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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碰见某些脾性傲娇的小啪友,谢佩韦不忙的时候还会陪着吃吃饭,买买东西。当然,这种太麻烦的通常都不长久罢了,上手几次就丢。可丢得快归快,毕竟也是陪过的。
只有奕和,谢佩韦从来就没费心招呼过。奕和从来不提任何要求。
想到这里,谢佩韦拿出手机,给奕和发了一条微信:下课了吗?上午茶吃了没有?
几乎是在三五秒之后,他就收到了回信:下课了。吃过了。
紧接着就是一张各个小碗吃了个精光的托盘照片,证明我有证据没撒谎。
谢佩韦没有问他是不是又去吐了,手打了一个“乖”字,发了出去。
奕和回给他的是个表情包,一个小人不停鞠躬,说谢谢老板。
谢佩韦觉得“谢谢老板”怪怪的,不过,一个表情包,可能是发错了。
他将手机放下,还是觉得奕和很乖。
自从那天解锁了手机通话功能之后,谢佩韦就会时不时给奕和发信息。
他感觉自己是“关心”,至于奕和会不会觉得是查岗,那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但是,每次发信息都和这次一样,他问问题,奕和回答,三两句话,以奕和奉上表情包结束。
奕和从来不会主动在微信上问什么说什么要求什么。
但,只要是谢佩韦发信息,三十秒内,奕和必有回复。
这种感觉就和谢佩韦每次回奕和处一样。谢佩韦知道奕和随时都在,随叫随到,可以提任何要求,奕和都会满足他。然而,这个善解人意的小朋友又像是一件家具,安静地存在着没有任何需求。
能把微信也弄出这种超高服务度的感觉来,谢佩韦也得服气。
这天事不多。
天气不好机场大面积延误,俱称只有毛子国的飞机敢悍然降落。
谢佩韦中午本来有个幕僚团的例行餐会,好几个老专家的飞机都降不下来,直接飞回去了。餐会临时取消,谢佩韦看着乌沉沉的天幕,决定提早下班。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琳宝阁顶层餐厅都订下来了,幕僚来不了,不如带老婆去吃。
只睡一两次的小啪友都陪吃陪玩了,家里辛辛苦苦给自己怀着孩子的太太,为什么不能陪?
打电话吩咐安华把奕和送到琳宝阁,谢佩韦掐着点出门,他没有直下地库,在底层出门跃过一片广场,去对面大楼的底商花店买了一大束玫瑰花。
卡片是巧克力现场淋固,没写什么送给亲爱的,吾爱一生之类的话,就三个字,谢佩韦。
黄念亲自帮他抱着花,让林锋当了司机。那一束花实在太大了,黄念抱着花被玫瑰花叶子上的小锯齿挠得下巴痒痒。
林锋把车开到路边停下,谢佩韦看着黄念笨手笨脚的模样,嫌恶地把花接过。
这蹭来蹭去满脸不得劲儿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买的是什么脏东西呢!谢佩韦拉开车门,想要把花放在后座。多年以来都是这么搞的,小齐一伸手就放进去了……
哪晓得自己来放,玫瑰花苞都掉了几个,差点放不下。
好不容易挤进去了,车里位置也不够了。
林锋在司机位,后排小齐的位置被玫瑰花占了,小齐一溜烟就蹿前抢了副驾座。
被嫌恶的黄念想让林锋下来,我来开车。冷酷无情的谢霸总已经敲了敲指头,车……开走了。
黄念只能默默地爬上了后面一辆车,跟保镖们挤在一起。越来越觉得老板鄙视我,讨厌我。我是不是很快就要给林锋提鞋打工了?沉痛怀念齐哥!齐哥不在我好难!
