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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实不是这样。王域经济一旦跨了，真正受伤的是王域最多的一群人。没有足够的粮食，没有足够生活的东西，王域恐怕因为经济毁灭死伤无数。
昭夜不在乎这种杀戮，可是贝伦斯却不能不在乎。
在乎的结果，就是贝伦斯必须扛起这种责任，他只能像办法减少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然后就瞄上了两个势力的货币。
比起珍珠，启明城的货币更加的稳定。
瓷币，是昭夜和贝伦斯很久以前就敲定好的货币，甚至每次烧制多少，怎么分发，兑换率怎么计算，昭夜和贝伦斯都下了苦功夫。
“瓷币，启明城只接受瓷币交易。”贝伦斯开口。
这一点，奔狼很久就猜到了。其实跟启明城一样，王域也想将主流货币更换成珍珠。上一次交易是用珍珠完成的，来启明城的商人赚得盆满钵满。奔狼虽然对这些不大感兴趣，可是为自己的势力赚一笔，他还是非常乐意的。
奔狼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居然将自己的利益跟逐鹿的利益联系在一起了，甚至还为了逐鹿的利益，想这么多的东西。
“恐怕不行，王域只能接受珍珠。”
跟启明城不一样，启明城的人，多多少少还持有一些珍珠。可是王域的人，却没有一个持有瓷币。如果交易换成瓷币，那么他们连一个瓷币能换多少东西都不清楚，怎么能保证自己的利益呢？
“奔狼，你要知道，货币，一定是你认为它很重要，而我同样认为它很重要的东西。可是，珍珠在你的眼里，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第二百七十章 珍珠威胁论
贝伦斯说的定义，奔狼根本不明白，他一直坚持的就是货币职能用珍珠。王域，用珍珠作为货币，一件持续了很多年。
因为持续了很多年，所以想要改变，是一件基本上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而且，这也不是奔狼说愿意改就能改的，就像，让启明城的人，将原本用的那种叫瓷币的货币改成珍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个我不能答应你。”奔狼摇头拒绝。
“奔狼，你知道启明城的珍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么？”贝伦斯叹了口气，然后看着奔狼。
这个问题，奔狼有点茫然。
他怎么可能知道启明城的珍珠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反正王域的珍珠是从河里面捞起来的，因为产量很少，所以价值很高。
一颗手指头大小的珍珠，就能换一个女人。结果到启明城，当初的那个家伙，就带了几十个女人，居然换了五斗珍珠。
要不是真的看到那么多的珍珠，奔狼根本不相信，只有几十个女人，就能换那么多的珍珠。
“应该也是从河里取出来的吧。”奔狼说这个吧的时候，有些气弱。
没办法，他是真的气弱。从河里弄珍珠上岸，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一个奴隶，在河边转悠一天，说不定只能捞到几颗质量不好的珍珠，更多的可能就是打开蚌壳，然后发现，里面根本没有珍珠。
而且，一旦蚌壳被打开了，这个蚌就没用了。除了将里面的肉吃掉，剩下的都是浪费。
所以，珍珠对于王域的人来说，就是一件不可再生的东西。
而启明城的人好像不这么想。
“不是河里，是海里。”贝伦斯没有瞒着奔狼。事实上，他觉得，瞒着奔狼没有什么意义，因为现在瞒着奔狼，继续用珍珠交易，用不了多久，王域的人也能发现这些弯弯绕。
只是那个时候，王域可能就成为启明城第一个损失惨重的盟友了。
贝伦斯做不到这些。
“在河流的尽头，是海洋。只要你有足够的能耐，在海里，就有无数的珍珠。启明城原本是不留存珍珠的，之前启明城持有的珍珠，都是孩子们留下来玩乐的东西。而后来跟你们交易的珍珠，都是从海里采集的。”
贝伦斯顿了顿，又接着开口：“我们还有无数的珍珠，无论质量还是大小，都比王域的珍珠更加珍贵。所以，无论你们用什么作为硬通货，珍珠请放在一边。”
贝伦斯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事实上，河水珍珠和海水珍珠，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可这个时代，两种珍珠无论在启明城的人眼中，还是在王域的人眼中都没有区别，这场交易，如果接着下去，不光王域会蒙受损失，启明城的经济也会动荡。
王域实在太过庞大了。
贝伦斯这一番话，逐鹿也很快抓住重点。重点就两点，第一，启明城的珍珠获取十分容易，第二启明城的珍珠，对于他们来说，价值很高。
这两点，是死穴。
珍珠为什么会成为硬通货，最大的原因就是获取非常困难。因为获取非常困难，想要获取就必须花费很多的努力，这种努力，比种植或者其他任何行为都要多。
可是，启明城人告诉他们，这点在启明城是不成立的。启明城的珍珠，真正价值并不高。
不高也就意味着，是王域的损失。
如果，启明城用珍珠跟王域购买东西，然后，王域想要什么东西，在启明城都必须有瓷币交换。对于王域来说，就是将自己的东西送给启明城，只获得一点点的报酬。
