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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个火锅都不忘学习,可以说是学生中的楷模了。
两人又东扯西扯的闲聊了一会儿。关浔想起昨天晚上路敞过分激动的表现,问他当时是怎么了。
路敞呼出一口热辣的气息,放下筷子想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考虑该从哪里谈起。
“我以前参加过一个社团。”他说,“天文社,我跟你提起过。”
关浔点点头,“我记得。”
“当时学校里受欢迎的社团大多是跟运动,音乐,或者别的什么才艺有关。天文社是偏向学术类型的社团,听起来就很枯燥无味,所以非常冷门,整个社团算上我也只有四个人。”
后来因为爱好冷门又其貌不扬,天文社里的他们被视为学校里的怪咖。“社团活动时我们走在一起,经常会被别的同学指指点点。”
“我原来的学校环境跟现在很不一样,成绩优秀在学生之间并不是非常讨喜的特长。”
路敞说,“而那个时候我还是……不太讨人喜欢的样子,除了成绩好之外一无是处。所以经常被人欺负。”
现在说起来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但在当时,确是一段非常艰难的日子。
“我一直觉得是因为自己不够好,太不讨人喜欢,所以才会被人欺负。”连他都无法认可自己,当然也没有勇气去奢求别人的好感。“直到有一天放学回家,我看见社团的其他人也被围在角落里……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受到伤害的不止我一个人。”
路敞的语气渐渐急促起来,“为什么?他们明明是那么好的人。”
因为共同爱好而聚集在一起的社员们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大家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内向,甚至动不动就会脸红害羞,但每一个人都是亲切而友好的。每一次的社团活动都生动充实,充满乐趣,是他每周都在期盼的固定的放松时间。
那是他在整个学校里,唯一可以称得上朋友的人们。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要被那些不可理喻的所谓的“同学”肆意羞辱霸凌。
后来有社员转学了,本就单薄无依的天文社也就地解散。
“这或许也是我下定决心改变自己的原因之一。”路敞的声音渐渐低落下去。
“我其实,是一个非常懦弱的人。但即使是这样,我也不想在看到朋友被欺负的时候,只能低着头装作没有看见。”
因为知道自己的出现很可能招来更猛烈的嘲笑和变本加厉的欺负,他不敢上前去为朋友出头,只能咬着牙默默离开。那样沉重的内疚和无力感压在心上,时不时翻涌发作起来,甚至比他自己被人欺辱还要痛苦。
关浔一直没有打断他,认真听着,一边听一边安静地挑碗里的葱花。
听到这,他突然停下动作,长舒了一口气,“挑完了。”
“……”
路敞这时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自爆黑历史,羞耻感爆棚地捂了捂脸,“是不是很蠢?”
“我没觉着啊。”关浔说。
原来他昨天那么激动是因为这个。
“难得你有这么多话的时候,值得庆祝。”他拿起手边的饮料举了举,“来先干一杯再说。”
“……”
路敞默默地举起自己的杯子跟他碰了一下。
“现在轮到我说了。”
关浔喝了一口饮料,清清嗓子开始了他的演讲。
“你跟你的朋友们都很好。错的不是你们,所以没什么好质疑自己的。”
“有些人呢,天生就不会说人话,不干人事儿。”他用经验丰富的语气娓娓道来,“这个时候,就需要像我们这样的热心青年出来教做人了。”
“说不通劝不听怎么办呢?当然是揍他丫的啦。”
关浔理直气壮地说道。
“揍到他们再也不敢欺负人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
自卑敞&自恋浔
今天也是平平无奇的兄弟情_(:з」∠)_
大家晚安辽!
第28章
“虽然我老跟你说打打杀杀的伤和气。但中国还有另一句老话,叫该出手时就出手。”关浔循循善诱道; “不过你这都已经飞到几千公里外了; 以前的事儿过去就过去了。也别老在心里头放小电影重温。”
“除了折腾自己,也并没有让那些欺负你的人受到惩罚; 多不值当啊。”
“可我还是没能保护我的朋友。”路敞说。
当他终于能让自己不再被欺负; 且想要去弥补些什么时; 他们已经离开很久了。
“谁说没有?”关浔笑着指了指妹妹的房间; “你昨天不是还英雄救美来着么。”
“以前怎么样都是以前的事儿了。以后不怂不就行了?”
他说,“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嘛。”
他的语气很淡; 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的调子; 好像在他看来这些都不算事儿。但谈笑间; 并又让人觉得他是在用心地跟人交流; 未曾流露出轻视的意味。
路敞目不转睛地看着关浔,一瞬间,仿佛看到另一个自己——是他努力想要成为的; 更好的自己; 不会再被从前经历过的苦难困扰。
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路敞想; 似乎很少有什么事能让他感到沮丧。
就像他窗台上的那排多肉植物,并不需要多么悉心照顾,自己就能长成生机勃勃的样子。
路敞有点羡慕他。
“你吧; 哪哪都好,就是脸皮有点薄。在这方面; 可得好好跟你同桌我学习学习。”
关浔还在继续说。他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明确,“有时候; 不要脸也是一种魅力。”
“。。。。。。”路敞点了点头,愿闻其详。
关浔突然被他激起倾诉欲,打开了话匣子:“我小时候就特别皮,狐朋狗友一大堆,到哪儿都闹腾的很。就我们家以前住的那条破街上,从东头到西头就没有哪家店的老板不认识我的。”
“哎呀,放心。不是人人喊打的那种认识。”
关浔说,“我只是个小皮孩,又不是违法乱纪的恐怖分子,请把你惊恐的眼神收一收好吗老路?”
