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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简：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心理医生？
施书礼：我特么不看了，我就这么精神病着，死不了。
华简一笑，施书礼一呆，火气差点消了，然后死灰复燃。
施书礼：你笑个屁啊。
华简：这病治不好，一辈子没快感，没问题吗？
施书礼：能有什么问题，见过骚死的，没见过禁欲禁死的。
华简又笑了笑：我有点欣赏你了。
施书礼：……
华简：我说过吧，长期禁欲最好每半年做一次前列腺按摩。
施书礼：艹，上次在医院你给我按过了。
华简：一，那不是按摩，是在检查是否有异样；二，我没说你，说的是我。
施书礼：哈？！
华简：今天是6月27号，这周日是7月1号，满半年了。
施书礼：找你们医院的专业人士去。
华简：手法比较好的那天不上班。
施书礼：你特么还真找同事给你按啊！
华简：不要侮辱我们专业人士。
施书礼：我不按，我不会。
华简：你的阴茎不是能正常勃起吗？
施书礼：……
华简：我的前列腺位置很容易找，你的阴茎素质不错，按摩起来应该比较到位。
施书礼：卧槽，合着你他妈在勾搭我？不好意思啊我不跟没有感情基础的人上床。
华简：我没要跟你上床，只是邀请你给我做前列腺按摩，我是性冷淡，我对性交没有任何兴趣。
施书礼：……先生您的一类卡转账成功了吗？
华简：成功了。
施书礼：好的我先帮您注销本地开通的几张卡，剩下的卡您还是得回到开卡地注销。
华简：嗯。怎么样？考虑考虑。
施书礼：不考虑，插入就等于上床，不管目的是什么，那就是上床了。把插入和上床分开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华简：插入和上床当然有区别，否则照你的逻辑，我已经干过你了。
华简迎上施书礼瞪来的目光，面无表情地扬起右手，并拢食指和中指，微微一转。
施书礼要杀人了。
第06章 鸡同鸭讲
黑衬衫白长裤黑皮鞋，施书礼心说我之前两次没看出他是性冷淡恐怕是瞎了。
被华简骚扰的第三天，施书礼妥协了。
他倒是想让保安把华简叉出去，那得有证据，得调监控录音，经理听完，施书礼也得被叉出去。
施书礼：这是我去做心理治疗的收据。
华简：所以你早就去看心理医生了？
施书礼：关你屁事！
华简：心理医生怎么说？
施书礼：说我在床上过度在乎对方感受，把他爽我爽都当成任务，压力过大，所以爽不到。
华简：解决方法呢？
施书礼：没有。就等哪天我突然开窍当一个只顾自己爽的臭傻逼，就解决了。
华简：这就是你放弃治疗的原因。
施书礼：废话，谁爱当臭傻逼谁当去！你的好奇心满足了吧！别再来我单位骚扰我了！你不是医生吗怎么你随随便便就能翘班啊？！
华简：了解心理原因对患者的影响算是进修，我请假进修。
施书礼：……你是有病吧。
华简：有，性冷淡。
施书礼：你他妈连自己的性冷淡都治不好还有脸当男科专家吗？
华简：我跟你一样是心因性性功能障碍，不属于我的治疗范畴。
施书礼：……合着你也是个精神病啊。
华简：我跟你有本质上的差异，你是没办法只能一直病着接受现实，而我并不想改变现实。
施书礼：不想改变你找我做个屁的前列腺按摩。
华简：我说了，我是心因性性冷淡，所以我的身体机能没有问题，即使我没有追求快感的意向，做前列腺按摩依然会有快感。既然我对你有好感，那自然是找你来，使用阴茎为工具，更理想一些。
施书礼：……你对我有什么？
华简：好感。
施书礼：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对我有好感？
华简：我邀请你给我做前列腺按摩，已经很明显了。
施书礼：你病得不轻啊，一共认识了不到俩礼拜你喜欢我什么啊？
华简：喜欢你不跟无感情基础的人上床。
施书礼：艹，那我给你做按摩不就是跟无感情基础的人上床？
华简：所以你越严词拒绝帮我按摩，我对你就越发有好感。
施书礼：……你不光有病你就是个变态啊！
华简：也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你先喜欢我，然后帮我。我对性快感没有任何需求，你只顾自己爽就可以，这样你的性功能障碍也能解决。
施书礼：我不会为了解决自己的性功能障碍就去喜欢别人，而且你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华简笑了笑：再继续拒绝我啊。
第07章 拉不黑的情书
施书礼戴着头盔，汽缸上横着根鸡毛掸子，弓身伏在摩托车上，胳膊撑着车头，盯着马路对面的医院大门。
棒球棍不至于，钢管也太凶残，对付华简这种泼皮无赖，鸡毛掸子抽一顿就差不多得了。
能把性冷淡和泼皮无赖的帽子同时扣在脑袋上，此世间大概只有华简这个精神病能做到。
施书礼很烦，华简用一种没法拉黑的通讯方式在骚扰他——写情书。
寄信用同城快递，发件人用假名，而且内容，还特么可读性极强，就算后来猜到又是华简写的，施书礼还是忍不住要打开看里面到底又写了什么幺蛾子。
