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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陶大娘的一声叹息里,带着无限的无奈和心疼。
“干娘,不过,我已经想好办法了,您放心吧,只要能过去这道坎儿,我以后的日子会好过的,我之前不是跟您说过么?我不再村长那做厨娘了,我自己做点生意。”洛梦接着说道,并且劝慰陶大娘。
“恩,希望如此吧,但是你婆家的那些人,还有苗井田这样的伪君子,大抵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你的,咱们女人活着,太难了。”陶大娘说到这里,眼眶禁不住的潮湿了。
洛梦嘿嘿的娇憨一笑,说道,“干娘,办法我是想得出来了,但是这件事,恐怕要干娘牺牲色相来成全,还有一件事,我想和干娘商量。”
陶大娘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禁的有些诧异,急忙的抬起脸,双眼带着惊惑的盯着洛梦,“七梦,你就会说笑干娘,干娘今年多大岁数了?还有什么色相?”
“干娘,您不能否认,您年轻的时候是这方圆十里的一枝花儿。”洛梦笑嘻嘻的说道。
“呸,又说没正经的。”陶大娘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十分的认可,因为洛梦说的话并不是恭维她,毕竟当初若不是她的如花容颜,也不会嫁到上水村的杨家,那杨家生活富足,家风也好,只不过是上天不佑,才有了后来的横事,以至于当年的一枝花在无情岁月中枯萎。
“咱们先不说这个,我且问,干娘若是丢了在村长家厨娘的差事,会不会恼我?毕竟,您在那家呆了二十多年了。”洛梦说着说着,面色便格外的严肃起来。
陶大娘看得出洛梦的认真,所以,便认真的与洛梦对视,“干娘原本就是个活死人,在那做厨娘不过就是图一个安稳,毕竟干娘年岁会变老,会做不动体力活,而你的这个问题,倘若是干娘能帮你渡过难关,干娘丢了差事就丢了,反正也活了这么久了。”
洛梦听完,轻轻地咬了咬唇,她有些不忍,毕竟,这计划就是拿着干娘当枪使,因为在村长家里的那些人,洛梦是不能信任的。
“干娘,如果您乐意,我带着俩孩子给您养老送终,您丢了差事就过来跟我住在望月坡,然后帮我带孩子。”洛梦伸出双手,拉着陶大娘的胳膊诚恳说道。
第155章最终决定
“傻孩子,我这把岁数了,还有什么舍得和舍不得的?”陶大娘的眼泪再次的涌了出来。
她年轻的时候,因为俊俏和一手的好厨艺好女红,嫁了个好人家,总以为这样便可以幸福安康一生,却不想老天爷跟她开了个那么大的玩笑,一年之内,好端端的一个家,就剩下她孤身一人,可她当时年轻气盛,又一心想抱着自己的清誉,便一直那么强撑着,一个人过活。
经历的多了,陶然也明白了自己当初选择的这条路,偏偏是众多人生路当中最难的路,所以,她把自己的内心封闭起来,她被村长家里老夫人身边的芸大娘给聘到了村长家做厨娘,因为芸姑的娘家和陶然的娘家,是同一个村子。
陶然心思慎明,莫说村里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就是村长那样的高门大户里的弯弯绕绕,她也是看在眼里,心里门儿清,但是她却一直都装聋作哑,只做好分内的事。
说是煎熬,却也是转瞬即逝,竟然也就这样过了二十年的光阴。
陶然原本以为自己茕茕一生,孑立而去,却越是年纪大了,越发的觉得孤单,而她最担心的便是,百年之后,谁能将她好好的葬在杨家的祖坟里?毕竟,她这辈子从和杨松柏成亲拜天地那天开始,她就是杨陶氏。