路敞眨了眨眼睛。
“再说了,像我这么可爱的小皮孩,就算偶尔打个架闯个祸什么的,显然也是会在大爷大妈们的宠爱下长大的呀。”
他说,“不过后来情况就不同了。我爸妈刚离婚那会儿……你这什么反应?”
关浔话说到一半,看到路敞突然愣住的表情觉得有点诧异,片刻后才恍然想起来,“哦,原来我还没跟你说过吗。”大意了大意了,“不好意思,应该先给你来个前情提要的。”
“我爸妈离婚好几年了嘛。”
“不要看现在我是个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其实刚变成单亲家庭里的小皮孩的时候,性子可燥了。”他说,“关潼后来跟我提到时说,那段日子里,我脑门上就刻着‘不爽’两个字,看谁都不顺眼。”
他的语气十分惋惜,“连照镜子的时候都不像以前那么投入,一点都不乐在其中了。”
路敞算了算时间,他那时才刚上初中,于是紧张地问,“那你也被会人欺负吗。”单亲家庭的孩子,又同样是跟着母亲生活,他的经历很可能也会出现在关浔身上。
关浔眉毛挑了挑,看着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戏谑。
“老路同志,你是不是对你同桌有什么误解。”
他说,“很显然,我们皮孩不爽的时候,都是出去欺负别人的呀。”
“。。。。。。可欺负别人是不对的。”路敞小声地说道。
“欺负人是不对,但我是有正当理由的嘛。”
关浔说,“他们嘴贱,我手痒。正好又狭路相逢了,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的你说是吧。”虽然他下重手的程度远超过别人的言语带给他的伤害。
路敞把他的行为理解成了正当防卫,态度也转而变得赞同起来,“原来是这样。”
某些时候,以暴制暴或许不是最佳的解决途径,但确是最行之有效的。
关浔嘿嘿一乐,却把最真实的感受压在心底,没有摊明出来。
那段时间他的状态到底如何,他自己心里最明白。
现在聊起天来,他是可以嘻嘻哈哈的把自己说成小皮孩,听起来不痛不痒还有些惹人同情。但其实他还清楚的记得那时候的自己浑浑噩噩的样子。
就像条咬人的疯狗,嗅到哪里有搞事的苗头,就迫不及待地蹿出去,嗜血为乐。他甚至每天都在期望别人来“找事”。这样他就有借口五倍十倍的反击回去,以此作为发泄,稍微平息心里的烦躁和恐慌。
“后来有一天,我跟光。。。。。。二磊他们一起撸串儿,遇上了另一伙人。”关浔说,“那次闹得挺大的,差点被学校开除。然后我们就搬家了,搬到这里来。”
再然后他就老实了,还树立了努力成为三好学生的光荣目标艰苦奋斗。
关浔有时想想会觉得,自己可能就是以前人们常说的“浪子回头”里的那个浪子本浪。
“哎我脑袋后面还有一疤呢,你看你看。”
突然想起自己身上还留有“证据”,他别过头去,扒拉着短发大大方方地亮给路敞看。
路敞伸出手,又缩了回来。
“看到了。”
“是不是很man。”关浔毫无察觉,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语气沧桑,“我是一个受过伤的男人。”
路敞点点头,陷入了沉思。
许久,他才开口问道,“什么是撸串?”
“。。。。。。”
关潼的卧室房门应声而开,她从房间里探出头来,“谁说的要去撸串?什么时候去?”
“。。。。。。。。。。。。”
关浔:我可能只是一个受过伤的皮孩。
“你还敢出来?”他立刻把自己挑好的那碗香菜碎倒进蘸料里。最好的保护就是吃掉。
“过来挨打。”
“我才不怕你。”
关潼哼了一声,心很大的抱着平板绕过他,坐到路敞那边,“路敞哥你看。”
路敞配合地望向她的平板,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画面,还认真观察了一会儿。
他抬头看看关浔,又看看平板,赞叹道,“很可爱的创意啊。画的真好。”
“是吧。”关潼美滋滋,“是不是很像!我照着他照片画的。你要不要看?我有好多他以前的照片呢,特别精彩,什么样的都有。”一边说还一边瞥了她亲哥一眼,语气里透出些威胁的意味。
关浔心里浮出不祥的预感。
“你那平板上是什么?拿来给我看看。”
关潼把画备份了好几份,小心翼翼地隔着火锅递给他。
“这画的什么玩意儿。”关浔盯着平板,显出几分不满的神色,“我头上怎么还长角了?”
关潼:“。。。。。。”
“这是猫耳谢谢。”一点都不懂欣赏。
平板上是她应粉丝要求画的,上次的比赛图里黑猫的拟人图。
画中的黑猫少年有跟关浔极相似的五官。他头上生了一双黑色的猫耳,懒懒的往下微垂着,支起上半身趴在地上。指尖下把玩着一只暗红色的小玩具椅子,圆翘的小屁股上还长了一条长长的黑色尾巴,微卷着翘在半空里。
关浔感觉自己有点变态,不知道为什么从中看出了一丝色气来。
他并没有把想法说出来,因此也并不知道,除了单人图以外,关潼被粉丝称之为“宝藏”的画册文件夹里,还存着不少有趣的涂鸦——连起来看,甚至能串起一套漫画版双人动作片。
关潼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这个充满yy的文件夹告诉她哥的。
毕竟皮归皮,她还有活下去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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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关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