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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之夭对小鱼不吝夸奖,“干得漂亮!演技自然,松弛有度,我欠你一个奥斯卡小金人!”
奥斯卡听不明白是什么,但小金人还是明白的。
“好哒夫子,那下次再有这种活儿分派的时候还找我啊!我一定完成任务!”嘻,他会有个小金人。
严丝丝拖着受伤的身躯倚在门框上,“为什么不问我呢?为什么不问我呢?这之前我都在他们的门前晃过八圈了!居然一个都不问我!我演技更自然,松弛更有度!我的小金人啊!”
萧之夭飞出一块桂花糕堵上她的嘴,“你平时那张嘴就差明着挂上刀子了,他们傻才会去问你。”
严丝丝郁闷地啃着桂花糕不吱声了。
黄宁忧心忡忡地开口,“那些证据怎么办?那可是多少人用血用命换来的!大阳,你确定阿宁真的……”
“嗯。”宋阳低着头,周身都是没脸见人的阴郁气场。
萧之夭敲敲桌子,“问个题外话,你们为什么把证据放在没有自保能力的阿宁身上?”
黄宁解释,“这是师父的主意,他说因为我是被大阳抓入狱的,所以那些人一定想不到我还会把证据交由大阳家保管。而大阳家除去师父和大阳,又以阿宁的目标性最不引人注目。事实上,这三年来的确没人想到阿宁,那些证据也一直安全。”
“是啊,证据倒是看住了,但人没看住。”严丝丝忍不住嘟囔一句。
“抱歉,是我的错,我这就去把证据抢回来!”宋阳转身就向外走。
“丝丝,拦住他!”萧之夭下令。
严丝丝本就不是能藏住话的人,自己人中间出了个叛徒还让她连句牢骚都不发,她会憋死。但其实她也没想怎么着,更不敢因此再搭一个宋阳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嘴欠行不行?”严丝丝拉住宋阳。
黄宁也赶紧过去把人拉回来,“我们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还是尽快想解决办法的好。你如果就这么走了,你心里倒是舒服了,可是我们呢?难道要我们在丢掉证据之后再损失一个人吗?那样的话对付秦长川不是更困难了?师父九泉之下也不会赞同你莽撞的。”
萧之夭一边吃桂花糕一边静静地听他们说,等他们都说完了不说了,她才开口,“我怎么想都不觉得阿宁会是这种人。”
宋阳抬头与她目光对上,“其实属下到现在也想不通。”
两个人对视片刻,半晌后都默默地别开了头。
有些事情真的不宜再深淡,会伤感情。
黄宁主动叉开话题,“主子,那秦跃怎么办?相信秦长川现在已经得到秦跃落入我们手中的消息了,如果他登门来要人呢?”
“那就来好了。没有证据就想在我家里找人?先打过我再说!”萧之夭也来气,话说得很血腥。
严丝丝“啧”一声,“你肚子里可有小的了,你能不能有点为人母的自觉?”
“啊。”萧之夭这才想起来,低头看看肚子,觉得浑身都不能好了,“那以后九个月我就都不能出手了?”
“何止九个月,生完头两月你也别想了。”
萧之夭瞬间脸如死灰,她会生锈的。
萧江灼端着亲手做的鱼汤进来,“妖儿快趁热吃,鲫鱼炖豆腐,对你和宝宝都好。”
萧之夭看看手边一直没停的桂花糕,又看看新上来的一大碗鱼汤,无语了。
她错了,她不会生锈!她会在生锈之前就先肥死。
“啊,我想起来还有事要做。鱼汤先放着吧,我回来再吃啊。”她打着哈哈想跑。
萧江灼早有防备,提前一勾一绕,人已经被他牢牢圈在大腿上,“无论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为夫都替你办得妥妥的,你只要好好地吃你的鱼汤就行。”
严丝丝捂着嘴偷笑,冲萧之夭挤眼,作啊?有本事你再作啊?打不过人家吧?
萧之夭远远瞪她一眼,回头又狠瞪萧江灼一眼,“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已经没有孩子重要了?萧江灼,你今天就给我个确切答案,是要孩子还是要我?”
“都要,都要。来,张嘴,我喂你。”萧江灼哄她。
萧之夭本就想借机逃跑,怎么可能甘愿让他喂,“你看,你已经在支应我了,连我的问题想都不想随口就答。萧江灼,你这样会失去我的我告诉你嘤嘤嘤。”
她捂着脸假意哼哼两声,跳下萧江灼的膝盖就向外跑。
萧江灼吓了一跳,因为从来没见过萧之夭这样,所以他信以为真了。
而且他有听说过怀了孕的人情绪比较反常,难道娘子真觉得自己太重视孩子反而忽视了她?
眼瞅着萧之夭就要逃出屋子,萧江灼还在原处坐着没反应过来。
就在这里他收到了严丝丝递给他的一个眼神:快追啊!那位现在可是带球跑呢!
啊,居然骗他!
萧江灼这才反应过来,脚尖一踢桌脚人已经飞了出去,刚冲出门的萧之夭正好一头撞进萧江灼的怀里。
“你……”萧之夭还想挽救一下,可才开口一个字就被萧江灼堵住了嘴,以嘴。
啃,咬,撕,扯。
小坏蛋!看他怎么惩罚她!
屋内--
黄宁和宋阳一个抬头一个低头:……
虐就虐得了,还堵着门口虐,让他们想跑都跑不了,真是人间大虐!
严丝丝飞速捂了小鱼的眼睛,一下之后又放开。
因为突然想起来最初在山洞时,这小胖子已经被荼毒过了。
小鱼默了默,又主动拿起严丝丝的手捂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严丝丝:?
