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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厨房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果汁,靠在精心挑选的橱柜上,语气满足,“我很喜欢我的生活。可以住在喜欢的房子里,亲手打理自己的家,做我喜欢的工作,每天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爱的人。”
“所以,不要觉得自己可怕。”他说,“我们有开心生活的权利,我们也有能力这么做。在这一点上,我们跟其他任何人都没什么不同。”
他看着路敞,突然想起年少时的自己。
刚刚发现自己在某些方面跟周围人都“不一样”的少年,满心都是惶恐和不安。他在逐渐成长的过程中一路跌跌撞撞,经历过无数挫折和磨难才渐渐能认清和接受自己。
在这样的一路上,能有彼此喜欢和信任的人陪伴,是多幸运的一件事。
“我很高兴你愿意跟我分享这些。”宋轻舟说,“但我想,这些道理其实你都是明白的,对吗?你只是想从我这里获取一些勇气。”
“你心里,应该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吧?”
路敞点了点头,却又低声说,“可他对我很失望。”
“爱你的人是不会真的对你失望的。”
宋轻舟想了想,“根据我对关浔的了解,他现在应该非常生气。恨不得骂你一顿跟你打一架的那种生气。”
路敞忍不住笑了起来,“是的。”
“但他是个很好的孩子。”宋轻舟说,“他会理解你的。”
“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我们都会支持你。”
“谢谢你,们。”
路敞说完,又往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书房的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里面的人好像是想出来又不敢。
莫名有点委屈的感觉。
“不用理他。”
宋轻舟秒变了脸色,非常嫌弃地哼了一声,“让他在里面呆着。我现在不想看到他。”
路敞不是第一次见他们闹别扭了。往往都是因为一些小事,不出半天就能和好。
而他自己,已经两天没有跟关浔见面了。
路敞突然觉得有些羡慕。
“你们只是吵架而已。”他说,“很快就能和好的。”
宋轻舟朝他眨了眨眼,“你们也只是吵架而已。不是吗?”
“嗯。”
路敞抿着嘴唇笑起来,点点头说,“我明天就去找他。”
“祝你成功。”
宋轻舟端着果汁碰了碰他的杯子,突然又问,“你喜欢草莓味还是苹果味?”
路敞:???
“还有其他口味的。上次情人节打折囤了一整年的量,还没用完。”
他表情变得神秘起来,朝路敞眨了眨眼说,“我那里还有。。。。。。”
“不,不用了。”
路敞突然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慌忙摆手,脸腾地一下烧成红色,“我先回房间了。”
“Ok。”
宋轻舟嘴角噙着笑,看情窦初开的少年落荒而逃的背影,感慨万千。
年轻就是好,连苦恼都泛着甜味。
可惜的是披萨已经凉了。本来也只是为了缓解心情,转移注意力才烤的,他自己也没什么胃口。桌子上整张披萨都还没动过。
呵,没关系。有人吃。
宋轻舟把餐桌简单收拾了一下。书房的门被关上又打开,他低着头收拾没听见响动,身后却有一双熟悉的臂膀缠了上来。
“宋老师。”有人在他耳边暧昧地喷洒鼻息,“你喜欢草。。。。。。”
宋轻舟:“滚去书房。”
“。。。。。。”
路奕鸣:“哦。”
**
路敞在书桌前坐下,一丝不苟地拿出了笔记本。
他要为明天列一个详细的计划出来。见到关浔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根据不同的反应怎么回话,要怎么解释那天晚上不是故意无视他的告白。。。。。。
但万一关浔压根就不肯见他怎么办?
路敞眉头一皱,十分严谨地开始考虑plan b。
不管是什么样的计划,最后都只能指向同一个结果。他从笔筒里抽出一支中性笔来,放在手指间灵活的转了一圈又一圈。是关浔教他的。
手底下压着的是那天晚上关浔急匆匆还给他的笔记本。路敞打开第一页,看到被他随手夹进去的那张草稿纸,突然心里一跳。
他那时被关浔一叫有点慌乱,是随手夹在本子里的,并没有这样堂而皇之地折整齐放在第一页。
这就差在外面写上“求求你快打开看我一眼”了吧。
一定是被人看到了。
路敞拿起草稿纸,屏住呼吸打开,目光停滞在上面许久都舍不得离开。
是一个新的框,却没有“dislike”那一栏了。一整个框,上面写着大大的“like”,下面的框里写的全部都是他们俩的名字。
路敞,关浔。路敞,关浔。好像只是看见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就能给予他需要的全部勇气。
路敞镇定地把草稿纸夹回了笔记本里。
下一秒,他拎起外套,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敞:报告宋老师,有人跟我告白。
浔:??脸呢??!要点脸行吗!
**
恭喜我敞达成千里追妻成就。冲鸭!
第45章
终于等到放假。关潼通宵赶了一夜的画稿,睡到下午才醒; 躺在床上懒洋洋地撸猫。
听见门铃声去开门; 看见突然到访的人时,她的脑子还正在打结。
“路。。。。。。”
“关浔在吗?”
路敞一溜小跑过来; 微微喘着气紧张地看着她; “我能不能见他?”
“现在吗?”
关潼换了只手抱猫。腾出空来揉了揉太阳穴; 费劲地思考; “不能。他昨天去我爷爷家了,得住几天才能回来。”
“也可能是前天; 我不太记得了。”
“。。。。。。”
路敞急切的表情变成了显而易见的失落。
“你有事找他吗。”
关潼打量了他一会儿; 被熬夜熬掉的双商重新上线; “很急?特别重要?”
