
之前在行宫的时候,含冰居能单独开伙。
赵姑姑手艺绝佳,每餐都有荤有素有汤羹。
碧蕊想她那段日子虽然成日被人欺负,白天差事繁重,夜里还总睡不好,却还是因为伙食太好,人不但没被折腾瘦,身上还长了些斤两。
她原以为随吴才人迁回皇宫以后,吃的住的一定比在行宫时更好。
不想,大膳房为各宫主子准备膳食用心,为他们宫人准备饭菜却这般敷衍。
别说荤腥,连油腥都不见。
这肚子好不容易攒下的那点儿油水,都快被耗光了。
她如今夜里做梦都想吃肉。
眼见这么大一颗肉丸子实实在在地摆在眼前,碧蕊恨不能扑上去,将这颗大肉丸子一口吞下去。
她心里头纳闷极了,实在不明白云栖和有德,为何要把这么好的东西让来让去,谁都不肯吃。
若你俩真的都不想吃,那就送给我吃好了。
有德犹豫,冲云栖打眼色,问云栖这丸子能分给碧蕊吃吗?
想着碧蕊到目前为止不但没有惹是生非,还帮她打了洗脸水,最重要的是刚才无意中配合她演了一出“得意忘形,卖主求荣”的好戏,云栖觉得,稍微犒劳一下碧蕊也没什么不行。
于是,她冲有德点点头,“你和碧蕊分着吃吧,我和姑姑不吃。”
有德不肯,说云栖不吃他也不吃。
于是,云栖和赵姑姑只好象征性的吃了一小口。
有德才肯与碧蕊将剩下的四喜丸子分了吃。
见碧蕊夹走了稍小些的那一半,将大半的那块留给有德,云栖竟忽然觉得碧蕊有几分懂事可爱。
这原本看来无可救药的人,似乎还有点儿救。
“对了姑姑,怎么没见鲁忠和阿琼过来吃饭?”云栖问。
在说到阿琼的名字时,云栖有些咬牙切齿。
对景嫔公然让宫女冒犯吴才人名讳这种事深恶痛绝。
景嫔就是咬准了吴才人不会到皇上跟前告状,才敢这般肆无忌惮。
赵姑姑知道云栖很介意新调来的那个宫女用“阿琼”这个名字,她伸过手轻轻捏了捏云栖的手背以示安抚,“那两个人嫌大膳房送来的饭菜没有油水,不好吃。一日三餐都回丽景轩那边吃。”
云栖蹙眉,“他俩已经被景嫔赐给了才人,便是缀霞居的人了。三餐还跑回丽景轩吃,这与宫规不合。”
赵姑姑倒是很从容,“在毓秀宫,景嫔就是规矩,她说行就行呗。”
云栖无话可说,又忍不住开始琢磨,究竟如何才能让吴才人彻底脱离景嫔的摆布。
一直这样下去可不行。
……
昨日,云栖被景嫔叫去说话,还说到很晚,阿阮便没过来为云栖推拿疗伤。
在帮着董姑姑张罗好景嫔的早膳以后,趁着空闲,阿阮便向董姑姑告假,说想去为云栖推拿医腿。
在得到董姑姑的允准以后,阿阮便悄悄地跑来了缀霞居。
一见云栖,阿阮就笑嘻嘻地说:“我们都听说了,听说昨夜主子见着你,觉着与你可投缘,一高兴便赏了你这么粗的一只金手镯。”
阿阮边说边比划了个碗口大的圈。
这哪是手镯,分明就是个车轮子。
云栖哭笑不得,便将袖子掀起,把腕上的手镯擎给阿阮看。
“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大块的金子。”阿阮惊喜道。
她看看镯子,又看看云栖,问:“云栖,我能摸一摸吗?”