琳宝阁顶层餐厅是谢佩韦专用,外客订餐时,餐厅需要向谢佩韦的秘书看日程安排,确认谢佩韦不用餐厅时,才会对外营业。顶层餐厅使用的客用通道也是私密专属,平时根本不对外开放。
幕僚团的餐会取消了,琳宝阁临时换了餐牌,谢佩韦让秘书安排了菜单。
安华来消息说,奕和马上上电梯,片刻就到。
谢佩韦居然离席起身,让小齐抱着他那束巨大的玫瑰花,站在餐厅门口等着。
电梯门叮地打开,裹着雪白薄款羽绒服的奕和张望着进来,想找大门在哪个方向——谢佩韦就有些叹息。这地方是他最常用的商务宴请餐厅,几个月下来,小齐都混熟了,奕和却从没来过。
冬日里一大束鲜红的玫瑰太过夺目,奕和张望就被吸引了目光,于是表情更惊讶了。
谢佩韦居然站在门口接他!
他紧赶一小步上前,谢佩韦接过小齐递来的花,交给他手里:“送给你,小和。”
“谢谢先生。我……”他脸上是无比惊喜的颜色,明显活泼了起来,举手投足都流淌着开心。
谢佩韦轻轻揽住他的腰,将他带进餐厅。二人落座时,安华过来取走了玫瑰花,当场插瓶,就放在二人餐桌边上。谢佩韦招招手,示意道:“让夫人拿卡片。”
奕和从没经历过这阵仗,满脸甜蜜地等着卡片。安华看了一眼,餐厅侍应马上取来盘子和手套,将里面那一块薄薄的巧克力片拿出来,放在奕和面前。
奕和才刚把羽绒服脱了,里边穿着浅灰色的毛衣,他打小不爱捂着脖子,毛衣领子也开得低。
这会儿奕和正低头看那张巧克力卡片,想笑又不敢笑。
谢佩韦则正大光明地欣赏自家太太的锁骨和颈项那一线优美的弧度,赏心悦目。
奕和怀孕以来就有产科专家和孕期营养师专门跟着照顾,每天做简单体测,三天一次体检,孕检则是完全遵医嘱。现在孩子在肚里五个月了,胎儿大小控制得很好,奕和浑身上下除了肚子,别的地方也没有长肉,冬天穿着比较宽松的大衣,不仔细看,基本不知道他怀孕了。
“喜欢吗?”谢佩韦问。
“喜欢。”奕和不会口是心非,侍应递来毛巾擦手之后,他拿起那块巧克力,咔嚓咔嚓吃了。
虽是谢佩韦故意为之,可是,看见奕和张口就啃,半点迟疑也没有,还是把他逗乐了。巧克力高温就有些融化,沾了一些在奕和嘴角,谢佩韦伸手替他擦去,低声暧昧地问:“好不好吃?”
奕和听得懂他话里的暗示。这完全属于夫妻间的小把戏。
他刚吃了一块写着“谢佩韦”三个字的巧克力片,谢佩韦还问他好不好吃。
“好吃。”奕和抬头,安华马上带着侍应往后退,退到听不清老板和老板娘耳语的地方。奕和扶着餐椅扶手,微微倾身,凑近谢佩韦耳边,“每天都吃得很饱,肚子都撑圆了。”
谢佩韦不禁失笑,靠着他将脸颊贴了一下,又忍不住亲了亲嘴唇,说:“吃饭。”
琳宝阁是间新派融和餐厅,中西餐都有精品菜肴出单,谢佩韦没有看菜谱,奕和也没有看到餐单,秘书安排好的菜色就一道道上来,菜色也是中西皆有,餐具摆得更复杂了。
谢佩韦看着奕和认认真真照着礼仪课里老师教的摆弄筷子勺子和刀叉,也没有说什么。
奕和当练习生的时候,公司就有各种礼仪培训,涉及到各方面一些约定俗成的礼貌。
关于吃饭这一块,训练得比较多的是酒桌礼仪。比如位次,比如敬酒顺序,各地方不同的风俗。你当艺人的难免要陪各方面的客人吃饭,制作方,投资方,说不得还有负责买片的电视台官员……半点失礼都不能有。
相反西餐礼仪说得玄之又玄,吃这菜用这刀,吃那菜用拿刀,勺子要怎么摆,餐巾怎么摆……看上去规矩挺多,可国内宴请基本不用西餐,所以,培训也就是一节课搞定,非常简单。
一旦出道之后,真要出席各种需要西餐礼仪的活动,经纪人都会事先安排老师来教。
奕和出道两年,基本上不营业,也从来不陪任何人吃饭。他还没有点开西餐礼仪的技能树。
冷不丁被谢佩韦弄到这么一间看上去就很高级的餐厅里,服务生个个提拔高帅行止无声,倒酒的角度就跟尺子量过一样分毫不差,他也不由自主地慎重起来。主要是不想在谢佩韦面前失礼。
“帮我把肉分了。”谢佩韦吩咐侍应。
站一边的侍应很快就戴上手套,把他面前的整块牛肉取走,切成一寸小丁送上来。
奕和就看见谢佩韦拿起筷子,一口一个。
这让他突然就意识到自己很蠢。他和谢佩韦出来吃饭,重要的是把饭吃进肚子里,满脑子跟刀叉餐巾打架的念头干什么?我吃饭的时候,没有把饭菜撒一地,也没有手抓舌舔,怎么就失礼了呢?
