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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呸!说什么呢,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蠢呢,还是说我阿母对我阿父不忠?无论是哪一种,我都不接受。还有啊,要是不看在你是我小姑子,还跟我是这么多年的朋友,我早给你一耳光了!”谢柔华气呼呼地说。
阮明月道:“你就算打死我也要这么说,恐怕今日参加萧府上巳节曲水流觞宴的绝大多数人,回家都得像我这么跟家里人说。实在是……该怎么形容,你家十五妹真是,惊为天人。不是好看那种惊为天人,而是这里……”
她指一指自己的脑袋,补充一句:“太不一样了。先前她弄了个木器店,你看看,给你们谢家赚多少钱啊,我听我阿母说,你们家那个谢氏宜家木器店每年赚的钱,抵得上十个八个大庄园的产出,对了,最近几年还在徐州扬州等地开起了分店,你说说,这得赚多少钱。木器店里的那些家具的款式据说全部都是你十五妹画出来的。每过两年就有新款推出,引得士族之家的子弟们,甚至包括皇族都争先抢购。你说,就这么会做买卖的脑袋也不像是平常人家能生出来的女郎啊。要是不知道她还会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诗出来,我们都信了,谢尚书的女儿就是如此与众不同,可你瞧瞧,今日她做的这诗,就算我这种不懂诗的人也觉得好得不得了,更别说别人了。这两样加起来一看,你说,我们还能信谢十五娘是你妹妹,是你阿母生的么?若是你亲妹妹,也是你阿母生的,为何她与你如此不同呢?”
这话倒把谢柔华给问住了,愣了楞她忽然笑起来道:“也怪你们这些人诧异,有件事我还没给你们说……”
“是什么事?”
“就是……”谢柔华故意卖起了关子。
阮明月心急,掐她一下子:“快说啊。”
谢柔华吃疼,躲开,接着道:“好了,我说,我说,就是以前我十五妹让人做出第一套高足家具后,我阿姊和阿母等人问过她是怎么想出来的。她说,是有一日她做梦,梦到去了仙人府邸,让看到了这些家具,她很感兴趣,就记住了一些。所以,我推测,这一回她做的诗也是从仙人府邸看到的,不然,怎么会仙气沛然,不似凡人所做诗句呢?”
“还别说,真有这可能。那这一次,你十五妹可是投机取巧了,把梦中看到的仙人的诗句写出来夺得了第一,让庐陵长公主把这一次上巳节曲水流觞的彩头给了他。我就替萧三郎抱不平,不然的话,这一次的第一应该是他得,彩头也应该是他的。”
“什么叫该萧三郎得?方才我也只不过是猜测我家十五妹是在梦中得的这诗,可谁又敢肯定她不是自己做出来的呢?你这心里就偏着萧三郎。不过,说起来,今日。你应该感谢我家十五妹,为你打败了卫八娘,不然的话,今日第一是萧三郎的,第二就该是卫八娘了。你说,萧三郎眼里要有了卫八娘,你不就是更得靠边儿了吗?”
谢柔华的话说到了阮明月心里,她只得点头赞同:“也是,这么说起来,我宁愿你家十五妹得这个第一。如此以来,萧三郎也被你家十五妹吸引过去了,对卫八娘的注意就少了。幸好,你家十五娘长得其貌不扬,否则就凭借这一次的表现,萧三郎恐怕也会惦记上她了。”
“萧三郎即便惦记又如何?我家十五妹把他当兄弟看,这说明什么,没瞧上他,跟他毫无男女之情。还有啊,我家十五娘说了,她要十七八才嫁。萧三郎就算对她有意思,也等不了那么久吧。所以,你就别把我家十五娘拖到你的对手里面去了,现如今,真对你有威胁的就是卫八娘。她可等得,你等不得。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把萧三郎给争取过来吧。”
“……”一说到如何争取萧弘,阮明月就没折了,情绪也随之低落下来,蔫了。
谢柔华摇摇头,挽着她去赴宴。
曲水流觞的活动尽管是郎君和女郎们一起参加的,但是中午的宴席却是男女分开的。
应邀前来的女郎们在一处喝酒吃饭,郎君们则在另一处用午膳。
萧伦,萧弘,袁鑫,还有其他跟他们关系处得好的郎君在一桌。袁鑫又忍不住提到了谢妙容做的那首《将进酒》,说如此佳句,可以佐酒,大家要多喝点儿。
就有萧伦笑着接话道:”我也有此感,真是旷世名篇,我真没想到这样一首诗竟然是谢家十五娘一个女流之辈可以做出来的。想必,要不了几日,此诗一定传遍建康,被万人传诵了吧。来,为此旷世名篇出于我们萧家上巳节的曲水流觞宴而干杯!”
