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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看着逐鹿的人从昭夜部落的驻地撤出来，贝伦斯知道，远征军这次没有带足够的饮用水，他们一定会选择一个离水源比较近的地盘。
之前没机会使用的办法，现在终于可是用一次了。
两万个人的用水量，跟几百几千人的完全不一样。之前昭夜部落觉得过分大的水源，在这些人眼中，只是勉强足够使用而已。
昭夜部落的内部，并没有多少水源。唯一能让逐鹿看上的，就是最后贝伦斯让大家挖出来的水库，说它是水库，真不如说这个只是一个大一些的水塘。
这个水塘水质清冽，一看就知道，适合作为饮用水。
当然目前用这个水塘作为饮用水的人，只有逐鹿的远征军。贝伦斯和昭夜，早就开始约束自己的人，绝对不让他们喝非流动的水。
因为，两个人的计划，就是那一批铜的化合物。铜矿是昭夜和贝伦斯一起找到的，贝伦斯利用铜矿做出了什么东西，昭夜也是一清二楚。所以，在贝伦斯提醒昭夜制作山里水源图以及让人在部落里挖蓄水坑的时候，昭夜就知道，贝伦斯要用什么办法对付远征军了。
贝伦斯的办法，立功是在启明城被攻占的第五天。
第一个发现奇怪的是远征军的逐鹿。逐鹿的远征军，可以说是王域最精锐的军队了，所有远征军的人，身体都非常健壮，绝对不会发生呕吐、头晕、四肢乏力的症状。
但是，这些症状不仅都发生了，而且发生得非常普遍。有一大半的远征军都出现了这样的症状，刚开始，还有人认为是这些人装的，目的就是偷懒。
可是，随着时间延长，发生这样状况的人越来越多。直到某一天晚上，逐鹿也中招了。紧接着，最先中招的那批人中，就有人开始全身浮肿，紧接着，就有人死去。
逐鹿还没有见过这样的状况，昭夜部落的人什么都没有做，他们就死人了。而且，随着时间增长，身体出问题的人也越来越多，死的人也开始增多。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出来这些人死去的原因。
然后，远征军里就出现了一些不合群的声音。这种病症是上天的惩罚，因为远征军伤害的人太多了，所以天神不想让远征军的人继续生存。
有了这么一层的想法，本来就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人，就开始想别的东西了。在经历过被偷袭致死、生病致死之后，远征军又出现了一种死法，那就是向神赎罪自杀的。
而且，这种死法，像瘟疫一般的具有传染性，不少身体开始水肿的人，就开始自投死路。等逐鹿勉强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死了一千多人了。
从床上爬起来的逐鹿，根本发不出声音。他知道，自己的喉咙应该出了问题，可是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根本想不起来。
逐鹿苍白着脸，走到水库边，想要喝点水。一直伺候他的助手，是最早得这种怪病的人，在助手病死之后，逐鹿就没有喝过水了。
好几天没喝水，逐鹿见到水有点激动，整个人就扑到水里。等下了水，逐鹿才知道，这个水有点浅。
昭夜部落的水库，是人为挖掘的。而且因为挖掘的时间挺短的，所以深度也不够深。至于逐鹿为什么认为这个水库很深，完全是因为，这个水库中水的颜色，微微泛着蓝色，看起来很深的样子。
逐鹿愣了愣，然后拘起一口水，尝了尝味道。
正常水的味道，微微带着一丝甜味的。但是，这个水库的水却是甜味中带着一丝的苦涩，如果不仔细品尝，根本尝不出来。
逐鹿呆呆的站在水中，他已经忘记自己到底是从什么人那边听说过这样一句话，觉得不好吃的东西，肯定是对人有害处的。
所有生病的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喝过这里的水？
逐鹿猛地抬头，然后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逐鹿没有见过昭夜，但是他知道，昭夜是一个拥有男人气质的女人。逐鹿也没见过贝伦斯，但是他能肯定，贝伦斯不是昭夜。
见到贝伦斯的一瞬，逐鹿目光就定在贝伦斯的身后。
贝伦斯没有回头，他一步步走向逐鹿：“逐鹿对么？我是贝伦斯。如果你对我的名字不了解的话，你可以了解些启明城，我是启明城的设计者。”
贝伦斯一边靠近逐鹿，一边开口。
逐鹿的名字，贝伦斯已经从自己身边的人口中知道了。然后，他在逐鹿想要挣扎的时候，继续开口：“你不用提示你的人来救你了，别说你的人现在身体不行，就是身体行，他们也离得太远了。我绝对可以在他们赶来之前，先带你走。”
话音落下，贝伦斯已经站在逐鹿的对面了。
两个人，一个在岸上，一个在水里。贝伦斯表情闲适，脸上还带着笑意，只是这种笑意根本到不了贝伦斯的眼睛。
至于逐鹿，他背后都已经湿透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池水，但是逐鹿能感觉到，自己背后的每一根毛孔，都已经竖了起来。
危险，眼前这个微笑的男人，给逐鹿的感觉，只有这两个字。
“我来的目的，是想要你退兵。”贝伦斯看着逐鹿，眼睛微微眯起：“我知道你不能说话，你如果能开口，我并不会这么轻易的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带来的人，死伤着实有点惨重，这几天下来，死了有一两千人了吧。”
贝伦斯顿了顿接着开口：“一两千人，你带来的远征军，似乎只有两万人。”