“也帮我分一下。”奕和说。
谢佩韦很满意,说:“你要习惯自己的新身份。”
打从一开始,奕和就处在被审视的地位上,努力去做符合高层审美的一切,妄图以此晋身,摇身一变成为上等人。他没有意识到,自从他和谢佩韦领了结婚证之后,身份就发生了改变。
他已经成了坐在评委席上,审视新来者的所谓“高层”了。
一个出身小城市,辛辛苦苦工作,在一线城市混得小有所成的白领金领,偶尔餐桌闹个笑话,会被人嘲笑没见识,没教养。如谢佩韦这样三代富豪的家庭出身,餐桌上显出与众不同的动作,外人也只会评价为真性情,不被拘束。
这个世界就这么嫌贫爱富、不讲道理。当你有钱到一定程度,会发现钱真的是万能的。
一大堆刀叉被撤下,奕和端正的坐姿也放松了下来。这一餐不是他安排,他也只是偶尔看谢佩韦进食的反应,不像在家那样全程盯着。这一回他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和谢佩韦聊天上。
谢佩韦问他:“最近有什么想买的吗?”
这是亲老婆了,谢佩韦才会这么问。别的小啪友都得主动求他才给陪着买买买。
奕和点点头:“我想买几件羽绒服,去年的有点小了,穿不下。”
谢佩韦正要说下午我陪你去买,奕和又说,“已经买好了。”
这就……太不可爱了。谢佩韦想了许久也不知道奕和到底喜欢什么,说:“那下午咱们去看看家具。”
奕和这才意识到,谢佩韦是要陪他逛街。他有点受宠若惊,脸颊微红:“好。”
答应之后,奕和才后知后觉:“看什么家具?”
他住的地方也不算很旧,他在酒店陪了谢佩韦几次,之后就被安排到了那间别墅里,以前没人住过,装修好晾了两年半,打扫出来还是崭新的。这才住进来两年,他又爱惜屋子,家具什么的照顾得很好,再住二十年都没问题。
“不是说了要送你一个大房子?装好晾着呢,家具你自己挑合心意的。”谢佩韦说。
房子都没见过,先去挑家具?奕和也不懂这是什么骚操作:“哦。啊,房子。”
“在这边也住习惯了。我想在这边生产之后,再搬过去。”谢佩韦认为生产不是件值得回忆的好日子,这边生完孩子,那边就去住新家,把讨厌的回忆抛诸脑后,非常完美。
奕和没想那么远。大房子不就是为了养着小齐还能随便啪啪才换的么?他挺着肚子也不方便。
想到这里,他又有了一丝担忧。
谢佩韦这么安排,是不是已经决定了,要把孩子抱回老宅给爷爷奶奶养?
本来结婚生孩子这事就是家里催着,给个孩子搪塞老人也不是不可能。而且,他怀孕之后脾气也不好,缠着谢佩韦要吃这个不吃那个,添了很多麻烦。谢佩韦不想他挟持孩子骄行跋扈,把孩子带走也是很可能的……
“想什么呢?”谢佩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