云栖大方的将手镯摘下,递到阿阮手中,巴不得能将这又重又碍事的东西摘下来一会儿。
若不是怕景嫔不高兴,她才不要时时刻刻带着这样的累赘。
阿阮没想到云栖会直接把手镯摘下来给她瞧。
她双手捧着手镯,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求云栖赶紧把镯子拿回去,千万别被她摔坏了。
云栖笑说,这是金子打的,又不是玉石雕的,黄金质地坚硬,就算真的失手掉在地上也不会摔坏。
阿阮这才松了口气,捧着手镯仔细端详了一番。
看过之后,阿阮赞叹,说这手镯好看极了,还说她恐怕当十辈子的宫女,也攒不出这么多金子。
阿阮还夸云栖太有福气,能得景嫔主子如此偏爱。
云栖又被阿阮惹得哭笑不得。
在旁人眼中,这是一只价值不菲的金镯子,可在云栖眼里,这就是一道冰冷的枷锁,代表的是景嫔对她的鄙夷。
在景嫔眼中,她对吴才人的忠诚只值这些。
景嫔也太小看她了。
她对吴才人的忠诚不卖,死也不卖。
第225章
赵姑姑感念阿阮如此惦念关怀云栖的腿伤; 特意将自己私藏的好茶拿出来,给阿阮泡了一壶。
并十分和气的与阿阮说,若推拿推累了就歇上一歇,喝口茶。
阿阮谢过赵姑姑; 目送赵姑姑捧着针线筐出了门。
“赵姑姑心灵手巧,做了一手好菜,想必对刺绣也很在行; 回头得了机会; 我可得向赵姑姑讨教一二。”阿阮笑嘻嘻的对云栖说。
云栖心道:还是不要了吧。
“其实; 姑姑对刺绣并不是很在行; 手艺寻常; 很寻常。”
正是因为很“寻常”,所以才要偷偷跑到屋后没人的地方去绣。
一则光线好。
二则清净,不怕大伙儿围观; 也就不怕大伙儿看到她一言难尽的刺绣技艺会笑话她。
毕竟,赵姑姑是个很要面子的人。
“阿阮,你喜欢刺绣?”云栖接着之前的话茬问。
阿阮点头; “喜欢; 就是太笨,做的不好。”
云栖莞尔,“熟能生巧,只要多加练习; 一定能慢慢做好。”
阿阮轻轻叹了声气; 略带委屈的与云栖说:“我是想得闲多练习刺绣来着; 可董姑姑不喜欢我做这些。我稍一得闲,姑姑就会命我练习切菜揉面,说这才是正经。”
“董姑姑这是看重你,想让你继承她的衣钵。”云栖说,并不是有意说好听的安慰阿阮,是真就这么想。
“可我不喜欢在伙房里当差。”阿阮声音很轻,但脸上的苦闷之色却很重。
云栖想了想,也不是不能理解阿阮,“厨房里的活又脏又累,还很繁杂,也不怪你不喜欢。”
“不是不是。”阿阮连忙摆手,向云栖解释,“云栖,我不是怕脏怕苦,就是不喜欢成日闷在一间四四方方的小屋里。与其成日围着锅台砧板转,我倒宁可去浣衣局洗衣裳,至少能看见天。”
话说到这儿,阿阮稍稍顿了顿,才又接着说:“云栖,你不知,我小时候最爱做的事就是搬张小凳子,坐在屋前的空地上仰头看天。我觉得天特别好看,看着天上飘过的朵朵流云都能看入迷,娘喊我吃饭我都不愿回去。只想化作一只飞鸟,飞到天上,看看这天究竟有多高。”
阿阮说着,不禁扬起头来,却发现头顶并不是蓝天,而是屋顶。
阿阮回神,很不好意思的冲云栖笑了笑,“云栖,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不傻的。”云栖也对阿阮笑,笑的温柔和煦,“我从小到大,也有个改不掉的习惯,就是喜欢爬到高处眺望。白日里看蓝天白云,夜里看星辰明月。”
听了云栖的话,阿阮的双眼因为兴奋而闪闪发亮,她连忙往云栖身边凑了凑,笑着跟云栖讲,“我小的时候,有一回突发奇想,就想着要离天更近一些,便爬到了屋顶上看天,却一不小心踩碎了好几片瓦,险些将屋顶给踩漏了。被我娘抓下来,一通好打。自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爬高了。还有啊,我小时候还……”