你于我是性欲之于常人，若此生从未出现，便是一生缺憾；若只出现几次，就是毕生所求；若常伴身边，也怕随时失去，希望至死方休。
上一封信把你比喻成性欲，太没礼貌了，在此道歉。
我见识过追求性欲的各色人等，作为心因性性冷淡，只能从字面意义上理解他们的渴望，没法切身体会。你的出现，让那些字面意义变得鲜活。
我考虑过把你比喻成爱情，但爱情不是必需品可以失去，而失去性欲的人是残缺的，正如没有你的我。
我在反省我突然的热情，这跟我平时的作风相背离，可能是失去性欲的一种自我填补。
我没法确定你是否性感，因为我这部分感知是缺失的，但你对我有足以与性感匹敌的吸引力。多年前我还拥有性欲时，感受过这种吸引力。
你对正常性欲置之不理的态度令人着迷。
施书礼研究半天也没总结出他到底是怎么写出这种兼具性冷淡和性骚扰的东西的，扔吧，好久没听人夸自己不舍得，收着吧，感觉上了他的套。
于是决定先抽他一顿先阻止他寄新的。
施书礼直起身拿着鸡毛掸子捋一捋，比划比划，脑子里一闪而过抽屁股的场景，猛拍头盔。
还在脑子里拼命强调这是球棒钢管的替代品不是家教工具呢，被后边冲过来的一辆重型摩托吓了一跳。
骑手：来接我下班？
施书礼：……我不……
华简：嗯？
施书礼：你怎么知道是我！！！
华简：臀部的形状。
施书礼：……
华简：你想用鸡毛掸子袭击我吗？
施书礼：……
华简：太危险了，跟我去有保护措施的地方吧，文明一点。
等施书礼跟他停了车才想到：一，为什么莫名就跟他走了？二，这不是，散打馆吗？！
第08章 湿漉漉的拳馆
华简：出完拳手放哪儿？出，收，出，收，出，很好，保持。
华简：注意用腰，不要用肩膀，对，保持。
华简：保持。
华简：施书礼，保持。
施书礼：闭嘴！
华简：气势对了，继续。
施书礼：啊啊啊啊啊！！
华简：手。
施书礼：啊啊啊啊啊啊！！！
施书礼又揍了沙袋好一阵子，摘了拳击手套弯腰扶腿喘粗气，从华简手里夺过水往脸上浇。
华简：怎么样？
施书礼：什么怎么样？
华简：是不是没那么暴躁了？
施书礼：……是。
华简：暴力可以疏解性欲，很神奇吧。
施书礼：……确实。
华简笑了笑。
施书礼：笑屁啊！
华简：虽然你脾气挺硬，但是不嘴硬，很诚实。
施书礼一下记起自己本来是要揍他一顿的，可这个天天戳人屁眼的弱鸡医生热身时来了一记迅速有力的回旋踢，把他给镇住了。施书礼是健身房常客，肌肉力量不可小觑，但实战上从来都是经验最大，肌肉再发达，零经验却跟人动手也只有挨揍的份。
施书礼正打算硬着头皮开战，华简问他，你找我什么事，好像忘了鸡毛掸子的存在。
施书礼顺着坡就下驴了，说我想跟你聊聊别他妈的再给我写信了。
华简说拳馆不是讲道理的地方，你人也来了衣服也买了不如我教你打拳吧。
施书礼往脸上浇了半瓶水，抹把脸坐下喝剩下的半瓶，华简拳头带风地连击沙袋，冲撞振飞了体表附着的汗水，整个人都像笼罩在水雾中一样。
湿漉漉的男人，湿漉漉的男人真特么性感。
这念头刚一闪过，施书礼就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背心连汗带水的全湿透了，不由得自我欣赏起来，结果在镜子里跟华简对了个眼。
华简不咸不淡地看了看他，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擦汗，继续打沙袋。
施书礼差点跳脚骂人，这精神病还是不是gay？！还口口声声有好感！性冷淡也该被老子的性感治愈了吧！
又想起他信里自称对性感没有丝毫感知能力，这才稍微有点消气了。瞎子面前跳脱衣舞，他就是瞎能有什么办法。
华简：你想跟我聊什么？
施书礼：别再试图勾搭我给你做什么前列腺按摩了。
华简：嗯？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今天已经是七月六号，我当然已经接受过按摩了。
施书礼：哈？！
华简：我喜欢按计划行事，你能在七月一日帮我最好，你拒绝我就找别人实现，这种事本来就是找谁都一样。
施书礼：……找谁都一样？！
华简：按摩前列腺是一种保健行为，插入的是有隔离措施的手指，当然是找谁都一样。
施书礼：你他妈还真是毫无节操地神圣不可侵犯啊。
华简：谢谢夸奖。
第09章 可爱而非性感
华简坐在长凳上喝水，看专业教练指导施书礼打拳。
施书礼性压抑的小火山爆发出无穷无尽的精力，加之有力量基础有悟性，肯学肯练，出招已经有点意思了。
两人从镜子里一会儿对个眼，一会儿对个眼，对着对着华简笑了，施书礼抱住荡回来的沙袋，用胳膊夹下手套砸他。
华简扬手一抓，手套撞在手掌里啪的一声。
施书礼：别用眼神骚扰我。
华简：你不看我我就没法骚扰你。
施书礼：……那你别在我视线范围内。
华简：对我没有抵抗力是吗？
施书礼夺回手套戴上，回到沙袋前“啊啊啊啊啊啊”地打。
华简的眼神，不细看还以为他在发呆，细看也还是不咸不淡，更像审视，跟骚扰完全不搭界，觉得被骚扰那只能说明施书礼自己有问题。
施书礼一分神，出拳角度一偏，杵着手腕了。
施书礼甩手：啊操操操操操操！
华简眉毛一动，原本弓背坐着，直起腰打开肩膀，坐得笔直。
观察了这么多天，他终于在此刻确定施书礼不是性欲的替代品，对他的好感也并非同为性功能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