话毕,他率先举起了酒杯,众位男子也响应他的提议举起了酒杯。一连喝了三杯后,大家才开始吃菜。
袁鑫吃了几口菜,忽然望着萧弘皮笑肉不笑道:“萧三郎,你实话对我们说,今日。你是不是很失意啊,竟然输了……其实,要我说,要怪就怪那酒杯不听话,要是最后那么一下子不漂到谢十五娘跟前,那这一次你可是稳得第一了。真是憾事,憾事啊!”
他这样一说,在座的郎君们都去看萧弘,看他什么反应。
没想到萧弘却淡淡一笑说:“我提议,为谢十五娘做出如此旷世名篇再喝三杯!”
说完,先给自己斟满了酒,再将酒杯一起,看向众人朗声道:“来,都把酒给斟满!”
其他人见他豪气干云的样子,不由得纷纷响应,也斟满了酒,端起了酒杯,萧弘就当先仰脖一饮而尽,其他人也跟着喝完杯中酒。萧弘带头,众位郎君又喝了三杯后,才放下酒杯。
因为萧伦和萧弘兄弟的提议,大家一上来就连喝了六杯酒,有些酒量浅的已经有些醉意了,能喝的也已经上了脸。
袁鑫酒量就小,这会儿已经有点儿晕乎乎的了,只听他对萧弘说:“你是实实在在认为谢十五娘做的诗好,还是借酒抒发不快的心情啊?哈哈哈哈!”
萧弘道:“我自然是认为谢十五娘做的诗好,而且想,以后有什么风雅的聚会一定要请她。看来她是真人不露相,以前咱们聚会吟诗作赋,都没有请过她,简直丧失了许多让她写下名篇的机会。诸位,以后切莫忘记要得好诗句,可得请谢十五娘啊!”
“对!萧三郎不提,我们简直忘记了。看来,得赶紧下帖子,不然,等过几天她的才名传扬出去,要请人恐怕是不容易了!”袁鑫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
经萧弘这么一提醒,在座的许多郎君们都开始想他们府中接下来有些什么宴请,有些什么聚会,到时候可以请谢妙容赏光。
吃完午膳,一些人回家,一些人留下来继续游园。
另一边的女客们也是这样,一些人回去,另一些人留下。谢柔华毕竟是怀了身孕的人,她那新鲜劲儿一过,吃完午膳就觉得累了,死活不同意再陪着阮明月,自己由婢女陪着,跟谢妙容还有庐陵长公主等人打了招呼,先行一步,离开萧府,坐了阮家的牛车回府了。
阮明月见谢柔华走了,就去找另外相熟的女郎一起结伴游玩。其实,这一年多来,她频繁到萧府来,对萧府后花园的景色已经非常熟悉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看的。她留在这里唯一的原因是希望还可以碰到萧弘。
就算她常来萧府,但是碰到萧弘的时候却不多,今天萧弘出现了对她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
谢妙容呢,本来也想吃完饭就回去的,可是卫琴莲却拉着她逛园子,死活不让她走。没办法,她只能也留下来陪卫琴莲在萧府的后花园逛。其实,卫琴莲的目的应该跟阮明月一样,也是希望可以再看到萧弘。
萧家后花园的水景不错,谢妙容就提议去坐船玩一会儿。卫琴莲在园子里逛了一会儿了,可也没看见萧弘,心里有点儿烦,谢妙容一提议,她也答应了,想着去坐一会儿船,吹吹风,晒晒太阳,说不定心情能疏散点儿,就也答应了。
两人去池边找到一个撑船的婢妇,上到一条小船上。