这句话说完，逐鹿的眼神就变了。两万人的远征军，还没有跟人家正面交锋，就自己损失了十分之一，剩下的十分之九，还处于即将损失的边缘。逐鹿一辈子还没有这么不顺过。
第一百五十三章 妥协
的确，这次逐鹿的损失很惨重，事实上，逐鹿的军队，原身就是一个远征军，因为他这多年的带领，才让这个队伍从原本只有几千人的远征军，成长成这样几万人的军队。
这些人，都是跟逐鹿一起并肩战斗活下来的。
逐鹿对这些人的态度，跟昭夜对待赤焰佣兵团的态度有几分类似。而贝伦斯显然早已经看透了这一点，也对症下药了。
逐鹿没有说话，他的喉咙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愿意考虑了？”贝伦斯偏着头：“如果愿意考虑了，那你就点点头，我会考虑帮你解毒。”贝伦斯大方的给了逐鹿机会。
“对了，解毒需要时间，当然，远征军的人到底等不等得及你犹豫的时间，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远征军的人已经开始死亡了，如果没有办法解决，就真的跟贝伦斯说的一样了。没办法的逐鹿，只能答应。
对方既然说，这个是毒，那么除了答应对方的要求，让对方给自己解毒之外，逐鹿没有任何办法帮助自己，虽然痛恨自己的无能，可是逐鹿没有别的选择。
毕竟，除了他，那么多的人，还都等着解药救命呢！
得到对方应允之后，贝伦斯就把人带走了。一路上，贝伦斯再也没开口。他们去的地方，是之前的铁矿矿山，走水路走的话，稍微绕点路，就能到达这个地方。
走了这样一条路之后，逐鹿终于知道，为什么昭夜的人在启明城里可以肆无忌惮的杀死远征军的人可远征军的人，却怎么也抓不住他们。原来，他们根本没住在启明城里面。
逐鹿被贝伦斯带走之后，昭夜就很无聊了。毕竟远征军之所以很强大，原因就在于他们有一个很强大的领袖。领袖下线之后，远征军的能力，也就比纳西的杂牌军强一点点。说不定，还不如现在纳西手中的杂牌军强。
而且，对方全是中毒的患者，昭夜就算想对这些人动手，也觉得有点下不了手。毕竟对方太可怜了。
铜中毒分为好几种，像远征军这样的状态明显就是几种中毒种类中最重的一种——直接摄入大量的铜元素。不得不说，贝伦斯这次下手确实挺狠的，就连昭夜，也被他这种手段吓了一跳。
这样的中毒法，就算昭夜不动手，这些人很快也都会死掉。
趁对方什么力气都没有，昭夜就安排人将启明城里的资源往外面送。之前撤离的太仓促，昭夜只来得及把人撤走，完全没打算保住物资，现在有机会了，怎么会放弃物资。
然后，因为昭夜的这一个决策，远征军的人又更惨了。本来大家都生着病，而且病得越来越重，不少人受不了自杀。等自杀的情况稍微好转一点，居然发现逐鹿不见了，要不是知道，他们这些人是逐鹿的全部财产，他们真以为逐鹿已经把他们丢了。
没有了逐鹿带领，远征军的人果断了怂住了。他们什么都不敢做，只能龟缩在自己的营地里，再然后，就发现粮食不够了。
昭夜的佣兵们，运走的可不是自己的粮食，而是整个启明城的粮食，显然在佣兵们眼中，远征军的营地，也在启明城的范围内。
四天时间，已经把远征军折腾的完全没了精神。
四天时间，也把逐鹿折腾的没了精神。
逐鹿的四天，接受了以前从来接接受过的对待，他的身上，被贝伦斯扎了好几个洞，也被注射了不知道什么存在的东西。还有吃的东西，也都是贝伦斯准备好的。
四天下来，逐鹿的精神状态已经恢复，甚至喉咙也好了。可是他知道，有些事情还是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发生。他没有拿到贝伦斯的解药，而且，就算拿到解药，他也没办法做跟贝伦斯一样的事情，因为贝伦斯拿出来的那些东西，他一个都不认识，一个都不会操作。
“我可以退军。”这是逐鹿四天下来，说的第一句话。
“我知道。”贝伦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可是，两个人在这句话之后，就再没有任何交流。退军，这大概是王域第一次对另一个势力低头。但是，低头有什么样的代价，逐鹿并不知道。
“我要付出什么？”等了很久很久，逐鹿终于绷不住，又问出一句话。
退军，是昭夜部落不再对远征军出手的代价。但是，远征军那些中毒的人，还都在那边等死呢，王域可以舍弃逐鹿的远征军，逐鹿却无法舍弃自己的人。
“启明城，所有的代价，都是按照瓷币来计算的。”贝伦斯眯着眼睛：“治好一个人，需要的代价是三百瓷币，你如果能凑够治疗要的钱，我就给你治疗。最低治疗一个人，至于赚取瓷币的方式，你可以问问从王域来的人。”
贝伦斯眯着眼，慢慢的带着逐鹿进坑。
到目前为止，逐鹿所有的请求，都是逐鹿自己提出的，贝伦斯所有的条件，都是逐鹿必须答应的。然后，贝伦斯就将逐鹿送回了远征军的大营。
逐鹿回来了！逐鹿的病好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用羡慕的眼神看着逐鹿，一直看到他不忍心再看这些人为止。从贝伦斯身边的人那边，逐鹿知道，贝伦斯开的这个价格并不是什么便宜的价格。在一些比较落后的部落，别说三百瓷币换一个人，就是三十瓷币换一个人，人家都要好好考虑这些人的用处的。
逐鹿向众人介绍了贝伦斯，隐去了贝伦斯身为启明城二把手的身份，让远征军的人误将他当做自己的恩人。再然后，逐鹿用远征军仅有的东西，换取了远征军中最重要的几个人的健康。
再然后，带着整个远征军给贝伦斯打工了。
纳西一行人，跟逐鹿的人根本不对付，所以想要他们给逐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