然而,就在陶大娘心绪凌乱,却又找不到个说话的人的时候,她遇到了知书达理又聪慧的洛七梦。
而和洛七梦相处的这半年时间,她似乎又找到了这多半辈子从未有过的人生乐趣。
“干娘,我也是从小没有娘的孩子,不如以后我就直接叫您娘吧。”洛梦和陶大娘相拥着,洛梦在陶大娘的耳朵旁,低声的温软说道。
洛梦心知肚明,她所做的事情并不仅仅因为陶大娘曾经那么多次的帮助她,更因为,她在这个才生活了半年之久的地方,能推心置腹,能相信彼此的人,也只有陶大娘,而陶大娘对她的关心,绝非一般普通关系长辈所能付出的。
洛梦的记忆力有着洛七梦的记忆,洛七梦是个没娘的孩子,这一点,洛梦深知,所以,在这样心情错综复杂又格外感动的时候,她将自己和陶大娘的关系,又拉近了一步。
“好,娘也没有孩子,以后你就是娘的孩子。”陶大娘已然泣不成声。
两个无所依靠的苦命女人,在这一刻,相互慰藉着彼此,又仿佛在相互舔舐着彼此内心的伤口。
锅灶上的稀粥煮熟了,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案板上的芥菜丝切的整齐均匀,还有木盆里泡着的茄子干和芹菜干,也已然舒展开了。
“娘——”
篱笆院子里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小孩子的脚步声,是金粒儿和米粒儿在争先恐后的跑着叫着。
陶大娘和洛梦不约而同的急忙擦干了眼泪,陶大娘继续坐在灶膛前,又续上了一把柴禾,稀粥要小火煮的久了,才会香糯可口。
洛梦则转身回到案板旁,格外麻利的摆好了三个青瓷盘,然后将芥菜丝,舒展开的茄子干和芹菜干,分别的放入青瓷盘内。
用一些日常的调料,不用烹炸煎炒,洛梦便能调制出清爽可口的小菜。
而那些日常调料,朝天椒,麻椒,八角,花椒则都是农户人家自己地里种的,集市上很少的银子就可以买到很多。
“娘,叶叔和秋实叔,把石阶全部扫了,可干净了,我和米粒儿在石阶上跑的可快了,这石阶比咱们以前的山路好走的太多了。”金粒儿一边呼呼的喘着粗气,一边神采飞扬的说道。
而在金粒儿的身边,则有天狼在仰着头,摆着尾,瞪着眼的看着主人的一举一动。
米粒儿最弱,金粒儿把话说完了,天狼都摆着尾巴坐了好一会儿,米粒儿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
“娘,我饿了。”米粒儿的声音依旧很萌很软。
“好,叫你们两个叔叔快来洗手,准备吃饭了。”洛梦格外开心的说道。
两个孩子听完之后,马上转身,马不停蹄的就跑到篱笆院子去传话了,而天狼真的是跟屁虫,见米粒儿和金粒儿出去,它那敏捷矫健的身影也迅速的消失在了屋内。
“七梦,待会儿你跟娘说说你的办法,然后咱们趁着年前这点时间,又下了大雪没什么事情可做,把这件事处理完了,以后咱们过自己的日子。”陶大娘见孩子们跑出去,叶春暮和秋实又还在院子里,便急忙的说了这句话。
“好。”洛梦说着话,便将调拌好的小菜放在了方木桌上,又顺手摆上了板凳。
叶春暮和秋实将院子一角的积雪堆成一堆之后,便放下了工具,搓着手的进屋了。
洛梦急忙的端上木盆,里面的凉水又加了一些热水,让水温保持一个合适的温度,“快来,洗手吃饭了,今天一大清早就让你俩出苦力了。”
“嫂子,这又不是什么辛苦的活,不就是扫雪么?再者说了,春暮哥昨晚上把剩余的活给做完了,我——”
“臭小子,你还好意思说,昨晚上喝那么多,醉成一滩泥。”叶春暮憨憨的带着开玩笑的“训斥”说道。
“嘿嘿,咱俩谁跟谁啊,你是我大哥,那我大哥在身边呢,我遇到好酒好菜我就放开的吃喝呗,反正你不能把我扔了,要是你自己回去了,我娘瞧见我没跟回去,一准儿哭着跟你要人。”秋实那张嘴皮子又开启了流利模式。