萧府的后花园一个颇大的水池边有若干艘小船,遇到在后花园请客宴迎,就有萧家的会撑船的婢妇在水边候着,若是有客人想登船游玩,便负责撑船,载着客人在水池里还有园中蜿蜒的小河中赏景。
谢妙容和阮明月坐的这艘小船加上撑船的婢妇一共只能载三人。她和阮明月两人坐在小船前部,船尾站着撑船的婢妇。
此时是下午,春阳灿烂,湖上春风拂过水面,吹皱一池春水。
萧府的这个大池子形状狭长,活水从东北来,又从西北去,另有人工挖出的一条小河接通这个大池,形成一条圆环形的河道。一般在池中坐船游玩的客人会要求在池中看会儿水景,就到那条环形的小河里去。
谢妙容也是这样,吹了会儿春风,又晒了会儿春阳,她就让婢妇将船划到小河里去。主要是萧府的小河两边仿照野外的自然景观,种植了许多芦苇,小船从小河中穿行而过,两岸芦苇在风中发出哗哗声,很有野趣。特别是每年芦花开的时节,在小河里坐船游玩更觉景色迷。人。有时候还能见到野鸭子或者大雁在芦苇丛中出入,每当这个时候,谢妙容就恨不得手中有一把弓箭可以射到一只,再让撑船的婢妇靠岸,把手中的猎物弄干净,整个野外烧烤……
当然这是她内心里的想法,还从来没有对人说起过,怕说出来人家会嫌弃她是一个姑娘家,怎么这样顽皮,这样嘴馋,如此作为实在不像是陈郡谢氏的女郎。
卫琴莲还从没有坐船到萧府后花园的这条人工挖成的小河里来玩过。这会儿坐在船中间,等到小船一驶入小河中,见到两岸绵密的芦苇时,不由得也有了兴致。
小船在比人更高的芦苇中穿行,阳光在那些芦苇中跳跃,漏下点点光斑。
不时有芦苇叶拂过两人的脸,让卫琴莲不时低头发出笑声。
谢妙容站了起来,调皮地去扯那些芦苇叶子,惹得划船的婢妇忙出声提醒她,小心芦苇叶子割伤她的手,又或者她不松手拽住芦苇叶,小船却在往前滑,她会被芦苇扯下水去。
“不要紧,我会小心的,我也不是第一次到这里面来玩。”谢妙容对那婢妇笑道。
“那奴婢划慢点儿。”婢妇还是不放心地说。
随后只见她划得更慢了,小船就在小河中荡荡悠悠地往前。
谢妙容玩了一会儿,也坐了下去,闭着眼,跟卫琴莲背靠背晒太阳。
下午的春香晒得人昏昏欲睡。
忽然前方传来一个女子的惊声尖叫:“啊,救命啊!”
伴随着这女子的尖叫的是扑通一声落水声。
“出什么事情了?”谢妙容猛然惊醒,靠在她后背的卫琴莲也一下子醒了,卫琴莲刚才也给春阳晒得要睡着了,这会儿听见了声音,同样也是给吓醒了。
撑船的婢妇比较有经验,她一听就说:“一定是前面有人落水了!”
“那赶紧划过去救人!”谢妙容想都不想直接说。
“好!两位女郎坐好。”撑船的婢妇一边答应,一边连续将撑船的竹竿在水里点了几下,谢妙容和卫琴莲两人坐着的小船就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往前冲了过去。
几秒钟之后,小船就到了那有人喊救命的地方,那是一片芦苇比较密的河边,水里有一位年轻的女郎在扑腾,而在她旁边是一艘空无一人的小船,在小船前面则是另有一艘小船,船上站着一起位年轻的郎君,抱着双臂,唇角上翘,看着水里扑腾呼救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