路敞用力点了点头; “他要多久才能回来?”
“看心情吧。去年他就住了小半个月,除夕晚上才回来过年的。”
关潼把猫塞到他怀里,转身去找纸笔; “你在这等一下。”
“。。。。。。”
怀里的猫咪慵懒又乖巧; 安分地趴在他的胸口。路敞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的毛。
“你是不是叫狗子?”
“。。。。。。”
“你好。”
“。。。。。。喵。”
关潼很快回到门口; 把写满字的便利贴撕下给他,“这是我爷爷家的地址。换乘的公交路线也给你写好了,大概两个小时能到。”
“很急的话就去找他呗; 也不是很远。说不定还能赶末班车回来。”
“。。。。。。谢谢。”
路敞把地址握在手心里,郑重地说; “谢谢你。”
关潼点点头从他手里抱回猫,甩了甩短发; 表情冷酷,“去呀。”
然后跟猫一起站在门口欣赏他飞快地消失在楼道里的背影。
“喵~”
关潼低头看了一眼往外张望的猫咪,淡定地继续撸毛,“不要着急。他很快就是你的铲屎官。。。。。。之一了。”
**
傍晚的公交车厢里人挨着人挤成了沙丁鱼罐头。按照关潼给的路线,路敞换乘了两路公交,又坐上乡村巴士,在一个僻静的站点下车了。
车厢外的空气前所未有般清新。路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扶着简陋的站牌缓了缓神。
很好,到了。
夜色悄然降临。小路两边偶尔才有一两盏灯光,隔得远远的,使得视野里明明暗暗。
进村子的路并不难找,因为总共也就只有这一条像样的水泥路。路敞独自走在路上。道路两边植满了高大的树木,树杈上积了雪。树干都光秃秃的,纵横交错在头顶,把灰紫色的天空分割成各种不规则的形状,有种怪诞的美感。
他往前走着,心里越来越没底。
是不是太冲动了?他短暂的十几年人生里,好像还没有过像这样头脑发热,不顾一切的时候。
路敞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空荡荡的道路上只有他自己。
他收回目光,又转身继续朝前走去。
天色完全黑了,空中又开始飘落细小的雪花。路敞低着头赶路,离村子越来越近,路上出现了三三两两的行人。
他跟两个看起来好说话的阿姨打听了一下,没怎么费力地问到了去“老关”家的路怎么走。
“老关是个好人。”她们说,“可惜生了个不孝顺的儿子。”
按照她们的指点,路敞顺利来到了关宅门前。
暗红色的铁门虚掩着,从门缝里可以看见一点院子里的情景。里面真的有一棵银杏树,枝干粗壮,隔着院墙也能远远看到。
他站在门口,肩上落了一层薄雪,犹豫着不知道要如何进去。
就这么冒冒失失的来长辈家里也太唐突了,早知道路上该买点礼物什么的。
关浔会不会不在里面?再过一会儿,回程的末班车好像就赶不上了。
万一,万一他在,见面第一句话要说什么?
路敞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双手,突然一阵懊恼——他应该把plan abcd都规划好一起带来的。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沧桑的问询,“你找谁?”
路敞转身,看见面前的老人正微笑着盯着自己看。他身材宽厚,年逾古稀却精神矍铄,穿着厚实的神色棉衣,手上用草绳提了一尾鲤鱼,鲜活肥美,不时还扑腾几下。
“您好。”
想到一个可能性,路敞顿时浑身紧张起来,朝他九十度鞠了一躬,“我来。。。。。。找关浔的。”
“他就在里头呢。”
老人换了只手提着鱼,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背,“进去吧,晚上留下吃饭。”
推开大门进了院子,不远处屋子里透出的灯光就撒在脚下。路敞跟在老人身后一步步往前走,进了客厅,看见一个熟悉的后脑勺从沙发后露出来。
“孙砸。”
关浔正穿着东北大棉袄,抱着干果盘毫无形象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干嘛。”
老人把路敞往前推了推,“过来看看这个关门立雪的小朋友是谁。”
关浔的注意力还在电视上,对自家老爷子说了什么没怎么往心里去。
他把手里的腰果抛的高高的,长大嘴巴接住。这才满意地回过头去,看清来人差点被噎得背过气。
“。。。。。。”
“我去把鱼收拾了。”
关爷爷乐呵呵地说,“你们先聊着。”
他走之后,客厅里的空气像凝固了似的。电视里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特别吵。
路敞局促地站在原地,鼻子一酸,脑子里一片空白。
想了许多天的人就在眼前了。
说,说点什么?
两个人隔着沙发对视。路敞在外面站了那么久,落在头顶的雪水融化把刘海都打湿了。垂在眉眼间湿漉漉的。关浔盯了他抿了抿嘴唇,终于妥协似的说,“过来坐这。”
路敞立刻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等着。”
关浔起身去拿了条干燥的毛巾回来。然后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盖在他的脑袋一阵粗暴地揉搓。
路敞动也不动地任由他捏扁揉圆。半晌,声音闷闷地从毛巾底下传出来。
“I miss you。”
关浔的手一顿,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人缓缓抱住了。
他的眼眶也突然一阵发热。
身体传来的实在的触感,才最让人安心。
路敞抱着他,又低声重复了一遍,“I miss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