“下次我就不管你。”叶春暮哼唧了一下说道。
洛梦瞧着那哥俩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笑。
饭桌上,叶春暮和秋实吃的都很卖力,就好像饿死鬼投胎的一样。
“春暮哥,你去谁家吃饭都不带这么抢的,你就不能让这我点?”秋实那一脸苦哈哈的说道。
叶春暮竟然连看都不看,除了一直瞟着金粒儿和米粒儿的饭碗,见那俩孩子碗里没得吃小菜,他就给添一些之外,他基本属于一直在狼吞虎咽的状态下持续爆发。
第156章叔嫂分别
“春暮哥,你不怕噎着啊?”秋实见哀求不行,便换了战略方式,改用刺激了。
叶春暮依旧不理会,依旧是狼吞虎咽。
“春暮哥,我怎么觉得嫂子做的菜有毒呢,你每次吃嫂子做的菜——”
然而,秋实的话还没说完呢,全饭桌的人都盯着他看。
“秋实叔,我娘做的饭怎么会有毒?我娘是好人。”金粒儿急忙争辩,并且,目光里瞬间就有了不友好的光芒。
米粒儿则瞪着那双点漆如墨的水眸,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秋实。
陶大娘当然知道秋实是在和叶春暮开玩笑,但是还是禁不住的看了看秋实,秋实这个孩子哪儿都好,勤快聪明机灵善良,就是有这么一样:嘴巴有点损有点溜。
叶春暮却一脸的平静,并且还有点狡黠:哥乐意中毒,就是吃。
洛梦则茫然的抬头看了看秋实,又看了看叶春暮,因为她正在想着待会儿用怎么个顺序和干娘说计划,所以,她听闻秋实的话,又扫了一眼桌上大家的表情,“金粒儿不许跟叔叔这么说话,叔叔那是跟叶叔闹着玩呢。”
金粒儿和米粒儿可谓是两脸茫然懵懂。
秋实也急忙的尴尬笑着说道,“对对对,我就是开个玩笑,谁让春暮吃饭比喝水还快,这么好吃的菜,全进他一个人的肚子里了。”
小小的玩笑过后,洛梦善良的说道,“你们兄弟俩都帮了我不少的忙,不管以后有没有活做,你们若是想吃嫂子做的饭,随时过来。”
“好啊好啊,那简直太好了,我想着不然我就在嫂子的杂物室住——哎呦,春暮哥你踢我干什么?”
秋实的话还没说完,便呲牙咧嘴疼哈哈的看着叶春暮说道。
“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三嫂平时那么忙,哪里有空伺候你?给你点染料你要开染坊啊?脸大。”叶春暮脸上的表情有点怪异,说话的时候竟然还有点小小的怒气,完全是训斥的口吻。
秋实委屈吧啦的说道,“春暮哥,你就欺负我吧,等哪天我把你的手艺学到手了,我不跟你跑腿儿了。我看你去哪里找我这么好使的兄弟去。”
陶大娘听到这里嗤嗤的笑了,“秋实,你这傻孩子,你若是这么想,却又说出来,不是明摆着告诉春暮,让他千万别把手艺全部教给你。”
“教了他也学不会,他那点机灵,都用到喝酒吃菜上了。”叶春暮大口的喝下稀粥,瞟了一眼身边的秋实说道。
“哎呀,春暮哥你能不能不损我,我——我可是拿你当亲哥,你怎么老损我啊。”秋实那满脸的委屈看起来特别的逗乐。
饭桌上的大人们呵呵的笑了,两个孩子不懂什么意思,但是看到大人们都笑,两个孩子也跟着笑了笑。
格外融洽的早饭很快就结束了。
由于昨晚一夜未归,叶春暮和叶秋实要先回一趟下水村,跟家里人尽快的报个平安,所以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并且叶春暮还要去别的村子给人家盘炕,更是要抓紧时间。
当洛梦送两人下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