阿阮讲得这些充满人间烟火气的小场景,唤起了云栖那些细碎的,很久远的记忆。
让云栖想起了她那无趣,寂寞,又惨淡的童年。
让她想起她原来是穿越而来的人。
想起了她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时,那种种的不适与不安。
她究竟是从何时起,如此彻底的融入了这个世界呢?云栖也说不好。
她只记得,穿越之初,她是满腹的抱怨与绝望,觉得自己大概是这世上最倒霉的人了。
而如今她却觉得无比庆幸。
倘若她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她大概会形单影只,孑孓一生。
可如今,她有师傅疼,有徒弟爱重,有想要守护的人,也有令她倾心爱慕,想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能来到这里真好。
能活着真好。
“云栖,你想什么呢?”阿阮问。
云栖回神,冲阿阮一笑,“回头得闲,咱俩一起晒着太阳看天空看流云可好?”
“好呀好呀。”阿阮一口就应下,“可惜我不能陪着你一起爬高,皇宫里的屋顶是不许爬的,若被抓到可不是一顿打就能了事的。”
云栖微微侧身,将嘴巴凑到阿阮的耳边,神秘兮兮的对阿阮说:“其实,我在昌宁行宫的时候爬过屋顶。”
“真的!”阿阮惊得眼睛瞪得溜圆。
云栖觉着阿阮这样子可爱极了,忍不住抬手轻轻捏了捏阿阮的脸颊,“若明年陛下还带诸位主子去昌宁行宫避暑,我就偷偷带你爬一回。”
阿阮使劲儿点头,赶忙兴高采烈地张罗着要为云栖推拿,生怕云栖反悔似的。
一掀开裤腿,阿阮就十分惊讶的“呀”了一声。
“前日为你推拿时,你两边膝盖还都肿的厉害,这才隔了一日,怎么好了这么多?”
云栖温浅一笑,道:“这都多亏了你呀,是你推拿推的好,我腿才好的这样快。”
“推拿竟如此管用?”阿阮欢喜不已,连忙挽起衣袖,“照这样,推了这次,再推一次,你的腿应该就能好全了。”
“再推这一次就够了。”云栖说。
“不行。”阿阮摇头,“你听我的,再推一次。”
云栖从善如流,“阿阮,真是谢谢你。”
阿阮被云栖谢的有些不好意思,道了声不谢以后,便更加卖力的为云栖推拿起来。
云栖望着眼前的阿阮,忽然觉得阿阮跟宜香有些像。
两人的眉眼没有一点儿相像,但性情却有些相似。
都是一样的善良,淳朴。
但又不完全一样。
宜香的性子极为温婉柔顺,而阿阮应该是个外柔内刚的姑娘。
两个都是好姑娘。
云栖一边享受着阿阮的推拿治疗,一边听阿阮讲着她童年的趣事。
她真心希望像阿阮,还有像阿阮一样的好姑娘,都能过上平安顺遂,事事如意的日子。
这厢,云栖和阿阮正相谈甚欢,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叩门声。
“师傅,是我。”
话音刚落,有德就一副兴冲冲的样子进了屋。
显然是来报喜,而不是报忧的。
有阿阮在,有德有所克制。
他努力压下自己疯狂上扬的唇角,故作冷静的与云栖说:“师傅,四公主宫里刚刚来人,说是四公主想向吴才人借用师傅半日。来人说,昭怀太子妃赠给四公主的一盆花名叫百日红的花,这几日有些打蔫。四公主听说师傅曾跟昭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