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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料人家顾伽罗根本不在乎,还点头应和:“端午佳节,不分汉夷,理当一起庆贺。”
通过方才这几句对话,顾伽罗已经基本确定,这个展家阿卓,对齐家、对她顾伽罗有着莫大的敌意。
朱氏特意将他带来,定是有所图谋。
借刀杀人?
还是借力打力的把展家拉下水?
顾伽罗脑洞大开,开始各种阴谋论。
薛氏坐在一旁冷眼瞧着,越看越觉得阿卓无礼。
薛氏对顾伽罗是心存感激的,虽然她依然不太适应乌撒的生活,但却不能否认顾伽罗和齐谨之对他们夫妇的提携与关照。
阿卓对顾伽罗无礼,那个朱氏居然还坐在一边围观,薛氏不禁有些气恼。
薛氏和段氏不同,她并不知道朱氏的厉害,更不知道展家是个什么人家,思忖了片刻,她还是决定帮顾伽罗‘送客’。
轻咳一声,薛氏将几女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故意抬头看了看天色,笑道:“哎呀。只顾着说话,险些忘了家里的事儿,时辰不早了,我还要回去准备午饭。”
薛氏招呼段氏:“段太太,你——”也一起走吧。
段氏暗暗道一声苦,脸上却还要保持镇定,看了眼顾伽罗。又看了看朱氏。小心的说道:“天色确实不早了,只是孺人这儿——”还有客人哪,贸然离场。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薛氏却似没有听懂段氏的言下之意,起身和顾伽罗告辞,“我们家的那个小魔星最耐不得饿,孺人。我且先回去了。”
顾伽罗微微一笑,“好。我也不留你了。”
薛氏不急着走,拧过身子看着段氏,仿佛在等她一起走。
段氏无法,只得起身。
薛氏和段氏这一走。朱氏就不好再坐下去了。
再者,薛氏还刻意点出了‘时辰不早’、‘该做午饭’,朱氏就更不好再坐着不动了。
顾伽罗更干脆。借着送薛氏和段氏的当儿,直接站了起来。
朱氏眸光闪了下。拉着阿卓的衣袖,跟着一起告辞。
顾伽罗没有挽留,给紫薇递了个眼色。
紫薇闪身出了堂屋,很快捧着个食盒进来。
顾伽罗对朱氏道:“承蒙朱太太惦记,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倒是亲手包了一些粽子,朱太太拿回去尝尝吧。”
紫薇将食盒送到朱氏近前。
朱氏连说‘多谢’,亲自接了食盒,然后转手交给了身边的丫鬟。
顾伽罗亲切的送朱氏等人出门,一边走还一边柔声说着家常。
出了院子,薛氏和段氏便告辞回了自家的小院。
顾伽罗则继续送朱氏去二门。
一路上,顾伽罗当阿卓是空气,连一丝眼光都欠奉。
“哼~”
阿卓气得鼓起了双颊,这个女人真讨厌,又无视她!
本来她还觉得阿娜依的办法太狠了些,齐家确实可恨,但顾氏却是无辜的。
但此刻,阿卓却觉得,顾氏和齐家人一样,都该死!
朱氏见了,心中暗喜,她就知道会这样。
展家一对姊妹花,姐姐展阿朵性情温柔,却精于算计,妹妹展阿卓脾气火爆,却天真‘蠢’良。
想那展阿朵,为了嫁个如意郎君,故意挑起齐勤之和宣抚使安家的矛盾,闹出了人命,还引发了西南的一场大乱。明明是所有祸事的始作俑者,却被大家当成了‘被人蒙骗的痴情女子’。
而展阿卓……朱氏心底冷笑,这个蠢丫头,居然还口口声声要为‘可怜的姐姐’报仇,不顾家族的利益和安危,将整个齐家当做了仇人。
不过,这倒合了朱氏的心意。
想找齐家人报仇?