短时间不仅看不出来问题，甚至还能让王域的人沾沾自喜，毕竟他们已经获利了。可时间长了呢？王域会贫穷，而启明城，会变得更加富饶。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将这些事情告诉我。”奔狼看着贝伦斯，眼里满是疑惑。
奔狼相信，如果自己或者逐鹿是贝伦斯，绝对不会告诉自己的对手，这种事情。因为如果他们不告诉对手，那么很快，对手就会因为入不敷出，只能归顺。
“对于启明城来说，王域太大了。”贝伦斯自然明白对方担忧的是什么。因为明白，所以贝伦斯的话直击重点：“王域太大了，启明城就算将王域搞垮了，最后王域的人肯定会分流到启明城，我们这里土地就这么大，人就这么多，养不起太多的人。”
贝伦斯很直接，也很直白。因为他的直白，一直提心吊胆的奔狼才稍稍的放下点心。
“可是，我不能承诺你任何东西。”奔狼明白贝伦斯的意思，也很快知道贝伦斯提的建议是正确的。
可是，他还是不能答应贝伦斯。
王域不是他一个人说的算，这次的交易，也不是他势力范围内的交易。如果是他的交易，不管交易用珍珠也好，用瓷币也罢，他都能控制。可是，逐鹿的交易，他控制不了，也没有任何权利控制。
“我知道你的意思。”贝伦斯摊着双手：“上次交易，是昭夜完成的。她没有想到这一层自然不会提醒你。可是，我得提醒你，晚提醒一次，我们就得用这种方式多交易一次。”
之前跟王域开启交换，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贝伦斯和昭夜都希望能够通过双方的货币不同大赚一笔。
现在，赚的也赚到了。贪多却不是一件好事，王域的经济一旦崩溃，对于启明城来说，也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甚至，王域的经纪崩溃，启明城还得蒙受一定的损失。
毕竟，要让王域的经纪到达崩溃的程度，启明城跟王域的交易肯定也已经到一定的程度，到了这种程度就不是昭夜或者贝伦斯说停下来就真的能停下来的事情了。
“我相信，逐鹿一定能理解我的想法。”贝伦斯没有将希望放在奔狼的身上，他希望的是逐鹿注意到这一点。
“我会将你的意见带给逐鹿大人。”这次奔狼既没有犹豫，也没有拒绝。
从贝伦斯的口中，奔狼知道，贝伦斯提醒的事情，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因为重要，所以无论贝伦斯说什么他都会带给逐鹿的。
第二百七十一章 种子
劝说奔狼的事情结束，接下来就是商量双方的交易问题了。这次交易，依旧是王域出货，启明城收购。
不过，让贝伦斯欣慰的是，这次奔狼带过来的女奴并不多。
奔狼这次带来的东西，还是很对贝伦斯胃口的。比如，他们带来了不少肉食，不少种子。
“贝伦斯首领，逐鹿大人这次的货物，要求依旧是五斗珍珠。”说实话，看到逐鹿准备的东西之后，奔狼都觉得逐鹿有点过分。
启明城的人处处都在为王域打算，结果王域的人，一直在给自己扯后腿。五斗珍珠，是多少女奴？五斗珍珠，是多少食物？可是，逐鹿让启明城用五斗珍珠换什么？换的居然只是一点种子。
就算你这些种子准备得整整齐齐，也值不了五斗珍珠啊！
奔狼虽然没怎么从事过农业，可好歹也是王域的人。他能看出来，逐鹿准备的种子，都是王域很常见的植物种子，说白了，都是奴隶们平时种植的东西。
这种东西，有八成是喂奴隶的，根本不值这么多的钱。
然而，让奔狼下巴都掉了的是，贝伦斯和昭夜居然接受了这次的交易，而且高高兴兴的将逐鹿准备的种子收下，还多给了奔狼一斗珍珠。
这次，奔狼算是明白，为什么贝伦斯说珍珠在启明城不值钱了。这玩意确实在启明城不值钱，毕竟，谁见过，哪家把珍珠随便倒在地上的？
要不是亲自检查过这些珍珠的真伪，奔狼根本不愿意相信，在启明城被这样对待的东西，就是他们王域的主流货币。
“你们，为什么能接受这么高的价格？”收下珍珠之后，奔狼终于忍不住了。
他本来就是个很直白的人，心里有一点疑问都瞒不住，搬着装珍珠的斗，奔狼表示，这些种子根本不值这么多的珍珠。
“这个价格不高。”贝伦斯摇摇头。
恐怕，能说出这句价格不高的人，确实不多。贝伦斯能说出来，昭夜能说出来，最后一个能说出来的，只有逐鹿了。
贝伦斯相信，逐鹿知道自己能接受这种价格，才会提出这样的价格的。
贝伦斯知道的事情，奔狼不知道，他总觉得自己有点反应不过来。诚然，逐鹿是个很聪明的人，虽然实力上，奔狼不觉得自己比逐鹿差到什么地方，可是论聪明程度，奔狼还是愿意甘拜下风的。
但是，奔狼不觉得，眼前这个昭夜也是个会愿意在逐鹿面前甘拜下风的人。毕竟，这人看起来比逐鹿聪明多了。而且，之前的一些说话，也显得这个人比逐鹿聪明。
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用这么多的珍珠，买逐鹿那一点粮食种子。要知道，五斗珍珠，贝伦斯也只买了五斗的种子，甚至贝伦斯还附带了一斗珍珠。
奔狼奇怪的时候，过来帮忙的人也都奇怪。虽然珍珠在启明城不算什么贵重的东西，可之前，大家都看到珍珠能买到什么了。这样一来，那些种子凭什么这么贵！
这个问题，第一个问出来的女师。
启明城的粮食生产活动，基本上是交给女师的，现在女师还带了个徒弟。所以一旦遇到问题，一般都是两个人一起来问。
贝伦斯在跟奔狼交易，他们只能去问昭夜。
女师知道，昭夜肯定知道这个答案。要不然，昭夜的想法要是跟他们一样，根本不可能淡定的站在这里看着两个人交易。
“昭夜首领，为什么这个粮食这么贵？”
粮食的种子，也是粮食。处理好了，能发芽了，就叫做种子，处理不好，不能发芽的，那就是粮食。
“这些种子，你们见过么？”昭夜抬了抬下巴。
女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