小鱼:……
还是遮遮吧,至少遮遮自己的脸呢。自己还没八岁啊!
萧之夭直被啃得腿软腰软,最后被萧江灼横抱着离开了。
萧江灼临走之前还没忘了鱼汤,“端我屋来。”
外面狂风暴雨不停,屋里却是粉红温馨,萧江灼愣是连哄带骗带亲嘴威胁的,把一整碗鲫鱼炖豆腐都灌进了萧之夭的肚子里。
最后萧之夭就像个气蛤蟆似的挺在床上,目光发直,精神恍惚。
萧江灼却看得满意极了,恨不得就这么一直看着肚子慢慢长大,然后从里面爬出他的大儿子来。
正想着要不要抱着媳妇儿睡一小觉时,门外传来了大乔的声音,“主子?”
萧之夭转转眼珠,萧江灼赶紧说,“你继续发直,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的。”
帮萧之夭盖好被,萧江灼轻步走出了门。
大乔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惊慌,“主子,出事了。”
萧江灼脸色一紧,望一眼身后的门带头向外走,“边走边说。”
府外,越来越多的难民正在向大门口挤来。拖家带口的,奄奄一息的,把儿女托在头顶的。
他们一边挤一边高声喊着,“九殿下,救救我们吧!”
“九殿下,你开开门吧!我们知道你这里没事,求你开门收留我们吧!”
越来越多的人不停地拍打着门,狂风都没吹动的大红漆门愣是被这群人拍得忽悠忽悠得来回直晃。
宋阳和黄宁早就带着人分别守住了前后门,可一群人在看到叫门不好使后竟开始搭人梯爬墙了,只为了进到院子里。
一直隐在暗处的墨卫们不得暗中发射暗器打落那些爬墙的人,结果当然会刺激得外面的人更加疯狂。
“你们这些富人!我们都要冷死了饿死了,你们就不能发发善心吗?”
“我们是你的子民!你不能见死不救!开门!必须开门!”
“乡亲们,他们不开门我们就撞门!要死大家一起死!”
萧江灼站在廊下,脸色阴沉得比天气还黑,“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暴乱了?”
大乔也很委屈,“主子原来交待的任务不就是挠乱莞城么,是以从文县逃来的难民中一直有我们的兄弟拱着火。谁知赶上了这么一场暴雨变洪水,他们居然这时候暴发了。”
“不对。他们就算暴发也应该首选莞城的老户大户,怎么可能直奔这里!我的身份就算暴露范围也有限,而这个宅子的位置又不算多明显,他们总不能在这样的天气里还能准确找到这里吧?速去查!看看到底谁在背后指使!”
“是。”大乔带令走了。
萧江灼对着暗黑的天空下令,“所有墨卫听令,不许任何一个人闯进宅子,失职者……”
哗啦--令还没下完,前院的大门被众多难民徒手推开了。
因为事发太猛太突然,站在第一排的难民当即同门一起摔倒在地。后面的人不知道啊,只看到门开了,他们立刻一窝蜂似的向前涌。
黄宁带着人得亏退得快,否则当时就被压在门底下了。
“滚出去!”萧江灼纵身向着大门口拍出了惊涛骇浪般的一掌。
犹如一道巨风,掀起倒地的大门,然后推着门外的难民向外退去。
哗啦--后门也被破了。
宋黄和五屯长等人根本顶不住蜂涌而进的难民节节败退中,那些人是难民,他们到底不能下死手。
萧江灼眼中杀气大盛,“墨卫,给我杀!”
小乔现身,“主子,不可!”
伪装成土匪杀人和顶着皇二代的身份堂而皇之地杀人,这造成的后果必须不一样。
一想到这群人进了他的家,有可能会威胁到他的媳妇儿和孩子的安全,萧江灼才管不了那么多,“我说给我……”
萧之夭急急跑来,“行了,先离开这里再说。”
她的身后跟了严丝丝和小鱼,几个人身上都带了简便的行李。
小乔有预感以他家主子的秉性今天这事儿必定会大开杀戒,但今天真不能。难民是最无法控制的暴民,真要激怒了,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所以他偷偷跑去给萧之夭报了信,他深知如果这世上还能有谁让萧江灼改变主意,那么唯有萧之夭。
果然萧之夭一来,萧江灼的注意力全转到了她的身上。
“你怎么来了?淋病了怎么办?”萧江灼一想就知道是小乔搞的鬼,狠狠瞪了他一眼,再转向萧之夭时就只有温柔了,“快回屋去!你放心,事情我搞的定!”
“你怎么搞定?都杀了?”萧之夭一点不给他留情,“你就不能为你大儿子积点德?”
萧江灼心说,我大儿子根本不需要积这种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命都是我大儿子的,我大儿子想让谁死谁就得死!
但他也知道现在这话不能说,关于人命的事情,他媳妇儿的底线相对他来说高太多他还是了解的。
萧之夭也没时间跟他废话,“走,我们先回一家客栈,那里楼高,算起来比这边更安全。”
“可是这里是你费尽心思打理的,就这么扔给他们?我不甘心!”
萧之夭叹口气,自己当初就相中了这院子,又经过一番勾心斗角又上大堂的才到手,还住了这么些日子了,感情是一定有的,就这么平白无故让别人糟蹋了,谁又甘心!
“我早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先走!”
萧江灼听出了萧之夭的言下之意。
是啊,到现在这种地步谁还想不出背后必有人指使呢。
萧江灼伸手招来小乔,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后抱起萧之夭,在墨卫等人的护送下快步离开了。
在他们走后不久,一个难民也悄悄地溜出了门,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小巷子的尽头。
“报将军,他们人都走了。”
“好,出发。”
一扇小黑门打开,又是十来个难民朝着萧之夭的家冲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