好呀,正主齐勤之远在京城,展阿卓根本摸不到。
如今乌撒便有个齐家人,论关系,还是那齐勤之的弟弟,阿卓完全可以先拿这人出出气嘛。
……一切都如朱氏计划的那般,阿卓收到消息,便带着一队打手赶了来。
朱氏提前跟阿卓说了许多齐谨之夫妇的坏话。
阿卓是个单细胞动物,听闻顾氏‘跋扈’、‘仗着自己是京城来的就看不起山民’后,顿时火大,故意做出一副更加嚣张跋扈的模样,以免在顾伽罗面前输了气势。
最妙的是,顾伽罗也配合,当面给了阿卓没脸,让阿卓彻底‘恨’上了她。
好,很好,接下来就该寻个合适的时机,让阿卓动手‘报仇’了!
送走了朱氏一行人,顾伽罗脸上的笑容敛去,“去把孙传栋唤来。”
一刻钟后,孙传栋规规矩矩的站在堂下,恭敬的听候屏风那端的差遣。
“你可知道水西的几大豪族?各家都是个什么情况?”顾伽罗直奔主题。
还别说,孙传栋这些日子的茶馆没有白去,早早的将这些消息打探得一清二楚。
当顾伽罗问及‘水西展家和齐家可有什么恩怨’的时候,孙传栋神色古怪,却还是给出了答案。
“哈?”顾伽罗知道了‘真相’,顿时瞪大了眼睛,心道:卧槽,齐勤之,你丫真是害人不浅呐……
ps:二更。
第033章 毒计
端午节,粽子飘香。
京城的天气酷热难耐,却挡不住大家过节的热情。
文昌胡同的东齐更是热闹非凡。
清晨一大早,府门大开,穿着簇新衣衫的小厮们喜气洋洋的里外张罗着。
日头渐渐升高,受邀前来拜寿的宾客们络绎不绝,各种规制的马车将东齐门前的巷子堵了个严严实实,正门旁边的一溜拴马石上拴着好几匹卖相极佳的骏马。
门房的管事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异常兴奋的指挥小厮们迎客,心里嘀咕着:唔,瞧今个儿这架势,一点儿都不比西齐赏花宴来的贵客少呢。
齐家已经许久没有这么风光了,京中排的上号的权贵们全都来了,瞧着曾经熟悉的面孔,管事激动得差点流出泪来。
点头哈腰的迎上去,管事讨好中又带着些许自得,将宋国公及其世子父子两人请进了正门。
上台阶的时候,管事故意瞥了隔壁一眼,暗道:你们做梦都没想到我们东齐也有今日吧。
两个多月前,西齐一场赏花宴,请了京城绝大多数的权贵,剩下的权贵不是不想来,而是想入不得其门。
一时间,西齐在京城的上流社会出尽了风头,连门下的奴婢们也都抖了起来。
东齐的下人瞧了,嘴上说着酸话,心里却各种羡慕嫉妒恨,还隐隐生出了悔意,觉得当初选错了主人——明明都是齐家的家生子,凭什么那边风光无限,自己这边却凄凄惨惨?
现在好了,老祖宗拿回了大长公主的诰封,东齐再次成为了京中权贵们追捧的目标。管事等一干世仆,顿觉前途有望,竟是比主人们还要高兴。
管事还有点儿小得意,西齐算得了什么,不过是靠着妙真大师谋得了一时的风光。
哪里能与他们东齐相比?他们这边有大长公主这尊大佛在,就能保有一世的荣华富贵咧。
“国公爷,世子爷。留意脚下的门槛。”管事殷勤的将两位贵人引入前庭。却将刚刚下马的寿春伯父子三人丢在了身后,任由几个小厮招呼。
寿春伯徐继业年近五十的模样,因常年沉迷于享乐。身体横向发展得厉害,在儿子和随从的搀扶下才勉强从马背上爬下来。
“父亲,那贱奴分明就是狗眼看人低。”
寿春伯世子徐善礼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算不得太老。却已经有了乃父风范,身体痴肥。行动迟缓,一双因酒色浸染的眼睛有些浑浊。
他愤愤的盯着那管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大哥,禁言。”徐善仁好容易把父亲从马背上弄下来。出了一脑门的汗,这会儿听了大哥的抱怨,不由得变了脸色。
大哥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站在东齐大门前骂人家的奴婢。他们父子是来结善缘,而不是来拉仇恨的呀。
“难道我说的不对?那厮分明看到了我们。却故意转身走人,打发几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崽子来应付咱们,这不是狗眼看人低?”
徐善礼原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这会儿又被弟弟抢白,愈发气恼,没好气的骂道:“见到宋国公就舔着脸讨好,看到咱们就——”
徐善仁听大哥越说越不像,而他口中的‘小崽子’已经朝他们父子三个迎了上来。
为了不令大哥惹出什么麻烦,徐善仁赶紧捏了捏父亲的手腕。
徐继业扫了徐善礼一眼,凉凉的说道:“咱们是来贺寿的,不是来跟下人置气的,怎么,还是你觉得跟那奴才吵一架便能让人家高看你一眼?!”
国公府本来就比伯府尊贵,且人家宋国公还是世袭罔替的爵位,与四大国公府联络有亲,在京里也是数得上号的人家。
反观他们寿春伯府,是大齐最低的勋爵,当年高祖隆恩,许徐家五世荣华,他这个寿春伯亦是第四代了,儿子则是最后一任,再过个三五十年,徐家便会绝迹于京城的上流社会。
这样一个注定没落的家族,如同大海中的小舢板,怎能跟宋国公这样的远洋宝船相比?
徐善礼不服气,到底不敢跟父亲顶罪,硬是忍了下来,可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徐善仁心里叹息,父亲沉迷享乐,大哥越来越不靠谱,徐家,已经走上了下坡路啊。
另一边的垂花门前,姚希若领着几个管事妈妈,笑语盈盈的迎接各家的女眷。
她本就是个活络的人,如今重活一世,又有宅斗系统做外挂,愈发变得八面玲珑。
不管是哪家的贵妇、贵女,姚希若都能得体的应对,半个时辰忙碌下来,得了不少人的称赞。
原本因为流言而对姚希若心生不喜的贵妇们,见她这般周到伶俐,也都暂时压下了偏见,虽说做不到心无芥蒂,但至少能回以笑容,更没有冷言嘲讽。
然而凡是都有例外,姚希若正为自己今日的完美表现而暗自得意的时候,找茬的来了。
“你母亲呢?今天这大喜的日子,怎么让你一个刚过门的新妇独自应酬?”
说话的是个年近五十的端庄妇人,身上穿着时新的月白描金花淡色长衫,下配一条湖蓝色十二幅湘裙,腕子上带着拇指粗的嵌红宝石赤金镯。
妇人因有了年纪,头发不如年轻时浓密,便戴了个金丝?髻,?髻四周遍插赤金嵌宝的压鬓钗、花头簪等,配上她银盘般的面庞,显得非常富贵福气。
“儿请姨母安,”
姚希若认出这妇人不是旁人,正是婆母宁氏的嫡亲姐姐、福王继妃大宁氏。
她眼中闪过一抹厌烦,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笑着屈膝问安,“好叫姨母知道,近几日母亲身体有些不适。太医和回春堂的大夫都反复叮嘱要好生静养,母亲也恐过了病气,特意吩咐儿代她招待诸位贵客和各家长辈。”
“病了?你母亲身体一向康健,怎么这两年却三五不时的生病?”
大宁氏说话很不客气,言下之意竟是在怀疑姚希若是扫把星,宁氏生病也是她‘克’的。
彼时四周还有一些没有走远的女客,听了大宁氏的话。不禁放缓了脚步。
姚希若感觉到众人或探询、或嘲讽的目光。愈发恼怒,脸上却还要保持完美的笑容:“姨母说的是,